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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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唐毅瞳终于赶在宿管老师下的死亡时间前，收拾好屋子。
一大早，徐联峰和唐毅瞳就来学校帮成臻搬东西，结果三个大男人只有着一个行李箱，里面只放着一些简单的日用品。
他之前跟王侃住，师徒俩清一水的不修边幅。后来出来自己住，一宿舍的人都是哪怕家里乱出花，出去也一定要人模狗样。
成臻这才开始捯饬捯饬。
宿舍的兄弟们没安好心的帮他搭配衣服。
结果成小臻不管穿多么杀马特的衣服，都好看。
他们终于绝望了，一致恭维成臻穿老头衫也好看。成臻图方便，也不想在学校太出风头，就一直穿大T恤，牛仔裤。
就这样，大学四年依然是风云人物。
成臻本来想自己坐车去，没想到这么兴师动众，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们跑一趟，一会请你们吃饭，我亲自做。”
“不怪你，我们出门都是大包小包的一堆东西，怕你自己搬不过来。惯性思维害死人。”唐毅瞳推推眼镜，用来掩饰对老板的鄙视，“再说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
说完瞧一眼身后，指挥着小件东西排排坐吃果果的顾禾。
成臻有些诧异：“都要带什么呀？出门那么麻烦吗？”
徐联峰说：“衣服至少要带十几套用来应付各种场合，还有配套的鞋、帽子、包和一些配饰，总之就是很麻烦。”
成臻回想一下小时候成家的夫人们出门的排场，心里大概有一些了解：“以后你们搬家可以找我帮忙，我用灵鬼帮你们搬，方便、快捷还安全。”
唐毅瞳觉得这主意贼鸡儿可行，事逼老板零碎太多，大部分都需要惊喜保存，像顾禾这样的“不落地”式服务，简直不要太贴心。
成臻又说道：“我就认识一个人专门用灵鬼搬家，生意好的不行，我记得以前成家也找过他搬家。”
徐联峰对这家搬家公司隐约有点印象：“你说的那家老板是姓李吧，我有点印象，不过好久都没听过他了，他怎么样？”
成臻闷闷地说：“他死了，想飞升想疯了，从24楼跳下去，声都没坑一下就死了。”
徐联峰沉吟一下，虽然知道现在时机不好，却还是问了出来。
徐联峰：“那你呢？你也想飞升吗？”
貌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仿佛憋在徐联峰心里很久了，只是借着一个由头说出来，他屏住呼吸，等成臻回答。
却不知道他回答不想，自己要怎么办。要是回答想，又……又该怎么办。
成臻摇摇头：“我不想。”
徐联峰仿佛听到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半天他才找回声音：“不是说你们玄门子弟都想悟大道，求自在，得飞升吗？”
成臻：“也不都是吧……他们一个个连符都画不利索，还想悟道飞升，想什么呢？骗骗二百五的钱就不错了。”
徐联峰：“那你呢？我看你道符画得挺溜的。”
成臻挺挺胸脯说：“那是，我师父第一眼见我就说我天生是成仙的材料，后来成家把我赶出来，我师父二话不说就把我带回师门了。”
唐助理在心底默默的把那个平安诀又加了一个价码。
“我不想成仙是因为没意思，好好的地不踩，非要上平流层吹风，那不是闲的吗？”成臻抿着嘴角一点小小的梨涡，“就算是飞升到另外一个次元，话要重新学，字要从头认，更不要说其他的了，搞不好人家说一个梗你都不知道人笑什么。”
成臻叹口气：“我现在挺好的，要是能把法考通过了，考个公务员，摔个惊堂木，哎，人生巅峰。”
徐联峰含笑的看着成臻唇边那小小的梨涡，打趣他：“成大法官威风，在下佩服。”
成臻抱拳：“哪里哪里。”
成臻跟徐联峰说说笑笑，不经意看向窗外觉得街道两旁的街景无比熟悉，心里有点奇怪，这不是往徐联峰家去的路吗？
俩人住一个小区？也有可能，没准就是一起买的，也许是他们公司奇怪的企业文化。
车停在楼下，司机帮他们把成臻的行李搬下来，成臻边等电梯边想，这叫啥？这叫当你同事不如当你邻居？买都买了，就买在一起？他俩难道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友情”？其实徐联峰谎报了年龄，他今年不是26岁，而是38岁？
难道徐联峰就是勾搭我徒弟男朋友的狐狸精？
好生气！
徐联峰觉得成臻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善，后背激灵一下。
等成臻站在那副后现代抽象画前面，他彻底懵了：“老板，这不是你家吗？”
徐联峰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对呀！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才发现吗？唐助理那个房子好久没人住了，要收拾好久，正好我这里空着，你们就住这吧。”
