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 火箭队袭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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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不错啊。”
熟悉的声音令凛川停下脚步，四下环视，她很快在观众群中看到了一个惹眼的棕色爆炸头发型。
“小茂？这么巧，你也来挑战道馆吗？”
意料之外的巧遇先是令她有些惊讶，接着便化作了眉梢眼角的弧度。走近看，小茂的衣物有些脏了，头发虽有打理，但也盖不住这一身的风尘。
“我刚刚才到尼比市，没赶上今天的比赛，只能报名明天了。”说这话时，小茂眼神自信、嘴角微微向上挑着，显得成竹在胸，“不过什么时候比都一样，我肯定会赢的。”
“那是那是。”凛川笑着附和。
“哎，本来还想找你赛前切磋，看你精灵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打不成了……”正说着，他瞟了一眼凛川腰间那两颗精灵球，“不过还真没想到你会抓一只超音蝠打岩石系道馆。有点冒险了吧？”
凛川笑着摸了摸腰间装有超音蝠的那颗球：“说不定这就是最好的安排呢？”
“是吗？那也挺好。”
一边说着话，小茂一边带头往人群中挤过去，凛川却在原地没有动。她四下观察着。
超能力者的感知能力比普通人更加灵敏——从走下台开始，她就感觉有道目光一直在盯着她。然而四处全是情绪高涨的观众，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她又仔细察看了一遍，远远瞧见一道背影好像有些眼熟，可是一眨眼便没入观众群中，消失不见了。
是谁呢？
凛川试着回忆，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有这么号人。小茂已经在出口处等着了，她只得先按下疑惑，跟着一同离开了道馆。
……
将精灵球交付到神奇宝贝中心的护士手中后，两人相约同去城镇北边的尼比市科学博物馆逛逛。这座博物馆在关东地区享有响当当的名气，既然旅行到此，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在去的路上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他们在郊外意外遇到了小智。那时他正与一只心情不怎么美丽的电气鼠作斗争，惹得小茂一阵冷嘲热讽。还没说几句话两人这便杠上了，还相约要在明天的道馆赛上比一比谁先拿到徽章。凛川也是无奈得很。
抛开这个不谈，这趟博物馆之旅可谓令他们大开眼界。除了常见的神奇宝贝骨架化石展出，他们还见到了化石盔这一活生生的古代神奇宝贝，都觉着很是稀奇。
游玩的愉快时光总是流逝得更快些，夜幕不知不觉便已降临。晚饭后，两人一同漫步回了精灵中心。
凛川已然拿到这座城市的道馆徽章，凭借这个精灵中心会为她安排免费住宿。然而，也是因着道馆开放的缘故，这两天从他处赶来尼比市的训练师并不少，精灵中心的房间已经被订满了，小茂便只得另寻他处歇脚。
临走前，凛川还不忘将自己的徽章盒摆在对方眼前晃悠一番，一脸嘚瑟。小茂白了她一眼。嬉笑声中，他们就此道别。
……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今天中心内的人似乎格外多些，前台和几个窗口前都排上了队。
正走着，一个熟面孔与凛川擦肩而过，两人不约而同都停下脚步，回过了头。一头褐色卷发映入眼帘，靠近两耳旁的头发还有两缕黄色挑染，凛川记得，是那个在自己前头夺得徽章的少年。
对方似乎也认得她，冲她友善地笑了笑。与之相反的，少年身边那只利欧路眼中尽是谨慎，正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对此凛川一笑而过。互相点头致意后，两人继续朝着各自的方向前行。很幸运，取精灵的窗口前空无一人，不需要排队。
“您好。我来取自己的精灵，号码是……”
“真不好意思——”话还未说完，一个人突然横插进来，“我有急事，可以让我先拿吗？拜托了。”
插话的是一位清瘦男子，墨镜、黑衣、围巾、鸭舌帽全副武装着，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
“无所谓，请吧。”虽然这人的装扮有些奇怪，不过凛川也没多在意，略微后退便将位子让给了他。
“多谢你。”那人双手合十对她笑了笑，说罢转身，“我的号码是103，这是凭条。”
“好的，请问您的姓名是？”
“久夜寒。”
