1、香水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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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阿月，她只记得，她成了世界的过客，在一段又一段的人生里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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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面，今天的天气很好。
阿月抱着装满李子的篮子站在街上，眯着眼睛望了望太阳。
灿烂的天气总会让人不自觉地心情变好呢，任何坏心情都能被被暖烘烘的阳光一扫而光。
她出生在18世纪巴黎的一户农家里，去年父母过世后，便孑然一身。但她脑袋活泛，在小镇上赚的钱也够她生活无忧。
今天正好赶上节日，她想出去逛逛，便正好拿上些牧师拜托她卖掉的李子，往集市走去。
阿月有一头漂亮的红发，微微打着卷，脸上还有一些雀斑。由于经常干活的缘故，她看起来体型瘦削，力气却不小。笑起来的样子温柔明亮，连带着看见她笑的人心情都会变好起来。
她单手挎着篮子，抵在腰上。今天是圣诞，街上人很多，李子很快就卖了一半，她正准备找一个人少的地方歇歇脚。
街上人声鼎沸，她走着走着，直觉好像有人在跟着自己。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一转身，吓了一跳——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男人，不，是少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像是要贴在她身上般靠近。
少年身上的汗和巴黎城中的尘土混在一起黏在衣服上，看起来像是从哪个角落钻出来的流浪汉。
瘦削的脸庞棱角分明，在脏脏的面庞上，一双眸子却是清亮无比。
阿月出门带着小刀防身，不过这个少年给她的感觉并不像那些会调戏姑娘的流氓。于是她的手慢慢从装小刀的口袋里伸了出来。
她笑了笑，“你想要点李子吗？一个五苏。”
阿月捧出李子，递到他面前。
少年像是呆住一般，瞪大着眼睛，嘴张开了些微却没有说出话来。
他的喉结动了动，却低头捧起了她的手，好似在祭拜神明一般虔诚、又贪婪地嗅着。
阿月眼神一厉，回手一勾。
手肘撞在少年脸上，少年吃痛后退。
阿月连忙顺势抬脚，一个正踢将人踹倒在地，转身迅速消失在看烟花的人群中。
街上到处都是烟花残留的白色的烟雾，汗酸味和硫磺的味道充斥着鼻腔。
少年忍痛爬起来。闭眼。吸气。像是在寻找什么。
人们基本都挤到最热闹的那几条街区去了，穿过不到几条街道，人立刻就少了很多。
走出了人山人海的街道，踏着凹凹凸凸的石板路，阿月这才感觉到酸痛的双脚。
小广场上的喷泉已经干了，阿月借着一点烛火的灯光便坐在一旁开始给李子去核。
黄香李子核小肉厚，晶莹可爱，有一种透亮的光泽感。切开的李子闻起来甜甜的，汁水流到手上，阿月嘬了一口。
嗯，尝起来也是甜甜的。
她边给李子去核，边想该给香水铺的安托万妈妈采什么草药……
——
天完全黑下来。
阿月仍坐在喷泉边，远处的烟花声此起彼伏，她沉浸在节日的氛围里。
可她突然感觉到，有人在她后面！
汗毛直立。
她的动作仍流畅自然，像是毫无警惕地切着李子，手指却抓紧了小刀。
她猛地回头，一张大脸离她还有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阿月僵住身子，放大的瞳孔渗入了一丝恐惧。
太近了，动不了。
正在这时，一对走过的男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僵局，少年迅速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到墙角的阴影里，怕她尖叫。
少年捂得很紧，窒息的感觉本能地让她不自觉地想反抗，可她没有。
