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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旅馆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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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巧,我是特意过来找你的,你去老板娘房间了。”宴鸣随意的摸出了一包烟来,抽了一根出来。
明厌不可置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摸了摸脸:“是的,不过宴鸣先生怎么……”这么确定是我。
第一次看到这张相似却感觉极大的脸的时候明厌吓了一跳呢,更加不要说已经是换了一个世界了。
话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宴鸣手上的烟掉了下去,直直盯着他:“你只要知道每次我们都是初次相逢。”
又突然凑近看了看明厌的左眼位置,纱布下的眼睛早已经没了刚才泪流不止的样子,宴鸣看了半晌:“左边好像比较黑。”
宴鸣确实是个好人,不会伤害他,但这距离太过接近了,明厌还是不自觉脑袋往后仰了仰。
宴鸣松开了手,前头动静闹得大,自然有人出来查看动静。
他们眼神中饱含着戒备,本来是不想出来的,但是谁让老板娘是重要的npc,还没有挖出一点线索来,怎么能够轻易的死了。
傅丰雨动作最快,准备先探查环境,结果一转入走廊,映入眼帘的却是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其中一个还是他的老大。
这角度,一不小心先入为主就好像是两个人在亲密的做某些交流,想到老大的风评,剃着寸头满脸冷酷写着不好惹的青年立刻绷紧了肌肉。
纠结着要不要说话再绕过前面时候,老板娘已经是冲了出来:“打死它,打死那只死鸟。”
她扭曲着表情,头发散乱,捂着眼睛的手背上还有一些伤痕,看来那只乌鸦真的很凶。
一些任务者已经是赶到了,面对一看就知道掌握着重要信息的老板娘,自然有人乐意买好,一顿折腾之后乌鸦直接是一头撞上了最里面房间的门上,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直直的坠落下来,彻底没了动静。
乌鸦死了,当然没什么,只是站的近的人却是近距离观赏了一下门缝中是如何突然涌出了黑色的头发,如同蛛网一般直接盖住了那只乌鸦,细微咀嚼的声音传来,发现的一群人默契的往后面退了一步,已经是做好了对抗或者逃跑准备,但是头发很快就收了回去,似乎只是对死在门口的乌鸦感兴趣。
虽是如此,一群人对于门内的鬼怪还是生出了深深的忌惮。
乌鸦被吃了后,老板娘突然冷静了,明明一只眼睛还在滴着血,随意找了一块毛巾捂着,一定要让所有人回到房间里面去了,还笑眯眯的说道:“最近晚上不太安全,可不要随便出门呢。”
一片血色斑斑的脸上若无其事的笑容透着浓浓的诡异,在场的人却视若无睹,一个个如同游鱼飞快的窜出后又飞快的游回去。
走廊上只有明厌,宴鸣以及傅丰雨三个人未曾动,老板娘并没有催促,反而回到了自己房间门口站着:“你们不想要回去吗,很晚了,不管如何都要睡了。”
说完就直接啪嗒关上门,干脆利落的出人意料。
整个走廊一下子从热闹变得冷清,傅丰雨看了看宴鸣又看了看明厌,随后收到了宴鸣示意,转身走了。
明厌将他们的一切尽收眼底,这群人就算是在旅馆遭遇了这些事情态度也很淡定,似乎见的多了,和当初入住老楼的那些人一样,颇有些亡命之徒的味道。
“你很在意他们?”