正说话间，头顶上方的灯突然闪了几下，整个大厅忽明忽暗，电流“滋滋”声不绝于耳。所有人不约而同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上望去。
“出故障了吗……”
周遭人们的私语声交织在一起，嗡嗡一片、逐渐躁动。光线交错中，凛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待前面那男子一走开，她迅速大跨步走上去。
“99号千叶凛川，劳驾。”她一边把凭条递过去，一边快速说着。
“好的千叶小姐，这是您的……”
忽然“啪”的一声，整座中心灯光骤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瞬间将人们包围。不少人因这意料之外的变化吓了一大跳，一时间，碰撞、问询与叫嚷声在大厅各处上演。
“停电吗？”
凛川眉头愈发紧皱了，一颗心砰砰直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这时，背后忽然有脚步声传来。虽然人声嘈杂，那人也刻意放缓速度压低声音，但凛川还是听到了。她立刻警觉起来。
然而不等转身，那声音突然加快了速度，裹挟着风几步便到了她身后。紧接着，双手手腕处传来一股力量，强硬地将她的双臂反剪到背后。
袭击突如其来，又是在黑暗当中，凛川根本反应不过来。几乎是瞬间，她便被对方牢牢钳制住了。
“干什么？！放开我！”她一边高声呵斥，一边用脚跟朝后摸索着。待摸准了身后那人鞋子的位置，卯足劲便踩了下去。
可惜因为视野受阻，这一脚没踩中脚趾而是踏在了脚背上。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只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以示警告。呵斥与求助声淹没在人群嘈杂中，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黑暗中时间流逝得似乎格外慢些。终于，备用电力启动，但只有数盏应急灯被重新点亮，大厅已远没有之前那么亮敞了。
“别动——”
“说你呢，把手举起来！”
“把神奇宝贝给我交出来！”
没人知道黑暗中发生了什么，仿佛一刹那间，一群歹徒便从四面八方凭空冒了出来。他们手持武器，身后的精灵也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在电力恢复的几秒内即可便将大厅中的人们分割成好几拨，逼向各个角落分散开来。
原本就因停电而备受惊吓的人们惊声尖叫着，混乱中偶尔有训练师试图反抗，然而寡不敌众，放出的精灵很快便被制伏、打倒在地。
看到周遭这样的情形，凛川一下子懵住了，后知后觉望向了保安室的位置——只见几个保安手脚被缚，躺在地上已然昏了过去。有一人还没被捉住，但此时也是毫无还手之力，正遭着单方面的殴打，满脸都糊着血。
目光向旁移去，那儿还有一个穿着保安服的男子，他竟与歹徒站在一起！一边谈笑风生，一边看着自己的“同伴”苦苦挣扎，脸上露着讥笑，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凛川的心沉了下去。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袭击，对方甚至在精灵中心的保安队里插入了内应。那些歹徒也不是停电后才冲进来的，而是一开始就伪装成普通训练师，分散在大厅各处等待……难怪今天中心的人这么多！
现在所有人都自身难保，指望他们来救自己是不可能的了。凛川转过头，借着灯光终于看清身后抓着自己那人的模样——这是个高大的男人，要仰视才能勉强看到他的脸；两条手臂肌肉虬结、孔武有力。她吞了一口口水，脑海中已经开始浮现自己可怜的手腕被对方捏断的情景了。
“你要干什么？”
意识到双方体格悬殊，凛川也不敢再乱动挣扎了，一边开口询问一边急剧思考着，声音故作冷静却又微微颤抖。
“别怕，小妹妹——”
壮汉没有回答，声音是从另一方向传来的。
拖长的尾调音带来些许熟悉的感觉，凛川循着声音看过去，竟是刚才那个插队男子。
那人微笑着徐徐走近，见凛川还懵在那里，似乎有些扫兴，抬手慢慢将墨镜取了下来。在看到双眼睛时，几周前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凛川的心骤然一紧。
“是你？！”
竟是在1号道路上遇到的那个火箭队！
一瞬间，离开尼比道馆前凛川所见的那个身影也在脑海里浮现，原来是他！
“是我……你没第一次见面时那么敏锐了啊，这么近都认不出来。”久夜寒又恢复了初见时那副温润的声线，语气就像在与朋友聊天，只是在眼下这情境中怎么听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凛川没接他的话，眼睛死死盯着他手里那两颗精灵球。灯灭时她还未将自己的精灵取到手，此刻竟已落到了对方手上！
