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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藕粉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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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白舅舅家在靠进市一中的一片别墅区,整片区域堪比一座小花园,环境优雅,曲径通幽处,居所花木深。咳咳,当然,房价也不是一般的高。
“姐,你说这鱼怎么还不上钩啊?”
“大概等我们修炼成姜太公的时候它就上钩吧。”
林月白熟练的提起又放下宋深深硬塞给她的自制钓鱼竿,观动作娴熟之度,应该是做了不下百次。
背着宋子归折了两根他最喜欢的墨竹,最可恶的是把她的真丝腰带给拆了做鱼线,~~~舅舅可忍,我,,,也能忍。
宋深深是宋子归的女儿,从小就是林月白的小尾巴。不过,这是一条到处闯祸的尾巴。
木亭子横跨在荷塘上,远看,竟像一座小轿子。风吹过,掀起一阵绿浪,上面零散的缀着点粉。
林月白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没有了腰带,看上去倒多了那么几分飘逸。
真丝线上绑着一捆青草,所谓鱼饵。
“肯定是鱼都跑到其他地方了,”
“所以,我们放过鱼吧。”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宋深深眨了眨眼睛,接着神秘兮兮道,“我知道哪里有小船。”
这妮子不是思鱼成瘾了吧。
“深深啊,你没看到旁边写着水深危险吗”林月白端着一副长辈的姿态,正在教育不听话的小表妹。
“可是,人家真的想坐小船嘛。”
最受不了她撒娇,圆圆的眼睛噙着泪,粉嫩的小嘴巴委屈的弯成一个倒扣的月牙。
不过仔细一想,泛舟游湖,听上去好像不错。
“那,,,好吧,船在哪?”
“哈哈哈哈,姐,我就知道你会同意。”宋深深得意的快飞上天去了。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你无赖的样子像极了林教授。”林月白一脸云淡风轻,对于这妹妹,全在意料之中,又无力反驳。
“哼”
两人来到一个较偏僻的水段,近岸处是一大片树林,透过树林,隐约可以看见一条小道。水中,木桥的尽头,一只小木船停浮在水面。
“姐,我们快上船吧。”
宋深深早已迫不及待,脚下的木桥吱吱作响,真怕这尽忠职守的木桥倒在她脚下。
“哎,鱼竿不要了?”
林月白在后面扬了扬手里的鱼竿。
“算了,不要了,快来吧。”少女头也不回,一个劲的试着解开系在木筏上的绳子。
看来钓鱼是假,想划船是真。
鱼竿放在了木桥上,不消片刻,两人就已经拿起了船桨。
“你负责左边,我在右边,我喊三二一,我们一起用力。”
“姐,听你的。”
“三”
“二”
“一”
话落,湖面荡起水波,小船渐渐驶离原点。两人在水面上荡来荡去,一不小心心情也被荡上了最高点。
“我们成功了,好好玩。”
“挺有趣的。”林月白会心一笑,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还不错。
“划到荷花深处去,听说刚采的莲子很好吃的。”宋深深边说着,嘴巴就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嗯,”
于是,两人又加了把劲。
“对了,你知道这船有主人吗?”
“不知道唉,不过在这放这么久了,肯定被遗弃了吧。”
“希望不会被发现。”
不巧的是,在两人努力向藕花深处前进时,树林后的小道上。
两个少年正朝木桥走去。
“许少爷,你放着自家的豪华游艇不坐,偏让我陪你坐小木船,是何居心呐?”
声音温柔干净,用网上的话说,就是听了让耳朵怀孕的那种感觉。
这是盛叙,许尚安从小到大结交的少数好友之一。
和许尚安的待人凉薄不一样,盛叙是谦逊温和的那种,是姑娘们更愿意交付芳心的那种。正如校间流传,一见倾心,再顾痴心。
不过,也正是这种待任何人都温润如玉的性子,让人更加感受到疏离。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话真多,”许尚安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无语了,这家伙从小到大都如此,自大,目中无人。
至于许大少爷为何有这番突发奇想,这就要从他被迫打开Kiki的礼物说起了,实在是不想靠近这虐他千百遍的小姨了。
古语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外人看来孤冷高傲的许公子,遇上Kiki那样特不要脸的小姨,也不得不屈于现实。
一路无话,穿过那小树林,一座木桥映入眼帘。不过,也只是一桥,一桩,两根竹竿而已。更诡异的是竹竿上系着两捆草,钓鱼吗?难道这年头的鱼都是吃素的不成?
带着一系列的疑问,盛叙看了看身旁的人。
“船呢?”
“前面,”无奈的指着前方。
顺着指的方向看过去,竟真是一条小木船,而且上面还有两个女孩。原来如此,不过挺佩服这两人的,竟然用这种不能称之为鱼竿的竿钓鱼,莫不是封神演义看多了。
再细看,其中一个似乎有点眼熟。
“尚安,这穿黄衣的女生是不是深深啊?”
