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战刀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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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弯刀狠狠扎入马脖子，那惊乱的马如同垂死的野兽。轰然倒下。
马车也随着马匹倒下而碎裂。
妇人得救了，孩子得救了。
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叫好。
但是那人旁若无人，只是盯着孟洛渡看。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孟洛渡也笑着看着他，笑意不达眼底。这种笑似乎带着玩味，带着探究。
忽然，一道明光冲刺而来，晃的人刺眼。
“王爷，小心！”
小柳儿下意识拉着孟洛渡避开，只见那带血的弯刀就这儿顺着他的耳边擦边而过。扎到了旁边的柱子上。
“如今的你真是冷面冷心。”张珏说话冷冷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他没有继续逗留，而是留下一个冷然的背影。
孟洛渡看着背影离去，便将那把弯刀收拾好。用帕子轻轻擦拭上面的血迹，看着刀上自己的倒影出神。低声说道。
“这是生气了么？”
小柳儿低声“王爷，奴才不明白。王爷明明很在意张将军的。为什么会不出手呢？”
“我和他注定是仇人。又何必多此一举讨他欢心呢？”
“小柳儿，以后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些为妙。”
孟洛渡将弯刀丢给了身边的侍卫：“去，给这弯刀配上好的刀鞘。顺便查查沿边店家有什么人来往。两天内我要知道结果。”
张珏的封赏有利也有弊。张珏这次出战是带着任务出战的。涉及了有些人的利益，有人就会坐不住了要出手。
是谁？张珏也许不了解。但是孟洛渡不允许自己不了解。张珏不能死，至少不能在自己活着的时候死去。
他可以让张珏讨厌自己，恨自己。但是他没法做到杀了张珏。
三日后，城门下。
天空晴朗无云，树木繁阴，时而大雁飞过。传来几声雁鸣。
无风亦无雨，是个好兆头。一场又臭又长的大祭祀持续了一两个时辰。
一些体质弱的官员，腿脚都开始打颤。日中阳光最盛之际，巫师跳穿着乌黑的羽衣，脸上涂抹着诡异的颜料，手中摇着铃。跳着祭祀之物。东方古老而神秘的咒语在他们口中哼唱而出。
待到香烛燃到一半的时候，太阳升过头顶。日光透过供桌的铜镜投射到城墙中心的时候。巫师含着牲口的鲜血喷洒在战鼓上。如同那血色雨点般在战鼓上落出点点繁花。与此同时振奋人心的战鼓也开始响彻而起。在这天地间形成了亮丽的景色。
烈马嘶叫，号角响起，兵戈在地面碰撞形成了有节奏，整齐划一的乐声。这声音配着战鼓声激荡在天地间。
震耳发聩！
让那些平时耽与享乐的的贵族和官员听着耳朵嗡嗡作响，似乎这声音能把他们骨头震碎。
瘦弱苍白的君主因为身体的原因没能站在高台之上举行祭祀，只有太子代君站在高台上，远远看去。太子与众人格格不入，他在身后的一群将士的包围写，显得瘦小而懦弱。
的确，太子皇甫嵩长得最像明帝。外表柔弱，身躯娇小。身量虽不足，但自有一股书香藏与腹中。这气质倒不像一个未来君主，反而像一个刚出学仕的书生。
秋日虽天高气爽，但是到了日中还是有一股燥热藏与心中。在场的官员饱受了一上午摧残，虽面色不改但是心中已有一些怨言。
又臭又长的祭词配上那皇甫嵩那软绵绵的调子让人直想瞌睡，可是又怕惩罚强撑着眼皮听着。
待其结束后，就是算卜。算卜之事，张珏最为熟悉。以前看过欧阳靖卜算过几次，可他比较不屑这种神鬼从不听欧阳靖的说辞。而上战场出征的士兵同样也是要卜算的。
用卦来卜算此次出征是否顺利，用卦卜算此战是否大捷。虽然说所卜之事未必真，但也是一个鼓励提升将士的的方法。
龟甲洗净，掷于祭坛火种之中。巫师口诵道词，手舞足蹈着。进行神秘的祭祀仪式。
忽而狂风渐起，飞沙走石，乌云密布。似有山雨欲来征兆。
原本还昏昏欲睡的官员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暴雨突然毫无征兆的下了，洋洋洒洒，肆意横行。将在场的人淋了个狗血淋头。
突如其来！
一道闪电，直劈祭台。
轰！
雷光炸响，电光骤亮。惊的满场哗然。就连那久经沙场的战士见状都不由得一惊。更别说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了。有些都当场昏了过去。
皇甫嵩腿一软险些要倒，这时一个强有力的手紧紧掺扶着他。回头一望正是张珏。
亮光褪去，祭坛的火种被雨水灭了，巫师被雷劈血肉模糊，身子如焦炭般吓人。一半的身躯已经严重变形，
在雨水的冲刷下，血水汩汩流出。巫师的死状深深刻入了大家的脑海中。
皇甫嵩见状，脸色惨白，心理发虚，身子又忍不住后一倒。张珏便扶住了皇甫嵩的腰。勉强撑住了皇甫嵩。
大凶！
大凶之兆！！
前所未有的大凶之兆！！！
虽说卜算一事，吉凶难定。可自古以来，像这种天降异象，不详征兆实属难有啊。更别说劈死巫师了，简直闻所未闻。
皇甫嵩的手颤抖着，整个身躯都是颤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在场的人也不比太子好哪里去，看到巫师被天雷劈死。都不由得人心惶惶。就连那些士兵也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窃窃私语，恐慌的情绪弥漫在整个场地。
