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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丫鬟自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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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白小黎,众人也都识趣的让开一条路,虽说顾家六小姐没什么震慑力和存在感,但顾老爷将她视若掌上明珠的事情,众所周知,自然也没人会愚到去得罪这位病怏怏的千金小姐。
“出事的就是那口井。”周围有人说道:“一个丫鬟跳井自杀了。”
“就是那个翠浓吧,生得还挺俊俏的。”
说话间,里面穿着制服的警司已经把井里的尸体打捞了上来,四肢摊开平放在地面上。
如果说死者是丫鬟,她身上的穿着却要比丫鬟好一些,丫鬟多穿青布衣,而她身着一套棉布格子衣裤,虽然被水浸湿了,仍能辩出是块中等面料。
湿淋淋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脸,看不清五官长相,但身材十分纤细。
“真的是翠浓。”有认识翠浓的人不免失声惊呼,“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想不开投井了。”
翠竹是下人通,闻言便悄声道:“翠浓是大少爷院子里的丫鬟,平时很得大少爷喜欢。”
尸体打捞上来后,一个长相帅气的警司正和一个外套白大褂,里衬警服的青年低声说话。
这种案子,风少恭自然不会亲自到场,不过看那帅气警司的警衔,也非普通的警司。
这位穿白大褂的应该就是法医了,看长相不过二十岁左右,还很年轻。
只见他蹲在尸体旁,从头到脚仔细查验了一遍,很快就得出了结论:“死者颜面青紫,眼球睑结膜出血,窒息症状明显,四肢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为落井时与井壁刮擦所致,口腔部没有明显外伤,初步怀疑是投井自杀导致的溺亡。”
闻言,白小黎凤目一眯。
不,不是自杀,是他杀。
帅气警司叫来了两个言府的丫鬟,一个是今天早上发现尸体的柳梢,一个是昨天半夜听到声音的小月。
两个小丫鬟都被吓得不轻,特别是柳梢,在帅气警司问话的时候,一直哆嗦个不停。
帅气警司天生一张笑脸,五官标致端正,哪怕有一身严肃的警服傍身,给人的感觉仍是十分和气亲近。
果然,他只是低语安慰了几句,柳梢的情绪便稳定了不少,但是回忆起自己的经历,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今天早晨六点,我像往常一样去井里打水,我把辘轳上的绳子放下去时,感觉水桶怎么也下不去,我往井里看了眼,结果就看到里面飘了个黑乎乎的东西。当时天还没亮,看不太清楚,我便回屋找了个手电筒,一照之下才发现,那可不是什么东西,那是一个人啊。我急匆匆的把管家找了过来,管家便报了军警司。”
“那你呢?”帅气警司一边让身边人做着笔录,一边问小月。
小月缩了缩肩膀,小声回忆起来:“昨天半夜,我打算起身去茅厕,刚坐起来就听到窗外扑通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进水里了,我知道那里有一口井,还有人经常用它来讲鬼故事,我当时吓坏了,茅厕也没敢去,就在被窝里缩了一夜。”
“还记得当时是几点吗?”
“我躲在被子里睡不着时,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是半夜两点。”
帅气警司又问:“你和死者很熟吗?”
“翠浓就住在我们隔壁,平时大家都很熟悉的。”
“那你觉得她会自杀吗?”
小月认真的想了想才道:“她最近的情绪一直不好,总摔东西,摔完就哭,我们去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她也不说。”
柳梢在一边补了一句:“昨天傍晚,她还在屋里喊,这样活着,不如死了算了。”
“对,她的确说过这个话,当时很多人都听到了。”
帅气警司和那位年轻法医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场破坏的太严重了,根本提取不到有价值的线索。”
在军警司到达之前,这里至少有十几个下人来回奔跑走动,指着这些人保护现场,根本是天方夜谭。
法医用一块布遮住了尸体,摘下脸上的口罩:“是自杀,可以结案了。”
就在几人说话间,顾老爷快步走了过来,与帅气警司交流了几句后,军警司这边便要收工了,而非刑事案件的尸体,暂时由言家暂为安置,等待翠浓的家人前来收殓。
警戒带一打开,人群便自动让开一条路,那位帅气警司迈步走在最前面,虽然他的穿着一丝不苟,但眼底却泛着一层血丝,这样疲惫的状态,显然来自长时间的睡眠不足。
看来,军警司仍然在追查陈氏灭门一案,毕竟这个案子的影响太过恶劣,还曾造成过市民恐慌,上面已经数次施压要严查凶手,早日破案。
在经过白小黎的身边时,那帅气的警司突然顿了一下脚步,目光斜斜扫了一眼,性感的嘴角微勾,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纹,只是这笑容转瞬即逝,伴着他远去的脚步飘忽而去。
白小黎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看来,这位帅警司似乎认识她啊。
翠浓的尸体被抬到了后罩房的偏厦暂时安置,而她的家人住在乡下,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不过事出不久,言老爷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本来这种大户人家,偶尔死个丫鬟和听差什么的都是小事,但正阳城新颁布的正阳城法》明文规定,但凡有死人,必须上报当地军警司,如若隐瞒,以杀人罪处。
因为偏厦里放了一个死人,下人们都避而远之,本来热热闹闹的后罩房,此时倒显得一片死静。
翠竹一脚踩进来时,不知道从哪里跳出一只黑狗,当即吓得她魂飞魄散,幸好身后的慕榕一把将她扶住,这才没有跌跟头。
慕榕有些鄙夷的说道:“一只狗就把你吓成这样?”
翠竹用力拍了拍胸膛,不断往外呼气,“我倒不是怕狗,但这里有死人啊,还是刚死的,魂魄都没有安息呢。”
“她是被人害死的,自然不能安息。”白小黎自己转着轮椅往偏厦走去,慕榕急忙跟上去扶了一把。
推开偏厦的木门,一股腐臭的气味迎面扑来让人窒息,阳光从破落的窗户投进来,空气中飘浮着飞扬的灰尘。
翠竹急忙捂住鼻子,“这里也太脏了吧。”
这间偏厦平时用来储存一些废旧物品,经久不用,也无人打理,时间一长就成了一个破烂房,味道难闻。
而翠浓的尸体便搁置在一张同样破旧不堪的木桌上,上面盖着一张廉价的白布。
看到白小黎面色平静的掀开了那块白布,翠竹急忙将头扭向一边,双手合十,一个劲儿的念着阿弥陀佛,倒是慕榕胆大,好奇的问:“小姐,你怎么知道翠浓是被人害死的?”
“慕榕,先去掉她的衣服。”白小黎递了一副手套给她,“戴上。”
“好。”慕榕接过手套戴好,壮着胆子褪去了翠浓的衣衫,当脱下那个格子裤的时候,她忍不住捂住鼻子,“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