“……你要做什么？”
与凛川的阴沉脸色不同，久夜很是高兴，那双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就像两颗闪着光的紫宝石。
“1号道路的事我还没好好‘谢’你。在这里碰上，当然要来打声招呼了。”说罢，他转向壮汉，“放开吧，我来招呼就行，她逃不掉。”
“是。”
壮汉随即应下，如铁钳般的两只手终于松开了。凛川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用余光观察四周。显然她没那么轻易能够重获自由——久夜的卡蒂狗正在两步外紧盯着她，一副龇牙欲咬的样子。不难想到只要稍有个大动作，那狗便会立刻扑上来。
“去通知1小队，让无关人等把精灵留下，人都驱逐出去；2小队依计划布置，另外……”
趁着久夜与手下交谈之际，凛川悄悄发动了超能力。虽然情势不妙，但依仗着瞬间移动她还是可以安全脱离，只是在那之前必须把精灵先夺回来才行。
她如是想着，沉心凝神，精神力如往常那样汇拢、凝聚，然而却怎么都无法在体外化作实形。
不起作用？怎么会！
凛川有些急了，豆大的汗珠自额前滚下。光芒在眼底涌动，甚至比以往更加激烈刺目，但这迅猛的力量还是被封在了体内，连一丝都用不出来。
有超能力精灵在附近干涉！
凛川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这情急之中，她猛然想起自己超能力老师曾经教过的话：少数超能力精灵在经过特殊训练之后可以利用磁场力量对超能力者进行压制。在一定范围内，人类的超能力将完全失去作用。
可老师也说过，这种训练方法本就是少数强大的超能力者自己研发，根本不会大规模流传出去。怎么会在这里碰到呢！
一旁的久夜看似在与手下说话，实则注意力从未离过凛川。此刻见她满眼震惊，不禁低声笑了起来。
“像你那么不可思议的能力，我怎么能不提前做好防范呢？”
像是在照应他的话一般，一只吸盘魔偶从旁边的柱子阴影处探出头来，露了个鬼脸。
“你到底想干嘛？！”
精灵不在手上，自己最为倚仗的底牌失去作用，周围的人也都被一个个驱散出去，越来越少，很快诺大的大厅便会只余下她和火箭队。凛川心乱了，走投无路，似乎只有大声质问一途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失了气势。
殊不知有时声音越大，底气反而越小。
这次久夜脸上挂着的笑充满了嘲讽。他打量着凛川，就如野兽捕猎前打量猎物，就这样来回漫步，等着周围的人被一一驱逐殆尽，看着女孩强忍于心的恐惧逐渐在眼中升起，终于他幽幽开口。
“双手抱头。”
伴着他的命令，卡蒂狗在一旁发出呜呜的警告声。凛川依言慢吞吞地做着，一种不得不屈从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你的道馆赛我看了，很精彩。”久夜轻步上前，在她各个口袋中熟练地搜寻起来。
即便隔着厚重的衣物，在那双手触碰到凛川的时候，她还是浑身汗毛直竖，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所幸久夜搜得很快，也没做什么出格的动作。没一会儿，他便在上衣内袋中摸到了一个金属盒子。令人厌恶的近距离接触终于结束了。
久夜的脸上又一次浮现出笑。凛川从未有像现在这样嫌恶一个人的笑容。
“比赛真是辛苦了，多谢你努力赢来的徽章。”
他轻飘飘地说着，将那盒子晃了晃，两枚徽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凛川偏过目光，一点儿也不想看他此刻得意又挑衅的神情。
竟然是为了徽章吗……
从骚乱的最开始，她就一直在想究竟为什么火箭队会单单盯上自己，现在终于得解了。只是这对眼下困局也没什么助益。
火箭队掳掠精灵恶名在外，很显然要指望对方将神奇宝贝乖乖还回来是不可能的，可她手上既没有反抗的资本，也没有谈判的筹码。
她捏紧拳头，死死盯着久夜的动作，余光则瞄着一旁的卡蒂狗，已然下定决心。
徽章没了就没了，但精灵绝不能被夺走！就算成功几率微乎其微，她也要试试把精灵球给抢回来。
就在凛川准备扑过去肉搏时，久夜的表情突然变了。只见他盯着眼前打开的徽章盒，嘴角似乎有些抽搐，脸色更是晦暗不明。
“这是……绿色徽章？”他倏地抬起头，“……这也是你赢来的？你见过常磐道馆的馆主？”
与刚才相比，久夜的神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盯着她的目光变得直勾勾的，眼底好像有道凌厉的光；周遭的气场也不再是一开始的悠闲随意，声音更透出一分冷意。凛川摸不准他问这话的用意。
