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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羊城孤儿院 ...

  •   “连舟跟我来,”

      连舟一走,意味着什么,我和阿杜都明白,这一次我们又被剩下了,这已经是我这三个月以来第九次被剩下来了,其中有五次是被收养了,又退回来的。

      “你说今晚我们还有饭吃吗?还能有嬷嬷讲睡前故事吗?”

      我们每每都寄望于来孤儿院的人能挑上我们,从此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每一次都会失望落空。

      我们被嬷嬷带到大礼堂去打扫,今天如果没扫完就没有饭吃,这些基本的家务活我们都提前在孤儿院学习了,一是讨收养人欢心,另一方面美其名曰培养我们的生活能力。

      我拿着抹布,阿杜拿着扫帚东扫扫,西擦擦。

      “你可是我们院里落选次数最好的了,你就没有危机感吗?”

      “你可是我们院里年龄最大的了,你小心明年你就不能参选,被院长留下来看院。”

      “我可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院长才舍不得我留下来呢,他那么爱我,不会舍得让我看院的。你是五年前才来这的,相比之下我好像比你更有优势。”

      “你不是也照样落选了,如果你有这时间在这废话,我们早就打扫完了。”

      我是五年前来到羊城孤儿院,在门口淋了一夜的雨,发了一次高烧,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杜平津,当时他手里把玩着从我脖子上取下来的鱼符,我顾不得身体的虚弱,只身和他扭打在一起,只为了抢回属于我的东西。

      他看起来身形比我高大,我一夜没进食,身体虚弱自然就落了下风。

      “不打不相识,我叫杜平津,你是谁?怎么会到这来。”

      小孩气喘吁吁的一副大人做派的坐在柜子旁问。

      “我忘了!”

      说完我把刚才抢过来的鱼符戴在脖子上,我忘了一切,可是唯独这个鱼符,是我身上唯一重要的东西,自觉告诉我,它一定是我的亲人留给我的,所以就算豁出一切,我也要拿回来。

      “什么都不记得了?看来又是一个傻子。”

      “我不是傻子,我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是傻子,像我们孤儿院的小胖那样。”

      我靠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小毛孩,一个嬷嬷进来打破了房间的沉寂。

      “你醒了?起来跟我去见院长吧!阿杜你不好好照顾他,怎么还打起来了,他生病了,你还欺负他,爱惹是生非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过来啊!”

      嬷嬷一脸心疼的扶我起来,嘴里不听的数落着这个叫阿杜的男孩,他委屈巴巴的看我。

      “嬷嬷你别责怪他,是我对这个陌生的环境不熟悉,以为他是坏人,才先动手的。”

      “你们也别抢着担罪了,跟我一起去见院长吧,怎么处罚院长自由安排。”

      我和他乖乖的又在嬷嬷后面,他个子大些,腿也长,明明走得很快,却又故意慢下来等我。

      我侧眼看他,这个男孩还挺有趣的。

      我们经过长廊,转过楼梯,绕过庭院来到三楼院长办公室。

      “院长,昨天的那个小孩我带来了,阿杜刚刚去照顾他了,我看他们玩在一起,想着小孩有伴,于是就让他跟着了。”

      “我知道了,你带着阿杜回去吧,这次我就不惩罚他了,”

      原来嬷嬷平静叙述的说着好话,还是被院长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阿杜和嬷嬷合上门走远了,眼前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才淡淡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了,”

      “那你家在哪?爸妈叫什么?电话是多少?总该记得吧!”

      “我都不记得了。”

      “那我只好送到警察局了,你这属于失踪人口,万一你父母正在焦急的找你呢?”

      “我请求院长让我留在这里,我骗了你,其实我爸妈都去世了,昨晚我无家可归了,就打算在孤儿院在门口歇脚,却不想发烧了。”

      “你不是一个诚实的孩子,”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人知道我是每人要孤儿,我不想让别人可怜我。”

      “那你选择留在这里,你家的亲戚不会担心吗?我可不想给孤儿院带来麻烦。”

      “我没有家人了,您放心,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那里?父母叫什么?我告诉警察局备案,我们这可是正经孤儿院,每年都有很多慈善基金会资助,许多有名望的社会人士都会到这来挑选孩子,我可不想因为你上了羊城晚报。”

      “我叫霍少白,今年12岁,我父亲叫霍骁,母亲叫林静,家住……”

