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这是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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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洐走的轻松，留下许川涟却为了他一句话想破了脑袋。
他自然不会以为序洐只是单纯地戏弄他，那个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太过复杂，诱人却致命。
他有点气恼，对自从遇见序洐一直被左右思想的自己生气。
可他也不能不承认，如序洐所说，在他完成任务前，能信任的也只有他了。
就是因为清楚认知到这个事实，所以更不甘心了。
“可恶…”
可是许川涟的性格想通了就放下，既然暂时无法改变现实，就努力奋斗吧。
目前这次的任务才是他最重要的事。
…找出潜伏在梦魇身边，甚至成为梦魇之一的卧底。
这是他从脑潜以第一名资格毕业后「中心」高层直接与他接触交付的任务。
为了这个任务，他失去了所有身份，就连证书都没有拿到，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人截然不同的生命路线。
序洐带来的数据就在面前，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把这些东西看完，然后继续观察身边的人。
这一看就看到晚上八点，崔离带了饭回来给他，便休息去了，对于他早上冲出会议室后的动作一句都没问。
也幸好他没问，若是可能，许川涟尽量不想对他说谎。
又过了几个小时，两人的通信装置分别响起，队长严肃的口吻渗在短信中，命令他们立即赶到总部楼顶的小型机场，逾时军法处置。
“…队长是军队的人吗?”
正在嘟嚷着「又要穿这么麻烦的制服」的崔离听见，不在意地顺口回道：“大概吧，怎么?”
果然，比起从犯罪者或进入脑潜就读的普通人，从军队提拔上来的人更值得信任吧!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很喜欢军里的规矩。”
“是的，可惜却几个人照做。”崔离耸肩，忍不住大笑出声：“真是可怜啊哈哈哈哈哈……”
穿戴整齐后，许川涟站到窗前，遥望窗外远处闹市区五光十色的街区。
到了这个时间，灯光也渐渐昏暗下来了，不久就会陷入黑暗，彻底被黑夜拥抱。
就在这个复杂的城市中，有普通无力的人，有潜在或装上C2的能力者，也有着漏网的犯罪者。
勉强维持着经由几代人换来的和平，他说不出「中心」强硬的做法是对或错，但他知道不这样做的话，世界只会更加混乱。
想要得到宝物，就需要一些人的牺牲。
对此，他是认同的，所以他站在了这里。
即使是到了半夜，作为十号城唯一的总部，仍然一片灯火通明，警察、罪犯和工作人员四处走动，充斥着带点压抑的热闹气氛。
崔离和许川涟走到宿舍门口时，恰好遇上了从楼梯下来的小乐，三人便说说笑笑地走到了一路，又在总部门口碰上不太熟悉的宁。
“呜哇，遇到宁了。”小乐缩了缩脖子，即使穿了制服也显得像装模作样的小孩一样。
作为行动组七人里少有的两位女性之一，宁的制服和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分别，大概只有剪裁稍微不同吧。
她冷冷地看了三人一眼，没说一句话也没打招呼，径直走进总部去了。
“…还真是不好相处呢。”
这句话由擅长厚脸皮特技的崔离说出来，就说明了宁真的是很不好相处的一个人。
浑身简直充满了「别来跟我说话」的拒绝意味。
一路到顶层，也许是穿了制服，今天警员们对特动组的反应也特别剧烈，甚至引起了几单「意外」。
崔离摸了摸下巴，苦笑着自言自语：“…我们是会走路的病毒吗?明明已经天天见面了的说…”
三人里，就他是最近才脱离普通人的身份，被真正当成能力者看待。
即使能理解这种现象出现，却也不由得有点唏嘘。
出人意料地，小乐一脸正经地说道：“理所当然的吧?他们对上能力者一点办法都没有，不得不靠我们这群在他们眼中是罪犯的人去处理，不止福利比他们高，权利也比他们大…身为梦魇我们可是有任何时间要求警方放弃案件协助的特权喔。”
“…原来如此。”
“把小狗的骨头抢走了，小狗当然会汪汪地叫着追上去啦。”
小乐学着小狗的叫声「汪汪」了两声，带着恶作剧后的笑容笑了出来。
过份灿烂的笑容轻易地引起附近的警员不满，却又不敢上前挑衅，小乐不当一回事地朝他们作了个鬼脸，崔许两人跟在后面却有点尴尬。
三人进了电梯，再无人敢进，就这样一路升到了顶层。
冬天的夜里风很大，特别是半夜，空气中都漫延着快要下雪的气味。
尤其在高层，人说话声音小点都会被风吹走，电梯里面和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走出电梯一看，军用小型运输机已经停在机场，而队长正在气急败坏地跳脚，看见他们顺势一吼：“怎么这么晚?!立正!行礼!”
