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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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怀有着“无论怎样都要变强”的信念，斑很快投入了无尽的锻炼之中。在斑的实力终于能够与普通忍者等同时，田岛同意了斑与其他族人组队出任务。但好景不长——不，也许从来就没有好过。
赤裸裸的排挤从一开始就明目张胆，即便在族长的威严下必须组队，斑的队友们也从未接受过斑——嫌弃斑什么也不懂，嫌弃斑实力低下，嫌弃斑态度不好，嫌弃斑什么也不会，斑成了他们任务失败最好的替罪羊。在这样的情况下，斑的技艺并没有提高，反倒是“白痴饭桶”这样的名号越传越远。
再怎么说，斑也是田岛的儿子。纵然为儿子的卑劣和愚蠢生气，可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忍者，田岛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些任务报告里的水分。更何况，如果再这样放纵下去，田岛也很难再压制愤怒的泉奈。田岛开始思考如何处置斑，但在他有所行动前，斑先找了上来。
书房中，斑姿态恭谨地跪坐着，神情是一贯的平静漠然。田岛评估地看着面前瘦弱的孩子，皱着眉磕了磕手中的烟斗。植物燃烧后的轻烟笼罩着他的面目，让人看不清他真正的神情。田岛沉吟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斑没有去看田岛。他坐姿端正，脊背挺直，唯有双眼平静地垂视着地面，好像并不关心田岛的回应。斑的话语却是礼貌而又恭敬的，他用一贯的平静语气回答：“是我的想法，父亲大人。”
斑说：“我想要去前线驻守，请调我去最危险的地方吧。”顿了顿，他接道：“我一个人。”
田岛吐了口烟气，镇痛的草药让他的思维更加沉静。宇智波的族长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竟然认真思考起了这个提议。“驻外的话，就算你是我的儿子，一年也最多回来一次。”田岛深深地看着斑，“你应该清楚，没人希望和你组队，我也不会派人去照顾你。你和普通忍者也没什么不同，生死有命，都靠你自己。”
斑点了点头。
田岛静静看了他一会，从桌案上拿起最上面的卷轴，抬手扔给了斑。看着斑低头捡起卷轴，田岛倦怠地挥了挥手，示意斑可以走了。“明天就出发吧，泉奈那里，我会去说。”田岛如此说。这一场谈话便就此结束了，总共花费的时间也不到五分钟。直到斑走出房门时，田岛才突然想起来似的询问了一句：“你不担心泉奈吗？”
斑正低头看着卷轴，闻言，他将卷轴收起，抬起头时似乎有些奇怪田岛为什么会这么问。“离得远了，自然就会忘记了。”斑这样回答——斑当然知道有些人会无视时间与距离而被人永远牵挂，可他从不认为自己也属于这一类。
言毕，斑鞠了一躬，以下属告退的标准姿态离开了书房。而田岛看着渐渐关闭的书房的门，眼睛里最后一丝不忍终于被失望代替。斑的回答让田岛再次认定：斑还是那个斑，从没有变过。无论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他们都是一样的铁石心肠，亲缘寡淡。
11.
