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Batman】Black inside Bl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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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小径，夜鸟歌唱，光遗忘方向，路通往未知。我？我吻以伤口，让你降落，带你回家。
嘈冗，一如往常，哥谭的上流社会。
冷金色大殿，衣诀翩翩。繁华所无法遮掩的黑暗，是深不见尺的沼泽里腐化的烂泥，萦萦恶臭——人心的味道。在浓厚的夜色里中消融，消融，悄无声息，如雾幻影。
七月杂志女郎的腰，八月电影明星的腿，他挂着布鲁斯韦恩的微笑，扬起花花公子的皮囊。
觥筹交错，香槟带起夏夜的炫彩，霎时又被黑暗吞没。
“嘿，韦恩先生。”是哥谭日报的记者，他声音轻快，未脱稚气的脸庞还夹杂着几颗棕褐色的雀斑，“肖恩波特。”
布鲁斯抽出一只揽着女模蛮腰的手，虚虚地同对方相握，“有什么事吗，波特记者？如果是关于韦恩集团的，那么请恕我直言，公司上的事情我一向不怎么过问，你恐怕是找错了人。”
“不……不是的。”可怜的肖恩未言几个字便开始梗塞，提及自己喜欢的话题后，才又慢慢恢复雀跃和活力“听说蝙蝠侠又一次拯救了哥谭，他阻止了小丑的阴谋，他可真是个英雄！不是吗？”
“哦？那只夜巡的蝙蝠，他应该被关入疯人院才对。”布鲁斯勾起一抹轻浮的笑，像兑了蜜的花茶，“波特先生，你不是哥谭本地人吧。”
肖恩没来得及反驳他的观点，再被引去心神：“oh，韦恩先生，你怎么知道？是的，我？我来自大都会。”
“男孩，这好猜极了。”布鲁斯亲昵地拂去两个女郎，唇角是始终如一的弧度，“蝙蝠侠可能是哥谭市所需要的，却永远不会是哥谭人的英雄，他是一个罪犯，一个靠暴力带来恐惧的罪犯。也只有你们这个年纪的小男孩，才会觉得一身黑漆漆着装的暴力狂很酷——尤其是你这个住着超人城市来的小男孩。哥谭可不像大都会，一呼喊，就有一只忠诚的救急犬，拯救世界。”
“可是安娜女士也是这样认为的！”肖恩憋红了脸，一颗颗雀斑在充满怒意的眼睛下跃动，似欲喷薄而出，“她说了蝙蝠侠是个英雄——一个焚身以火守卫哥谭的骑士！”
肖恩似乎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目光躲闪，“抱歉……韦恩先生。”
布鲁斯愣了一会儿，拍拍肖恩的肩，脸上依然挂着漫不经心的神情。他看着他避开的目光集中在一个黑色秀发，海蓝衣裙的女子身上。
于是一抹轻笑，挑起眉头，酒杯里红色的液体晃荡起波纹：“我想，我需要和这位女士谈谈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了。”
“韦恩先生……拜托。”肖恩被这当头一棒打懵了，他只能眨着眼，近乎哀求地恳求这位来自哥谭的王子高抬贵手。
“嘿，放轻松。迄今这位女士，似乎没碰过任何东西，我只是代酒店的大厨例行慰问。毕竟这是我旗下的产业，征求意见可不为过吧。”回头一个俏皮的wink，布鲁斯端起酒杯，含着笑，走向那一抹深蓝。
“Bruce.”他一只手撑着长桌，一只手扣着酒杯，两条健硕修长的腿缓缓交叠，唇角是能溺死人的微笑。
“Adrienne.”她抬起眸，温柔的深蓝眼瞳让他想起了梦中宽阔无际的海洋，浅笑盼兮间，都拂起一阵清新的叹风。
宴会中人影繁杂，他却一眼望进她的深眸——钢蓝与海蓝的交融，时光亦为之滞留。
“Oh,tosee with out my eyes，
闭上双眼仍能清晰回忆起彼时
The first time that you kissed me，
最初那吻印下的时刻
Bound less by the time I cried，
如今我的泪却旖旎不至尽头
Now I'm prone to misery，
现在我开始困惑不解
How much sorrow can I take
还有多少悲伤我能够承受
Black bird on my shoulder，
