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爱啃窝边草》Linxi夕公子

50、我们是在谈恋爱了吧

　　吃完晚饭，收拾好碗筷，林家栋擦着手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程以晖垮着脸问道：“能不回去吗？”
　　“你明天没课吗？”林家栋问。
　　“没有。”
　　“没课也得回去。我家又不是酒店。”林家栋无情地说道。
　　不但杨至简死皮赖脸地住了进来，现在连程以晖都想要留宿。
　　是不是无赖都住一个宿舍里了？
　　想到这儿，林家栋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他跟杨至简发生了那种关系，现在又跟程以晖。。。这可怎么办？
　　刚才怎么没想到这茬呢？
　　“今晚就让我留下来吧？”程以晖恳求道。
　　“凭什么让你留下来？”林家栋因为刚才的那些问题，心里有些烦躁，语气也忍不住差了几分。可刚说出口，又觉得自己确实太凶了些，所以有些内疚。
　　这种问题问出来，可叫人家怎么回答？
　　程以晖撇了撇嘴，问道：“我们是在谈恋爱了吧？谈恋爱的话，不能留下来吗？”
　　谈。。。恋爱？
　　我怎么给忘了，我是这孩子的初恋！
　　对于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的孩子来说，发生了关系，可不就是谈恋爱了嘛。
　　眼前这个人，对自己是认真的。
　　那自己呢？
　　是不是。。。也该认真一次了？
　　想到这儿，林家栋觉得，或许是时候该结束和杨至简的这种畸形关系了。
　　尽管自己以前也有过床伴，可毕竟。。。
　　床伴，还是太过轻浮了。
　　或许认真谈个恋爱，也不错。
　　林家栋没有答话，从沙发上拿了笔记本，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程以晖见林家栋没有拒绝自己，便关上客厅的灯，屁颠屁颠地跟进了卧室。
　　林家栋把笔记本搁在膝盖上，正在疯狂地码字。
　　程以晖一蹭一蹭地爬上了床，又试探着挨到了他的身边。见没有被推开，程以晖一把抓住了林家栋的手。
　　林家栋停下动作，询问地看着程以晖。
　　“能不能，换个姿势打字？”程以晖毫无底气地问道。
　　林家栋想了想，平静地问道：“你要我换哪个姿势？”
　　程以晖把林家栋膝盖上的笔记本放到一边，指引着他坐到了自己的两腿间，然后又曲着膝盖，把笔记本搁到了自己的腿上，搂着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脖子边上，说：“就这样。”
　　这是一个被整个圈在势力范围内的姿势。
　　林家栋哑然失笑。这是什么，年下忠犬的惯用招式吗？
　　他没有反抗，任由程以晖抱着自己，仔细码起字来。
　　程以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内容，问道：“你在写什么？”
　　“小说。”林家栋心不在焉地答道。
　　“讲的是什么故事啊？”程以晖继续问道。
　　“耽美小说，不适合男孩子看的。”林家栋随口答道。
　　“为什么男孩子写的东西，不适合男孩子看？”程以晖好奇地问道。
　　林家栋怔了一下。
　　其实说不适合男孩子看，是他习惯性的回答。因为以前职业的关系，同事圈里都没有“弯”的，或者说，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是弯的，这种故事，自然会引起他们的“不适”，所以后来当有同事朋友好奇问起的时候，他索性就直接给出了这个答复。
　　可现在程以晖是个弯的。
　　对他来说，耽美小说就如同言情小说之于异性恋一样，再正常不过了。
　　他又怎么能说不适合他看呢。
　　林家栋伸手捏了捏程以晖的脸，重新回答道：“讲的就是我们这样的人谈恋爱的故事。”
　　“哦。”程以晖应了一声，继续问道，“你不当辅导员，就是去当作家了么？”
　　“也算不上是作家，只是个十八线原耽小透明吧。”似乎是因为遇到了个可以不用遮掩，大肆聊起自己身份的人，林家栋也很是欣喜，不厌其烦地解释道，“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写文，总梦想着将来有一天靠写文来养活自己。但是那会儿这种题材太不符合大众审美了，写都不敢写，写了也不敢给别人看。”
　　虽然现在也不怎么敢给很多人看。。。这些“很多人”，指的就是那些“直男”。
　　“加上那会儿有了新概念作文，出现了像韩寒这样特立独行的作者，我受了极大的打击。韩寒真的是天才，他的脑子，根本不是我这种平凡人能比的。那时也让我意识到，我的梦想真的只是做梦的时候想想而已。”
　　林家栋想起小时候的自己，觉得真是傻得可爱，忍不住笑了笑，继续说道：“当了辅导员之后，也见了不少学生的日常生活，得了些空闲后，觉得可以把这种人生百态放进小说里，就试着动笔写了。稍微有了些小成绩后，感觉受到了很大的鼓舞，好像能够重拾当年的梦想了，于是就辞了职，专职写书。”
