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自由射手

3、进度3%（修）

　　五条悟原本没打算这么快赶回来的。

　　最近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又要带学生，家里这边就……稍微忽视了一些。
　　谁知昨天打了个电话，小丫头居然告诉他自己跳了湖。
　　起初他还以为是玩笑，结果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他查了一下手机远程监控，看到丫头于一小时前打过急救电话。
　　他暂时放下手头的事情，抽空去了趟医院后，又得知入院的不是丫头，她是帮别人打的急救。
　　他松了口气，却又看到丫头帮救的对象的名字：中原中也。

　　……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

　　五条悟知道那个横滨有名的组织，他并不希望女儿和里面的人扯上什么关系。
　　他忽悠年轻小护士让他去病房“探望”，结果一进门便目睹“家暴现场”。
　　……哦，躺在病床上正遭受殴打的，不是什么港口黑手党干部。

　　“哇哇哇！这不是咱们大名鼎鼎的偶像术师，五条老——”

　　太宰·真·投湖被救者·治见到他刚热情打招呼，便又被同事国木田独步用拳头堵住了嘴。

　　因为工作的特殊性，五条悟作为不为多数人所知的咒术师，自然也认识一些同样不为多数人所知的异能者。
　　包括港口黑手党，也包括这个太宰治所在的武装侦探社。
　　……嘛，不过那都不重要。

　　“原来是太宰君，真巧啊～”五条悟随意朝他挥了下手算是打过了招呼，一点也不惊讶，“听说你跳湖失败了，特意来说声恭喜。”

　　太宰当然不会相信他这说辞，却还是笑眯眯地客套：“老师太客气啦～大老远跑过来看我，难道是这医院出现咒灵了？”

　　异能者会和咒术师相识，自然也会知道“诅咒”“咒灵”这些东西。
　　虽然平常看不到，但偶尔能配合咒术师提供一些辅助……在有合作的机会下。

　　五条悟懒得搭腔，直接问道：“所以呢，这次怎么又遗憾地失败了？”

　　太宰摆出惊讶的样子：“诶？五条老师居然在关心我吗！？好害怕好害怕——”

　　国木田受不了他这做作的样子，代为答道：“这家伙是被一个女孩救上来的。”

　　医院的人说，接到急救电话赶到现场的时候，只有患者一人，并且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很过分哦，本来我这次都快成功了，那女孩非要来救我，我一看她长得不错吧，觉得一同殉情也不错，最后都一起沉下去了呢！谁知一醒来，居然就在医院了！”太宰遗憾。

　　五条悟抓到了关键：“已经沉下去了？”

　　“是哦。”太宰忽然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我看她眼睛都闭上了，还以为这回真能殉情了呢，结果还是被救了……这么想来，救我们的到底是谁呢？”

　　这么冷的天，别说下水需要勇气，有这个勇气的人哪里会救了人扔在那儿，等瑟瑟发抖的女孩自己醒来打电话呢？

　　太宰话里有话，疯狂暗示，五条悟有点头疼。
　　希望，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啊。

　　“老师认识那个女孩吗？”太宰恢复了几分，好奇问道，“不会是真来跟我打招呼的吧？而是为了问那个女孩的情况？”

　　“那是我女儿。”五条悟倒是意外坦诚曝出事实。

　　太宰和国木田都惊了。

　　“女儿…？！”太宰又开始戏精上身，夸张地张大嘴巴，“五条老师你这种一辈子都难娶到老婆的人居然已经有女儿了？！”
　　还是那么大一闺女！

　　这反应跟之前学生得知他有孩子如出一辙，甚至更过分地评价“完全想象不到五条老师带孩子的画面”“五条老师一定是天下最不合格的父亲吧”之类的来气他。
　　被黑多了，五条悟自然也有抗体了。
　　于是他毫不在意太宰的嘴炮，反而大方接道：“是呀，我女儿可爱吧？她可是天下第一贴心小棉袄呢！”

