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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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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绑架”事件发生之后,成臻和徐联峰好久都没有见面。
徐联峰先是飞巴黎,高调的举办了他工作室的第一场时装秀。
面对铺天盖地的媒体采访,徐联峰谈笑风生,避重就轻。
完美的、无懈可击的时尚圈新星。
成臻偶尔会在微博、抖音刷徐联峰的小视频,他瘦了些,更精神了。
成臻最近也在忙,帮人看看宅子,指点一下风水。甚至还在8月初,出了一趟公差,去一个三面环山一面是海的风水宝地,给人看了一处阴宅。
这是一个老奶奶的阴宅,老人家还健在,她夫家姓赵,年轻的时候夫妻和和美美,没想到相守不到十年,丈夫就逝世了。
老太太乐观坚强,她乐呵呵的拍拍成臻的手说:“我很喜欢这里。”
成臻松了一口气,老太太带着儿子一路打拼。她一生艰辛,到了晚年才安稳下来。现在重孙子都3岁了,是操心自己身后事的时候了。
她想在丈夫的家族墓地里找块地,可是丈夫家说她是寡妇,在外面勾三搭四,不给丈夫守节,连儿子是不是他们家的种都不知道。
总之一句话,想要埋进来可以,掏钱!
难听的话说了一箩筐,老太太的儿子都有孙子了,这么大岁数,人要脸树要皮。既然老赵家不欢迎他们,他们也不用舔着脸非要进老赵家的祖坟。
就是自己老爹葬在这里有点麻烦。
于是老太太的孙子托人介绍认识了成臻,并给成臻开了一个迷人的价钱。
成臻给老太太找了这么一处宝地,又把老太太丈夫的遗骨给请了出来。
林路对于自己要运输死人骨头这件事十分不满,绝食抗议,最终被一只6斤重的澳洲大龙虾收买。
一夜之间,死人的骨头就给运走了。
老太太婆家指着她丈夫发财,日夜找人看着她丈夫的坟茔。
防得住人防不住鬼。
人财两空,还算便宜他们了。
成臻想着那家人的脸色,就觉得痛快。
如果他们家没有这些幺蛾子,凭老太太他儿子的孝顺,这家人帮着看父母的坟茔,怎么可能让他们白做工。
可惜他们看不上,觉得城里的一块地动辄几百几千万,老太太家就应该花重金买地。
到头来人工钱搭了不少,什么也没捞着。
成臻人在外地,徐联峰回国。
徐联峰对王家已经忍无可忍了。
在徐联峰的支持下,王家海外分部的王施仿入主王家大宅,王施仙父子彻底被赶出董事会。
王家二老爷死前苦苦哀求徐联峰给王慕寒一条生路。
徐联峰:“二伯外叔公,要是您被塞了这么一口苍蝇,您会不会把恶心您的人永远移除视线呢?”
二老太爷长叹一声:“都是冤孽呀!”
说完摆摆手,让徐联峰滚了。
二老太爷这一枝从根子上就烂了。王施仙、王慕寒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还不是二老太爷言传身教。
他就没把他弟弟放在眼里,徐联峰外公还活着的时候,就明里暗里说外公是绝户,留着钱也没有用,还不如分给侄子们。
到了他儿子孙子这里更好了,直接改明抢。
徐联峰这次来徐家可不是为了看二老太爷的老脸的。
王家背后的人丢卒保帅,舍了王施仙父子俩,自己还稳稳当当的躲在幕后。
这人是谁?
王施仙已经是王家的“代掌门”了,能把他派出来当小卒使,身份地位一定不低。
要不是二老太爷病得真要死了,他就是这幕后主谋的不二人选。
有意思了,还能是谁呢?
徐联峰被请到王家大宅的正厅喝茶。
这还是他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
王家大宅的正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王施仿坐在主位,见徐联峰来了站起来迎接他。
徐联峰:“仿舅舅,托您的福,我才能在正厅喝到茶。”
王施仿摆出一张慈爱脸:“从今天起,大外甥就是我王施仿的座上宾。”
徐联峰:“不敢当,舅舅这么说,就是跟外甥见外了。”
徐联峰接着说道:“我这次来,一是为了恭喜舅舅。其次也是想来看看王家的新气象。”
王施仿知道,徐联峰这是向他来要说法来了。
徐联峰当初答应扶他上位,提出三个要求。
人、股份和钱。
王施仙和王慕寒是王家人,他要是交出去给外人发落,怕是会被人戳着脊梁骨撵出王家。
股份更不能给了,王施仙当权的时候忌惮徐联峰,自己当权之后也忌惮这位徐少爷呀。
钱嘛多少要给一点,毕竟人家为了扶自己上位下了真功夫了。
王施仿笑道:“舅舅刚刚掌家许多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马上办到的。舅舅一直在国外,这么些年,年节也都没走动。你舅母十分想念你跟你母亲,想着你母亲喜欢首饰,让我带来一些‘特产’给你和你母亲。”
说完,一个助手捧着一只紫檀木的盒子到徐联峰面前。
徐联峰看都没看,一挥手,身后的一个助理接了过去。
徐联峰心里鄙夷,嘴上还是说:“舅舅的顾虑我了解,王施仙毕竟是长辈,还当权这么多年,手里的事您想压下来,我也能理解。”
徐联峰给王施仿一个台阶。
王施仿假笑的更灿烂了:“外甥放心,等这阵风头过去的,一定带着老三亲自登门给堂妹赔罪。”
他们以为只要脸皮厚就能躲过一劫吗?笑话。
王家果然都是背信弃义的伪君子,王施仿果然没打算把王施仙交给自己,不过没关系,这样才好玩。
