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Chapter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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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
白石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银色的手机，上面挂着的网球手机链一晃一晃的，闪着寂静而洁净的黄色萤光。然后缓缓递到我眼前，俊秀逸美的面容上溢出笑意：“小金要我来还给你，谢谢你代我照顾小金。那么，再见。”
接过他手里的手机，上面还带着他掌心的余温，耳边还有话语里的谦和，眼底闪过礼貌而疏远的神色。手心一紧，手机链微微嵌进肉里，刺痛的感觉逐渐加深。即使不太情愿开口，但我仍是会顾全他的绅士行为。“谢谢……”仰首转身，坚持地往前走。
“你……”
除了抱歉，我无能为力。不想与你有太多的交集，不想再多一份心伤，不想再陷入痛苦回忆挣扎的地步，所以我只能对你冷言冷语。不知情的你，就将这一切当作我莫名其妙的针对吧，或是讨厌的行为。我们，除了点头之交，什么也不是。颓废垂眸，感叹般吁气轻语，yet maybe I liked you as him.
全国大赛只剩下最后的决赛了，龙马他们击败四天宝寺成功晋级，再次与立海大最后一战。最后的比赛，我一定要亲眼目睹，因为这是我所承诺的，在日本的最后一个约定，是与他的兑现。
彤彤的暗云沿着天空的轨迹缓缓爬来，留下的足迹渐渐呈黑，一圈又一圈，布满了全部的灰暗空档，掩盖了来不及下山的橘色落日。暗色的云朵挑着沉重潮湿的扁担，凛凛大风拉着晶莹浓重的雨苞，一切都蓄势待发。
缠缠绵绵，淅淅沥沥，倾盆似的春雨，密密亲吻着大地的衣角，恋恋不舍地埋藏于此……
一场来势汹汹的大雨，一场春日的洗礼，暖春三月终于甩甩尾巴，离去了……学生们的四天假期也将要结束，新一轮的学习冲刺又要来临。尤其是初三的学生，进入最后一轮的跑道是必然的。不止是他们，所有的学生都要全身心地投入到其中，为全新的释放而努力奔跑 。
虽然我不是网球部的经理了，可还是习惯性地调查了复出的幸村。龙马的对手，应该会是他或者真田吧。只是，神话般的幸村到底有多么厉害呢？很想了解一下，突然握拳，心下决定去拜访一下。不管是否被算计，我都想深一步接触下立海大的“神之子”。
俨然的校园，因还是放假期间，现在沉寂如死水般，不带一丝喧嚣和暖流。空荡荡而冰一般寒冷的校园，我为何要坚决不豫地踏进？幸村他不一定会在这里……可我，为何为何……
校门口的管理人员谦和地告诉我校园今日不对外开放。而我，是白来一趟了。既然来了，我怎么可能轻易就这样回去，至少要看看再走。力气不能白白浪费，代价是要同等交换的。
正门不能强制闯，难道我就没其他的方法么？更何况，此刻的立海大里面的人一定是寥寥无几，我根本不怕会被人撞见。拍拍手，走时我还不忘回头看看雪白的墙壁，勾唇深笑：“翻墙我可是很在行的，想进去难不倒我～”
在红色人影渐渐模糊后，墙角的巨大樱花树下，两个颀长的身影缓缓清晰而明亮。微风扬，凉爽的温度直入心底，樱花落，朦朦的触觉印在手心。
“真可惜～”
网球场没人，正常。一路晃走来连个鬼影都没有！（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呢~）这也太……看来，真的不会有巧遇了。唉，我的运气不是一般的背。其实没人更好，无论我做什么坏事都不会被当作嫌疑人员。到处闲逛也是要有目的的，那么现在我该去哪里呢？
晃过了一幢又一撞的教学楼，我仍是没有找到我想要的。它到底在哪里呢……乳白色、中等大小的两片木门上，暖色的光晕让我一阵恍神，轻轻推开来，陌生而冰寒的空气扑面而来，寂寞已久的灰尘四处躁动着，挤着我不可耐地踏入禁地般小心翼翼。
一架雪白的三角钢琴静寂宛如雕塑，默默站在教室中央，仿佛在哭泣……用手掩住视线，再缓缓移开，逆日的光芒荡开无数的圆晕，在珍珠般色泽的钢琴盖上洒下了丝毫不逊色宝石般灿烂的璀璨光明，将一切都真实得恍如梦幻仙境，只有你和我，彼此的触摸，尽在咫尺。
