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全世界最好的仁景研》仁景研

63、裸着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名字叫作英子的女人，二十三岁那年，她刚刚大学毕业就被人贩子拐进了三沟里，卖给了当地的一个傻子男人，那男人年龄是英子的2倍多，比她父亲的年纪还要大，十年间，英子一直艰难地生活着，但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逃走的想法，终于，她费尽了力气才跑出来，最终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但是却发现这些年一直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她当年的男友已经和别人结婚了，而且那个女人就是自己当年最好的朋友。甚至父母怀疑当年就是这个朋友把自己的女儿给卖了的。情感上的打击无疑是雪上加霜，使英子原本就脆弱的心灵受到了更多的伤害。最后，被家人送到了一家精神病院里治疗。
　　本以为故事这样就结束了，但是，人们在痛恨那些拐卖女子的人贩子的同时，也深深地对英子逃出来的方法感到不解。
　　这时，一位声名显赫的女作家发现了英子，因为英子所住的精神病院就是由女作家的一个朋友负责的。女作家觉得寻找出事情的真相，并且以此为题材写一部小说。
　　但是，事情的进展不会这么顺利；英子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来逃出来的呢？
　　于是，女作家亲自去了精神病院。

　　我接通了电话，没想到是周仁打来的，我向厨房的方向望了一眼，林峰专心地做饭，再加上电视的声音，他并没有听见。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卫生间，不想让林峰知道周仁打电话的事情。
　　“周老板有什么吩咐就直接说吧？”我开门见山地说，我早就知道他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想不到你还挺有手段的，还是我小看你了。”周仁直接说着。
　　“我自然也是要想办法了。”我笑着，先发制人果然是不错的。
　　“你当时不是答应我了吗？”周仁有些生气地说着。
　　“我的确是答应了，”这是事实，我不会抵赖的，“不过，周老板您有您的安排，我自然也得有自己的打算不是。”
　　“你不怕这么做会身败名裂吗？”周仁冷静地问着我。
　　“难道我不这么做，就不会身败名裂吗？”我反问着，不管怎样，周仁都是不会给我一个好的结果的，当初的事情就说他和江朗两个人给我下的套。
　　“你。”周仁被我弄得无语了。
　　“周老板，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这句话倒是事实，要是我不这么做的话，一定会落得一个C姐的下场。
　　那边有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微弱我还是清晰地辨别出来了就是楚生南的声音。
　　我一时间慌乱了，匆匆忙忙地挂了电话。
　　我告诉自己，楚生南根本就不喜欢，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欺骗你。可是，就算是这样，好像我也难以放下这些。