　　吹上了天，要不是太宰和国木田都还没到适合当爸的年纪，铁定得吃柠檬。
　　要这么说，五条老师看上去也不到当爸的年纪啊……

　　太宰没继续想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如果是女儿，直接问她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大费周章来问我呢？”

　　五条悟被问到了。
　　他笑嘻嘻地避开这个看似随意实则犀利的问题：“当然是来关心一下贵社的成员啊！”

　　说完，问完，招招手，便走了，短短几分种，仿佛真的只是来打个招呼。

　　“哦对了，太宰君。”五条悟离开之前笑着补充了一句，“离我女儿远一点哦。”

　　·

　　天已经越来越亮，站岗一夜的路灯开始渐次熄灭，外面的街市逐渐热闹起来，小区陆续有晨跑者和遛狗者来来往往。

　　纤细的小人儿站在几步之遥的路灯下，轻道一声：“欢迎回来。”

　　脸色白皙，嘴唇是健康的红，站姿笔直，镜片后的眼睛漆黑有神。
　　一点都看不出昨天泡了湖水后的着凉迹象。

　　体质如此强壮……不愧是那个人的“孩子”呢。

　　五条悟露出笑容。

　　他大步向前将胳膊揽于少女肩上，带着她往家的方向走：“起这么早？是不是想爸爸了？”

　　林檎低低应了声：“嗯。”

　　“爸爸也想林林哦！”他揉揉少女的头，接过了袋子，“早餐吃这么多啊？”

　　林檎没说话，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说其实买的两人份？
　　她完全不能提前预知这个工作狂会早回家。何况家里还躺着一振刀子精啊！
　　……这样回家一定会被发现的！

　　她神经紧张，不动声色地放缓步调，随意问道：“工作都还顺利？”

　　“嗯，本以为会花些时间，没想到很简单呢。”五条悟轻松应着，揽着她往前加快脚步，“快回家吧，肚子饿了。”

　　回家一路上林檎的心都悬着，两三米的入门通道硬是磨磨蹭蹭了十几步。

　　但是当她看到玄关处的高跟鞋不见了的时候，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担忧起来。
　　……清光难道出去了吗？可他能去哪呢？

　　“昨天电话里说的是怎么回事？”

　　听到老爸这一句问话，林檎脱鞋的动作微微一顿，早知道当时就不该嘴瓢。

　　“看到有人落水，去救人了。”她说，“救上来后就叫了救护车送走了。”

　　说完的同时也换好了拖鞋，林檎站起身的瞬间便被包裹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这么冷的天还下水救人啊，林林一定冻坏了吧？”

　　磁性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随着搁在脑袋上的下巴轻轻震动，身周所有所有都被这份暖意覆盖，并带着她熟悉的，淡淡的奶油香。
　　老爸大概有多久没有抱过她了呢？林檎记不得了。

　　得知她冬天下水救人，怕她冷，特意过来用父爱的怀抱温暖她吗？
　　可是，现在的她，不冷呢。
　　这份暖意，来得迟了。

　　“还好。”她在他怀里答道。

　　“回来没有感冒吧？有没有多喝热水？”

　　《多喝热水》

　　林檎想翻白眼：“喝了，也泡了热水澡，没感冒。”

　　“那就好！”五条悟松了口气，松开少女，带她到客厅，随意又问：“林林真厉害呐，跟爸爸讲讲你的英雄事迹？怎么救的人？”

　　林檎公事公办似的简洁道：“就游过去，把他带上岸了。”

　　和太宰不一样的说辞。五条悟想道。
　　他没再问什么，笑了声“原来如此”便去厨房热早饭。

　　要努力做个合格的单身父亲，厨艺这一点首当其冲绕不开。
　　五条悟熟练地在厨房一通忙活，开炉灶，系围裙，晨间阳光充沛，透过老洋房的五色玻璃，尘埃也变得缤纷，在他细碎的发间跳跃，低头洗手的时候，侧脸的轮廓在光影中半隐。