成臻，绕了一个大圈，还是住到徐联峰得屋子里，就好像在昭示着某些牢不可破的宿命。
成臻也认命了，他算发现了，只要是徐老板想，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成臻拎着他的行李箱要去他平时住的客卧，却被徐联峰拦住了：“你这回不住客卧了，唐助理住那，你住我的主卧。”
成臻捂住自己的前胸：“我住主卧你住哪里？”
徐联峰：“我不怎么回来住。”
成臻瞪他一眼：“那你万一要是回来住呢？”
徐联峰理眼睛里透出一些细碎的、暧昧的光：“那咱俩就挤挤，反正床大，挤得下。”
成臻咂咂嘴说：“我才不跟你住，我晚上睡觉还打拳呢，我怕我给你打了。”
徐联峰危险的眯起眼睛：“不跟我住，难道想跟唐助理住？”
成臻想了想二人一鬼挤在一个床上睡觉的场面，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碍事，他压低声音说：“人家小两口卿卿我我的，我凑什么热闹去。”
徐联峰也贴在他耳边说：“那就乖乖的，我不怕被你打。”
徐联峰的呼吸打在成臻的脖子上，成臻有些不自在的捂住脖子，徐联峰留恋的看向那一小片没有被手掌盖住的粉红皮肤，还是及时收回自己的视线，帮成臻收拾东西。
徐联峰公寓的跃层有五间屋子，其中最小的一间做了书房，两间朝向好的做了卧室，剩下两间最大的房间都做了衣帽间。
即使这样也只是徐大佬众多收藏的冰山一角。据唐毅瞳说，徐联峰在徐家老宅里光衣服就占用了四个房间，按照季节摆放，专人打理。
也真的是够多了。
徐联峰勉强在自己的衣帽间里辟出一块来装成臻的东西。可惜东西太少，显得空荡荡的。
成臻则是趁此机会充分见识了什么叫设计师的衣帽间。
可以看出来徐联峰的品味还是偏正式一点的，他喜欢衬衫，各式各样的白色衬衫就有十几件，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西服，正装礼服按照颜色摆放，正中央有大约一米宽的鞋柜，直达天花板。
成臻也不是不爱靓的，他在徐联峰的鞋柜前对一双棕红色的手工牛皮鞋羡慕的直流口水。
因为是纯手工产量有限，现在这家店只接特定客人的订单。
唐毅瞳第一百零八次发出直男式的问话：“你真的穿得完吗？”
徐联峰没来得及怼，倒是成臻学着成夫人的口气说：“你不懂，男人的衣柜里永远缺一件。”
徐联峰暗笑跟成臻咬耳朵：“我确实穿不完，不然你长高点，帮我分担点。”
可能是青春期营养没跟上，成臻勉强长到一米七零，就一直没在长个。
身高是成臻心里的痛，他恨恨地瞪了徐联峰一眼，跑出去找厨房做饭去了。
徐联峰不以为意，施施然尾随着成臻去厨房。
成臻会做的菜不多，也都是家常菜式，冰箱里的西红柿、土豆、鸡蛋、排骨排列组合，成了餐桌上的西红柿炒鸡蛋、炒土豆丝和红烧排骨。
土豆丝的刀工很好，切的细细的，炒出来的土豆丝火候就很均匀，吃起来非常爽口。
徐联峰和唐毅瞳很捧场，就连在挨着唐毅瞳坐，勉强凝出一个油皮的林路都操纵自己脆弱的手捏着一根土豆丝吃。
更不用说已经能分化五官四肢的顾禾了，她端着饭碗蹲在小板凳上吃的津津有味。
饭毕，成臻把锅碗瓢盆一股脑扔进洗碗机里，半蹲在洗碗机前观察他的工作原理。
他蹲了一会，顾禾见成臻看的有趣，也蹲在洗碗机前面看，一人一鬼看得仔细，不时还发表一下心得：“你听，水喷出来了，你说它能洗干净吗？”
“那谁知道，我按照说明书说的把该丢进去的都丢进去了，一会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大一会林路也进来：“你俩看啥呢？这么专注？”
顾禾对他“嘘”了一下：“别吵，我们在研究洗碗机，可好玩了。”
林路也加入了观察者的队伍，一人两鬼把厨房蹲的满满当当。
徐联峰和唐毅瞳在书房谈事情，出来就看见三个脑袋凑在一起打量一只盘子。
顾禾：“好干净！还是热热的，我要给小松也买一台，她最讨厌洗碗了。”
成臻心有戚戚：“我也讨厌，老头子可能也不喜欢，他总指使我去洗。”
林路得意洋洋地说：“小孩子才洗碗，成年人都叫外卖，没有洗碗的烦恼。”
三个小脑袋叽叽咕咕的低声说话，整个厨房充满烟火气。
徐联峰：“你们密谋什么呢？”
三个好奇宝宝互相看看异口同声地说：“没什么。”
徐联峰揉揉成臻金色的卷毛，没说话。他觉得自己是有点喜欢成臻的，他发狠话的样子很喜欢，他掐诀念咒的样子也喜欢，他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时眼睛亮亮的更是十分喜欢。
这也就是明明最近忙成狗，还要挪出时间来帮他搬家，想让他在自己地盘里安个窝的原因吧。
再等等，徐联峰告诉自己，他们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用来相处。
下午没什么事，徐联峰和唐毅瞳去上班，成臻指挥着两只鬼，在徐联峰家里大扫除，某些人的屋子看似干干净净，实则边边角角根本不管。
林路用他脆弱的油皮小心翼翼拿着小抹布擦窗户，羡慕地看着顾禾指挥着一小撮灰尘和头发进了垃圾桶。