“可能吧,”盯着两根竹竿,忍不住皱眉。如果竹竿有感知,此刻肯定互相抱着,瑟瑟发抖。
远处的女孩们似乎感受到岸边的两人,以及他们直直的注视。
“深深,我们回去吧。”初来乍到,林月白不想生出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嗯嗯,”
对视一眼,正准备行动时,犯难了。
船此刻与木桥呈一个垂直的状态,调转方向,似乎有点困难啊。
“姐,你知道怎么回去吗?”宋深深脸上满是忧虑。
“不知道,”
“那,我们,,,”忧虑更甚。
“我觉得,,”林月白话还未说完,突然被对面传来的声音打断。
“宋深深,快把船划回来。”讲话的是许尚安,事实证明,站在这眼巴巴的等不是个好办法,得把人催过来。
“啊,是尚安哥,”宋深深一听到许尚安的声音便感觉不妙。这妮子从小就不敢招惹他。
“尚安哥,对不起,我们马上过去。”毕恭毕敬的,比对学校老师还尊重的语气。
旁边的林月白不禁好奇了。
“尚安哥?”
“嗯,我妈钢琴培训班之前的学生。”接着又一脸恐惧,“姐,我们快回去吧,我怕。”
看到这样的宋深深,内心不觉好笑,这孩子从小皮的很,也没见她这么怕过谁。
“我觉得我们统一一下,划一边就好了,这样应该可以掉头。”
两人试了一下,船真的偏了一个角度,正朝她们想象中的方向转去。
“真的有用唉。”宋深深兴奋不已。但得意忘形的下场是,用力过猛,太过了。
“呃,忘记收住了。”
“没关系,再来一次。”
于是,小船在两人的操纵下,再一次玩起了转圈圈。
还好,这次终于对了。
目睹了全过程的许尚安和盛叙,呵,怎么会有这么低智商的举动。
“我说,这种事情也就宋深深做的出来。”盛叙更是忍不住,嘴角的弧度明显上升了不少。“不过,她旁边的女生你认识吗?”
“见过一次。”许尚安也很惊讶,在机场见过一次的人,再次出现在这里,他却好像一眼就认出了,而且十分肯定。
旁边的盛叙比他本人还惊讶,就见过一次的人,而且还是个女生,他竟然记得,还大方的承认。
“这可不像你啊。”盛叙脸上带着坏笑,明显一幅看戏的表情。
“很奇怪吗?”
“奇怪,”
某人不再接话。
见宋深深和林月白划近了,盛叙这才和宋深深打招呼。
“深深,你们划船是要做什么?”
“采莲子,这不你们来了,就把船还给你们嘛。”碍于许尚安的“威严”,宋深深笑得一脸狗腿。
一旁的林月白觉得太过于丢人。不禁怀疑这是假的宋深深。
“这位是?”晾着一旁的林月白不太好,于是盛叙把目光转向林月白。
细看,没想到灵气十足,特别是那双眼睛,只是貌似有点太过冷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和许尚安倒是有点像。
“这是我表姐,漂亮吧。”每次只要提到林月白,宋深深就会一幅超级自豪的样子,仿佛老妈妈在夸赞自家闺女。
“很好看。”
语不惊人死不休。
许尚安这三个字仿佛起到了深水炸弹的作用。
请先容许其他人缓缓。
这还是我认识的许尚安吗?
天哪,几日不见,尚安哥怎么变得更恐怖了。
这人,,,也太直白了吧。
谁说过来着,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为了不灭亡,林月白只好率先打破沉默。
“你们好,我是林月白,月白色的月白。”
“你好,盛叙,盛开的盛,叙述的叙。”
“许尚安,”
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啊哈哈哈,宋深深,宋朝的宋,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深。”
剩余三人眼中透露出看白痴的目光,简直不要太明显。
还好,在这新一轮的沉默中,船终于靠岸了。
“那个,帮我们固定一下吧,马上上来。”水面的摩擦力太小,一有过大的动作,船身便摇摇晃晃的,出于无奈,林月白这才开口求助。
闻言,盛叙靠近,接过系在船身上的绳子反手在桥桩上缠了几圈,打结,动作利索。
林月白穿裙子不方便,宋深深自告奋勇,先上去帮她。
不料才把一条腿跨上岸,竟抽筋了。一直盘坐造成局部血液循环不良,最终导致肌肉强直性收缩,这样一想就不觉意外了。
怕她落水,情急之下,盛叙只好一把搂过她,把她带上岸。女孩不重,再加上盛叙一米八的个子,整个动作很轻松。
“深深,你怎么样了?”林月白被困在船上,身不由己,只能干着急。
“好痛,”宋深深的声音都扭曲了,看来是真的很痛了。
盛叙把她抱到树荫下,给她做腿部拉伸以缓解抽筋。手法看上去很专业,看得一旁的人目瞪口呆,不过还真挺管用的。
另一边。
林月白刚打算靠自己的力量上来,一只指骨修长的手便伸到了跟前,不得不承认,上帝在这个男生的人生中扮演的是一位艺术家,要不然这人怎么从头到脚都是一副艺术品的样子。
“快点上来。”略清冷的声音。
林月白也不扭捏,还是先脱离水面为好。
刚把手伸过去,就被少年紧紧握住。
裙子的长度刚好到膝盖,是宽边型裙摆。
少女细长的小腿刚踏上木桥,但不幸的是,一阵风刚好从两人之间穿过,好巧不巧的撩起了少女白色的裙摆,露出一角白色安全裤。
林月白下意识的加快速度,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握在许尚安腰上,借力把另一条腿也提了上来。船由于受到反向作用力,猛地向外冲去,结绳把桥桩都震动了几分。
女孩更是直接贴在了男生的身上,一时缓不过劲,只知道,裙摆应该是下去了。至于刚刚发生的事情,除了两位当事人,恐怕也就只有那阵风知道了。
此时的林月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猛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