      我虚构了所有信息,接下来却犯了难,我看到院长办公室放着一张她们在羊甘村的照片后。
      “家住羊甘村。”

      院长记录的笔顿了一下,可还是继续写了下去,他看了看对面的小男孩,正面不改色的盯着她。

      当我口里吐出这个地名后,院长就知道了我在撒谎了,可是并没有拆穿我,反而带我去拍照留档。

      小孩眼里的坚定,让她决定留他在这里,就这样,我就幸运的留在了这里。

      我如其他小孩子一样,在这平安无虞的度过了五年。

      这五年里,我和其他小孩子一样任由收养人挑挑拣拣,幸运一点的被选中了,又被退回来,刚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决定收养,又为什么还会再次抛弃。

      得知阿杜也是这样的状况了,我少了许多愁绪,反而看开了许多,来到这里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变成了上帝的弃儿,在这小小的孤儿院任人挑选,命运是被他人掌控。

      久而久之,我与阿杜熟络了起来,他成为了我在这孤儿院的唯一朋友。

      曾经我们还会因为彼此的离开而伤感,对方走的那一瞬觉得整个世界都荒芜了,只有一个人在拼命的奔跑。

      后来他和我几经折腾,重新回到原点,他成为了院里最大的孩子,我也成为了被退回次数最多的人。

      记得有一次,我们在义工老师的教导下学习画画。

      他画了一条他曾短暂寄居的家庭里的小狗,是一条斑点狗,我想象中应该是电视里的那样可爱。可是被他画的得四不像,被比他小的孩子质疑时,还曾想大打出手,也不知道是在维护他微弱的自尊,还是在维护那条曾给过他温暖的小狗,这份维护的初衷只有他自己知道。

      后来我们坐在礼堂的长椅上,他对着上帝祷告。

      “我希望下一个收养我的人,不要再打骂我,不要再抛弃我。我希望我和小白永远都是好朋友,我们一起长大,一起闯天下。”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却也倍感欣慰,我们在上帝面前拉勾,约定以后一定要在一起,谁也不放弃谁。

      羊城孤儿院这几年的发展不如前几年辉煌了,渐渐的被落选的小孩也不被重视了,甚至还要去干活来换取饭菜。

      渐渐的,我和阿杜成为了孤儿院的孩子王,同时也成为了孤儿院里干活最多的人。

      “这个礼堂我们早就打扫了无数遍,真不知道院长是怎么想的,让我们天天洗,天天擦,难道这样来这祷告的人会变多吗?基金会的人就回来领养我们吗?”

      “那可不一定,我们是觉得没什么,可是在他们大人眼里可不就是这么希望的嘛!”

      “那今天我们在这打扫,是不是可以祈求我们快点被收养了,”

      阿杜放下扫帚,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

      我嘴上虽嘲笑着他,可心里也随着他像上帝做了祷告。

      累了一天,我们和其他年龄小的一起睡,方便照顾他们,这是院长分给我和阿杜的任务。

      我们渐渐的和这些小弟弟妹妹融于一起,每天没大没小的玩在一起,我们都很享受当下的快乐,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第二天醒来谁会被领走。

      夜晚的孤儿院格外的寂静,伴随着夏夜的虫鸣,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朦胧的梦中。

      记忆里的稻田,和煦的微风,还有几个模糊的身影,一切都是那么和谐,那么自由。

      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大通铺并没有空调,只有一个破旧的风扇在头顶吱呀的转呀转。

      我伫立在床边,看到院长办公室还亮着灯,每当这个时候,如果院长办公室还亮着灯,第二天就会有人被领养,这是我长期的观察所知。

      果不其然,第二天,文静乖巧的小宝被一对年轻的夫妇领走了。

      我们照常上课,照常平安喜乐的度过每一天。由于我和阿杜的高频率落选,导致院长现在看到我们都非常的不开心。

      也许是上帝没有听到我们的祷告,所以我和阿杜又逍遥了两个星期。

      阿杜的生日快到了,我也有生日,我们的生日都是以我们来孤儿院的那一天来订,所以过两天就是阿杜的生日了,作为他唯一的好朋友,我应当给他准备一个生日礼物,最后我把我从上一个寄居家庭得到的奖励,偷偷的打包好,藏在衣柜最里面,打算到了那一天就给他。

      临近生日,阿杜越发躁动,因为他知道,这一天全院都会宠着他们,全院一共有五名孩子一起庆祝生日,但是阿杜年龄是最大的,这也就意味着他今年不会得到太多的宠爱。

      生日当天,全院的小朋友都十分开心,只有阿杜一人躲在院子墙边。

      我端着一块小蛋糕,慢慢的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把蛋糕送到他嘴边。
      “杜平津,生

      日快乐,恭喜你又大了一岁,变成14岁的大哥哥了,你以后要好好罩着我啊,你还是我的老大。”

      他噗嗤一笑,接过手里的蛋糕,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也没给我留一口。

      他胡乱的擦着嘴角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你想去外面看看吗?”

