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录》君息

38、真假难辨

　　这12天对于圣子来说无异于煎熬，他频频闪现在各个幻境寻那离魄，可是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其中有一瞬，他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很像他离魄的碎裂，可也只是一瞬，那种感觉就消失了，像是有人修复了他的离魄，难到是尧儿？尧儿与那魔头签订了契约，如果交换等价，玉尧也是可以做到这点的，圣子按下有些繁乱的心绪，再次踏上寻魄之路。
　　婆娑无量幻境瞬息万变，他甚至看到了传说中被囿困此地的韦驮、玉致。
　　那些画面一闪而过，都是他二人力战幻境魔障的景象。
　　他看到了韦驮使用的巨斧，似曾相识，又略有不同，脑中有画面一闪而过，抓不住却又倍感熟悉，圣子不知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似是而非的经历让他的记忆变的混乱。
　　似乎……，他也曾用相似的巨斧对抗过幻境剑阵，他明明没有经历过这些，脑中却多出了很多记忆的碎片，是了，应该是他的化身遇到了此类困难，与他的本体产生了共情。
　　脑中不停地闪过类似的场景，让圣子的大脑不堪重荷，圣子一声痛苦的尖鸣，昏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圣子幽幽的转醒，他看到了茫然的天地间，一对恋人在一颗青提树下忘情拥吻，圣子很少对什么产生好奇，可是现在，他却鬼使神差的向那对恋人走去，近了，渐渐地近了。
　　圣子惊奇的发现，那树下的男子不是别人，是着一身青衣的自己。
　　他似乎很痛苦，又很享受，他清楚地看到他体内即将凝聚成菩提珠的梵力变的紊乱，混乱的冲击着内息。
　　“快停下，停下……”圣子着急地呼唤着“自己”，你这样会死的。
　　果然，下一刻，青衣的“自己”不堪重负，猛然推开怀中的女子，呕血倒地。
　　他之所以推开面前的女子，只是害怕自己的鲜血沾染了她漂亮的衣裙。要不然，他是不会放手的。
　　圣子奇怪，他可以清楚的感知青衣“自己”的想法，对怀中的女子，那么喜爱，不舍……
　　下一刻，他怀中的女孩儿伏在他的身上放声痛哭，意图将他推醒，女孩儿哭着说知错了，她说她不是有意的，她不知道会害他至此，她道歉，不停的道歉，鲜血还是染红了她好看的衣衫，可是她不管，只是一遍又一遍，越来越语无伦次的诉说自己的鲁莽，她绝望极了，用手按着青衣口中汨汨溢出的鲜血，企图阻止他鲜血的流尽。
　　悲伤在她身上那么明显，哀痛在她的眼中化出了实质。
　　圣子伸出手，想要安慰女孩儿，告诉她自己没事，可是他的手从女孩儿的身体穿过，两人都徒劳的想要挽回安慰什么。
　　最后女孩儿终于不哭了，她站起身来。
　　看着使用禁术起手式的圣子突然急了：
　　“不要！”他大声阻止：“不准！你不准！”
　　慌乱的心在这刻达到极致，
　　“玉染！你停下！”
　　圣子惊异于他居然叫出了女孩儿的名字。玉染是谁？
　　“玉染……，玉染……，染染……”
　　圣子的头痛突然尖锐，痛到极致时，就见眼前的景象一变，女孩终是使用了上古禁术“回天”，而女孩儿也终于倒下，就倒在了青衣的脚边。
　　圣子悲痛欲绝，为什么他要承受这种无助与绝望。画面继续推演，显然女孩的法术有了效果，青衣自己的身上升出一颗珠子，是即将大成的菩提珠，那颗珠子向法界而去，梵音唱响，光芒散遍六界，而青衣与玉染也消失在原地，只有一团白光裹着一片美人娇的花瓣，缓缓地向紫环山而去。
　　这是……，他的前世吗？
　　画面又是一转。
　　那是人间的一所小学，12岁的夏玉尧已是豆蔻年华，生的亭亭玉立，头发从羊角辫换成了单马尾，娇娇俏俏，眉目如画，小姑娘很爱笑，笑起来眼睛弯弯，像一弯新月。
　　此时的小姑娘正在逗她身边一个一本正经的小正太，她在男孩儿的身边转着圈圈，蹦蹦跳跳地向他炫耀她刚刚画成的一副人物画象。
　　圣子定睛看去，这副画象正是他身着白衣，手持玉琰，站在祥云端看人间的场景。
　　圣子的眼角不自觉绽放出一抹笑意。
　　而女孩儿身边的男孩儿却面露不悦，只见他撇撇嘴，一脸的嫌弃：
　　“下次，记得将衣服换成金色，还有手上的东西，换成金珠。”
　　夏玉尧：……
　　好吧，她的这个小未婚夫从小就对金色格外的痴迷，就看他现在的着装，好吧，凭着他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小玉尧表示他还撑得住，要是换个人来，这一身金光闪闪的行头，非闪瞎人眼不可，瞧瞧他都穿了什么：
　　明明是白色的衬衫非要反射出金色，也不知道元家是如何发展出的如此工艺，无论何种颜色的服装，只要是他们少爷的服饰，就必须从各种角度反射出金光，试问一条深蓝色的校服长裤，你是如何做到的？至于那金光闪闪的黑色皮鞋，明明是黑色好不好，小玉尧真的曾经抱着元离的皮鞋近距离研究过，真的是纯正的黑色，可是只要穿到元离的身上，无论你360度从哪个角度观看，那都是金色！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好吗！
　　可显然这种灿烂的颜色，并没有长在我们小玉尧的审美点上。
　　“我要退婚。”玉尧闷闷地说道。
　　已经转身的元离淡声问道：“你说什么？”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释放出的威压，愣是令玉尧不敢大声的呛回去。
　　“我不喜欢金色。”小姑娘婉转的改口。
　　“嗯。”他也不喜欢这小丫头清澈的眼神，没有一点玉染的媚态，像小仙女，明明是个魔女来着。
　　玉尧一拳打在绵花上，莫明不爽，不由的愤愤出声：
　　“要不要我画一张您老人家穿龙袍的画像！”玉尧很肯定她的语气是讽刺他的。
　　可是人家说啥：“可以。”他还瞒喜欢他们古代帝王那身着装的，嗯，宫殿设计的也很不错，很符合他的审美。
　　玉尧一噎，转身就走，她一定要找爷爷退婚，这离哥哥太气人了，她无法想像她长大之后要嫁给一个时刻被金色光环环绕的男人。
　　没错，不是比喻，是实质的金色光环！
　　想到她携着离哥哥的手腕，一起到处闪瞎众人眼睛的场面，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元离刚想说，背景就画紫禁城的朝阳殿，一转身，玉尧已经走远了。
　　元离：……
　　这是又生气了？小姑娘怎么如此的反复无常，他还没生气，她画的不是他呢，圣音就那么好吗？好到转世投胎还记着他的样子，不对，他们长的一样，画是参照他长大的样子臆测的，可是就是不看衣服的颜色，那也不是他好吗，圣音被她镌刻在灵魂里吗？那青衣又算什么？画也要画青色的衣服对吧，所以在这个女人心里，还是最爱圣音。
　　好吗，元离承认自己又吃自己的醋了，可是他现在到底是谁？
　　圣子的离魄是圣子吗？
　　是的，圣子的一魄必须是圣子。
　　可他是菩提珠圣主变化的离魄呀？它只是一颗珠子，可是他自从变成圣子的离魄后，又承接了青衣对玉染的感情，所以他到底是谁？
　　元离有些被自己绕晕了，总之他很肯定的一点，他嫉妒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