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夜香将与他的小娇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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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别跟着我了，刘阿婆。”张珏懒懒散散的叼着一根青草道。
他双手叠在脑后，整个人轻松而惬意。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吊儿郎当的味道。
“你到底是娶不娶啊？那个金员外说了只要你娶人家闺女你就可以得到上万家财。”
刘阿婆跟着张珏屁.股后面絮絮叨叨的说着：“这真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呀，别人想要都来不及。你想啊你这辈子都三十好几了。别人都成家立业了，而你又瘸又穷还是个奴籍。商人虽然地位低点，但是不比你这个奴籍好么？娶了她一辈子吃穿不愁呀，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正当刘阿婆还想说什么的时候。
突然！
窜出一张人脸猛地做着一个大鬼脸朝着她嘿嘿笑着。
她的老心脏在就这么猝不及防的下了一跳，吓得她捂住胸口叫囔：“诶呀呀，骇死我了！骇死我了！！！你这个夜香将，心怎生的那么坏！阿婆这么大把年纪还吓我！”
“哈哈哈哈....”张珏看着阿婆这样心理的恶趣味终于的到了满足，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还说我坏呢？我就没见到你这么黑心肝的，之前跟我吹的天花乱坠的。谁那个金玉环长的芙蓉如月，肤白貌美，身材匀称。是个十足十的俏佳人。结果呢？今日一见，额的亲娘嘞。说活阎王都是抬举了她。长的青面獠牙，膀大腰圆，还满脸络腮胡子的。阿婆，你家杨玉环长这样的么？知道还知她是个女子，不知道以为梁山好汉李逵下山。”
说着张珏又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了：“难怪有人说，阿婆的嘴骗人的鬼。感情你手下的痴男怨女都是这样撮合成的。哈哈哈哈....”
“你！你！”刘阿婆真的是羞恼不过，一赌气道：“你这种人我是瞎了眼才跟你说媒，哪有你这样说人家女子的？你！你就是月老下的天煞孤星。谁要你谁倒霉！”说着朝着张珏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走了。
张珏似乎觉得这话还不够，然后笑嘻嘻的喊道：“小爷北朝一枝花，我年轻的那会儿。追我的姑娘城门口排到街市。还怕天煞孤星？我怕月老给我牵线都忙不过来呢？”说完张珏整了整衣物就得意洋洋的朝着家门口走去。
云澈正在抱着一桶浣洗完的衣物朝着张珏走来。他的背后跟着一群五六岁的孩童，跳着笑着。还用石头子砸着云澈玩。
张珏一看到这群小孩平日欺负自己就算了。居然欺负到了云澈身上了，于是三两下就凑在云澈面前朝着那些孩童恐吓他们。
其中一个孩童不服气就囔道：“老瘸子，臭拐子。一瘸一拐倒夜香。小哑巴，小哑巴真哑巴。不会说话跟着瘸子啊啊叫！”
“害，你这兔崽子！反了天呀！再说一句你试试？”
“老瘸子，小哑巴！”为首的小孩挑衅道。
“艹！”张珏便如老鹰捉小鸡般，顺手就捉住了为首那一只鸡崽子。
那只鸡崽子做梦也没想到平时笑嘻嘻的臭瘸子还真对自己动起了手，于是骂骂咧咧道：“臭瘸子，你敢打我？你打我我就叫我爹爹收拾你。”
