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背景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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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背景……有点压抑。”蒂茜评价道。
埃里克却觉得，他那与黑暗纠缠不清的一生，不是压抑一个词能概括的。那么就此看来，那个暗处的幽灵，或许有着和他相似的经历吧。
不过这个背景板，和他想的还是有区别。
“我们走近些看看，反正没人会发现我们。”埃里克语气中带着点理所当然的自暴自弃。
蒂茜也没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留意太多。她生前从没进过歌剧院，没看过一场恢宏的演出，并不知道舞台布景上的太多习惯。压抑这个词，是她看到背景布置的直观感受，发挥的是她多年与花卉打交道培养的一点点审美素养。
两人绕过台上说闲话的那群跳芭蕾的姑娘，走到后面。
原来第一幕的背景板，是一幅精致的油画。
那画画的是夜空，并且没有月。也就是说，整个画面只有星和夜。按理来说这样的素材，应该平平无奇，很单调。不过埃里克目光锐利，能够看出其中玄妙。
夜色被肆意地放大，把本就稀少的星光一再遮掩，令人不禁
感到难以呼吸。整幅画布中有一股暗流在夜色下涌动，似乎是两股力量在一起相互撕扯，其中一个企图与另一个分开却又无法分开。
埃里克没从中看到一点无力感，反而看到了一丝癫狂和若有若无的……恨意。
其实很简单，整幅画明暗对比并没有常见的那样鲜明，却用了不少的深红色，欲盖弥彰地渲染着情绪。
蒂茜低头恰好看到右下角里似乎有些不同。
“埃里克，这里好像……”她小声嘀咕，“有字。”
两人都蹲下来凑近去看字。
是两个字母，用浅色的颜料写的，又被小心翼翼地用深色颜料掩盖，因此不容易被发现。
“D.E.”埃里克轻声念道。
什么意思？
是那个幽灵名字的缩写吗？
“哒”地一声，伴随着手杖兼具标志性与威慑力的敲击声，吉里夫人出现在舞台上，所有女孩瞬间噤若寒蝉。
埃里克和蒂茜也被转移了视线。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了解一下他编了个什么样的剧本。”
埃里克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或许，这是解开所有疑问的突破口。为什么在火灾中失去生命还站在这里，为什么他跳进塞纳河甚至被安葬在墓园却依然在这里徘徊。
还有为什么，上帝没有接纳他们的灵魂。
“新的演出服装已经定制好，现在去换上，快点回来。”吉里夫人发出命令，女孩们乖乖走向后台。
“看来他又有了新的灵感。”吉里夫人对着夜色浓郁的背景板感叹道。
“她说的是谁？”
“应该是我吧。”埃里克回答，“不过应该是认错了。”
换上服装的女孩们很快回来了，站成一群在左侧，右侧是刚刚病愈的克莉丝汀。
埃里克站在背景板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背影。
嗯，什么灾祸都无法磨灭她的美丽。
“很好，”吉里夫人夸赞道，“他的艺术造诣似乎又提高了不少。”
埃里克嗤之以鼻。
那个幽灵也能让梅格当皇后吗？当然不能。空口无凭的诺言这样天马行空，也不知道吉里夫人是怎样说服她自己相信的。或许是他的才华太令人敬佩了吧。
他一眼望去，男主角，那群跳芭蕾的姑娘，全部身着暗色的衣裳。尤其是男主角，批了一身宽松的黑色袍子，怎么看怎么熟悉。
埃里克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呼吸瞬间有些凝滞。
怎么会这样？
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他觉得自己被写进了剧本里。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背景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