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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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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当时发现,几个世纪前的那场毁灭性的灾难,很有可能能从远古的玛雅一族中得到重要线索。”不过这个种族在古地球时尚且神秘,更别说如今丢失了大量资料的新世纪了。他们也是无意中才发现这个重大线索的,目前除了他们几个研究人员,没其他人知道这个消息,哪怕是他最亲近的儿子儿媳,他也没提。
“玛雅?!”肖秦挺直背脊,“是那个预言世界末日的玛雅族吗?”
“你知道?”苏老教授诧异地抬眼。
“我知道一点。”以前在“时空研究所”时,他们曾开设了一个深入研究玛雅族的调研专组,肖秦对这个种族有较浅显的了解,不过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记忆很久远,肖秦记得的不多。
“南美的玛雅文明在16世纪的时候,被西班牙殖民者毁于一旦,不仅如此,西班牙的那些教士们还认为玛雅文那种奇怪的图画是野蛮的魔鬼的语言,把几乎所有玛雅文树皮书都烧掉了。”
没有了自己的文字,文明就会被遗忘。这也意味着曾经的玛雅文化,将从那个时代起被抹掉。
肖秦越说,苏老教授眼神便越凝重,这些东西早已遗落在神秘历史长河里,最近才被突破,资料并未传给地球上的研究中心,而看肖秦侃侃而谈的样子,显然他知道的并不止这些,他心神大震,正想开口询问,苏寻却过来打断了他们。
“可以吃饭了。”
肖秦侧眼望去,天际已经被落日余晖染成了瑰丽的红色,不知不觉竟已到了黄昏。
餐桌上不谈正事,苏教授和肖秦便约好饭后再谈。
肖秦进来时便发现了,偌大的别墅,却没有一个佣人,连机器人都没有配备,于是餐桌上只有肖秦、苏寻和苏教授三人。
麻婆豆腐,盐酥鸡,清蒸鲈鱼,高丽酱汤。简单的三菜一汤,却被苏寻做的仿佛佳肴盛宴,好吃得肖秦舌头都要化了。
平时他一日三餐都是在研究中心吃的,伙食不错,但便当终究比不上这种家常菜。
如果不是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可以吃三大碗。
目光偷偷瞟向对面的人。
苏寻今日穿着休闲的蓝色家居服,黑色的袖扣和整洁干净的英式细条纹衬衫,没有打领带,细嚼慢咽,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英伦贵族的翩翩绅士风度,简单夹菜的动作也优雅的无可挑剔,和苏教授如出一辙。
回忆起前段时间的观察,肖秦发现,他和苏寻虽然能够听到对方的心声和想法,但都只是单向的,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察觉出脑海中的那道声音也许是世界某个角落的某个人的原因。
并且这种奇怪的能力,在他两面对面时无效,如果不是的话,那就只能说明,苏寻在他在场时心里什么也没想。
如果是这样……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现在想什么岂不是苏寻都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人在对面时悄悄打量揣测对方,被抓包岂不是很尴尬。
几乎是他这样想的同时,苏寻就和他目光相对。
肖秦:……
“怎么了?”苏寻疑惑地看着他。
“咳…没事,不小心呛到了。”肖秦侧头咳了两声,心虚地撇开眼睛。
苏寻起身倒了杯水,放在他旁边,“好好吃饭,别走神。”
肖秦连忙点头。
“这么多年来,就小寻一个人守着这栋大房子,你父母没做过父母,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这么多年竟也叫你一个人长这么大了。”苏教授语气颇有些唏嘘,感叹时光飞逝,更多的是对苏寻的心疼。
他打开一瓶酒,看向肖秦和苏寻,“你两也来点吧。”
说着便顾自斟满了面前的酒杯,他吃饭时必然要喝点小酒,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养成了习惯。
长辈敬酒,肖秦自然不能推拒,刚伸手,就被苏寻截拦住。
“太公,他胃不好,不能碰酒,我陪您喝点。”
肖秦闻言看向苏寻,他自己都忘了这事儿,没想到苏寻却记得,心中有些触动。
苏寻却没看他,径直斟满了酒杯,和苏教授碰了碰。
“你倒是贴心。”苏教授爽朗地笑了笑,和他干了这杯,转头看向肖秦,“太公不知道你胃不好,年轻人还是多爱惜自己身体,不然到老可不好受咯。”
肖秦点点头。
忽然想起到这里这么久还没看见苏白,有些疑惑,于是便问了,“苏白没回来吗?”