“……是。”沉默了一会，她小心翼翼地吐出一个字。
久夜抿嘴不说话了，来回踱了几步，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紊乱，与方才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判若两人。凛川在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失控的恨意，但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身上的奇怪变化全是从看到那枚绿色徽章起才出现的……
难不成是因为坂木？
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将两人从各自思绪中拉了出来。久夜深深吸了一口气，瞬间又恢复到原来的神情。
他一手捏着两枚徽章，一手拿着盒子。目光在绿色徽章上又停留了一会儿，最终将它们都放了回去。
“啪”的一声，那徽章盒被扔回了凛川脚边。他慢慢走向凛川，在与她擦肩而过时轻轻开口。
“这次是我放过你。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这话时他很平静，是用陈述的语气。前者是事实，他知道后者也会是事实。
凛川迅速拾起盒子，来不及思考他为什么要把徽章还回来，也不顾打开确认，她直接一手揪住了久夜的衣服。一旁的卡蒂狗看到后瞬间狂吠起来，她置若罔闻，不会也不可能松开手。
现在凛川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不然自己和那两只神奇宝贝可能就永远都见不到了！
“还我精灵！”
“哦……你的精灵。”被揪住的久夜脸上没有一丝不悦，反而露出了一个颇带玩味的笑容，他制住正欲发动攻击的卡蒂狗，说道，“放在那堆精灵球里了。要不你去找找看？”
他手指向稍远处位于大厅中央的一根立柱，一堆红白相间的精灵球摆在附近的地面上。
果然听到这话，凛川的手立马就松开了，急急忙忙便朝那里跑过去。久夜理了理衣服，冷笑着最后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接着便与卡蒂狗一起大步跑了出去。
这下，整个精灵中心便只余下凛川一个人了。
急促的步伐声在这空旷大厅中形成了回音，凛川跑到那堆精灵球旁边，蹲下身子。
怎么会有这么多球……
疑问闪过脑海也来不及细想，她的手已经先一步做出动作，拿起了一颗球。霎那间，麻痹感自手心处扩散开来，那球一下子便从手中滑落了。
这精灵球怎么是带电的？！
凛川满脸惊疑。忽然，她看见“球”的表面有一双眼睛正狠狠瞪着她，瞬时心跳都停了一拍。
这根本不是精灵球，而是一堆只要受到一丁点冲击就会爆炸的雷电球！
而现在在这整个大厅里，那些承重立柱与墙体边，到处都是这样一堆堆的球。
只听“啪嗒”一声，那颗滑落的雷电球掉在了地上，因着反作用力甚至向上弹了一下。这一声重重锤在凛川的心口，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刹那仿佛停止了流动，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因惊恐而瞪大的双眼倒映出雷电球爆炸前周身的那一片红光。
“我艹……”
……
另一边，火箭队已尽数撤离。在人们未察觉的暗处，久夜寒恭恭敬敬地将装有吸盘魔偶的精灵球递向一位女子。
“我的精灵都出动了，怎么，还奈何不了那个小姑娘吗？”女子的神情隐匿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声音则是冷若冰霜。她没有伸手去接，只见一道红芒闪过，那球自动飞离久夜的手掌，稳稳回到了她手中。
“大人，行动一切顺利。只是那人手里有首领的信物，属下谨记首领的吩咐，不敢多为难她。”
听着久夜不卑不亢的回答，女子沉吟了一会儿。
“另外那个赢了徽章的小孩呢？”
“他在行动开始前就离开了精灵中心，我们的人没能找到他。”久夜紧接着补充，“大人，除此之外，我们的行动目的已经全部达到，这次收获的精灵数量非常丰富，而且……”
不远处精灵中心的方向传来一连串爆炸声，接着便是建筑物轰然倒塌的巨响，引起的震动竟宛如地震一般！整座城市都被惊醒过来，火光、尖叫声、哭喊声冲天而起。
“联盟会听到我们的声音的。”
双目倒映火焰，久夜寒脸上露出了一个扭曲的诡谲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016 火箭队袭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