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禾路》小黑回家

18、第 18 章

　　陆子一还是照常，每天和安芋一起上学放学，两人的关系更好了，每天简直说不完的话题。安芋在路上，一直揉自己的眼睛；
　　陆子一问：“眼睛疼？”
　　“没有，不知道咋了，右眼睛一直跳。”
　　陆子一打趣，“你还信那些？”
　　“你别不信，有时候还挺准的。”
　　“右眼跳什么？”
　　“灾。”安芋的手从眼睛上拿下来，“我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
　　陆子一大笑，“你能有个屁事，高考就是你的大事。”
　　安芋还是有点担心，“如果------”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陆子一十分正经的说，“一天天的别想那么多，想多了不好。”
　　“行，听你的。”
　　*
　　周五下午，安国中刚走到路口，就见陆升急匆匆的往出走，“陆哥，有事出去？”
　　陆升点头“嗯，出去一下。”
　　安国中想起来上次担保那事，问陆升，“陆哥，上次黄姐说是钱一年就还，这眼看着到了，怎么还没来？”
　　陆升强装事情比较紧急，“我听她说快了，那个你就先别操心了，钱到了就会来找你的，放心，我这还要接人，就先走了。”陆升指着十字路口，街边只有过往的几个行人......
　　晚上黄小莉问陆升看房的事，“那人说怎么样？”
　　“可以。”陆生嘴角带着奸笑，“我仔细想想，咱们的房可以这样卖-----”
　　陆升说完后，黄小莉瞪大眼睛看着陆升，“这样行么？”
　　“有什么不行的，你要过后半辈子，有钱就能使鬼推磨。”
　　“那再找几个？”
　　“找一个吧。”
　　“那行，那咱们动作得快点了。”黄小莉催促道，“我今天出去找钱，基本上都没人投了。”
　　“今天安国中还问我担保的事。”
　　黄小莉：“你怎么说？”
　　“搪塞过去了。没钱，咱们还怎么还，安国中能担保，肯定手上有那么多钱，既然签了，后事都给他处理吧，咱们就一走了之了。”
　　“好。”黄小莉想，这才是陆升的本来面貌吧，果然，人都是有欲望的，尤其是面对钱的时候，她说服自己，那她做的那点事也并非全是错的，对，她是为了这个家，是为了这个家。
　　眼看着快过年了，陆子一家里一点年味都没有，陆子一问黄小莉，“妈，今年家里不待客？”
　　“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不待。你姐忙的话也不用回来了。”
　　陆子一：“为啥这么突然？”
　　“麻烦的，咱们自己过好就行。”
　　陆子一：“那你都通知了？”
　　“嗯，都说好了。”
　　陆子一还在疑惑突然过年就不走亲戚了，黄小莉就对他说：“过几天街道办要办理什么信息，记得把你身份证给我。”
　　陆子一：“户口本不行啊？”
　　“最好让我把身份证拿着呗，万一不行呢。”黄小莉解释道。
　　这几天的车票预售信息还没有出来，黄小莉也没有办法预订火车票，不过她的内心现在是十分焦急了，因为当初在她跟前买房的那个买家催她跟她进行下一笔交易了。
　　*
　　三月底临近四月初，陆升进门的步伐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匆忙，透露着某种不安，他拉着黄小莉问：“票的事解决怎么样了？”
　　黄小莉停下收拾行李的动作，“已经好了。但是就是...”
