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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春风一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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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泽一边感慨一边吃酒,没一会儿就自己把自己灌了个七晕八素。李安话少,但是稳重又知分寸,当下言简意赅的道“殿下醉了,不如早些回宫安置了吧。”醉鬼在没醉这个话题上似乎总是要辩上一辩,乔泽更过分,居然还撒泼,搂着傍边那桌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就要称兄道弟,畅谈人生。
隔壁的不是别人,正是工部尚书郭栋之的儿子郭良正,平日就好流连欢场,处处留情,可巧先前还和原主因为争风吃醋结下梁子。再也没有逛青楼被草包太子搂着膀子称兄道弟更惊悚的事了。
这厢正战战兢兢的想狗太子意欲何为呢,那个醉鬼已经抱着他吐个昏天黑地。这下把平日养尊处优的郭小少爷恶心坏了,大呼小叫的,好好的赏花宴鸡飞狗跳,大家连美人起舞也顾不上赏了,都被郭良正那个大嗓门嚷嚷的认出了狗太子,这下算是炸了锅,来的都是二世祖,何况有官职在身的朝臣也不少,都不想被他牵连,惹上什么麻烦,一时鸟兽众散。
郭良正嚷嚷的脸红脖子粗,也被自家的小侍哄骗走了。不省人事的太子歪倒在小案上,两个小太监手忙脚乱的褪去他沾染秽物的外袍。台上翩然起舞的柳娘也不知何时下了台,整个火热的大厅煞时清冷的很。
段逸清正的身姿从雅间走出来,艳丽的面容不见悲喜。如果仔细分辨,他虽然在外面套了一件藏青的外袍,可里面却露出粉白的衣襟。
跟出来的姬千泷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少年人的身量欣长,带着蓬勃的朝气,清秀的眉眼都因为愤懑而扭曲的原本的色彩。
“这个狗太子肯定是故意的,知道我们在查西域走私贪墨案故意搅局。”看着东倒西歪的乔泽,姬千泷就气不打一处来。今日西域的走私线人与在京官员在万金阁接头,这个西域线人是走私的老油条了,鬼精的很,每次刚露出马脚就跑,比泥鳅都滑手。若是普通的走私财帛也惊动不了堂堂摄政王,可是这位大兄弟能作的很,他走私军械火药啊。
“不是他做的。”段逸安抚的一笑,似有万千芳华绽放。哈?为啥?姬千泷觉得这份信任来的毫无道理。
“因为他蠢。”段逸接着道。姬千泷好像被说服了,可下一瞬刚送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因为段逸走到乔泽身前,无视李安和姬千泷震惊的目光,把狗太子打横抱了起来。看似清瘦的臂弯却似乎相当有力,少年醉醺醺的脸上是醉人的桃红,倚在男人的怀抱里,不知死活的蹭了蹭。男人唇边艳丽的笑容更深了。
“如果要找他算总账的话,我有更好的方法。”姬千泷看着走远的段逸,暗戳戳的为狗太子点了根蜡。
乔泽因为宿醉,觉得自己头疼的就像被开了瓢,哼哼唧唧的想翻个身,然后就尴尬了。居然感觉自己的手脚都被丝绸一样顺滑的带子绑住了,眼睛上也蒙了绸子。
这是啥?青楼姑娘的闺房情趣吗?自己喝醉了成了花魁小姐的入幕之宾吗?
“李勋?搞啥啊?本小爷现在没有那个需求,赶紧麻溜的过来给我松绑,不然我克扣工资和全勤。”话没说完,乔泽自己先笑了,虽然知道他们听不懂,但是总觉的过了一把我是霸总的瘾。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准备和他共度良宵的,似乎是个男人。
哈,想什么呢,估计是进来照顾他的小兄弟。
“嗨?兄弟,帮忙到口水喝呗?”乔泽挣扎着想坐起来,结果被被绑的很技术,发现做不到,也不气馁,就那么四仰八叉的躺着了。
段逸的眼神暗了暗,穿着松散白袍的少年被红绸束缚了四肢,蒙住了双眼,莹白的皮肤在酒精的刺激下透着粉,无端的让人觉得香艳。纤细却柔韧的四肢,不盈一握的腰身,修长的颈项与干裂的红唇,像是待人采撷的一朵娇花。那就怪不得他了,是这个狗太子咎由自取不是吗?
男人强势的吻上来,倒是让乔泽愣住了。灵巧的舌头抵进来,陌生的唾液滋润了他干涸的唇齿,强势的让人战栗。活久见,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基佬,打的可能还是自家菊花的注意。
乔泽这回知道害怕了,被堵着嘴,呜呜呀呀的想和他讲道理,恋爱平等,上床自由,什么年代了还玩强取豪夺那一套?