小乐笑嘻嘻地偎上去，就像一条大型宠物犬一样蹭着队长，腻着声音把手腕上的表举高给他看：“队长~~你看，还没到点嘛~~”
接近四十的男人脸色通红，明显对这种可爱攻击没扯，闷咳了几声：“嗯…好…先上飞机吧。”
“好耶!~”
许川涟摇了摇头，跟在他们后面跑近飞机，才发现已经几乎坐满了人。
飞机里是两人一排共七行座位，尾舱的空处放了几部仪器，前面倒是还有个二人空位。
崔离一步当先坐上去，拍着身边说：“来，小许!”
绶草和另一个男人就坐在前排，看他坐下「啊」了一声说：“崔离，这排是留给竹子鱼和她的机器的，那些机器要她亲手照顾，所以不得不空出一整排…你们另找个位置好吗?”
“好吧。”
崔离一怔，倒没觉的怎么样，很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许川涟站在机舱门口，舱里只有发黄的安全灯，昏暗得很。往里面看了几眼，都没看见空位。
正在进退两难时，深处传来了熟悉的低沉男音。
“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前排众人聊天的声浪一下小了不少，许川涟走进去看了几看，才看面那个隐藏在黑暗里的身影。
不近人情的感觉、完美的脸庞和极长的白发，全都在昏黄的灯光下模糊成一个黑影。
“…是你啊。”
许川涟悻悻地说，他是知道晚上会见面，但等到见了面才发现他所做的心理准备似乎还有那么一点不足。
“我说，过来。”
序洐冷冰冰地又说了一次。
未等许川涟对他的语气生气，队长的声音已经在门口吼了起来：“堵在门口干嘛?给我进去进去!快点坐下!我们是时候出发了。”
刚才跟队长在下面说话的机长也爬上了机长座，许川涟见状只好叹一口气依言走去。
刚到位置旁边，不经意地被序洐伸出手一拉，跌坐在座位上，整个身子跌撞在他身上。
“啊…”
冰凉的手指捂住了他的嘴，许川洐愤怒地从序洐怀里抬起头，正看见他一指放在唇上，作出了个禁声的动作。
若不是光线不足的错觉…他是在笑吧?!
“…你做什么啊!”
拍开他捂着自己的手，许川涟赶紧坐直，不自觉也把声音压低了。
“把安全带扣好。”
“喔…喂!等等!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干嘛!我又不是不会扣!”
序洐不理他，侧过身子擅长拉过他的带子，越过他的身体嵌入另一边的扣锁里。
许川涟被他的重量压得下半身不能动弹，又不敢在这种地方打他，两手只能放在他的肩背上轻推，看上去更有种半推半就的意味。
带子啪一声扣紧了，序洐直起腰，几乎是贴着许川涟的脸说：“我想你了。”
声音很是暧味，连带着一身让人难受的气理和眼神也暧昧起来。
近在眼前的唇似乎在提醒他，他想起的是什么。
…早上的那个吻。
许川涟红了脸，也不知道是气是羞，只是狠狠地用眼神刮他。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竹子鱼抱着一个用黑色绒布套着的东西上机，那玩意比的上一个小型行李箱，她手中却有举重若轻的自如。
手指触碰到冰凉的东西，往下一眼，那家伙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手光明正大地覆在他的手上。
……序大人你知不知你现在是在对你的下属性骚扰?!!!
随着一阵短暂的震动，飞机缓缓升起。机翼的指示灯亮起，刚离开的总部大楼很快地变成了一个闪烁着点点白光的光点，四周的房子、闹市就像洒在地上的星，和汽车路灯的光芒一起组成了橘黄红白的星盘。
小型飞机一般都比较吵，众人戴着防止杂音的耳机，各自陷入沉默。
就是在这种光景下，序洐看着机外的城市，坚定地抓着一直想要挣扎逃跑的另一只手，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这是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