      来这五年了,我从没出去外面过,说实话他的提议确实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呢,会不会被院长发现。”

      “我带着你,从一个秘密基地出去,肯定不会被她发现的,门禁之前回来,现在太阳快落坡了,得抓紧,一起吗?”

      我点头,他拉着我,来到滑梯背后的槐树下。

      “爬上去,然后跳下去,敢吗?”

      他飞快的爬上树,在树上对我伸着手,我踮起脚尖,爬得很慢,他坐在树跨过得围墙上等着我。

      “我在下面接着你,”说完他就纵身一跃,跳了出去。

      我也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随着他背离孤儿院的方向而去。

      “阿杜我们去哪儿啊?

      “我们从来没出来过,今天好好玩玩再回去,”

      我沉默不语的跟在他背后,时隔五年再次见到了五彩斑斓的世界,形形色色的人,千奇百怪的建筑,这一切和义工老师所讲的不同,我们看到了来来往往的人群,街上飘荡着诱人的饭香,此时我和阿杜在街上闲逛了很久,肚子早就响了。

      我们忍着饥饿一直在往前走,对事物的好奇全都被饥饿消耗,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蔫巴巴的走着。

      “阿杜前面好多人啊,他们在干什么呢?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我们小跑上前,突然有好多小朋友都在这里,有的玩滑梯,有的玩转转木马,有的在长椅上向父母撒娇,真幼稚!

      在看看我们,我和阿杜两个人穿着院服,鞋子全是泥浆,突兀的出现在这里,引得了许多小朋友的围观。

      感受来自外界的异样眼光,我和我杜如坐针毡,下一秒确定逃离这里。

      心里的恐惧爬满心头,一群小朋友围着我们转,有的还拉着我的手,我和阿杜从没见过这些人,他们会不会像义工老师说的把我们骗走呢?

      “阿杜,我们分头跑吧,一会槐树下见。”

      我们把大人和小孩好奇的嘴角甩在后面,殊不知在他们眼里我们才是异类,我们才是与外界格格不入的人。

      我气喘吁吁的坐在花坛上,胡乱的擦着额头的汗水,在这个炎热的夏天,满头大汗的我此刻显得脏兮兮的。

      我低着头,发现鞋子,裤子都沾满了泥浆,突然一双程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前,我从下至上往上看,一个帅气傲慢的少年站在我面前,干净整洁的外表和我天壤之别。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想说话,他和阿杜一样高大气场却比阿杜强,站在这里足以震慑四周。

      “你是哑巴吗?你为什么跟着我们?”

      “我没~没有跟着你,我就是坐着这里休息。”

      “你怎么弄得这么脏啊,太恶心了,快点离开这,不然一会我反悔了,你就走不了了。”

      “你又是谁?这里是哪里啊?”

      他笑了笑,更加趾高气扬的说:

      “我是盛英东,这是红街里,你哪来的滚哪去,不要在这碍我的眼?”

      “请问羊城孤儿院怎么走啊?”

      “你是孤儿院的啊?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偷跑出来了?”

      我并不想告诉他我的名字,因为院长教导我们,不要轻易告诉别人我们的名字,因为我们不能确定对方是好人或是坏人,所以我呆呆的看着他,沉默不语。

      “你怎么又哑巴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个叫盛英东的少年转身走了,不一会他身边站了一个男子。

      “少爷,我可找到你了,老爷叫我带你去宴会,可我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那是你蠢,这么久才找到我。”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这男子明明比他年长,可他却毫无一丝尊敬的意味,反而傲慢无礼的责怪。

      “少爷这人是谁啊?老爷说过不让您与外人接触,如果被管家发现,我可就遭殃了。”

      “他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家住羊城孤儿院,一会我进去后,你替我送他回去。”
      少年有一丝不耐烦,发号施令的口吻却毋庸置疑,男子点头哈腰。