　　“你可以告诉她你的故事吗？”苏文医生问着身上裹着床单的疯癫女人。
　　女作家一步一步走近了她，动作缓慢，声音轻柔着，“可以吗？”
　　那个疯癫女人拉开床单的一个小角，只是露出自己披散着头发的脑袋来，支支吾吾个不停。苏文的耐心不大，叹了口气，“看来她是疯得彻底了。”
　　女作家倒是不这样想，她仔细地盯着床上的疯癫女人，怎么看，都觉得她有些奇怪。
　　疯癫女人大喊一声，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那疯癫女人得意地疯癫地笑着，那么癫狂，让人觉得汗毛直立。接下来疯癫女人的动作就更让人吃惊了，她把自己身上的床单潇洒地甩起来，丢到了地上，床单洁白，那个女人却全身都是黑色的，这一黑一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让这两个人震惊的不是她皮肤的颜色，而是她正全身赤裸着，□□。
　　女作家怎么也没想到会见到这样一个不穿衣服的疯癫女人。她本能地想要退缩，却又不忍心放下这么一个绝佳的好作品。女作家在这一刻已经知道，一旦她写成了这个疯癫女人这十年拐卖的生活，那她一定在文学界的名声大起，获奖无数。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纵使苏文是个见多识广的院长，并且她同样是一名女性，但她仍然无法接受一个浑身赤裸着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疯癫女人的主治医生听见了院长的大声喊叫，立刻跑着出现在这里，“院长，她这是一种习惯，她家人说，这十年来，她都没怎么穿过衣服。”
　　苏文听着主治医生的解释，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同情地看了眼这个在床上自己开心地疯癫女人。她本想对女作家说就这样算了吧，她这样子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女作家摇了摇头，示意医生和她的这位院长朋友都出去，让她们两个人单独呆着房间里。
　　因为刚才，女作家看见这个疯癫女人朝着她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女作家知道，这个姑娘可能呢并没有疯癫。
　　人啊，终究还是太容易被表象所迷惑了。
　　女作家站在英子的床前，她还是那样傻呵呵地笑着，看着外面的人已经走远了，就看了女作家一眼，然后，继续是一副疯样子，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穿没穿衣服。
　　女作家轻声问：“这没有别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疯癫女人愣了下，紧接着，立刻迅速地转过身来，朝着女作家的身上猛扑过来，用力地撕扯着女作家昂贵的衣服。
　　女作家不明白她的用意，只是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衣服，尽量不让女人抓坏衣服。“你，你要干什么？”女作家心中慌乱着，大声喊着。
　　疯癫女人将女作家压在地上，凌乱并且散发着臭味的头发甩在女作家的脸上，她将自己的嘴凑近女作家的耳边，就在女作家以为她发疯地想要咬自己的耳朵的时候，她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一字一顿地说着，“这就是我被拐卖给他时的遭遇。”
　　女作家彻底愣住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疯癫女人从女作家身上爬起，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作家狼狈的样子，心中有些得意。
　　“当年，我也是要成为作家的人。”一行泪水在疯癫女人的眼角流出来，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转过身去。
　　女作家呆愣在原地，顾不得去整理自己已经被她撕得破烂的衣服，果然，女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凶残的动物。
　　疯癫女人用力来回擦着自己的泪水，又猛然转过头来，狂笑地看着地上的女作家。弯下腰，凑到了女作家的面前，恶狠狠地说着，“我知道你是谁，不就是个作家吗？”嘲讽的语气充斥着整个房间，让人觉得连呼吸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你，你要干什么？”女作家用双手支撑着上半身，一点一点缓慢向后移动着，眼中带着害怕。
　　也是遇见这样一个疯子，哪个正常人能不害怕呢？
　　“我自然是想要帮你啊！”疯癫女人压低了音调，但怎么也不像是想要帮人，倒像是一副吃人的模样，可别忘了，这个女人现在还光着身子呢！
　　“你，”女作家现在后悔自己和这个疯癫女人独处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听苏文的话。
　　“你不就是想要知道我的故事吗？”疯癫女人站起身，到有些君临天下的气势，不过，看见她现在这副鬼样子的人估计只能想要一个《皇帝的新装》了。
　　“哼，拿我的故事去成全你的名声！”疯癫女人一点都不糊涂，女作家的心思被她一下子就知道了。
　　就算她想不知道都不行，这个讨厌的女人没来的时候，就听见一堆护士议论纷纷的，不过是一个有些名气的作家，听她们当时的语气像是来了国家领导人。
　　真是的，这让疯癫女人英子下定决心，一定要给这个女作家一些颜色看看。
　　但是，英子见到女作家的时候就瞬间改变了自己原来打定了好久的注意。这个女人，好像不一般，也许，让她写我的故事也不是不行的。想当年我也是写过不少文章的优秀学生，现在，早就把一切都给毁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疯癫女人展现出正常人的一面了，这反差，竟然让女作家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些年我一直都是裸着的，所以，”疯癫女人又恢复到了疯癫地状态，瞪大着眼睛看着还在地上的女作家，“我要你写的书的封面是你自己的裸照。”疯癫女人好像是看到了这一幕一样，自己大笑个不停。
　　“这，”女作家更是惊呆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给你时间，你可以考虑考虑。”疯癫女人极其潇洒地说着，看都不看地上的女作家一眼，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床单，披在光溜的身上，又跳上床，转过身去睡觉了。
　　……

　　这大概是我写得最好的一部作品了，我借着小说，用自己的裸照作为书的封面。这样，算是最好的一个借口了。
　　我不知道六彩的小说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的，但我想，肯定不是我的这个样子。我找到以前发威胁短信的那个号码，发了条消息：这大概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吧。
　　那边的人回了句：够狠！
　　在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我翻看着自己电脑里面的小说文档，一点一点看着，从厨房里慢慢飘散着饭菜的香味，大概，幸福和饭菜是一个味道吧。
　　也许，这个故事就是谁真正的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