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向死而生》绿肥红肉

1、序：柚子

　　他们说我是神赐予他们的恩典。
　　我讨厌他们这样称呼我，这样好像我只是个物品似的。

　　当我说出我不是这所谓的恩赐的时候，他们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静静的注视着我，然后坚定的，逐字逐句的告诉我：“不，您是。”

　　从幼年时代起，我就体弱多病，常常卧床不起。我总是想出去玩耍，却只能委托侍女将我扶到外面的走廊去晒晒太阳。但这一切都是在母亲不知道——至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秘密进行的。

　　我有时候躺在床上，常常因为过厚的被子喘不过气来，觉得这床被子，就好像是压住了那孙悟空的五指山，是上天派给我的惩罚似的。

　　我挺喜欢一个名叫柚子的女孩，她也很喜欢我，至少她不会总摆出一副笑脸来搪塞我，也不会把我当做什么恩赐，她说我就像是她的妹妹一样，偶尔还会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还有那名叫柚子的，与她同名的水果。我没有吃过柚子，只是在很久以前的图画本上看见过它的插图，据她所说那是一种皮很厚的水果，很大很圆，剥开后里面是一瓣一瓣的，但还有一层皮。再撕开，就可以看到白色的果肉，味道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我听完她所说的话后，对名叫柚子的水果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然而这是母亲所不允许的。我每天所食用的，似乎都只有那些黑糊糊的汤药和一些固定的肉类，为此我很羡慕柚子，想着哪天要是病好了就拉着她去名叫餐厅的地方大吃一顿。但这似乎也只是幻想罢了，我只能躺在床上，做一个只能偶尔偷偷晒晒太阳的小女孩。

　　但在我快要满十三岁的一天晚上，柚子突然哭着跑过来找我。当时我遣散了周围的侍女，于是她便抽抽噎噎的扑在我的怀里，在我的耳边偷偷的哭诉出原因：我的母亲想要杀死我，将我献祭给神明。

　　我当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想到哦原来是这样啊，仿佛那些曾经蒙在我心底的迷雾散去了一些，心里很是平静，甚至还带着点发现真相的喜悦。

　　但是柚子很难过，她在说出之后便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又怕被其他的侍女听见，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发出声音来，任由大颗大颗的眼泪扑朔着往下掉，打湿了我的被子。

　　于是我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柚子。

　　柚子用袖子抹了抹脸，露出和往常截然不同的坚定的样子看向我：我不会让你死掉的，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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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计划在半个月后，我那名为父亲的存在回来时进行。

　　柚子告诉我那个时候父亲刚回来，家里警戒最为松懈，她会打点好一切，我只要在父亲回家的那几刻，换上侍女的衣物，从暗道逃出去就好，她会在那里接应我。

　　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变到了父亲回来的日子。

　　那天早晨侍女早早的将我唤醒，为我穿上较为繁重的和服，画上精细的妆容，带上轻便却美丽的发饰，教导我见到父亲之后要温顺一点。
　　我一一应下，心里头想的却是过会儿怎么脱掉它。记清了衣服穿的次序，我便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表示我想要休息一会儿的意愿。

　　侍女顺从的退出去了。于是我换上了柚子给我准备的衣服，衣服很是合身，是我没穿过的面料。然后如她教我的一样，将脱下的衣服和首饰塞在被子里面，接着便从破旧的暗道里钻了进去。

　　年久失修的暗道里有很多灰，我捂住嘴巴，不让我咳出声来。这暗道是古时候祖先用来躲避灾难的地方，直通向郊外。

　　但当我从暗道里钻出来的时候，我却没有看见柚子。

　　出口处站着一个陌生的少女，她的发色是我没有见过的颜色，眼睛是淡淡的绿色，整个人像是绿叶掩映间的樱花一般美丽。但是……为什么会是她在这里，柚子呢，柚子去了哪里？

　　少女将我拉起来，于是我看到了她腰上被白色羽织藏起来的软剑。我没有声张，不动声色地问她：“你看见柚子了吗？”

　　“哎？”少女有些错愕的看向我，“什么柚子？”

　　“樱川柚子，你看见她了吗？小姐。”

　　“唔……你说的是樱川家的小姐吗？没有呢，不过我正巧有事情要在这里处理，需要我帮忙吗？”

　　“不必了，不必了。你先走吧，这位小姐。”我笑着拒绝了她。

　　“那么再见了，不知名的小姑娘。武运昌隆～”

　　“武运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