林路：“我什么时候才能开发出‘力’？”
成臻给顾禾开透视眼，方便她把垃圾袋扔在垃圾桶里：“你老老实实待在袜子里，早就开发出‘力’了，可你不是不愿意嘛。再往右，对对对，躲开点人……好，位置很好，瞄准，对对对，放。”
垃圾完美掉进垃圾桶。
顾禾跳起来跟成臻击掌，成臻趁机输出彩虹屁：“大小姐越来越厉害了，你现在对‘力’的控制比我前师门那些废物点心强多了，他们有的到30岁还没开发出’力‘来。继续加油，把那些龟孙通通超过去。”
林路有点慌张，觉得成臻话里话外都在影射他：“我要是开发不出‘力’来怎么办？”
成臻：“放心，你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脱离了躯体对于‘力’的束缚。鬼修对于‘力’的控制得天独厚，更何况你有一个那么旺你的男朋友。”
林路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上天没有好生之德，你主观上要不要弯完全不重要，出生就给你带一个基佬buff，想要变强，自己看着办。
成臻和顾禾憋笑，顾禾眉目还没长开，眼睛和鼻子纠结在一起，憋笑的时候就更明显了。
林路气不过，想要跟他们同归于尽，奈何一个都打不过，想要打过就要变基，一气之下摔下小抹布，蹲在窗台消极怠工。
成臻打算晚上把林路撵到唐毅瞳那屋，他俩爱怎么折腾随他。但是大小姐不能不管，成臻抱着电脑逛淘宝，想给二头身顾禾买个小床。
顾禾乖巧的坐在成臻身边，不时发表一下看法，“这个不好看，我不喜欢粉色蕾丝花边，我要那个鹅黄色的。”
成臻：“我看你家里都是粉色蕾丝花边。”
顾禾：“我家以前就是那种普通的格子床单，粉色蕾丝大概是后来小松弄得吧，她居然喜欢这么小女孩的东西。啧啧啧。”
成臻：鹅黄色就不小女孩了吗？疑惑，搞不太懂现在女孩们的审美。
成臻把购物车里的东西下单，开始研究晚饭的菜单。
住在人家家里，成臻理所应当的包揽家务活，不给人添麻烦。
可惜，机智如他也没有开发出一个法门用来帮他干家务，只好兢兢业业的自己动手做。
晚饭开得晚，徐联峰有生之年第一次享受到有人等他回家吃晚饭的待遇，走进家门那刹那居然还有些忐忑。
晚饭也是普通菜色，葱爆羊肉，虾泥藕饼，腊肉炒四季豆，麻婆豆腐，还有一碗炖得烂烂的西红柿牛腩汤。
脸大的盘子，堆得高高的食物，三个男人加两只鬼吃的汤都不剩，成臻有些发愁，寻思着下回要多做一些。
晚上两只鬼凝实体的凝实体，练习使用“力”的接着练习使用“力”。
唐毅瞳自觉待在林路半米之内发邮件，成臻凑到徐联峰身边，犹犹豫豫地说：“哥。”
徐联峰：“陪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成臻开心的点点头，两个人下楼溜达散步。
徐联峰：“说吧，什么事？”
徐联峰总能准确把握别人的意图，成臻爱极了这项技能：“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关于灵鬼的管理，我这些天自己实践下来，很迷茫。”
徐联峰静静地听着，成臻继续说：“都说灵鬼戾气重要严加管理。可是你看顾禾和林路，林路就不用说了，鬼要是有属性，他的属性就是怂。本来以为顾禾是个刺头，现在看来也是十分乖巧，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管了。”
徐联峰的声音十分温柔：“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人员管理最忌讳一刀切。多观察，发现问题及时处理，要是犹豫不决可以问问我和唐助理，特别是唐助理，他在人事管理上很在行。”
成臻用力点点头：“我不希望他们怕我，我想做他们的朋友而不是主人。”
徐联峰：“以前没收过灵鬼吗？”
成臻：“没有，师傅说我还小，先跟着他学本事。结果那老头也没怎么教我，自己就先去医院烧钱了。”
谈起这个，徐联峰觉得自己要表现一下，刷点好感度：“我给你转的钱，你怎么不收呢？医药费够用吗？”
成臻：“暂时够用，不在ICU里住着就还好，普通病房没有那么贵。”
徐联峰：“你给唐助理的那个平安诀，我也想要，多少钱，我买一个。”
这就是随成臻开价，私底下贴补成臻点零花钱的意思了。
不知道为什么成臻有点不好意思：“那个你用不上，我在你识海里留了点东西，比平安诀管用多了。”
徐联峰直到开车回家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意。
回到家，徐联峰一脸春风得意，徐母看出了一点名堂，既然儿子没有说就没戳破这层窗户纸。看着时间不早了，打发儿子睡觉去了。
但是这并不耽误徐母给儿媳妇准备见面礼，之后的几个月里，徐家大宅人仰马翻，不在话下。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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