黑鸟落在我的肩上
Hold your hands up on my head，
把你的手抚向我的额头
Till I breathe my last breath，
直到我的最后一次呼吸尘埃落定
（《My stery of love》）”
大堂中，歌声幽然，男男女女翩然起舞，于这夏至夜色。
第一支舞，他伸出手，她搭上手。布鲁斯韦恩与艾德里安娜，一退一进，一进一退，黑色的西装与蓝色的裙摆水乳交融，不分你我。
“肖恩说你很欣赏蝙蝠侠——一只深夜作乱的漆黑怪物？这可真衬不上小姐你的美貌。”他收紧揽着她的腰的手。
“肖恩，那家伙……”她微微仰起头，眼中琢以带着水气的笑意，微卷的秀发轻轻晃动，翩舞间吐气方兰：“欣赏？何止呢，我想让他降落。”
布鲁斯的心中滑过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凝重，疑虑兜生，面上却不显分毫。
“连同灵魂。”一舞罢，又闻她言。
“连同灵魂？”他带上浮于流面的笑容，“这真是一个令人感到新奇的答案。可是为什么呢，小姐，我以为哥谭有一个小丑就够了。”轻佻的语气以掩埋试探的深意。
“不，韦恩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蹙起眉头，面含几分愠怒，几息后，复转红唇笑意，“我只是诚心地祝愿哥谭沉默的守护者，能有自己的归途。”——I just hope the little black bird could have a shoulder to land on.
“呯”，布鲁斯欲要开口，却被轰塌的大门所传来的巨响打断，粗壮的荆棘藤蔓出现，缓缓沿着地面金黄的纹路延伸。
蜜色的大腿踏入，红发摇曳，浓的散不开的绿意眼眸让人心生寒意。整个大厅瞬时寂静，只剩下歌声依然在幽幽回荡。
身边人的注意力全然被吸引，后退几步，布鲁斯一边撤退，一边打开通讯内线：“阿弗，毒藤女来这里的目的？”
超级电脑通过酒店监控匹配着宴会里的人物信息，不久甄别出了一处谬误。拿着凯瑞斯家族邀请函的继承人与之前的在逃犯声纹及面容特征相吻合。
“纳亚凯瑞斯，老爷。｀普罗米修斯’计划的潜逃者就在这场宴会中。装备我已经让蝙蝠车带去了，在酒店的密道……”阿尔弗雷德陈述着检索出信息，后附一身叹息，“我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不要再浑身带伤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纳亚，你知道我找了你有多久吗？”挥舞的藤蔓紧紧攥起男子，帕米拉扯开狰狞的笑。
一根荆棘刺透肩膀，带出浓重血色，一滴，两滴，顺着绿色的植株滴落，奇诡的配色。“啊啊！”男子一瞬的尖叫后失声昏迷，让周围的人不禁苍白了面色。
“小姐，我想死亡并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方案。”艾德里步履坚定，面色如常，用着平静如水的语气，似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或许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帕米拉扯出数条蜿蜒，绿色的唇在复古吊灯的照耀下愈发使人恐惧。
蝙蝠侠赶到，望着向艾德里袭去的藤蔓，兀然心惊，身体已经先大脑一步作出反应，却依然未得及阻止。
细细的嘶鸣是锦缎破裂的声音，海蓝色的鱼尾长裙从脚跟滑到了大腿根部。一跃而起，横旋穿过，她轻巧灵活地避开了。
“嘿，我知道你很伤心。”她直起身，海蓝的眼眸透着一股魔力，让人无端信服，“但想来你也不愿意看见它们沾染鲜血的模样，这些令人怜爱的孩子们，不应该一直待在杳无人迹的森林里，只面临自然的风霜吗？”
“……是的。”帕米拉垂下头，双手深深地插入红色的发梢，泪水无助地流下，绝望而悲悯。她看过一片苍绿的无人岛屿，也看过火神飞弹下的凄黑焦土。
“交给警察吧，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艾德伸出手，揽过啜泣的帕米拉，拂过这位曾经娇羞而热爱着植物的女大学生被命运所压塌的脊柱。
