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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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慕宸数数钱，让那个中学生滚蛋，他叼着一截烟屁股，曾经养尊处优的手指染成深黄色。
王慕宸含糊不清地说：“你来干嘛？”
成臻什么也没说，递给他一包软包中华烟，王慕宸眼睛一亮，抓过那包烟迫不及待地点燃一根。
王慕宸吐出一个烟圈：“要是一个月前你给我这包烟，我都觉得你在羞辱我。现在，就这一包，天堂一样。”
成臻躲过他的烟圈：“按理说，你还应该有不少积蓄，怎么混成这样？”
王慕宸：“被人骗了呗。”
成臻：“那你也不能落草为寇啊。”
王慕宸鄙视地看了成臻一眼：“那我靠什么活着？你难道指望我去送外卖，去捡垃圾，去干那些下等人的活？”
成臻不想搭理他，直接跟他说正事：“你知道顾松一直藏身在哪里？又跟什么人有过交往吗？”
王慕宸斜晲着成臻，眼里漏出市侩的精光：“知道呀！但是我又凭什么告诉你？”
成臻把烟从他手里抢回来：“什么也不凭，大王，您等着朝廷来招安吧。”
王慕宸也不恼，他抱住肩膀蹲下来像成臻伸出3根手指头：“给我3万，我就告诉你。”
成臻伸出一根手指头：“100。”
王慕宸被这划价的气势震惊到了：“你也太厉害点了吧，还带这么划价的，我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告诉你情报。”
成臻：“你可拉到吧，那些人都鬼精鬼精的，能让人摸到一点边就不错了，给你100都多。”
王慕宸：“我光派人跟踪顾松前后就不止3万这个数，这还是我给你的友情价。”
成臻陪着王慕宸蹲在马路边上：“你跟踪顾松因为什么你心里清楚，我没把你送到派出所说你耍流氓已经是给你面子了，300块，多一分不能加了不说拉倒。”
王慕宸伸手：“把烟给我，你怎么这么抠。给人的东西还能拿回去。”
这就是成交的意思了。死要面子活受罪，即使落魄到了现在需要靠勒索过日子的情况下，王慕宸依旧拉不下脸来，向他所谓的下等人讨价还价。
这也是他不肯踏踏实实找份工作的原因，他不能忍受自己向地下的“垃圾”、“虫子”摇尾乞怜。
成臻把烟扔给他：“我这叫勤俭持家，痛快说。”
王慕宸又燃起一根烟：“顾松以前一直住在郊区一个地下室里，后来那里莫名其妙燃起大火，顾松就搬到一个叫优玲的女孩子那里。”
成臻快速在脑内检索这个名叫“优玲”的女人，居然还真有一点印象。
王慕寒咽了一口口水艰难的接着说：“我知道顾松不是一般女人，所以也找人查了一下这个叫优玲的女人，发现她居然不是人……”
成臻接着他的话茬说下去：“是一只鸟。”
王慕寒惊讶的说：“你知道这个优玲？”
成臻显然不愿意多谈：“略有耳闻，你接着讲。”
王慕寒打了一个冷颤：“我发现优玲隔一阵子就跟一个男人好上，过段时间这个男人就会死于横祸。说实话，我有点害怕，就没再跟踪这个优玲。”
成臻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向他：“你明知道她不是人类，还敢派人跟踪她，真是色胆包天。”
王慕寒想想也觉得后怕，他讪讪地说：“最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她是只鸟，后来我在她家对面租了几处公寓，派了好几拨人全天候观察她，才发现的。一发现就收手了，手下向我报告的时候都吓尿了，给多少钱都不干了。”
不是观察，是偷/窥吧。
成臻：“算你收手及时，不然你现在坟上草都五米高了。你以后千万别招惹优玲，也别跟别人说这件事。”
成臻抽出3张红票票，想了想又抽出3张一起递给王慕寒。
王慕寒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甚至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成少爷这是在可怜我？”
成臻白了他一眼：“山大王下山吧，少造孽，积点德吧。”
王慕宸接过钱没有动。
成臻正色的看向：“我从来不觉得送外卖，分拣快递，甚至捡垃圾的是下等人，只有那些不劳而获，靠着掠夺吸血的才是。”
王慕宸把钱揣进口袋里：“站着说话不腰疼，像你这种到哪里都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少爷，哪里知道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成臻叹了一口气，给他看自己的手。
成臻的双手最近被徐联峰精心护理过，已经好了不少，但是虎口和指腹处还是有一些积年的老茧。
成臻：“靠自己的手吃饭没什么丢脸的，我知道B市周围这些废品回收站，哪家哪种废品的回收价高，所以我总能赚的比别人多。”
“你把自尊丢在了不该丢的地方，你被王慕寒踩在脚下是因为你自己把腰弯下去让他踩。”
“所以你想在其他地方找回你的面子。”
“可是你想想，凭你自己的本事，在王家真的不能赚到一席之地吗？”
王慕宸愣住。
成臻接着说：“揣摩别人的好恶，王家人天生满级，把他用在其他的方面不好吗？”