阿月顺从了他的动作，她感觉到这个少年的力气很大，非常大。与其挣扎着浪费力气，还不如省一点肺里的空气。
阿月顺从的姿态并没有让少年的力气松懈丝毫，他的手仍紧紧地捂着她的鼻口，警惕地盯着那一对走过的男女。
路灯下男女相拥而吻，热情而又激烈。
阴影里，阿月被少年从背后锢着，看似亲密，实则少年死死地压着她的四肢，令她动弹不得。
街上男女短暂的热吻，对阿月来说漫长无比。肺部缺失的氧气让她两眼发黑，握着小刀的手也开始发软。
许久，在一阵眩晕中，她感觉自己被少年放在了地上。
她闭着眼，小心翼翼地吸进空气。
她控制得很好，在被窒息了那么久后，呼吸时胸腔几乎看不出来任何的起伏。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少年蹲了下来，开始解她的胸衣。
阿月咬紧了牙，等少年解到肚子的时候，蹲在她旁边的少年半背对着她。
好机会！
阿月猛地向少年一滚，撞翻了他，反手一握小刀用力抵在少年脖子上。
少年身上满是汗和尘土，阿月撑在他身上不敢放松。
她跨坐在少年肚子上，腿紧紧压着少年的胳臂。而少年显然还处于她突然挺尸的震惊当中，对阿月的制服居然没有任何的反抗。
阿月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定睛一看，她发现这个少年就是不久前在街上跟着她的那个人。
少年的脖子因为汗液开始打滑，阿月毫不留情地加重了力道。
小刀抵着的脖子开始渗出血丝。
“你想要干什么？！”
少年不敢轻举妄动，张嘴了好半天，像是在寻找词汇一般，断断续续才吐出一个词。
“···味···味道。”
“什么味道？”
“你的味道，”少年辩解道“我，我闻到你的味道。很好闻，我需要它。”
“很好很好闻。”少年似乎觉得还不够，又强调一遍。
“······”
阿月在思考他的话的可信度。
她没有一上来就否认这件听起来很荒谬的事情。
当初他们被人群分散，又是那么拥挤的地方，到处都是烟花炮竹还有烟雾。
视线受阻，听力受限，常人很难，或者说几乎不可能跟踪她。就算有这个意图，也很容易就被人群冲散了。
连她都是跟随着人群慢慢挤慢慢挤，好不容易挤到一个边缘时才离开的。更别说他们相遇的闹市隔这里有好几个街道，每个街道甚至还有好几个岔口，这能把人绕晕的七弯八拐的街道就是个追踪人不小的障碍。
“那么在我们分开后，你是凭着我的味道找到我的？”
少年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解我的衣服！”
“我······我怕你的味道不见了！”
阿月走了许多路本来就有点脚软，刚刚又肾上激素飙升，现在缓过神来，整个人开始有些脱力。
她不完全相信少年说的话，但她又不可能一直这么跟少年僵持着，于是她谨慎地说道：“刚刚你偷袭我，解胸衣的事，只要我现在大叫，足够你打断腿扔到监狱里去。现在，没有我的话，不准动。”
少女说话的气息吹拂着少年的耳朵，她的发丝似有若无地扫着他的脸庞。他被压在地上，一双清亮的眸子直愣愣地盯着阿月。
撞进了他的眼神，阿月愣了愣，微微抬起身。
小刀在离开少年脖子的瞬间，她猛地向旁边一滚，站了起来。
少年确实如他所言，乖乖地躺在地上一动都没有动。
“现在，你把手十指交叉放在脑后，慢慢转过身趴在地上！”
少年很听话地做了所有她要求的事，甚至有些顺从得过分。他完全有能力在她的威胁离开后起身逃跑，他跑掉的话阿月现在一点阻拦的能力都没有。
但如果他还想要对她做什么的话，阿月有自信在自己戒备的情况下小刀能发挥大用处。她并不完全接受他刚刚的那套说辞，但如果他是个强~奸犯，为了不被抓到，为什么不逃跑呢？
阿月抓着小刀，边把胸衣快速束好，边看着眼前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年。
穿好衣服后，她伸手够住喷泉旁的篮子，慢慢倒退出十几步，转头跑进了巷子里，隐入了黑暗中。
在她跑走时，隐约似乎听见少年说了一句“别走。”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香水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