“哎呀呀，我好怕怕呀。你这有爹养没娘教的玩意。今天老子就替你爹爹教训你。”说着就扒下鸡崽子的裤.子，啪啪的打了起来。
最恶劣的是张珏还把鸡崽子吧屁.股蛋子面向那群孩童当面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骂道：“小兔崽子，还骂不骂了？”
那鸡崽子又羞又恼然后羞答答的哭起来：“呜呜呜……不骂了，不骂了。呜呜呜…”
“叫爷爷我错了。”
“呜呜……”鸡崽子语噎，只知道抽嗒嗒的哭。
“你叫不叫？”张珏凶神恶煞，扬着手威胁道。
鸡崽子瞬间怂了低声怯怯道：“爷爷…我…我错了。”
“说大声点，我听不见。”
“爷爷我错了！”
张珏嘴角微微挑起，显然心情十分愉悦：“你们也叫。”
这群孩子看到张珏的手段也怂了，一个个喊了起来。
“不错，不错。是乖孩子。接下来，你们跑到那位小哥哥面前说小哥哥我错了。”
说着放了手中的鸡崽子，说道：“你也去！”
一群孩子便围着云澈囔道：“哥哥，我错了！”
云澈脸上依旧冷冰冰的，也不说什么。只是将衣服晾晒了起来。
张珏一眼就望到一件红色亵裤，这不是自己的平日穿的么？顿时老脸一红，羞涩万分，结结巴巴道：“你们，你们快滚回去。以后嘴巴再不干净我就吃你们。”
孩童们见到张珏的驱赶，如临大赦赶紧一窝蜂的跑开了。
看着云澈依旧还是跟小媳妇样子似的，又挽起袖子开始到准备舀水到厨房做饭。饶是张珏脸皮厚，看到这个场景也不由得涨红了脸。
“咳咳...”张珏轻咳一下。
云澈没有理他。
“咳咳！！!”张珏又重重的咳了几声。
“嗓子不舒服？”
“额，不不，不是。”被云澈这么淡然一问，张珏脸不止红了脖子耳后根都通红一片。
“脑子进水？”
“噗，你才脑子进水了。真是的，以后那个衣服别洗了！”张珏微微恼了往椅子上一瘫着，歪着头道：“你一个大老爷们的，给另一个大老爷们洗亵裤羞不羞啊？这个以后给你未来干娘做。”
“干娘？”云澈顿住了脚步，将话重重的咬了一遍。
张珏第一次看到了云澈那云淡风轻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情绪，似乎有点不甘，有点羞愤，还有点嗔怪。但是各种微妙的情绪最后在眼底一闪而逝。最后他敛下眼眸并没有说什么。
“怎么啦？我都三四十岁的人还不能娶妻生子啊？我告诉你我张家人都死光了，就我一个独苗苗。我以后还有家产要给我儿子继承呢！”张珏硬着头皮说道。
“继承你粪车？继承你破烂屋？”
云澈的话一向那么犀利，一下就把张珏堵着死死的。张珏不甘心依旧梗着脖子：“呵，人家怎么滴？那个金玉环金小姐我看了。长的那叫个圆润，丰.乳.肥.臀，燕环肥瘦，美绝人寰，毛发旺盛。老子一看这娘们就带劲。以后这种家务小事比如洗亵衣这种事就交给你干娘了。”
云澈没有搭话，而是冷漠的背过身去显然连张珏都不想理会了。
张珏知道他这是恼了，但是却故意没有安抚而是在哪儿美滋滋的吹着口哨。
晚餐时，云澈意外做了许多精致小菜。红烧肉，糖醋里脊，麻辣香锅，香辣小龙虾等辛辣之物。最让张珏诧异的是他还摆了一坛好酒叫漠上白。漠上白顾名思义是塞上的酒。这酒是张珏当年从军的时候喝的酒。这种酒辛辣无比，不似江南的美酒般入口软绵味道香甜。它入口如刀，喝进去直辣嗓子。而且劲头极其的大。一般人别说沾杯了就是闻着味就倒了。
但是张珏却酷爱这种酒，他经常对着手下嬉笑而道。自古美酒配佳人，美酒美在江南。咱们作为北朝之栋梁，国之盾牌。要喝咱们就喝烈酒，烈酒如孤狼，单刀匹马驰聘沙场。所以咱们是烈酒配英雄。
往事如烟，看似一飘而散。实则烟雾缭绕，散漫不开。浓烈如这酒香，刺痛了张珏。
张珏自嘲而道：“这酒是英雄之酒，你却给我这个废人端上。岂不是侮辱这酒？哈哈哈....”