劝人向善是和尚的事，自己有一天也会狗拿耗子，一定是听徐联峰唠叨多了。
成臻走了，王慕宸攥着那几张钱蹲在马路边上想了很久。
他周围到处都是烟头，吸烟吸到喉咙干涩，他回想自己的之前做过的所有事，走马灯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回想。
天慢慢黑下去，就像遥远无知的未来一样，选择的道路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不到踏实走下去的那一刻，平凡人又怎么能预料。
星星一点红色的烟光，一闪一闪，燃了一宿，直到天光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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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玲这个女人成臻还真有些印象，三百年的翠鸟成了精，一身蓝色的羽毛，化成人形之后依然保留了一双蓝色的漂亮的大翅膀。她性格温良，不予修真界打交道，超然物外的一个半仙。
顾松那么烟视媚行的女子怎么会跟优玲扯上关系？优玲不是翠鸟精吗，怎么突然要残害人命？
成臻觉得自己念了四年大学跟去了土星一样，已经摸不清修真圈的套路了。
连王慕宸一个凡人都能发现的事，这些玄门子弟没有一个人发现？
说出去长脑子的都不会相信。
那……怎么没人管呢？
优玲跟张大爷的失踪有没有关系
成臻抓抓自己乱蓬蓬的卷发，心烦意乱的扯断好几根头发呢，明明拿了一个修真的剧本，为啥要开展探案剧情，脑容量不够，怎么办？
成臻回到家，无视正在卿卿我我的狗男男，拿出厚厚一叠A4纸开始推算。
但他就是不是算命的那块料。
成臻用笔使劲扎了一下又出错的演算结果，心想，明明把宗教分在人文科学里，为啥里面还要包含数学！！！
强烈要求把道教分在自然科学里面！
林路嘴唇红红的，有点湿润带着被疼爱过的好气色凑到成臻身边讨人嫌。
林路夸张掐着一把尖细的嗓子，嘴角咧到耳朵上，一脸的不怀好意：“又开始算上了？又算错了？啧啧啧。”
说完一百米冲刺的速度想要撩完闲就跑，完全一副渣男做派。
成臻手疾眼快地勾住他的一小块灵魂，林路的实体瞬间消失，一团黑乎乎的虚影无处可逃，只好可怜巴巴的飘在成臻头顶上方。
成臻像揉面团一样，把林路的虚影揉成各种奇丑无比的形状。
林路认怂比谁都快：“哥，我错了，我错了，你给我留点面子吧。”
成臻正在把林路揉成一个黑黢黢的哥布林：“你要面子我就不要面子了？”
说完还是撒开手，林路终于挣脱出魔掌，他飞快地化出实体，扭捏状：“哥，唐毅瞳就在里面看着呢，男人有样学样可快呢。”
成臻迅速阻止他的表演：“再扭打死你”
林路嬉皮笑脸的伸手护住脑袋：“我这不是最近闲得慌吗？”
林路向上伸手，袖子自然就向下落，手臂上方露出一小块赤色的纹身。
四脚赤鸟图。
成臻盯着那个纹身，抓住林路让他靠近自己方便观察：“这就是那个半仙给你纹的纹身？”
林路点头：“嗯，就是这个纹身，唐毅瞳问我好几次为什么纹这个纹身，我都没告诉他，你没给我说走嘴。”
成臻摩擦这纹身那片皮肤：“疼吗？有感觉吗？”
林路：“有点痒，重一点会痛。”
成臻把纹身的样式拍下来，传到电脑上观察对比。
成臻把图片放大，调整照片的对比度，饱和度。
四脚赤鸟图清晰起来，鸟头，人脚，无翼，有可能是古代某种图腾，或者是某些妖怪的族纹。
成臻翻找古籍，并没有关于这种图腾的传说或者记载。
线索至此只剩一线。
成臻用笔尖戳戳脑瓜，努力想象那些线和画面对林路说：“我画个画像，你看看是不是你那个相好的。”
林路点头，成臻拿起笔来在刚在纸上画个圆，林路看都不用看就说：“看你这个饼脸一定不是我前女友。”
成臻怒，把比扔给林路：“你行你来。”
林路就势捡起比划了一个蛇精大锥子脸，成臻：“你要是画的再锥一点，能横着把这页纸戳破，你这个网红审美唐毅瞳知道吗？”
林路把笔一摔：“那也比你那大饼脸强！”
连个人日常吵吵嚷嚷，唐毅瞳探进头来帮林路解围：“晚上吃什么？”
成臻摔摔打打进厨房做饭，林路背着成臻给唐毅瞳点个赞。
晚上徐联峰来成臻这里蹭饭，听到白天发生的这些事，对着成臻勾勾手，成臻抱着饭碗向徐联峰那里挪了挪。
徐联峰：“不就是人物速写吗？我帮你画。”
成臻给徐联峰夹了一筷子酸菜鱼：“哥，你好厉害，就没有你办不到的事。”
徐联峰但笑不语额，把成臻的彩虹屁照单全收。
果然专业人事就是不一样，徐联峰根据成臻的描述把优玲的面部速写画出来，林路陷入短暂的沉默。
林路：“是她。”
成臻：“你现在能跟我说说她吗？”
林路犹豫了一下，唐毅瞳善解人意的笑笑：“我出去买点零食。”
林路抓住唐毅瞳的手，却没有看向他，林路低着头，闷声说：“你也听听吧。”
唐毅瞳握住他的手，林路也反手握住唐毅瞳的手，从里面汲取力量，沉默片刻，林路才开口说：“我是在一个酒吧里认识她的，她说她叫王玲。”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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