斑去了远离族地的一处据点。
那里是宇智波与羽衣两族势力范围的边界，贫穷而又荒芜，有的只是油水不多却又及其危险的刺杀或者战争任务，属于那类“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地区。也因此，那边的宇智波据点及其分散，留守人员也及其稀少，对于宇智波族人而言，被派到这种地方几乎等同流放。
斑离开的时候泉奈还在外执行任务，陪同他的只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宇智波火核，而火核本身也是被老师美奈子硬塞进来的。“我家不成器的儿子就交给你了。”当时，美奈子揣着手，笑眯眯地对斑说，仿佛看不见她脚下被五花大绑还不断挣扎着的火核，更无视了田岛欲言又止的几次插话。
“这小子打架不行，逃跑倒是超一流。如果缺什么，就让他来送信好了。”伤重退役的女忍者用粗糙的手摸了摸斑的头发，和斑相处了两年多的她神情里近乎有着母亲般的慈爱，“你呀，技巧不错，但力量仍需要锻炼，尽量避免和人正面搏杀，记得了？”
斑愣了愣，随后才认真地点了点头。被长辈这样亲近的抚摸对斑来说及其陌生，但这样的感觉并不坏。斑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火核，随后才许诺一般郑重地保证：“这段时间，我会好好保护他的。”
“谁要你保护啊！”被自家母亲绑着的火核终于忍不住大喊出声，美奈子也露出了无奈的笑。“先保护你自己吧。”她摇着头叹了口气。
斑茫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一会儿说“我家儿子交给你了”，一会又说“先保护你自己”。但他已经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也就不再犹豫。
背着自己的小包袱，斑离开了家，他一走就是两年。据点的生活比卷轴里说的还要清苦和危险，而斑能够回家的日子甚至到不了一年一次。但血与火的淬炼让斑的实力有了飞一般的提升，无论何时都武装到位的谨慎更让斑如鱼得水。
任务、任务、无尽的任务，“影中修罗”的名号渐渐传了出来，斑的名字渐渐流传在权贵们的案头。无论怎样的刺杀都能完成，无论怎样的追猎都会以血终结，斑凭着自己非同一般的恐怖技巧得到了人们的认可，神出鬼没的行迹更让无数对手战栗。
这段时间里，宇智波的驻地也有了变化，火核和斑的关系更是今非昔比。并肩作战了几次，火核对斑的实力逐渐有了了解，他惊讶地发现斑不是族人们口中的“白痴饭桶”，反而更像是母亲口中天资卓越的少年，斑的心性也极为单纯直接，宛如白纸一张。短短两年时间，火核亲眼看着斑的实力从一开始的三流水准冲进了一流行列，潜行暗杀更是到达了火核望而惊叹的地步。
天资横溢不可怕，更可怕的是天资横溢却又勤奋拼命。火核眼看他们的差距越拉越大，终于只剩下了心服口服。身为一个不服输的宇智波，他当然也试过按着斑的行程一同训练，但第二天酸痛欲死的肌肉每每让他怀疑人生。
虽然可以用“写轮眼才是第一位”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但火核从没放弃过，眼看着别人一步步超过自己的感受实在太糟了。又一次任务失败反被斑所救后，火核再一次尝试起了斑的锻炼法。事实证明，世上没有什么一蹴而就的好事。火核第二天甚至累得床都下不来了，还是傍晚任务归来的斑喂他吃了饭。
“所以说为什么你行我不行？明明大家都是一勾玉。”火核瘫在床上，感觉自己宛如对面墙上悬挂着的咸鱼，“我只不过是一些擦伤，你这家伙明明比我伤的重多了……你都感觉不到痛吗？”
“这个和眼睛没关系。你平时就不太注重体术，锻炼强度骤然加大，身体自然吃不消。”斑端着碗喂火核吃东西，同时平静地解释，“按着我说的技巧做就不会有问题。”面对火核怀疑人生的目光，这几年对人情世故有了更多了解的斑接着道：“我在眼睛里铭刻了咒文，所以恢复力会比普通人好一些。而且我习惯了这种强度，受伤时做也没关系。”
斑做的菜一向美味，火核一边大口吃着，一边不甘地嘀咕：“都是宇智波，恢复力能强到哪去……又不是千手那种怪胎。这回都是该死的羽衣设陷阱害我，要不然才不需要你救……”
