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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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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张家小姐甚不淡定地看着对面吃饭的一对儿璧人，欲语还休。
对面的林林和恒皇两人却是一个夹菜一个埋头吃饭，不亦乐乎。
恒皇乖乖地看着林林，夹起盘中的韭菜给他：“韭菜甚好，壮阳。”
林老爷手一抖，筷子应声而落，声音甚是清脆。
未及林老爷再开口，张家姑娘就已出声，语气间颇为忧伤：“不曾想，林家原来有两个少爷。这样的话，置办婚产时，岂不是要准备两份？”
“咳咳，另一个是林林的仗友，一同打过仗，近日前来林家村做客。”林老爷解释，脸不红心不跳。
李媒婆用筷子挠了挠脸上的粉，眉开眼笑地夸奖：“是啊！林少爷以前可是在宫中做事的，肯定又不少青年才俊是他的好友。”
恒皇这才侧脸，露出一个迷死人的笑。
张姑娘在恒皇的笑容中，被迷得五迷三道，决定抛弃金钱这个恶俗的概念。什么车马房田、父母侍奉？什么婚产置办？统统都是浮云。
痴痴看着恒皇让人神魂颠倒的笑，报之以娇羞。
恒皇开口：“餐饭可用好否？”
张家姑娘这才回过神，看向自己相亲正主林林，又觉得太过难以割舍，一个是粉嫩可爱，一个是帅气沉稳，自己和哪个成婚才好呢？
她的疑惑没持续太久。
恒皇堂而皇之地夹起一块儿红烧排骨，放到林林碗里，对张家姑娘说：
“若已用好，回家歇去；若未用好，回家吃去！我家林林对你，没兴趣。”
很快送走张家姑娘，林家老爷终于勃然大怒，命管家揪回正欲溜回房间的林林和恒皇。
“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不喜欢的话给我说好了，怎么由着人赶姑娘出门！”
恒皇和林林在下面站得端端正正，各自垂头，只是两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挂了隐隐的笑意。
林老爷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看两个人的态度还算好，终于决定以理服人。
“这位贵客，我理解你有断袖之好，只是我们林家只有林林一脉单传，若是从了你，让我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
恒皇不答话，乖顺地垂着脑袋瓜，偷偷向林林那边靠靠再靠靠，居然舒适地眯上了眼睛。
林林依旧是笑，不动声色地凑近些，让他睡得更舒服。
林老爷没能注意到二人的动静，他此时正在吟古诵今，摇头眯眼地从“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一直说到“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林老爷抬眼，看到两个人引人遐想的姿势，突然意识到，扼杀奸情于摇篮的最好办法是各个击破。
林老爷伸手召来管家，说：“先带客人下去，住左厢房的客间。”
“不必，我去林林房内，节省客房。”恒皇一脸的慷慨大方。
“少也够住的。”林老爷子横眉冷对。
说服老爷无望，恒皇眼巴巴地看向林林：“万一有别的访客？”
“没事，家里还有右厢房。”林林答。
“可是，林林，万一右厢房也来人了呢？”恒皇一脸认真。
“贵客这边请。”管家打断了恒皇的问题，带他出了房门。
退了外人，陶老爷决定好好和林林谈谈，可林林硬是低头闭口不言，半晌不说一句话，一副任打任骂的架势。
甚是痛心疾首，只得挥袖而去。
又让管家叫恒皇来书房，想要加以劝说。
恒皇倒是笑眯眯的，看林老爷的眼神，和看自己家爹妈一模一样的，倒让林老爷不好意思态度太差。
良久，咳了声道：“这位贵客，你和林林怕是才初识不久吧。”
“相逢何必曾相识。”恒皇认真答道。
林老爷摇头：“我家犬子肾不好。”
“但是他长得好。”恒皇笑眯眯。
“朱颜哪有年年好。”
“情人眼里都是宝。”
“天涯何处无芳草。”
“林林是花不是草。”
……
终于，林老爷为此贵客熟练的诗句运用能力感动得热泪盈眶，再次摔门，拂袖而去。
一脸无辜的恒皇被管家带了出来，抬头看看天空，感叹到：“月光真好，不如，叫林少爷同来赏月？”
“现在是亥时，他应该已经睡了。”管家无视他的请求。
恒皇有些失落地摸摸鼻子，便偷偷地往另一边挪，磨磨蹭蹭地落到后面。
管家注意到身后的动向，回头唤道：“贵客，这边走。”
计划失败，恒皇甚是不满：“宁毁十座庙，不破一家亲。”