　　“但是什么？”陆升眼里透露着紧张
　　“怎么给儿子说？”
　　陆升瞬间失了神，怎么给儿子说呢，“你先去学校给他办休学？”
　　“休学！？你这意思是还让儿子回来上学！？”黄小莉喊叫着
　　“那你看着办吧。”陆升摆了摆手，满是透露着他的放弃。
　　这天下午，陆子一和安芋站在外面的楼道聊天，天气沉闷沉闷的，似乎在憋着一场大雨。
　　安芋背靠在墙上，故意问陆子一：“别人都学习呢，你出来干什么？”
　　陆子一：“透透气呗，教室闷死了。”
　　“我不信。”
　　“不信算了。”
　　就在安芋刚出来后，陆子一见安芋一个人站在外面，就出来了。
　　“陆子一？”安芋叫着，“陆子一。陆子一！”安芋叫了三声，陆子一才应“怎么了？”
　　安芋看着他忽然笑出声，“你知道吗陆子一，我很早之前可就知道你叫陆子一了。”安芋又想起来刚搬来泾城和母亲的那番谈话，在外面喂小克时候自己脑子里想的那个名字。
　　“什么时候？”
　　“就是很早。”很早很早，你不认识我的时候，我已经认识你了。
　　陆子一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女生，笑着说，“安芋，我还挺期待的。”
　　“期待什么？”
　　陆子一笑着摇头，“没什么，以后就知道了。”
　　你问陆子一期待什么，陆子一说，我还挺期待读大学，继续一起和你读书的日子，未来很长很长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嘁-----”安芋定睛向远处看，看到了一个身影，她觉得不可能，又走到陆子一跟前，确认了一下，她戳了一下陆子一，说：“陆子一，那是你妈么？”
　　陆子一转身，嘀咕“好像就是，她来学校干什么？”他见安芋一直盯着黄小莉看，说“不管了，走吧，快上课了。”
　　安芋点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安芋一下午的课都没有听进去，整个人就跟外面的天一样，昏昏沉沉，没有劲，总感觉有着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安芋和陆子一在家门口分开，陆子一说：“明早见。”
　　“好，明儿见。”
　　两人回家后，雨稀稀疏疏的下了起来，安芋感到一丝庆幸，对亏路上没有下雨，不然回来又被淋成落汤鸡了。安芋喜欢下雨的感觉，但是不喜欢下雨后泥泞的街道。
　　陆子一回家后，看见客厅里收拾好的箱子，问：“爸妈，你们准备干啥去？”
　　黄小莉不知道怎么开口，含糊说道，“那个...你的行李也收拾好了，咱们出去几天。”
　　“？？妈，我还要考试呢啊？”
　　黄小莉说：“现在考试不重要，不是快到清明了么？回河南几天。”
　　“你跟我爸去就行了，我这高三正紧张着呢，我不去。”陆子一拒绝，径直往楼上走。
　　黄小莉见状，示意陆升，陆升走到楼梯口，说：“爸老家真的有事，你去了就知道了，快点的，凌晨的火车，票都买好了。”
　　陆子一疑惑，“我的票也买了？”
　　两人都不说话了，陆升直觉告诉他不对劲，他又问，“到底出什么事了！”陆升见两人仍是不说话，就说“那行，我给我二姐打电话！我问我二姐！河南出事了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回吧！”陆子一刚准备上楼取手机，就被陆升拉下来，陆升冲着他喊：“你今天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给你说实话，咱们在泾城呆不下去了，生意上出了点事......”陆升没有继续往下说，陆子一问，“什么事？”
　　“大人的事，别瞎管，只管跟我们走就行了。”陆升扯着陆子一往门口走。
　　陆子一苦笑，甩开陆升的手，“大人？你们........”陆子一最终还是没有把“你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说出口。
　　黄小莉催促道，“赶紧的！快走！车都已经来了！”拿着行李就往门口的车上塞。
　　陆子一愣在原地，这都是已经安排好的？他吼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黄小莉和陆升不管陆子一的情绪，还是往车里装着行李，装好后，把他推进车里，对前面的司机说：“走吧，火车站。”
　　陆子一不反抗了，静静的坐在车里，他有一种感觉，今后或许没有机会回泾城了。经过安芋家门口时，陆子一趴在车窗上一直盯着那暗红的铁门看，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现在的陆子一来说，铁门上那烫金的大“福”字，是那么刺眼。
　　陆子一的语气与刚刚相比，冷了许多，他不顾车上的外人对黄小莉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黄小莉坐在陆子一的身边，还是那语气，“到时候再说。”
　　陆子一冷笑，“我还能高考么？”
　　黄小莉愣了一秒，说“应该可以。”
　　陆子一不说话了，应该这个词对于现在来说就是不可能了。对，什么都不可能了。
　　*
　　安芋早上出门，没见陆子一在门口等她，推着车子过去敲门，敲了有十分钟都没人开门，时间也来不及了，“陆子一已经去学校了？”也没提前给她说啊。到学校后，安芋从二班门口经过，那个熟悉的位置上没人有，早自习马上就要上了，没来吗？敲了那么长时间的门也没人开啊？
　　数学课下后，安芋又去了二班，还是没人。
　　安芋问孟云：“陆子一今天没来？”
　　孟云点头，说：“班头说他家里有急事，请假了。”
　　“哦哦。”
　　中午回去，安芋给陆子一发短信，陆子一没回。打电话，手机一直关机。安芋心想，估计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
　　一周过去，清明节收假后，安芋还是没有见到陆子一。他课桌上的东西还是原封不动的在那放着，扑了淡淡的一层灰。
　　还是没来.......？
　　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高三年级的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安芋也是。在那之后，安芋还是会给陆子一打电话，发信息，但是都没回，渐渐的，她越来越忙，但是她还是会每天在□□上问一句，“在哪呢？回个消息。”
　　直到六月初的某一天，安芋晚上回家，像往常一样打开手机，准备发信息，手机屏幕上躺着一条陌生短信，点开，短信上说：“加油。”时间是15：00。
　　直觉告诉安芋，就是陆子一，她开始紧张的拨这个电话号码，电话里还是传来机械的女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是安芋最无奈和失态的一次，她对着手机屏幕喊道“陆子一你他妈的到底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