　　林檎却莫名地开始走神。
　　看着他的脸，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林檎没有七岁之前的记忆，据说是因为小的时候出过一次车祸，车子开进湖里了，头部受了伤。
　　当时她在乡下的奶奶家疗养了一段时间，然后突然有一天，有个高大帅气的男人造访，说他就是她的父亲，来接她回去的。

　　如同婴孩会对睁眼第一个看见的人产生亲切与依赖，记忆一片空白的小女孩很快便将男人认作亲爸。
　　他身材高大，张开双臂的时候，宽阔的怀抱仿佛能容纳她整个世界。

　　但可惜的是，父亲工作太忙，导致父女俩的关系比起寻常人家要稍微……不那么熟一点。
　　这不是在说笑。

　　据林檎所知，老爸在一所高中当老师，似乎还从事着其他什么危险职业，每次她欲言又止想询问些什么，老爸总是大笑着揉揉她的头，说林林不要担心，你爸爸…很强哦！
　　……林檎想问的其实是为什么你花在学生上的时间比她这个女儿还要多。
　　以至于，她最近经常怀疑，她是不是根本不是老爸亲生的==

　　老爸有一张堪比杂志封面的美人脸，虽然这样不礼貌，但因为比起这样一个拥有优良基因的老爸，林檎觉着自己的条件着实普通了点。

　　他的头发是银白，她的头发是普通的黑色；
　　他的瞳色是苍蓝，她的瞳色是普通的黑色；
　　他的身高有一米九，她的身高却一直突破不了一米六；
　　他性格开朗为老不尊（……），她性格阴沉社障晚期。

　　父亲是逆生长的高富帅，女儿却是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母胎solo。
　　……可能和她那个从没见过的妈有关吧。

　　头疼。
　　每次想到这里她就头疼。

　　老爸这时端着热好的早餐出来了。

　　“林林在想什么？”五条悟瞧着少女捂着额头一脸纠结，将早餐摆上桌，“昨天回家还顺利吗？没遇到什么其他事吧？”

　　林檎拉开椅子坐下，避重就轻道：“没什么，昨天是学期最后一天。”

　　“放假了呀，有什么假期计划吗？”

　　林檎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应该会出去找个兼职。”

　　五条悟拉开椅子在少女对面坐下：“林林你还小，不用这么急着为爸爸分忧的。”

　　林檎喝了一口牛奶，期间已经编好了借口：“同学家开了新甜品店，我已经答应帮忙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檎觉得不能把刀剑拯救计划的事告诉父亲。
　　或者说，暂时不能说。
　　100亿的巨款……等到拿到手那天，再给他个惊喜吧。

　　“在哪个地方？一天工作几小时？安全吗？”老爸挤了草莓酱在面包片上，随意问起了细节。

　　林檎咬下一快鱼豆腐：“还行吧。”
　　模棱两可敷衍着，马上转移话题：“对了，昨天回家的时候给你买了喜久福，在冰箱旁边。”

　　老爸成功被转移了注意：“真的吗？！”
　　他立即起身去把女儿昨晚顺路买的他最喜欢的甜点拿了过来，毫不掩饰地感动道：“林林你果然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啊——”

　　哐啷。

　　他的话刚说完，随着一声物品落地的声响。

　　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林檎的筷子也停在半空中。

　　仿佛突然打断平静清晨的不协和音……是从她的房间传出的。

　　林檎整个心一沉。

　　这间房子不大，只有他们父女二人住，出了什么动静都很容易能找到声源。

　　刚刚那声响毫无疑问来源于她房间的方向。

　　难道是——

　　清光……并？没？有？走？

　　这么想着，林檎脸色发紧，抬头对上了老爸饶有深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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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5t5：哦哟，金屋藏娇啊？
看咒回的文基本都在和5t33谈恋爱，所以为了不抢大家的老公，我就只能让他做爹了【喂x
*女鹅目前对Papa的财富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