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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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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远芳又问:“可是为什么是南行行长?一般这种变态杀人魔不是都会有个特定的方向去行凶,比如去年不是有个变态杀手,只杀红灯区的失足女吗?”
罗定伟道:“我觉得跟最近的案子有关,我们查到郭铭佑在二十天前提交了离职申请,理由是因为南行地下金库被抢,他引咎辞职。经侦那边最近一直在查郭铭佑,刚查出他的几笔灰色收入,他人就被杀了,绝不是巧合。”
傅予熙想起两周前的酒会上,郭铭佑和何炳坤在酒店花园里说的那番话,可见郭铭佑和普华集团不少见不得光的交易,“普华集团应该跟南行不少合作。”
“对,普华集团近年来的贷款几乎都来自南行,涉及的金额高达几十亿,但郭铭佑这一死,死无对证,无法确定普华集团行贿。”
傅予熙的拳头下意识捏紧。
徐远芳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极有可能是行贿的人杀了南行行长,南行行长一死,他们行贿的事也就没人知道了。”
赵培旭道:“有这个可能,我们这边会和经侦联合查办这个案子,普华集团的事交给他们调查,我们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找到凶手。”
周海晟道:“要是行贿的人想要杀了郭铭佑,他有钱有势,一定会找专业的杀手,而就我们刚刚就推测出凶手是惯犯,这基本就符合了。”
关晓斌道:“所以,只要抓到是谁开走了死者的车,就能抓到凶手了啊!”
罗定伟道:“不一定,死者是十一点死亡,车子离开村口监控是在十点半,一个专业的杀手,不确定被害人死亡,他不可能离开。”
关晓斌道:“但起码能说明那个开走车子的是同伙吧。”
傅予熙又问:“死者的社会关系调查清楚了吗?”
张晴回道:“死者家住元和华都,他有个儿子,在国外留学,妻子是全职太太,我们也去拜访过了。父母还都在,不过不在南城,在老家苍城。”
“案发当日跟谁联系过?”
“死者手机丢失,技侦那边查到最后一通电话,是助理打给他的,大概在七点钟左右。我们询问过助理,他说只是谈了工作上的问题。其他当天和他通话的人我们都走访了,都没有嫌疑。”
傅予熙道:“他从万福楼离开后就驾车去了徊村,那条路和元和华都并不顺路,去那里一定是要做什么事,或者约了什么人。”
想到什么,傅予熙道:“他应该还有个情妇,查了吗?”
赵培旭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有一次碰见过他,怀里楼了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看样子就不像是他妻子。”
此时,赵培旭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接听,听完之后应了一声挂了电话,他站起来道:“技侦那边锁定了郭铭佑的那辆车的行踪,张晴,远芳,你们两个负责去查郭铭佑的情妇,其他人跟我去抓人。”
——
郊区,南城某二手车买卖店。
一辆黑色宝马七系在店门口的遮雨棚停下,一个穿着黑T,嘴里叼着烟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他的手臂纹满了纹身,黑黝黝的一片。
男人把嘴里的烟往地上一扔,再用脚一踩,呼出一口白烟,朝里面喊:“老钱,出来,今天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名为老钱的老板从里面出来,头发半白,身上穿着一件花衬衫,他一眼瞥到了门口的宝马7系,冷笑一声,“哪来的?”
“路边捡的呗。”男人从兜里拿出烟盒,给老钱上了一根,“我都看过了,八成新,顶配,原价至少两百多万,你给开个价呗。”
老钱接过他递来的烟,点着了绕着车身走了一圈,开门往里面瞧了瞧,看完之后,他伸出手,“这个数。”
“五十万?”
老钱吐了一口烟,“想得美,五万!”
男人显然不满意,“两百万的车给五万,老钱,咱们合作这么多次,再加点呗,一口价十万。”
“你这车要是能给出正规手续,那还差不多。”
男人语塞,“那八万总该行了吧?”
老钱伸出食指摇了摇,“五万,一分不多,不然你找别人卖。”
男人一咬牙,“行行行,我要现钱,一分不少。”
老钱伸出手,男人显然明白他的意思,把车钥匙抛向他,老钱接了钥匙,拉开车门上车,刚打起火,忽然就冲出了一班握着枪的人,“别动!警察!”