有人说是北朝气数将尽，有人说是触怒了天神招了报应，有人说是南方的水患引起的民怒，甚至还有人说是君主无道引起的天罚。
将未出，士气落。这实属是兵家大忌！
北朝的将旗在风雨中飘摇，雨水滴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如同石块般砸的人心慌慌的。
轰隆！
雷声突响，狂风乍起。
把在场人惊了一跳，这时咔嚓一声脆响引起了在场人注意。抬头望，那城墙上挂着鲜红的北字大旗竟然被狂风刮倒直往方阵那边倒下。
旗杆要倒下，这意味着什么？北朝要亡么？
众人惊恐，慌乱。可只能眼瞅旗帜倒下，却不知做何动作。整个人都跟石化般。
此时一身影纵身一跃，如猿猴般敏捷。足尖在石柱轻轻一点，便如大雁般飞升而起。身子如同落叶般借风而上。接住了掉落的旗帜。
只见他站在城门高处，旗帜就笔直插着他脚边。
风烈烈，雷阵阵。
大旗在这风雨中迎风而展，而那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也就那么站在风雨中。但是他的身躯是笔直的，腰板是挺直着。如同钢筋铁骨铸成的般。
暴雨打在他的身上却无动摇他坚定的眼神。
狂风吹乱他的发丝却不能吹动他移动一步。
雷声阵阵炸响却不能让他眼皮眨一下。
他就仅仅往那么一立。便给能让人心中产生无限的安定。让人莫名的安神。让人觉得似乎任何苦难困难都不能摧倒他。都能在他这里迎刃而解。
曾几何时，他们也看到过这样的身影。这样安定的可靠的身躯。
可是他们摧毁了。
现在时隔几年，没想到这样的身躯竟然又回来了。
人群渐渐的静了下来，似乎大家都望着城墙上那人。
雨水顺着他的面颊流下，打湿他的头发。一缕缕粘在他的脸颊上，但是他的眼神却十分坚毅。如苍鹰般盯着城门下的每一个人。片刻过后，他终于开口了。但是说出的话却惊世骇俗。
只见他慷锵有力的，一字一顿的说道：“算卜之术，老子不信！”
“老子，不！信！命！”
“老子说此战能胜，它就能胜！除非我死，不然北朝永远不可能倒下！”
这一字一句如同此时的雷般，在场无论是践行的贵族官员还是即将出征的战士眼睛无一例外都因为震惊而瞪的大大。
虽然面前的人的话是狂傲的，人是张扬的。但是他说的话就莫名让人信服。
张珏
这两个字早在前几年就如同信仰般在军.队里传开，他们曾经呼唤他为常胜将军。
因为张珏所带领的打的仗就没有输过，他的名字就是胜利。除了那次，酒后误事。但是这不乏一些崇拜他信服他的将领相信。他们的将军可以站起来。
“此番虽会面临狂风暴雨，但我北朝男儿岂能有所畏惧？谁都可以退，唯独我北朝大好男儿不能退。咱们若是退了，谁又来镇守北朝？谁又来守护你们的妻儿子女？难道大家就忍心让妻儿子女面对外面的猛虎豺狼吗？”
“当然不乏一些胆小无为，碌碌终日的胆怯之辈。食君之禄，却不能做忠君之事。这种人莫说你们可容忍，我张珏也不能容忍。如有害怕着且到我这儿领军饷可自行退去。陛下若是怪罪皆有我承担。”
这话无疑有些越俎代庖的嫌疑，皇甫嵩似乎有点想开口说些什么。旁边的侍从却牵了牵他的衣角，示意他忍耐。皇甫嵩便将拳头紧紧握着，但是眼中不乏怨恨的看着张珏。
明明自己是太子，凭什么风光都是他一个区区的倒夜香的？
皇甫嵩咬着牙，那白净的脸上充满与他秀气不符合的怨恨。这使他的原本无血色的脸出现几分因为愤恨产生的潮红。
此次随行的部队乃是圣上的精锐，铁血营。虽然也有一些人退出，但是更多都是自愿留下来的。
“哈哈哈，好。”
“众将士听令，随刻整装待发。与我共讨那金贼。”话落，雨停。
这暴雨来的快，似乎去的更快。不到片刻功夫，云开日明。阳光扫去了一片阴霾。又是一片晴朗风光。
张珏飞身落下，跪拜在太子面前将案桌上的酒水一饮而尽道：“多谢太子践行，此去我张珏定不负众望。”
皇甫嵩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此时硬扯出了一抹笑意：“张将军见笑，北朝能有张将军在乃是北朝之幸。本宫深感欣慰。”皇甫嵩虽是这样说着，但是手中长长的指甲深深渗入皮肤，一道血痕险些溢出。
“太子过谦，北朝之主始终是陛下和太子。我不过是这天地之间微不足道的一蜉蝣而已。”
“那本宫也不与张卿多说什么了，祝张将军凯旋而归。”
“有我在，自然是凯旋而归。”说罢，张珏提身而上。扬鞭策马而走。部队也浩浩汤汤的出发了。
在场践行的官员不由的感觉身子不由得松快了起来，但是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担忧。
毕竟将帅未出，这不详之兆就已经昭显。
这北朝还能有几日松快的日子么？谁也不知道，但是谁都想此战能胜。
唯有皇甫嵩盯着张珏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舅舅郑钧虽然警告自己，不要找张珏麻烦。但是张珏这样猖狂，若是日后父皇离去自己能降服着这头野犬么？
如今父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自己也即将离那位置越来越近。若是张珏胜了，那么他就要在朝堂有一席之地。那么他会支持自己么？
不，不会。张珏只支持强者。只有皇甫傲有希望，而自己肯定没有希望。
不，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战刀起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