说着就将这一坛酒一挥而下，酒坛被便在地面上炸开。酒香浓烈的铺满整个屋子，弥漫开来直接向张珏鼻子钻了过去。
云澈看着地面碎片一地，又见张珏赤着脚在地上。恐伤了张珏就赶紧拾来工具想进行打扫。
张珏却阻止了他。
“弄什么咧？我就喜欢这样邋里邋遢的。你要不喜欢就赶紧走。”
云澈不吱声，只是蹲下身子捡拾起地上的碎片。
这时张珏却突然站起身来赤着脚踩着碎瓷片上，脚底的鲜血流了一地。但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嘴角依旧是微微带着轻挑的笑。
他的手挑逗着云澈的下巴，嘴里说的话带着些许嘲讽：“你是好歹也是妖啊，修炼了九千年。在山上清心寡欲的，都快成仙。怎么这九千年一点脑子都不长？跟着我这了废人为奴为婢的。你不觉得屈辱么？”
“啧啧…你说你一个妖混到这种地步。下山照顾一个人渣一生一世？又是洗衣又是做饭的？你图啥呀？图我不爱干净？还是图我不洗澡？”
“你说说欧阳老头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了？让你对我这么一个人渣不离不弃的？哈哈哈，你也太傻了吧？是涉世未深信了那只老狐狸的假话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快走吧！老子烦死你了！！一天到晚板着死脸，看着你那张脸。我还不如看怡红院的姑娘得劲。好歹人家姑娘还会冲我笑笑。你呢？每天搞得你欠我八百两似的。没劲！”
张珏的话字字带刺，字字如刀剜在云澈的身上。同时也剜在自己的心上。他眼底依旧带着笑，这笑中却透着几分嘲弄。
嘲弄自己这十几载的人生，嘲弄着自己曾经的抱负理想。也嘲弄着如今萎靡的世道。
云澈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说什么。只是用着呆愣的眼神看着他，他的那平静的神情出现一丝丝无措和慌乱。
张珏看着他这副样子就不禁怒火攻心，他这副怜悯无辜的样子是打算装给谁看？他张珏需要同情么？
不，不需要！
一切路都是他自己挑的，被贬也好，失去也好，哪怕被人踩到泥巴千人唾骂也好。
自己都觉得没什么，也乐于承受这一切。
可偏偏总有那么一些人觉得自己可怜的，可悲的。要想带自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张珏不想看着这人了，于是撂挑子远离这个人。
可刚没走几步，那人却牢牢扯住了自己的衣袖。悠然的檀香给人带来阵阵安定的味道。云澈执拗着拉着面前的人不放手，半晌后才，哑着声道：“对不起…”
“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哈…”张珏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他的笑声尖锐而刺耳。充满着心酸。
“害我的人又不是你，你和我道歉？你是杀了我爹还是杀了我娘？还是灭了我九族？三军之下，下药难不成是你不成？剥夺我职位，战前命令我撤回是你不成？是你让我倒夜香的吗？哈哈哈…你和我道歉？哈哈哈哈…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哈哈哈哈……”
张珏的笑声在整个小茅屋里回荡着。
这笑声一点一点如同一根根小刺扎进了云澈的心中。他低头看着面前的人眼神似乎充满了许多情绪，最后他低声道：“对不起，当初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
“所以我最落魄的时候，你却来了。你是同情我？我他娘的不需要你狗屁同情！你滚啊！滚得越远越好！！！”
“你，你为什么要来？你明明已经渡化成仙了，你就不该来寻我，你难不成是想看我笑话的么？看我被万人嫌，看我穷困潦倒的模样？那好正如你所见，我就如众人所言自私，懦弱，自大，无能。你满意了么？满意就回去吧！我求你了，你真的好烦人呐！！！你能不能远离我的生活？”
云澈语凝，顿了顿：“我，我只想带你回去...”
张珏眼中似有泪花，但一闪而逝。他接着说道：“回去？去哪儿？清仙峰？去他娘的有没有搞错唉？老子都被赶出玄真观了。你还要回去？你他娘的不觉得无聊么？老子去了干嘛？让我师尊一刀劈死我这个杀同门师弟的人？你可真好玩。”
说完，张珏掌风为刃毫不留情割开了衣袖，绝情离去。独留云澈一人在原地。
云澈驻足良久，看着桌上的菜逐渐转凉。那人的气味逐渐散去。寂静的黑夜慢慢降临，吞噬着明亮的天空。屋内的人发出一声长长哀叹。
今天本是张珏的生辰，云澈想着给他简单办一下没想到却是面临这样的结局。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桌上的菜全部倒了。将屋内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夜香将与他的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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