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寒》艾尔拜音

27、案发推测

　　刘快手将刀戳了回去，带着兴奋的笑容：“这俩耗子，是吃了通政使大人身上的一些碎肉和血块！”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面部不自然。
　　朱祁钺蹲在一旁看着地上的老鼠，大眼睛闪过了什么，指着老鼠对袁彬道：“他们吃的血肉有问题，好像是意识不怎么清醒，还没了痛觉，会不会是麻药？”
　　“不。是D麻。”袁彬蹲了下去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看向刘快手：“干得不错。”袁彬脸上的笑容真实了许多，他的大巴掌拍了拍刘快手宽厚的背部：“果然把你挖过来，是极好的！”
　　案件有了新的进展。
　　新进展的结局是丑时的时候韦琊还在西厂盘查D麻售出的量和去向，实在扛不住就揪旁边陆万的头发。
　　陆万被他揪的一张俊脸黑成了炭。
　　赵爽笑的瞌睡都醒了，抱着兄长的胳膊擦眼泪。
　　“你···”赵玲换了本册子继续查，看着韦琊有些一时语塞：“你换个人吧。”
　　韦琊觉得他想说的是：你做个人吧。
　　“睡眠不足容易影响我长个子啊。”韦琊打了个哈欠，两只眼睛水蒙蒙的，越揉越红，开始掉豆豆。他趴在桌子上真的不想起来了“我脑子都炸了，全是医馆的，但是查医馆也不一定有用啊朝廷有些官员肯定有某些门路去拿货···查了也是白用功···人家吸D麻还要跟你们说吗？”
　　赵玲愣了。他看着手里的册子，脸色在昏暗的烛光下灰暗不清。
　　韦琊是趴在桌子上睡到天亮的。他要气炸了，一觉睡醒旁边的人都走了，就自己还在这里睡。
　　北镇抚司门口拐弯胡同有几个做小馄饨的，滋味甚是不错。韦琊摸了摸腰间的碎银子，跑去要了一碗，还捏了俩包子。
　　赵玲那边跟着赵岗已经连夜将整个案件梳理了一遍。
　　“凶手从卧室的后窗户进入，期间植物和墙面并无痕迹，可以看出对方是个高手。”
　　“进入室内之后，根据蔡敏随身丫头小厮的供词，蔡敏并无吸食D麻的习惯，且从未碰过。在尸体内的D麻似乎经过了某种改良，和太医院的效果有些出入，重点在于迷惑人的心智，感受不到疼痛。凶手将D麻喂给蔡敏，蔡敏被虐杀，期间写下了认错书，交代犯错经过，小妾仙儿被吓死。
　　接着是布置现场。凶手沉着冷静，利用蔡敏的血，画出迷惑人的召唤阵，那么杀手一定对西方文化有些了解。
　　将蔡敏摆成那个造型，后X庭塞了玉净瓶，说明凶手了解佛经，很有可能跟方丈拿出来的图有关。”赵岗将现在所知道的都念给袁彬听。袁彬看了看卷宗，眉毛夹紧：“七天。你们还把平王扯进来了。”
　　“平王现在就是个每天闲着钓鱼的！”袁彬将卷宗摔了下去，看着赵岗。赵岗低头：“是属下疏忽。”
　　韦琊吃完就看到赵岗被训，看着对方，平日里像个大叔叔一样乐呵呵好说话，对自己颇为照顾，现在被训的头抬不起来，韦琊咬了咬下唇，犹豫要不要进去说点啥支开袁彬的气，就听到里面袁彬喊了一句：“门口的，进来。”
　　得。这真的进来了。
　　韦琊进来连忙行礼，低头，又从发丝儿里看了一眼袁彬，幸好不算太暴躁的样子。
　　“你是楼司点名照顾的。”袁彬看了一眼下面的黑脑袋，淡淡道：“据说有些聪明。那你说说，赵千户说的还有哪些遗漏？”
　　韦琊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他这么一说显得自己好功，想抢上司风头，不说又得罪更大的boss。
　　袁彬被那个表情整的一愣，随机想起对方还是个18岁的少年，手指摩挲着纸张，继续道：“恩？”
　　“那个··属下一点拙见··属下觉得应该是熟人作案。因为通政使的狗，在看不到人的情况下不会叫，在没有异动的时候不会叫。当晚没有狗叫，就是狗没有看到陌生人，没有听到声音。或者说听到的只是通政使的声音。当然不排除凶手模仿通政使发出声音，不过功夫这么高墙头都不用踩，属下觉得就没必要了。狗没叫很正常，但是通政使大人也没叫，这就不正常了。”
　　袁彬有点想笑但是他忍住了，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下巴，表情又转成了严肃。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突然出现在床头，正常人第一反应是如何？肯定是蹦起来大声叫鬼啊一边往墙角缩，腿还往外蹬，非常惊恐。但是蔡大人房间内并无这些情况。被子很整齐就像正常起夜一样合理的掀开被子，房间的茶水也说明了问题，他在招待熟人。所以这是熟人作案。”韦琊打了个响指，看向袁彬。
　　袁彬点点头：“有道理，那么你觉得是谁？”
　　韦琊又是一脸牙疼：“这个···这个，不知道蔡大人跟谁有牵扯，跟谁有矛盾，跟谁拉帮结派，给谁穿过小鞋，死之前碰到了谁，凶手也没看到脸···所以这个真的不好判断···”
　　袁彬摆摆手，拿起来笔在卷宗上添了几笔，将一本册子递过来：“看看，告诉我谁是凶手。”
　　“···是。”韦琊内心疯狂锤袁彬。
　　“袁指挥使，我听说小妾手里捧着那个苹果，桌子上有铜炉，上香···这是贡品吗？”袁彬身后的屏风里传出来个稚嫩的声音。
　　韦琊沉迷手里的蔡敏关系网，拼尽全力打算背下来。
　　朱祁钺的话，让袁彬一愣，诧异的看了一眼身后。
　　“而且，我觉得，凶手能把现场摆成这样，一定挺享受我们一头雾水找不到真凶的样子，又很胆大张扬···有炫耀的意味在里面。”
　　韦琊的眼睛又往下扫了一行，却是没看进心里。
　　他在刘萍这俩字上看了许久，才往下继续。
　　袁彬将东西记下，吹干纸张：“殿下聪慧。”
　　“所以袁指挥使能向陛下提意见把我调进北镇抚司吗？”少年的语气轻快了不少。
　　袁彬懵了一瞬，叹气：“这个得看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