宴鸣又抽出一根点燃,皱眉:“不要相信他们,也不要随便接近他们,当然,我除外。”
他叼着烟,露出一点牙笑着,扬了扬眉头,冷峻的眉眼带出了一丝桀骜。
第一次见面男人就救了自己,还给了防身的匕首,老楼中也是一次次相助,现在更是好言提醒。
明厌认真的盯着他,诚恳的说道:“你真是一个好人。”
“咳咳咳。”宴鸣突然控制不住开始咳嗽起来,缓了缓,捡起烟头扔进垃圾桶:“……先回房间吧,今晚可能会比较精彩。”
“嗯。”明厌答应了下来,走在他身边直接投下来一片阴影,对方比他高出了半个头出来。
白色的长袖T恤下,走动的时候隐约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能感觉其中蓬勃的爆发力和生命力。
明厌忍不住目光,因为在一片暗红色中宴鸣太过于生机勃勃和明亮了。
微微闭了闭眼,在其他人眼中起码表面上一片祥和的旅馆,在明厌的左眼中如同被恶意涂抹的玩具一样,大片大片的暗红色和褐色交织着。
天花板上点点暗红色,应该是灰色的地毯也变成了红色的,空气中虽然什么也闻不到,目光触及到的位置还是可以感觉到浓浓的令人反感的浓厚血腥味道,好像是想要污染所有能够看到的一切。
眼睛突然被捂住,宴鸣声音从身边传来:“你不舒服。”
明厌恍然的反应过来,不知不觉的时候,左眼又开始不断的流眼泪,而且开始疼痛起来,就好像醒来的时候一样。
他们转入了房间里面,明厌眼睛痛的厉害,两个人坐在床上,捂着眼睛的手拿开,宴鸣半蹲在他的身前,锋利浓密的眉头死死皱着看着他的左眼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只眼睛却是除了眼泪没有一点异常,宴鸣无法找到异样,拿出一块玉佩。
玉佩上面布满红色的血丝,好像是跳动的血管,充满阴冷邪气的诡异之美,也代表旅馆中满是阴气,旅馆有问题倒也是意料之内。
“你的手心比我的手心热多了,帮我捂捂。”明厌拿着他的手捂着眼睛的位置,毕竟自己的手心发凉,他被这只眼睛折腾的没察觉到任何两人姿态的亲密。
他的反应太大了,宴鸣一遍捂着他的眼睛一边皱眉问:“以前还没有的,怎么回事。”
意识迷迷糊糊,明厌本能回应:“不知道,怪那个送葬人,果然晚上遇见送棺的就是不对劲。”
身边人渐渐睡去,灯光早就已经昏暗,窗户外面的树摇曳着,黑黢黢的影子,这好像是扭动的人影一样,窗户无声无息的被打开,一根绳子直接从天花板出现。
绳子吊着一个人影,月影婆娑,照亮了绳子上的人,歪着脖子瞪大着一双眼睛,脚尖直直的绷着正对着床。
宴鸣手没有动,冷眼准备看看这莫名出现的鬼东西到底玩什么花样。
感
人影的目光依旧保持着呆滞,目光却一点点移向了床上的位置,直勾勾的盯着宴鸣:“帮我,帮我……旅馆,旅馆里面……”
他一遍遍的重复着,死死的看着宴鸣。
任务在这个时候发出提示信息,旅馆里面的情况这个鬼怪是个知情者,宴鸣给明厌拉了一下被子,坐了起来:“怎么帮你。”
得到了回应的鬼怪已经是断掉的脖子再度歪歪扭扭的转动着,头颅看向了窗户的位置,树轻轻晃动。
宴鸣走向了窗户,一切无风无浪,鬼怪好像是被风干的茄子,晃来晃去,月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月光之下,一根绳子的影子出现在宴鸣的头顶上,缓缓下落,很快就直接是到了他的面前,只要他微微往前一些,这根绳子就能准确无误的直接套在他头上。
偏偏这个时候宴鸣停住了脚步,吊死鬼怪再度发生声响:“帮我……告诉你秘密。”
宴鸣转过头,一枚铜钱直接是冲向了它头顶的绳子,如同匕首直接划断了绳子。
尖利的叫声立刻直接划开了空气,掉落的绳子开始燃烧起来,月光下照射出来的绳子影子也消失不见,房间再度恢复平静。
低头观察了一下燃烧绳子留下的灰烬,宴鸣可惜了一声:“不是本身呢,狡诈的玩意。”
他们这群人手中有武器,如果找不到这些鬼怪的【本身】还是无法彻底消灭他们,而且高阶世界本身就危险重重,从一开始宴鸣就不相信这些东西,这还会伪装,这种似是非是的语句,不知道的还以为看到了线索,麻烦。
*
明厌没想到自己能睡得这么沉,一睁眼理智回笼,昨晚做过的各种蠢事立刻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这个眼睛莫不是还附带了失智效果,明厌捂着左眼,难以言明。
他坐在床上忧郁了一下,脸都要完全丢完了,明厌起身,房间里面只有他一个人,还好也只有他一个人。
他跑去卫生间,左边眼睛看上去毫无异常,目光所触及的地方也没有任何的异样,普通平常,不过只是一件平常的旅馆房间罢了。
努力的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之下,眼瞳倒映出来明厌的脸,没有任何的异样,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昨天所发生的一切,好像只是梦一样。
点了点眼睛的下方,昨天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错觉,现如今又恢复了正常,这是放大招之前还要酝酿一下?
泼了一把冷水在脸上冷静,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关上门之后,一根绳子直接空悬着吊在床头枕边的位置。
“杀~了~你。”怨憎的语气回荡在房间。
等明厌打开房门一走到走廊,低下头就能看到大厅的位置站着好些人,这群人的中间里面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尸体,他的身下是一片片的鲜红,就算不细看也能够感觉到其中的惨烈。
明厌有点麻木,这段日子见过的尸体,简直比自己前二十多年来的一辈子见识的多多了,这人生可谓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