斑不置可否。火核装作没看到斑平静的视线，有些尴尬地转移了话题：“嗯……这里的鱼挺好吃的，你去村里换的？”
斑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村口三郎他们家。”
尽管得到了预想中的答案，火核还是露出了牙痛般的神情。并肩作战了那么久，他当然了解斑是什么样的人，而斑过于单纯甚至有些缺乏常识的性格更让火核头痛不已，时常哀叹自己来这里的主要作用怕不是就是个大管家。
“不是说了不要管他们了么。”火核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地回答，“你要是我弟弟，我现在就把你打一顿。”
“你打不过我。”斑奇怪地看了一眼火核，不明白火核怎么会有这种不切实际想法。接着，他放下已经空了的碗，又端过味增汤，一勺一勺喂给火核。
“哈？！”火核大声质疑了一声，随后又弱气下来。他无奈地叹息道：“这里那么穷，任务金也少的不得了。其中八成又要寄回族中，只有两成用来维持生活。而你，为了买封印卷轴给你弟弟带特产小吃，剩下的一成也通通用掉了。就那么最后一点钱，你不但要生活，要购买忍具，还要给那些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村民买种子、买农具、买动物……”
“斑大人啊——”火核拖长了声音，叹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抿着味增汤里鲜嫩的豆腐，火核重重叹了口气。他都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的。不过是刚来时抱怨了一声这里没吃没喝、物资贫乏，谁知道斑真的上了心。火核至今都记得自己任务后发现斑居然在帮着村民种地时的场景。
“斑大人，你在做什么？”这是当时傻傻的火核。
“帮山野伯伯试验下新买的种子。”这是当时茫然的斑。
火核：“不是，你为什么要干这个？”
斑：“……因为要吃米？”
是，没有粮食就去种，没有肉吃就去养，一点问题都没有……个鬼！我们可是忍者！忍者！哪有忍者去种地的？！就算最近的集市离据点有两个时辰的距离，可也用不着真的去养鸡、养鸭、种庄稼吧？
当时的火核嫌麻烦没有管，现在的火核恨不得回到过去打死那个一走了之的自己。现在好了，当初不情不愿的“斑大人”变成了如今亲切的“斑”，吃着斑的、喝着斑的、还要被斑救的火核根本没办法放着没有常识的斑不管。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付出好歹有点回报，现在村里人见了他们两个比见了亲人都亲，情报粮食恨不得白送，见了斑更是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
想到过去种种，火核又叹了口气。这些年，他可是为斑的常识缺乏操碎了心，简直比斑的大哥还大哥。听着火核接二连三的叹息，斑有些不安地转开了视线。见状，火核更是得理不饶人：“你看看你穿的，你看看你吃的！你那被子到现在都没换吧？大热天的吃一口冰都不舍得！白天黑夜的接任务，每天除了战斗就是战斗，多危险的任务都敢接，你别忘了你二勾玉都没有开！你敢把这些跟泉奈说吗？”
斑其实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对斑来说，老师亲口托付给他的火核过得好就行了，斑并不在意自己过得怎么样。面对火核的碎碎念，斑眨眨眼睛，夹起一只团子堵住了火核的嘴，他再一次向火核认真解释了自己的理念：“我就是要磨练自己，只有生死之间才最磨练意志。”
“我不应该过得好。”斑又一次强调。
“胡说八道！”火核也再一次坚定的回道，声音因为含着团子而有些含糊不清。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其实并不怎么在意族里那一套“生来为恶”的理论，比起那些，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看着斑不以为意的样子，火核终于忍无可忍地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斑的腰，痛得斑轻吸了口气。