“那你也不能半夜，前去拜会少爷厢房……”管家有些汗颜道。
“你阻止我去林林那里，莫不是是对林林有意思？”恒皇目光森森。
管家几乎要泫然泪下：“你想多了。”
恒皇放下心来，继续大胆推测：
“难道，你其实对我情根深种？”
管家擦擦头上的汗，勉勉强强地把这位贵客送回住处，立刻头也不回地走了，完全无视他的满脸无助。
挑了灯，恒皇和衣躺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床顶，突然开口：“林林，是我做梦吗？看到你在我上面。”
“是我。”床顶真的有人，林林在这里等得脚都麻了。
恒皇连忙把自己的衣服往下扒扒，露出白皙柔滑的肩膀，有意诱惑，道：“来，任君采撷。” 笑容天真无辜，露出莹白的牙齿，在夜色下愈发风情万种。
林林尴尬地看着这货，有些怀疑自己带回来了个假恒皇。
恒皇在林林目光下更加兴奋，翻来覆去地调整了几个自以为诱人的姿势，声音甚是好听：“林林，为何不下来啊？”
林林：“我的脚，麻了。”……麻了……麻了。
恒皇跪在床头，手里拿了厚厚一沓纱布，一圈一圈认真地缠到林林的脚上。
“痛吗？”恒皇一脸心疼，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
“其实，只是麻了，没必要缠纱布的。”林林提醒。
恒皇难过地抬起头：“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我决不，决不能忍受你受伤。”后半句竟带了杀气。
林林选择放弃和他争论这个问题，任由恒皇在自己的脚上一圈一圈包粽子。
良久，恒皇气鼓鼓地抬头，有些赌气的样子，道：“你都不问一下，你回厢房以后，父亲是如何来找我，想拆散我们，我又是如何坚定不移的？”
“如何？”林林顺着话问。
恒皇眼睛眨巴，像要邀功一般，骄傲地把自己如何据理力争引词作赋的事情一一道来。
说到动情之处，恒皇宽衣解带，欲□□之，无奈林林似乎不太感兴趣，再加上有内伤在身，这才做罢。
恒皇整理好衣襟，道：“林林，我的清白已经给你，你要对我负责。”
“你哪里来的清白？”林林大惊。
“大半夜的，你跑到我的厢房，我倒是不在乎，可你？”恒皇一本正经地担心。
“对你负责？”林林有些尴尬：“家父不太同意……”
恒皇眼睛水汪汪，一脸期待：“你父亲同意的，他只是说你肾不好。”
林林仰天，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肾不好？
恒皇锲而不舍地说：“所以，你以后要多补补，多多同我操练。”
“你怎么知道操练就能补肾？”林林侧头看恒皇，有些好奇哪来的歪理。
恒皇闻言，目光闪闪，偷偷挪得更近，暖呼呼地凑在林林颈窝：“林林难道还有别的办法？”
林林无奈地看着怀里的脑袋，恒皇说话间，居然蹭啊蹭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了自己身上。
如今他一脸幸福地依偎，又努力往林林怀里拱拱，低声问道：“不如，你我现下操练一番，如何？”
林林甚为尴尬，敛了眉眼，正色道：“我是来和你说离开之事。”
“离开？”恒皇一脸乖巧地仰起头，满眼好奇，手上却偷偷摸摸地摸索到林林某个部位。
林林推开恒皇趁机揩油的手，说：“嗯，我们一起走。我父亲实在不许，一时半会儿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有带恒皇离开，路上同他解释清楚，倘若他愿意，便送他回京城。
“嗯，好。”恒皇满脸相信，毫不犹豫。
最终敲定的结果是，留家书一封，就说有要事，待到清晨天蒙蒙亮时，趁他人不备出发。
书信很快完成，恒皇趁机在林林额上偷亲一口。
这样迷迷糊糊和衣又睡了两个时辰，林林起身。
恒皇立刻抓住林林的袖子，迷迷糊糊地问：“林林，你要去哪里？”
林林自顾扯衣袖，说：“天还没亮，你再睡一会儿。”
“林林，你是不想要我了么？”恒皇眼中甚是担忧无助。
林林看了看床上如同受伤梅花鹿一样的眼神，突然就有一瞬间的失神，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英明磊落气宇不凡的恒皇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直到上马，林林还是有点儿担心，带上恒皇离家出走，是自己从未有过，一想到就心肝胆颤的冲动。
“林林，”恒皇在后面，状若委屈，道：“这匹马饿了，不能驮人。”
林林看了看那枣红马刚吃过食儿，饱饱的肚子，无语。
但看着恒皇倔强的小眼神，只得向他伸手，道：“上来。”
恒皇应声上马，满脸都是奸计得逞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