但是他没有机会,男人强势的舔吻,贪婪的吮吸,技巧的爱抚。恋爱白痴的乔泽的大脑被人胡成了一滩浆糊,连呼吸都不会了,细嫩的脸皮涨的通红。
男人像是哂笑了一下他的无能,却并没有就此放过他。灵巧的手指顺着少年修长的颈项向下,来到纤巧的锁骨……
“大哥?有事好商量,咱们是出来嫖的,不卖。”
再不刹车,今天就把贞操交代在这了。乔泽开始挣扎,微弱得却像是为了增加情趣。男人不理他,自顾自的解开了腰带。
乔泽倒抽一口冷气,众所周知,酒精是会抑制性能力的,何况他是真的没有那方面的需求,所以这个来者不善的狗逼肯定是来睡自己的没跑。
大概是嫌弃乔泽屡次开□□粗搞得没兴致,男人随手捏开乔泽的下颌,把腰带填进去。手劲大的令人咋舌,废物太子的身板实在太虚,今天只有被睡的分儿。
早晚有一天我要睡回来,被捅进来的时候疼的乔泽简直想咬碎一口银牙,真的是这次栽大了。
小太子就这样被去了半条命,等李勋找到他的时候,那满身的青紫简直不忍直视。
可是他是摄政王插进来的暗桩,自家主子要上小主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李勋也就只能力所能及的帮乔泽清理一下,好歹破处以后能舒服点。
我们的摄政王大人隔天却是春风得意,餍足的回了府邸,对上姬千泷试探的目光,手指敷上了被咬破的唇。“出乎意料的美味呢。”段逸回想起什么似的,浅浅的笑了。
姬千泷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战,总觉得现在的段兄,有点可怕。可惜他不知道什么叫腹黑鬼畜,不然也就不会这么懵逼了。
乔泽一睁眼就想骂娘,对上李勋哭的像兔子一样通红的双眼就气不打一处来。“爷还没死呢,整天丧着一张晚娘脸,滚滚滚,看着就闹心。”
夭寿啦,都怪自己看剧本不细心,哪知道草包太子还受过这种罪,应该提前预防一下的,命真的太苦了。
也不能怪乔泽不往别处想,他怎么会知道坑爹的主神大人给他看的,是一个假剧本呢?
康康,菊花它好疼,起码得请十天的病假。
不痛不痒的上了个折子,就开启了自己的躺尸生涯。
狗儿子病啦?那还得了?
老皇帝立刻派了一水儿的太医去东宫外面等,却都被李安冷着脸轰走?让他们检查?哈?怕天下人不知道狗太子是个断袖,还是被人上的那个吗?太闹心了。
于是大家就猜测昨天太子现身秦楼楚馆,隔天就称病不上早朝,难道是装的?于是参狗太子不务正业,纵情声色的折子又像雪花一样飞向皇帝老儿的御案上。
乔泽冤,他是真的冤,天知道他对神仙姐姐并没有非分之想,他就是去看看,都赔上了贞操。不过他倒是想得开,炮灰嘛,都是后娘养的,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只能怪命苦。
但是呢,有些傻逼就是不开窍,很明显这是有人搞他,他却偏偏看不破。
他被人上了,一点儿都不怨天尤人,每天趴在榻上养小菊花,还抱怨天天喝粥,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就连天天撅起屁股等着上药,他都不害臊,还有心情拿面红耳赤的李勋开玩笑。
等他终于又可以下地活蹦乱跳的时候,他居然想去庙里拜拜?!夭寿啦!你真的知道自己是个炮灰吗?你知道多少能人义士盼着你死吗?你还要去庙里?去表演现世报吗?你是真的好了屁股忘了疼啊。
李勋张张嘴,忍住了满满的吐槽欲,把狗太子的行程上报给了领导段逸。段大美人直接被气笑了,眼角微微一挑,美目含情,端的是倾城绝色。这种为之奈何的无力感,他很多年没有感受到了。
于是当即给方晖寺的惠明大师去信一封,就安排姬千泷上街砍人去了。
不要怪他拔吊无情,身为反派,整日情情爱爱的,哪能成大事?难道一时被小太子的皮相所惑,睡了他就要负责吗?人家自己都没当回事好不好?虽然心中确实是有些意难平罢了。
姬千泷这里正被走私案烦得上下找茬儿呢,正好得了个惩奸除恶的好差事,连为啥都不问就拎着大刀上街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要往狗太子的脑门上霍霍。可巧了,不知道谁,居然和段大美人一个路数,知道草包太子今日出门,特地派了杀手来取他狗命。
这两帮杀手一个罩面,都误会对方和狗太子一伙儿的,当下就掐了起来,那叫一个鸡飞蛋打,如火如荼。
这边正好一个杀手闯了空门,一掌劈开了护主的李安,就向乔泽砍来。乔泽这个时候也不犯浑,撒丫子就往旁边蹿,却还是闪避不及,被伤了腰侧。
“我靠,大兄弟你咋捅我腰子?老子还要娶媳妇儿呢?这一刀不孕不育了可咋整?你咋心嫩黑呢?”乔泽滋啦哇啦的嚎,听得躲在暗处的段逸额角抽了抽。娶媳妇是吗?他唇边晕开凉薄美艳的笑,阴恻恻的,含情的桃花眼里笼罩了一片阴霾,直勾勾的注视着东逃西窜,哭爹喊娘的太子殿下。
就连那边血拼的姬千泷都感受到了莫大的寒意,眼皮不安的跳了跳。一刀劈了一个敌方,他暗戳戳的往段逸藏身的地方瞧,却没看到他的身影。
那厢杀手们节节败退,已经心生退意。转眼变故横生,那个杀手已经扑到乔泽跟前了,乔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心想阿弥陀佛,好歹还是个全尸。
一袭粉色的水袖却含着澎湃的内力,把寒凉的刀锋震开,甚至伤了杀手的手臂,鲜血漓漓落落的淋在地上,惨叫骤起。随之而来的是凌冽清幽的暗香,劫后逃生的乔泽狠狠吸了一口,只觉得心旷神怡。
高挑美丽的人儿从暗巷的尽头走出来,薄纱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双水波潋滟,顾盼含情的美目,长睫垂落,注视着分外狼狈的负伤少年。
这这这,简直是命运的邂逅!乔泽觉得自己遇见了爱情!
“神仙姐姐……”少年微不可查的呢喃着,那咋咋呼呼的性子都收了起来,像是怕唐突了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