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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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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府书房,韦琊领着楼司到达二楼书库。这里林立着许多书架,韦琊几个转弯,在一个全是卷宗的地方站定:“这里是商队出入北方的记录,上面记载了商队所有打探出来的消息,包括部落分布,部落之间的关系,实力,主要人物性格,变动。”韦琊将角落里的格子打开,露出几卷书:“这是我在北边的几个从属部落。”这也是韦琊深思熟虑后作出的最大让步。有了这几个部落,锦衣卫打探消息会更容易一些。但是想要更好的,没有。
为了培养一部分钉子,韦琊可是花了大价钱。夜刃夜寒到现在都没回来,手头的人因为在京城行事不方便,暗处的人都被韦琊派了出去,剩下寥寥几个,日常根本不会联系,基本通过偶然一次的采买会传递个消息。
楼司将卷宗书架扫一遍,发现其中按照年号排列非常整齐,其中还有重点字词写在旁边,使人一眼就能看到,而角落里的带锁柜子,却是什么也没写。
其他的书架都敞开着,或多或少下面都有一两个暗格,上了锁,由韦琊亲自保管。
“佥事先在这里看,那边有桌椅笔墨,属下就不打扰了。”韦琊下楼去找厨娘端了几个瓜果甜点,味道不重的,放在了书房二楼的桌子上,还沏了茶,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窗户边站着翻书的人,又关了门退去。
是时候给北边传消息,让他们悠着点了。
瓦剌早就跃跃欲试的想找事,几个大帐部落来回联络感情,要说纯属串亲戚,谁信谁是傻子。韦琊早就知道他们会南下,但是这一仗打的有点快,纯属韦琊突发奇想,想在草原圈马场,遭到针对,把邻居卡托托这个部落给打了。自从卡托托失去了族长和祭司,那脑回路真的让人捉摸不透,开始向又疯又傻迈进,抱着金帐的大腿,一边骂一边各种疯狗乱咬,他们也没明白到底是哪几个部落干的,所以把周边的咬了个遍,几个大部落都被拖下水,这下子草原开始热闹了,紧接着金帐的祭司占卜的答案是草原的祸事从南而来,各部落也不跳脚了,金帐难得统一意见,拍晕继续跳脚咬人的小弟,一致目标向南。
什么,你觉得不对?嗨,什么不对,就是南!再不统一那就骨棒伺候!
被蝴蝶的瓦剌骑着马喊着听不懂的句子,一路南下,已经快跑到边关了。朝廷早就接到消息,已经着手准备,对于迎战名单已经有了决断,楼司跑来找韦琊,无非是对草原更加了解,或许还会从韦琊这里下手做些什么。韦琊轻轻将手里的点心屑拍干净,抿了一口茶水,目光淡然的看着院子里的兰花和竹子,心里想的却是瓦剌。
楼司不会无端跑这里。
这次出征,说不定这货就得去。
在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日子很久,经常能看到楼司来回跑,但是过多的交流却是没有。他似乎受谁所托,刚开始人生地不熟的时候对自己颇为照顾,后来扎稳脚跟就淡了下来。这个人是谁?能委托一个千户照顾自己?
“少爷,徐公子派人送来一张请帖。”韦安将一张淡色带着狂草边的请帖递给韦琊。韦琊净过手拿起来,不出意外是徐承祖下的帖子,三日后休沐,惠远楼一聚。
惠远楼正是韦琊投资建下的茶楼,常宁王铎入股,平日挂在徐承祖的名下,专门卖些名贵的茶和各种各样稀奇的点心,楼下还有曲子,是个十足的淡雅之地。而韦琊的其他铺子就不同寻常了,要么是名冠京都的成衣铺子,要么是名门贵女推崇的脂粉铺子,不管哪一个都是日进斗金,凭一己之力赚的财力能同三人加起来抗衡,被王铎经常笑骂铜臭味。
所以铜臭味十足的韦琊今天一身成衣铺子最新高定,松散着头发稍微扎了一下,头上还有几个金叶子配饰,穿出去就像游戏里面的儒雅贵公子,气场全开上了楼。
“来猜猜今天韦孔雀会穿成什么样?”
“买定离手啊!”
“嗨,我觉得肯定是改良的曳撒!”
“错了哦。”韦琊合上扇子打开门,嘴角挑起来笑,闪亮三个人的眼睛。
“我当初怎么就没认清楚你是个这样的孔雀呢!”王铎摇头叹气将酒水一饮而下,拍着徐承祖的肩膀:“惠安兄还被骗的那么惨。”
韦琊掀起袍子坐下,一旁的常宁拉着韦琊的袍子边仔细看了看:“豁,金线绣边,暗纹明显,你这是把几千两银子穿身上了啊。”
“赚的钱就是给享受的。”韦琊淡然一笑,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两口道:“同款已经送去诸兄府上了,小弟记得,再有五天是冬至?”
“同去金明寺?”徐承祖眼睛一亮:“据说金明寺菩萨很灵!”
“惠安兄是想求菩萨给个大胖小子吗哈哈哈哈哈”
“去去去。”徐承祖将肩上的王铎的手丢一边,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怎,怎么会!我就是求一下今年能不能高升!”
“东家。”
四人正在打闹时,门外传来掌柜的声音:“武昌伯世子周鸿起在楼下想把清源姑娘买走。”
“买清源?”徐承祖的脸色拉了下来,面色不愉的看着门口:“还在闹吗?”
“是的。”
四人沉下来脸色,互相看着,决定下楼瞅瞅。
清源是徐承祖之前在春游的时候救下来的良家女,因为被欺负差点跳河自尽。正愁没地方安置,韦琊听闻清源擅古琴,就要来,在惠远楼偶尔弹一曲,丰富喝茶时光,也好给女子一些工钱,包吃包住。这两年清源在楼里兢兢业业几乎足不出楼,而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招惹就不会出现的,特别是在这一砖头丢出去能砸着好几个王侯公子的京城。韦琊将清源放这里的时候就想到过有不带脑子的人来招惹,没想到两年一直相安无事,到现在才出现。
可是,京城的人都知道,惠远楼是徐承祖罩着的。两年之内武昌伯世子大多撒泼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今个儿怎么突然来想不开撞墙?
韦琊跟在后面,前面三个一米九壮汉挡着自己,完全不明显。他拿着扇子,不欲出面,只想看脑残什么样子。
“武昌伯世子今日好大的雅兴,喝个茶居然还能把人给拽下来。”徐承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楼下的样子,扶着梯子慢慢往下走,他的身后是常宁,也跟着一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