　　程以晖听着林家栋讲述着自己的故事，满脸的羡慕。
　　能为自己的梦想奋斗，能用爱好养活自己，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可自己，却从没有想过将来能干什么，想干什么。
　　“你有想过将来要做什么么？”林家栋问道。
　　程以晖沉默着想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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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至简到了学校，找到学生会干事小蒋，看了下昨晚剩下的饮料，找到了果酒，直接打开一瓶喝了一口。
　　这么低的度数，感觉没什么问题。
　　难道是因为跟饮料混合的缘故？
　　他又看了看别的饮料，随意喝了一些。
　　小蒋看着杨至简若有所思的模样，问道：“怎么了，师哥，有什么问题吗？”
　　杨至简拿着果酒问道：“昨晚的饮料都是谁负责摆到现场的？”
　　“就姚彬彬他们啊。饮料有啥不对的吗？”
　　“我昨晚喝了以后身体很不舒服，有没有可能被别人动手脚？”杨至简继续问道。
　　“怎么可能啊！昨晚的饮料都是直接拿瓶放在桌上的，没开过封呢。只是放了几个空杯子供人分享而已。再说了，也没有别人说喝了不舒服。师哥你是不是来之前吃过别的什么东西了？”小蒋问道。
　　杨至简听完，心中一惊。
　　怎么就忘记了呢，昨晚喝的饮料，都是自己开的瓶，而最后那杯酒，却是赵思琪倒在杯子里拿给自己的。
　　他又想起早上李化繁的样子。
　　虽然自己昨晚昏昏沉沉的，甚至断了片，但是看李化繁的样子，似乎真的被自己折腾得不轻。
　　饶是自己再畜生，也不至于把他弄成那副德行，可昨晚的记忆都没了，怕是真的不受控制地做了很多事啊。
　　这倒像是。。。被下了药了。
　　赵思琪。。。会给自己下药么？
　　那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吧。
　　“师哥？”小蒋见杨至简长时间的走神，便忍不住问道。
　　“嗯，没事了。谢谢你。”说完，杨至简就离开了学校。
　　开车回了悦龙山庄。早上走得急，都没来得及好好收拾一下。
　　杨至简拉开被子，把里面褶皱不堪的床单扯了出来。
　　床单上的痕迹已经干涸，浮出白色的硬块来。
　　东一摊西一摊的，宣示着昨晚的□□气息。
　　那白色痕迹的旁边，还有好几处暗沉的血迹。
　　一些片段突然涌上脑海之中。
　　“阿。。。简。。。”
　　是李化繁费力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还有被自己反复暴虐地折腾，不带温情，不带技巧，就像是。。。一个人形泄欲工具一样。
　　杨至简坐在床边，眼睛红了一圈。
　　自己是把压抑了许久的恨意，都释放到了他的身上了吧。
　　那些不受控制的无力感，那些面对失去的恐慌感，那些被隐瞒欺骗的厌恶感。
　　呵。
　　原以为自己真的可以不在意了。至少已经埋得很深了。
　　可还是会在某个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刻，被这些情绪淹没。
　　杨至简紧紧拽着床单，任由眼泪将它打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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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至简被林家栋叫去好好谈了一次。
　　其实他现在没什么心思面对林家栋。
　　因为赵思琪的事、李化繁的事，真的让他的头都快要炸了。
　　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来应对林家栋？
　　对杨至简来说，不费脑力，只凭本能的来往，是目前最适合他的形式了。
　　“我谈恋爱了。”林家栋平静地说道。
　　这让杨至简有些惊讶。
　　他原以为林家栋会对自己有“谈恋爱”的要求，如今却告诉自己，他跟别人谈恋爱了？
　　“认真的那种。所以，你可能不太适合常往我家跑了。”林家栋直白地说道。
　　杨至简沉着脸想了想，答道：“嗯，好。”
　　或许自己也不该这么祸害别人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安慰你几句。是正经的那种‘安慰’。”
　　杨至简看着林家栋，笑了笑，答道：“好。”
　　下午的时候，杨至简就把行李都收拾好了。临走前，他回头多问了一句：“是谁？”
　　他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林家栋抱着胸靠在墙边，对上杨至简的眼睛，坦然地答道：“程以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