火核知道，在那层单薄的衣物下有着深深的刀口，纵是绷带一层又一层缠绕、药膏一层又一层的覆盖，行动时带来的痛楚也不会有丝毫的减轻。见斑痛得蹙起了眉，火核强硬地说：“不行，伤好之前都不许接任务了。”
见斑面不改色，火核威胁着加了一句：“你再接，我就把这些年你受的伤都告诉泉奈。”
斑这才动了动嘴唇。朝夕相处了两年，斑还没出声火核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由面露无奈：“你已经接了？”捻起最后一个团子放进嘴里，火核仰天长叹，慢慢躺进了被窝：“你真是要钱不要命……之前为了救我而受的伤就没好，这下要是再受伤怎么办。唉，下周就是咱们回家的日子了，要是我妈看到你这样，怕不是要打死我……”说着，他暗示似的看向斑。
斑对火核唱念做打的一番表演毫不动容，最开始时听到时他还会再□□省，现在的斑已经能够若无其事地无视了。“是之前羽衣的事，”斑解释道，“族里来信说羽衣在袭击了我们的同时也袭击了千手的驻点，因此长老们怀疑他们有什么阴谋，让我去试探一下。”
闻言，火核严肃起来：“别逞强，做不了就算了。他们人多，不是咱们两人应付得了的。”
“是我一个人。”收拾着碗筷，斑平静地回应：“我申请了让你先回去。”说完，斑伸手按住了挣扎着要起身的火核，诚恳地道：“父亲的伤越来越重了，族里也有些不平顺。有些人开始怀疑我们的任务记录，甚至以此攻击泉奈。你带着任务记录先回去，帮帮我弟弟，好吗？”
“羽衣的那个任务我不能放弃。”斑认真地说，“我不能拖累泉奈。”
在那双纯黑的眼睛里，涌动着的是强大而又不容置疑的意志。火核无法向这样的斑说不，他只能听着斑沉静而又笃定地许下诺言。
斑说：“我很强，我不会输。”
12.
火核最终还是离开了。在常识以外的地方，他总是相信斑的判断。对于火核来说，斑像他的弟弟，更像是他的兄长，让他忍不住操心却又无比信服。更何况，斑并没有说错，在偌大的宇智波一族中，除了他和泉奈，斑确实没有可以托付的人了。
而斑也完成了对火核的诺言，成功地完成了那项任务。只是他受的伤很重，甚至一回到据点小屋就支撑不住地昏了过去。好在斑瞳孔中转写的咒文发挥了应有的效用，可尽管伤口愈合的速度增加了，大量消耗的瞳力却更使得斑的状态雪上加霜。
斑烧得迷迷糊糊的，自己却不知道，甚至只以为是伤重才显得虚弱了些。在这样的情况下，日子流水一般过去了。斑婉拒了村里人热心的照顾，喝了几天药便按着既定的安排准备回家。
走过村前覆着雪的田野，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感到寒意伴着空虚一阵阵地涌了上来。走到村头时，三郎家的小孩子跑出门来送斑，斑便温柔地抱起这个只到他膝盖的小孩，用自己滚烫的脸贴了贴孩子软嫩的脸庞。
“外面冷，快回去。”斑轻声说。也许是因为幼年时从来没能亲手抱过弟弟，斑对小孩子的脾气总是好得不得了。他从怀里摸出一颗糖放进小孩的嘴里，摸了摸小孩的头把他送回了家。女主人看着斑红红的脸欲言又止，斑却误解了，他把怀里所剩无几的糖塞给了她，示意她不必在意：“给孩子吃吧。”
“如果顺利，明年我还会回来。”这样说着，斑离开了。
离开了村子后的路并不好走，崎岖的道路对于健康时的斑或许不值一提，对于此时的斑而言却十分辛苦。斑厌烦着自己的娇气，却又敌不过体内一阵阵涌起的虚弱。他在山洞里迷迷糊糊地熬了一夜，第二天的路上更雪上加霜的遇到了饥饿的狼群。
正面搏杀本就是斑的弱项，更何况是重伤的现在。斑能够胜利几乎只靠着坚定的意志，当他回到族里时已是奄奄一息。再次醒来时，斑正躺在泉奈的怀里。斑挣扎着睁开眼睛，惊醒了眼神空洞、不知看着何方的泉奈。
“哥哥！斑！”泉奈惊喜地唤着斑的名字，几乎喜极而泣：“父亲、二叔，我哥哥醒了，他醒了！大夫，快叫大夫！”
高热之中，斑努力注视着许久未见的弟弟，可他眼中的泉奈也是模模糊糊的。几位医忍冲了进来，泉奈让开了最靠近斑的地方，可斑却下意识挪动着僵硬的手指钩住了弟弟的衣衫。泉奈窒了一下，又一次上前握住了斑的手。
