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风波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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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玲有点摸不准头脑，但是又觉得这句话影射了什么。赵爽则是诧异的看了一眼韦琊，又收回了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永安很快将几个粗衣壮汉叫了进来，最后面是个看着挺机灵的青年，眼睛里带着光，看啥都带着三分笑意。
韦琊脸上又扬起来笑，带着十几岁少年特有的朝气和实诚劲儿还有那种少年郎迫切想做点什么又正义感爆棚的感觉去问道：“有人看到这个人了吗？他在你们这里偷了一位兄弟的钱，哥儿几个来问问找找他。”
几个壮汉先是看了一下刘永安，然后异口同声道：“见过几次。”
倒是后面有些嬉皮的青年多说了两句：“主要是他玩的少，油水也少，哥几个懒得看那么多，自然没那么关注。”
“那你们最近一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
“两天前傍晚，赌了三两银子抹黑走的。”
韦琊两个丹凤眼就看着青年，又看了看那边几个壮汉：“是这样啊，那有谁看到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往东了吧？”青年挠了挠耳朵“官爷，记不太清，毕竟来往人多，不能哪个都留意啊。”
“那平时你见他和谁熟悉一些？”
“这个，不清楚啊，他话挺少的，没见他跟哪个多说几句···”青年笑得有点尬，看着韦琊，眉毛八字夹在一起，中间竖起来几条纹，看起来挺搞笑。
“行吧问完了。”韦琊收起了画卷，搂着青年的肩膀，暗搓搓的将他往墙角带：“兄弟兄弟，问一哈啊，你们这儿待遇咋样？月例高不？还缺不缺人？”
青年有些吃惊，想挣脱韦琊，又不是太敢，十分别扭道：“待遇托老板的福还不错，月例二两银子，我就负责看着场子不让他们出老千，打手拿的钱多，有三两甚至更多。官爷问这个是想？”
“嗨，这不是锦衣卫有点···是吧？总得给自己找个后路对不对，况且我一身武艺不能白搭，我看这里挺闲适，适合我养老，哪天我真的被撸下来了可以来这里过嘛。你就负责看场子？在哪里看啊，一天都蹲那里累不累？”
“堂里有椅子，在二楼，刚好能看到全局，保证不出老千就行。别的不怎么动弹，不累的！”
“二楼？还能看风景啊！”韦琊露出羡慕的表情。
“嗨，什么风景，只能看到堂里赌桌，别的看不到！”青年有些嫌弃的摆手。
“哎？嘶，茅房在哪里来着，我去一下。”韦琊捂着肚子脸色一抽。
几个人的晚饭是在惠远楼解决的。韦琊，赵玲，赵爽，和一直当背景板的壮汉陆万。
赵玲在饭菜还没上来的时候摩挲着杯子，问韦琊：“你觉得他们的口供有问题吗？”
“别的不说，几个人的反应，太合常理。”韦琊收起在外面的伪装笑容，大眼睛轻微眯了一些成了细长：“如果说他们都是伪装，那么伪装的太像了，这个案子估计会很难查。我的理智告诉我，刘永安和刘二都有问题，他们在隐瞒文三儿的下落。首先，两班人马口供对不上。刘二和刘永安说的是不经常，偶尔，而赌徒们说的是经常。这点对不上。接着，他说了一句，往东。但是他的工作日常是在二楼坐着喝茶看着赌桌，视线刚好只达到赌桌的位置，门口根本看不到。所以往东是假的，他根本看不到。往东是伯府的位置。他想把视线重新拉回伯府。其次，欲盖弥彰，解释就是掩饰。在几个帮工说出不常见的时候，后面的刘二直接补充了一句，还记得吗？”
“主要是他玩的少，油水也少，哥几个懒得看那么多，自然没那么关注。”刘爽回答道。
韦琊点头：“解释什么？掩盖什么？可以肯定当时我们踹门的时候这伙人就在现场，在人群中。有人去给刘永安报了信，而刘二在这里会看着这群人又没有说出不该说的，方便一会儿对口供。对了，头儿，你踹门还没给人家钱。”韦琊突然看着赵玲冒出来一句。
赵玲捏着杯子的手顿时就捏不下去了，两个铜铃一瞪就要凶韦琊。韦琊赶快继续说案情：“而他在我们面前说的懒得看那么多，没那么关注，就是在掩饰。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这一点，他们纰漏了。”
“那么，文三儿去了哪里？”赵爽问道。
“这就得问刘永安了。”韦琊看着陆万，问道：“陆哥，你在赌坊门口问道什么了吗？是不是文三儿进去没出来，或者说是往东，再不就是没留意？”
“你这把话说完了他说什么？”赵玲瞪了一眼韦琊。
“行叭。”韦琊撇撇嘴委屈了一下，两个眼睛睁圆了可怜巴巴的看着陆万，企图打动他的猛男钢铁心。
“都说没注意，但是买菜的老李碰到的老曹家的孩子说文三儿没出来过。进去之前带了一大包的东西，再也没出来过。”陆万答道。
“赌坊可有后门？”韦琊问赵玲。赵玲白他一眼：“我哪知道。”
“并无。”陆万摇头。
“不排除翻墙跑的可能性。这两天重点排查墙，记得悄悄的。”韦琊敲定：“如果墙上没痕迹，就是在里面。找出赌坊这三天内进出的大小车辆，特别是能藏人的，大小规模全部画出来整理好。”
“啪。”赵玲将手拍在案上：“你都说完了让我说什么？”大眼睛瞪着韦琊。
韦琊嬉皮笑脸：“您负责帅。站在这里顶千军万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赵爽笑的直拍陆万肩膀，大巴掌拍的啪啪响。
灯下，赵玲的脸色有些灰暗不清。他将卷宗和一日内见闻全部誊抄好，交给了赵岗。
赵岗就着摇曳的灯火，翻看了一遍，有些摇头：“出发点是好的，有些冒头，还不够火候。得亏我点了你，否则不知道怎么被人穿小鞋。”赵岗将卷宗丢在桌上，又看了一眼：“做的不错。楼佥事临行前嘱咐我多盯着他，看样子早就知道此子不凡。”
“康平赌坊背后牵扯了少说有五个人。”赵岗敲了敲桌子，眉头紧锁：“查的时候注意一些。”
“五个人？”韦琊换了个姿势坐着，打了个哈欠，眼里带着水汽看着夜隐递过来的东西：康平赌坊背后的大头是吏部侍郎杨文，接着有分红的四个人，只有一个人调查出来了，通政使蔡敏。
“清源被伯府放出的时候还是活着的，被拉到平街转角处丢弃，然后是文三儿从一旁的垃圾堆里出来，将清源带走。”
“有人看到文三儿去了通政使府内，再也没出来。”
“是丐帮的那群孩子？”韦琊默默记下通政使的名号，在纸上画了个圈。
“是的。”
“取点银子置办一些棉衣和粟米，给他们送去吧。”
“是。”
通政使····蔡敏啊···韦琊的脸色有些灰暗不清，他摩挲着手里的扳指，通透的白色中有一抹鲜红色，在其中发散，煞是好看，又带有莫名的妖异。
第二天赵玲刚踏进北镇抚司，就被赶着出门的赵岗撞了一下。赵岗扶着赵玲没有让他摔倒，脸色凝重，低声道：“通政使昨晚没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风波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