闻言苏寻手顿了下,刚想回答,苏教授却先说了,“已经喂了睡了,这小东西一到冬天就嗜睡,估计是躲到哪个角落睡大觉去了。”
“你和他接触过了?”话对肖秦说,苏教授却看着苏寻。
他这曾孙从小一个人长大,唯一的伙伴就是那小东西,宝贝的紧,以前大家伙聚在一起的时候都不准别人摸一下。
“苏白很可爱。”喂了睡了?肖秦觉得这话听着有些奇怪,好像苏白是个小宠物一样,但毕竟是人家的事,可能苏家就喜欢称小辈为小东西也不一定呢。
“太公,别光喝酒。”苏寻往苏教授碗里夹菜,不动声色地扯开了话题,“你们那个研究什么时候开始?”
苏教授说,“年后就开始,你不用操心这些,有些事我还没问你呢,你这小子,碰到终身大事也不跟家里报备,先斩就算了,后奏也没有。”
说着暗示性地暼了眼肖秦,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苏寻闻言笑了声,“还没斩成,不好说。”
肖秦听着他们打哑谜,只能埋头吃饭。殊不知这两人一言一语皆是围绕着自己。
后面苏教授问了些肖秦的事情,比如多大了,以前的感情经历,喜欢什么性格的人,问到后面肖秦都觉得他是想给自己相亲了,但他又没提,虽然一头雾水,但都一一答了。
肖秦的感情经历几乎是空白,上学时没有遇到过能让他心动的人,进入“时空研究所”后工作太忙,根本没有时间发展感情,而且父母在他上大学时便因意外双双辞世,他快奔三的人了,也没有人催婚。
后来实验时发生意外,掉落到这里,连自己是什么情况都尚且弄不清,更别说其他的感情发展了。
当然这些他是不可能说的。
和肖秦一问一答后,苏教授暗自点了点头,他对肖秦是很满意的,本来也没想问这些,但看看自己曾孙明显还没进入状况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帮他问问。
但他却不知肖秦和苏寻从小便互通心声,虽然不是双向的,但对对方的事情几乎能说是了如指掌。
他此举显然多余了。
但即使如此,苏寻还是认真的侧耳听着。
就这样吃点儿菜,唠会儿嗑,喝点小酒,竟已过去了个多小时。
夜幕垂落,天渐渐黑了,苏教授便将肖秦留了下来,肖秦推辞不过,最后只得妥协。
也许是因为饭前和肖秦聊过研究的事情,让苏教授颇有收获,再加上劫后余生,与亲人重逢,让这老人有些激动,喝到后面竟有些醉了。
絮絮叨叨得念叨了许多,大多都是和苏寻说没有尽到亲人陪伴的义务,让他莫怪。
苏寻一一应下,没有多说。
不知是不是肖秦的错觉,苏寻的目光偶尔略过他时竟有些醉人的柔和。
也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让这人冷硬的脸庞都柔软了些。
肖秦心想。
将太公送上楼后,苏寻带肖秦来到了后院。
这里有一片很大的花圃,开了结界,气温和湿度刚好适应植物生长,所以即使是寒冬,花也依然开的茂盛。
夜风轻轻吹过花瓣,带来一阵幽香。
这栋别墅周围很空旷,夜里一片静谧,看着泼墨般夜幕中忽闪的繁星,肖秦脑海中划过跳出时空隧道时那一刹那浩瀚的星海,突然有些想念2080年,那个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
“给你看个东西。”耳边响起低沉,微带着磁性的声音,像是大提琴的最低弦,轻轻一拨,将肖秦的思绪拉回来。
这声音曾陪伴了他很久,不管是在哪里。
故乡2080,时空隧道中,属于新世纪的现在。
以前它只是一道声音,现在它是肖秦旁边的人。
他现在在27世纪30年代,不,现在是27世纪31年了。
夜色中苏寻的眼睛有些亮,他按下墙上的按钮,下一秒,后院的上空出现了粉蓝色的光点,慢慢汇成一张大网,在空中凝成结界后便消失了。
苏寻看着肖秦,“先闭上眼睛。”
“干什么?”肖秦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空中响起沉闷的呼啸声,似乎是什么东西飞速破开空气的声音,耳边喷洒着温热的气息——苏寻凑到他耳边,“可以睁开眼了。”
肖秦睁眼。
满天的烟花在空中炸开,照亮了肖秦上方这一片天空,流光溢彩。
火星稀稀疏疏窜向四周,旋即又消失了,接着又是新的一轮流星似的火光窜上天空,红红的光芒印亮了肖秦的脸庞,也印亮了他黝黑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