他吓得立即举起了手,而刚刚卖车的男人已经跑了。
傅予熙和罗定伟两人负责追捕,男人跑得很快,附近是一片是低矮的棚子和平房,路开得很窄,七拐八绕地,男人显然很熟悉,跑得比泥鳅还快。
傅予熙一脚蹬在墙面上,轻松跳上了旁边一座平房的屋顶,穿过屋顶,他纵身跳下,一脚把迎面跑过来的男人踢到在地。
男人被这么一踢,疼得蜷缩在地上抱着胸口,他挣扎着爬起来,傅予熙立即上前,把人反手按在地上,“老实点!”
罗定伟及时赶来,拿出手铐将人反手拷住。
——
市局审讯室。
“警官,我真的没杀人,是,我承认,我是偷了车,除了偷车我真的什么都没干。”男人被拷在审讯椅上,极力解释着。
审讯的民警道:“你嚣什么张,光是偷车这项罪名就够你坐牢十年!”
“那也比杀人强啊。”
民警又问:“那天晚上九点到十点半这段时间,你在哪?”
“在足浴店啊,不信你们可以问问足浴店的人。”
“具体哪家足浴店。”
“就是那家叫茜茜的足浴店。”
“从足浴店出来,你去了哪里?”
“回家啊,谁知道半途中看到一辆豪车,车门没锁,钥匙还在车上,这明显就是引人犯罪嘛,你说是不是?”
“那还是偷。”
“警官,我刚说了,我承认偷车,但杀人我怎么都不承认,我要有能耐杀人,我就不偷车了。”
赵培旭和傅予熙坐在隔壁的监控室,看着审讯,赵培旭给罗定伟发了个消息,让他去徊村的茜茜足浴店核实嫌疑人的口供。
审讯室里民警继续问:“当时车子停在具体什么位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车子就停在那个仓库前面嘛。”男人想了想,“至于听到什么,还真没有。”
“可是在你偷车的时候,旁边的那个仓库有人在行凶,你真的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
一听民警的话,他又改口,“哦哦,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我是听到了一点声音,好像呜呜呜地,有人哭似的,其他的我啥也没看到。”
“车子上行车记录仪是你拿走的吗?在哪?”
“那东西我没拿,本来就没有。”
民警深吸了一口气,“你确定?”
“当然确定,你偷了一辆车不看看行车记录仪?早被拆了。”
傅予熙靠坐在椅子上,双臂环抱,分析道:“我猜凶手是把郭铭佑引到了仓库前面的空地,胁迫他下车,所以郭铭佑下车连车钥匙都忘了带走,甚至有可能,凶手当时也坐在他车上。”
赵培旭道:“而行车记录仪应该是录到了凶手的模样,所以凶手才会把它毁尸灭迹。”
“赵队,我有个疑问,尸体的手脚有被绑的勒痕,也就是说郭铭佑在被挑断脚手筋之前被绑,我们假设凶手是一个女人,那她要是把郭铭佑绑了,那在那一刻,郭铭佑一定会反抗,甚至逃跑大喊,九点半附近居民还没睡,不可能没听到动静。”
“你是觉得凶手应该有两个人?”
傅予熙道:“不排除是两个人协同,但也可能是凶手先把郭铭佑短暂迷晕,再捆了他的手脚,封了他的嘴,拖入仓库对他进行折磨,他发不出声音,仓库里面的动静外面根本听不到,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周围的居民都没听到动静。”
此时,赵培旭的手机响了起来,接了电话之后,他说了句我知道了,而后朝傅予熙笑了笑,“被你说中了,法医那边有了新发现,他们在死者的鼻腔里发现了残留的低浓度□□。”
低浓度的□□会让人昏迷。
傅予熙唇角勾起,“要是这样的话,我个人倾向于凶手其实一早就坐在郭铭佑的车上,从后面对他用迷药,迷晕,绑架,再施虐,并且这个凶手还有个特殊爱好,喜欢看被害人在痛苦中针扎,所以挑断他的脚手筋之后,她解开了他脚手上的绳子,欣赏他在地上挣扎的模样。”
赵培旭赞同他的过程分析,跟他们目前掌握的证据都吻合,“凶手没留下指纹,没留下作案工具,也毁了行车记录仪,却留下了不少高跟鞋鞋印,感觉多少有故意的成分。”
傅予熙笑了笑,“我猜她就是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