徐联峰:“是外甥一时鲁莽了,回去我妈也教训我了。幸好亲戚们不怪罪,不然这以后还怎么走动了。说赔罪真是折煞我了,舅舅要是不嫌弃,以后让舅妈常来家里跟我妈说说话。”
王施仿神情更得意了:“你仙舅舅就是太不会做人,平白把亲戚都得罪光了。”
事情引到徐联峰想说的话题:“不是咱们当晚辈的非议长辈,他也实在是蠢得可以了,不知道都从哪里听来的江湖道士瞎说,哎。”
这句话有如隔靴搔痒,正戳到王施仿的痒处。他这些年一直被排挤在核心之外,有些事还真不知道。
王施仿把助手都遣出去,压低声音:“我听说王施仙在王家还控制一批傀儡。”
徐联峰轻咳一声,也压低声音:“消息准确,我上次听他亲口说的,不然他那么大的本事,三家呀!舅舅,那成家是好惹的?您还是多加小心吧。指不定谁就是傀儡。”
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很快就会引起燎原之势。
徐联峰带着紫檀盒子离开王家,王施仿强打精神送走徐联峰,转身就找自己的儿子和他们从欧洲带来的嫡系商量对策去了。
徐联峰的母亲王施优在家等儿子。
徐联峰把王家给的紫檀木盒子递给母亲。
徐联峰:“王施仿拿来应付我的。”
用上好的紫檀木,请最好的木匠雕得富贵花开的纹样,上面那只蝴蝶是镂空的,里面暗藏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钻石,远远瞧着就像蝴蝶在飞一样。
一个盒子就价值不菲,更不要说里面的东西了。
徐母嫌弃的对徐联峰说:“拿远一点,我看着恶心。”
徐联峰:“东西又没惹你,你现在看王家的东西碍眼,以后我把王家卖了,拿回来的钱,你觉得恶心不?”
现在到了要与王家不死不休的程度了,必须要试探一下母亲的态度。
徐母叹了一口气:“你少套我的话。今天我也把话放在这,王家既然看我儿子不顺眼,那我儿子怎么对他,我也管不着了。”
说完徐母的眼眶都红了:“我看在你外公的面子上,容忍他们这么多年,到底是错了。”
王家是外公一辈子的心血,徐母这些年来委曲求全,如今看来一味忍让只会让对方蹬鼻子上脸。
徐联峰搂住母亲:“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快来看看王施仿给你送来什么好东西,你也赏儿子点,儿子去给你讨媳妇。”
徐母心里明镜似的:“肯承认了?我还以为要捂一辈子呢?”
徐联峰:“那怎么能呢?这不是还没把人搞定吗?你也教教我,当初怎么把我爸搞到手的?”
徐母挑眉:“怎么?要我教你怎么找男人?”
徐联峰心里有点忐忑,徐母出身王家,是个守旧到变态的家族,自己的另一半是个男的,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
徐联峰现在还记得当时王家人看他的眼神,厌恶、鄙夷。
要是这样的眼神出现在徐母的眼中,要是他母亲用这样的眼神看成臻,徐联峰不敢想象。
可是正如徐母所言,这件事不能捂一辈子,早晚要曝光的,与其从旁人的嘴中传出来,不如自己跟她说。
徐联峰:“是,我喜欢一个很好的人,除了是个男人。”
徐母嗔怪的看向儿子:“这话让你说的,是个男人就不好了?”
徐联峰:我妈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同意了?
徐联峰假意叹气:“是男的就不能给你添孙子,还不能陪你去美容院做SPA,更不能跟你说知心话。”
徐母:“他天天陪着我干嘛,你们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才要紧。而且,我打听过了,俩男的照样生孩子。”
说完从沙发旁边的小抽屉里拿出好几本花花绿绿的杂志。
徐母得意洋洋的显摆:“你看,这是美国的实验室,这是欧洲的实验室,还有国内的实验室。”
“我跟你爸爸讲,你爸爸说他还认识一个国内这方面的一流专家,只要咱家肯出钱,还愁没孙子。”
徐联峰欲言又止。
徐母又说:“就算实验不成功也没关系,还能过继亲戚的孩子,我看小睿就不错,正好他后妈不想养孩子。你们不想带孩子可以丢给我带。你男朋友要是实在不想养,只要你俩把日子过好,我也认了。”
徐母说着又哭了起来,经过这场“绑架”,徐母对儿子满怀愧疚。她也看开了,只要儿子高高兴兴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徐母说完又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徐联峰:“拿去给你男朋友,让他没事来家里玩。”
徐联峰打开盒子看着里面那只黄橙橙的金镯子哭笑不得,转念一想觉得还真是那个小财迷会喜欢的东西。
于是嬉皮笑脸的把镯子塞进包里,对徐母说:“你都不知道媳妇是谁呢,就把镯子给我了,不觉得亏得慌吗?”
徐母闻琴知雅意:“这么说,这个人我认识?”
徐联峰:“应该是认识。就是成臻。”
徐母:“就是成家那个……”
徐联峰点头:“就是。”
徐母:“那孩子是好的,他现在怎么样了?”
徐联峰捡着能说的跟徐母说了一些。
徐母放下心来:“当年我看他就不错。现在更好了。家教,礼仪都是没得挑,大家族这些事他也门清,还跟任何家都没有牵扯,不能再好了。”
“我就是替你愁。”徐母戳了戳儿子的额头说,“你说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能相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