“我在这里呢……哥哥，我在这里呢……”泉奈颤抖着说，他把斑冰冷的手贴在脸上，泪水像是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斑已经不知道了，他又一次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了，斑甫一苏醒就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梦里都不曾出现过的温暖而又舒适的房间里，而自己的弟弟就坐在床边，手里剥着暖黄的橘子皮。
斑还在低烧中，他努力了一下坐起身来，接着就被泉奈喂了一口清甜的橘瓣。呆呆地叼着水果，斑下意识向泉奈靠了靠。他含糊地唤了声弟弟的名字，像是不知自己是否还在梦中。泉奈反手搂住哥哥，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对人的感情并不如何了解，更知道无论前世今生的斑都希望他快乐幸福，也就尽可能地压下心中的酸楚，只让斑看到他高兴愉快的一面。
泉奈笑着说：“欢迎回家，哥哥。”顿了顿，泉奈又道：“哥哥开了二勾玉，真了不起！”
斑放松地笑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挨蹭着弟弟，像是一只流浪了很久终于回家的猫，无意识地汲取着来自亲人的温暖。但此时的斑可没有猫咪那么可爱，他整个人瘦脱了形，就连原先蓬松柔软的长发也因为血液粘连打结而被剪得参差不齐。可泉奈并不在意，他把脸埋在哥哥怀里，心痛地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流下泪来。
斑却只觉得幸福。
此时的斑脑子木木的，只顾搂着泉奈挨蹭。活生生的弟弟的体温温暖着斑，斑什么也不想地呆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清醒过来，接着便吓了一大跳。斑匆忙松开手，几乎是责备地唤了一声“泉奈”。
若是火核在这里便会发现，自出任务到现在，斑第一次露出了如此不安的神情。他皱着眉推着泉奈往外面走，嘴里不安地训着弟弟：“怎么能这么没有警惕心呢？不是说了绝不能和哥哥靠的这么近吗？”
泉奈睁大了眼睛，斑却已经被后怕攫取了心神，他简直不敢想象要是刚刚主人格醒了会发生什么。想起之前自己贴着泉奈蹭来蹭去的样子，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斑一时焦虑极了，他把泉奈推出房门，喊来火核给房间落了锁。
“我病好之前，不许打开这扇门。”斑认真地说。
泉奈被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他用力拍着房门，可无论说什么里面都再也没有了回应。泉奈红着眼睛看向了不知何时到来的火核，冲他伸出了手。
“钥匙。”泉奈压抑着感情冷冷说着，火核却无动于衷。
“抱歉。”火核的脸色也很难看，他甚至把钥匙更往后藏了藏，“我是斑大人的部下，我只听从斑大人的命令。”
火核说：“泉奈大人，如果你真的为他好，就离他远些，这样他才能安心养伤。”
泉奈气得胸膛起伏，他大口喘着气，却依旧觉着自己的胸腔快要炸开了。“你应该知道。”泉奈咬着牙挤出话，泪水蓄满了眼眶，“你们相依为命了两年多，一起完成了几百个任务……你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喊出来的，可那一声嘶喊却被他生生压住。
“我当然知道。”火核已经向外退去，闻言，他紧了紧手中的钥匙，深深看了泉奈一眼：“可他不知道。”
泉奈捂住了脸，承受不住一般佝偻了身子。
大雪纷飞，寒冬已至。泉奈踉跄着回了房。他摊开火核之前带来的、斑攒钱为他买的封印卷轴，从中取出一样又一样热气腾腾、鲜香四溢的食物。泉奈抓起一个银丝卷塞进嘴里，像是尝不到味道一般拼命咀嚼着。他用力擦去不断涌出的泪水，带着刻骨的仇恨低喃着：“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一定要杀了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10-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