“老爷，看来没有你的用武之地了。”阿尔弗雷德在蝙蝠侠深沉的目光中笑着揶揄。
……
蝙蝠侠抓起依然昏迷着的纳亚，扔上蝙蝠车的后座，同在蝙蝠车的毒藤女坚持要看完审判结果后再向哥谭警局自首。
一阵微风，艾德里跨着七月的尾声：“或许你不介意带上我。”她与初见，判若两人，黑色的发丝在哥谭这夜柔和的月光下飞舞，沉稳而坚韧不拔。
暗夜的骑士沉默，任她拉开车门，坐上主驾驶的一旁。
黑暗下，极速奔驰的蝙蝠车上，涌动着一抹鲜活的蓝……
审讯室外，独留两笔深浅交织的色彩。艾德披着毛毯，白嫩的脚趾微微蜷缩，她靠着墙壁仰起头。吊灯在那无暇的脸上打下阴影，她眼角的余光时刻留意着身边似乎一转头就会消失的小黑鸟，不知不觉又陷入了血色的回忆。
一个不同的维度，一个同样满身伤痕的灵魂。
曾经，她的人生满是尸横遍野，残烛的火光微映，转瞬又烧得四野焦黑。大火，尖叫，宣泄；孤独，绝望，嘶哄——人间炼狱。直至那一簇黑，越过高山与旷野，穿梭时间与空间，刺透黎明前的破晓，指向她那无处安置的心。
她的小黑鸟，艾德里安娜希尔的black bird——另一个世界里落单的自己，始终如一地贯彻着不杀原则，用黑夜和恐惧层层包裹累累血迹和哭泣的灵魂——以凡人之躯，行神所不能。
她转身，看着他薄唇上的痂印，落下一吻……
/蝙蝠沉默着，他知道自己应该对她的身手报以警惕和试探，却总是不知觉地陷入那刹与梦境重合的深蓝中，海水卷起如波浪般的遐思，一涧涧席打在他从不崩盘的理智上。
他望见她向他吻来，没有躲避，晃眼的白光下他加深了这个深色的吻。
哥谭，今夜的风，若是尚且凛冽——吹醒他……
“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在韦恩的老宅见到可爱的希尔小姐。”阿尔弗雷德在蝙蝠洞里感动地擦拭着莫须有的泪水。
次日，韦恩大厦。
消极怠工的布鲁斯依然趴在办公室的桌面上酣眠。手下压着一叠个人资料，隐隐约约能看见艾德里安娜希尔的姓名。
“噔噔”紧闭的大门被敲响，是向来劳心劳力的秘书小姐，“韦恩先生，哥谭日报的记者来了。”
收起资料，布鲁斯起身，整理好仪态，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容，“请进。”
艾德里安娜穿着白色的职业劲装，一头秀发悉数悬于脑后，胸前被笔记本遮住的湖蓝领结冒出一角，在沉着中带上了俏皮。
“韦恩先生。”希尔轻笑。
他大步流星，绅士地拉开她面前的桌椅，“安娜小姐，今天的衣服可真衬你……”
“谢谢。”
待她落定，布鲁斯继续着话题：“昨晚的宴会可真是令人心惊，幸好局面稳定了下来，你没有出半分差错，不然，我想我的律师团一定很乐意帮忙投诉那只迟来的bat”
“你的嘴可真是抹了蜜，韦……”
“Bruce，please.”
“好吧，布鲁斯，你也可叫我艾德。”她晃着脑袋，摊开笔记，青丝在阳光下漾起金棕色的光泽，“那么，让我们开始吧。”
有一茬没一茬地回答着问题，布鲁斯翘着腿在艾德里始终泛着温和湖色的目光中结束了采访。
“听说你毕业于西点军校，艾德，怎么突然选择了记者这个行业？”
撞见布鲁斯钢蓝的瞳孔一闪而逝的暗色，艾德不禁开起了玩笑：“毕竟行军救不了哥谭人。”
傍晚，餐厅。
大提琴的音色浑厚悠扬，像是来自沉潭，从深深处和水一同呼吸的韵律，飘上宁静的水面，自阳光透过枝压的缝隙中低吟。
艾德浅浅倚在布鲁斯的怀中，还是水蓝长裙和黑色西装，随着音乐的律动，缓缓起舞——第二支舞。
她想起韦恩脱口而出的邀请，深蓝的眼眸中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深夜，韦恩宅。
“Take me home.”是夜色醉人，他未失理智，却已沉沦。
夏色茫茫，此夜方长。
梦里，蓝与黑依然在痴缠。
——艾德里安娜希尔：“我亲吻过你的伤疤和荣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Batman】Black inside Blu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