      很快少年便从眼前消失了,我呆呆的杵在原地,到处漆黑一片,华灯初上,我不知道阿杜回去了没有,我只知道我迷路了。

      我隐于黑暗之中,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开始后悔跟阿杜出来玩,结果现在流落街头。

      “起来跟我走吧,少爷吩咐我送你回去。”

      刚才的男子又回来了,他说要送我回去,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从地上弹起来,目光呆滞的看着他。

      “收起你那无辜的眼神,我可不是什么善者,少爷将来要继承家业,所以即使说送你是随口说的,我也要遵照指示完成,上车吧。”

      坐在干净的车子里,我紧紧的环抱住自己,不让自己动一分一毫,生怕把这车子弄脏了,被他们买了抵债。

      一路上车内很安静,阿泽从后视镜看到小男孩蜷缩在一侧,看着就和少爷格格不入,看着比少爷小,个子也差了一大截儿,钱少爷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孤儿院的朋友,唯唯诺诺的性子倒是与少爷阴晴不定的脾气互补,可惜生错了人家,命运也由此天差地别。

      “羊城孤儿院到了,”

      阿泽按了喇叭,门卫看到车子是劳斯莱斯后,识货的打开了大门。

      听到孤儿院到了,我心里的那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可是此时车门并没有开锁的意思。

      “少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霍少白,谢谢你们了,”

      听到开锁的声音后,我快速的打开车门,跑回了宿舍。

      巡逻的嬷嬷看到满身脏乱的我,用眼神瞪了我一下,说明天会禀告院长后,就放我进去了。

      看到我回来了,阿杜才爬起来,

      “我在墙上等了你那么久,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没被院长发现吧!”

      “我迷路了,遇到了一个傲慢的大哥哥,他家司机送我回来的,刚刚在门口被嬷嬷撞见了,明天院长肯定不会轻饶。”

      阿杜又同情又自责,自言自语说以后不会在让这种事发生了,最后黑灯瞎火的帮我找了衣服,才重新回到床上。

      院长看到车子后,迅速的上前攀谈。

      “盛先生这么晚了怎么会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少爷吩咐我送一个叫霍少白的人回来,人已送到,我就先回去了。”

      “您慢走,替我向盛先生问好。”

      院长点头哈腰的送走阿泽,将视线停在宿舍楼,她知道,偷跑出去的人终于回来了,下午没有惊慌去找,是因为她知道倦鸟会归巢,外面的是再精彩,对于12岁的孩子而言,这里相对安全。

      我惴惴不安的跟着嬷嬷穿过长廊,今天的阳光比昨天还要明媚,可是此时我心里却无比忐忑,我第一次触犯了孤儿院的禁制,面临的惩罚不得而知。

      “为什么要偷跑出去?”

      “想出去看看,”

      “除了你还有谁也偷跑出去了,”

      院长问这话,意味着她也知道偷跑的人是谁,现在还来盘问,要的就是一个亲口承认。

      “没有谁,只有我一个。”

      “小白,说实话,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吗?”

      “真的只有我一个!

      院长知道问再多都无益,眼前的人已经选择承担了一切,小小年纪就不诚实,选择包庇同伙,这让她十分愤怒。

      “嬷嬷,把他带到阁楼面壁思过,一天只许吃一顿饭,直到他愿意说出同伙为止。”

      院长是一个看似慈眉善目,实则雷厉风行的人,看着漆黑的阁楼,破旧的门板,隔壁还老是听到有吱呀的摇椅声。

      以前小宝最怕阿杜说的这个故事了,如今换我关进来,我独自面对这个心里的恐惧。

      阿杜得知我被关在阁楼,曾偷偷的跑来看过我两次,陪我说话,还说那给故事是假的,他是骗人的,可他不知道,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知道,每当礼堂午夜的钟声敲响,那恐怖的声音就会响起。

      已经关了三天了,院长丝毫没有要放我出来的意思,我也依旧坚持着我说的话,我不想连累阿杜,他是我在这唯一的朋友,以前都是他罩着我,生日礼物我还没来得及给他,这一次就换我好好保护他吧。

      平静的孤儿院似乎被上帝遗忘了,从那天以后就没有孩子被领养了,院长把这一切都归咎到我身上,我又担着这个罪名,被关了三天。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透过窗户,看到皎洁的月光,默默许愿这一切快点过去,我能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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