无意识般地，我走着走着，坐下。软软的座椅一下子陷弱，默默承受着我的重量。打开钢琴盖，轻而柔地拂去上面厚积的灰尘，细细凝视它。摸着交错排列的黑白钢琴键，不再甘于寂寞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在战栗似的惊吓下，我猛地交错双手收回来。不可以，现在不可以……可是，能不能，就容我再放肆一次？
微笑着抿起唇，仿佛在眼前的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其他的都重要。轻轻阖上眼深吸一口气，将冰冷的指尖徐徐按下……
“so—do—”
…………………………
门外，黑发的身影急不可耐地转身，紧攥拳头以按制住内心的巨大波动。她的钢琴比以前更能打动人心了，尤其是……不再理会身后人的问话，犹豫了片刻便绝尘而去。
鸢紫色的发丝被轻轻挑起，糊了眼。是清风在作怪吗？蓝紫色的眸子流转，倾城的容颜不甚清晰，他望着人影消失的那个方向，笑了，牲畜无害。收了笑颜后回头端详女孩的面容，将她的一举一动一一收在眼皮底下，再笑，意味更甚，带着哂意。“原来是Dollyic•Willter……”
可以随意开合的顶端，椭圆的形状，这个庞大得可以容下数千万人的体育馆，今天我才仔细打量了许久。很久很久，像是刻在记忆中一样深深凝望。随着视线看向了远处，我非常怀疑地侧身，让面色不郁的他先走一步，再追上去。“……龙马，等等我啦！”
从未想过去承诺我做不到的，所以我能留给你的唯有这份真实的感谢而已。诺言与谎言只一字之差，而慌言需要更多的慌来圆，而到最后却是一切都太迟了。承诺与你，我是否就不会自欺欺人了呢……I see you，can you see me？
“什么跟什么呀！我才不是迷路了呢……”对龙马扑面而来的质问我坚决不迟疑地反驳，脸颊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气愤渐渐泛出淡如胭脂的红，显得表情更为生动。“我只是去了立海大而已……”
龙马微冷下的脸色没有丝毫的转变，琥珀色的瞳孔中缀着弱小的暗光，不知带了什么意味，如此却显得他似乎更生气了。他轻哼了声，不再理会我的诸多解释头也不回地转身向球场内等待的队友们走去。
而我将原想伸出拉住他现在却僵在暖流消散的空气中的手收回来，慌张地塞入口袋里温暖。原来并不是所有的期待都能够如自己所愿的兑现，此时就是最真实的例子。
没有任何预兆似的，比赛在我毫无意识冥想天外的情况下开始了，其如何激烈的场面如何逼人的气场都被我无视掉了。四周静得不寻常，什么吵杂都没有，只有我的思维在转动。
之于我，龙马只是朋友、青梅竹马吗？我总是忘记他的嘱托，总是忽略他的感想……是我把一切都看得太轻太简单了么？不想付出却想着太多的回报，是太自私了吧。我一定就是如此的自私……
随着耳边砰砰的击球声，如期而至的激昂的欢呼叫喊，宛如潮水般的人影涌入视线里，或白或黑，交错着来回浮动，模糊了的原来是我的眼睛。不要装作看不到，其实真实都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了，是我不敢去看去承认而已。
视而不见的是我，是心底的自动屏蔽和麻痹拒绝，不是你的错，请你一定不能输……龙马，不要再顾忌别的，畅快地赢吧！静静地站起来，望着场内已失去五感几近崩溃的他，扬声呼唤最后一丝情感：“Ryoma，I’m here waiting for you！”
嘈杂的充斥着众人的加油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乞求尖锐浑厚的终结哨声，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听不到了，死寂异常得什么不存在，连自己也一样。砰，砰，砰……听，胸腔中的心脏还在缓缓跳动着，唯一剩下的感官和混沌的思想。
“I’m here waiting …for…”
是谁在呼唤？温煦清甜有安抚人心的独特嗓音愈发清晰，仿佛就在耳边晃过。是云遥吗……疲惫倦怠的眼睑无力开启，失水而干燥的唇瓣无声开合。心中挤满了呼之欲出的答复，我不会输的，至少我答应过你就不会轻易食言。
“ゆきむら せいいち，まだまだだね！”
暖橘的落日垂下远远的臂弯，在温热的美好弧度下，挽着青葱遍野的山角携手离去，落下绝美的再别之幕。球场边的庞然大物那硬且寒的灯柱上，暗淡的橘色钠灯一一亮起，在夜风中簌簌轻语。场内稀稀疏疏的网线松垮垮地低垂，摩擦着塑胶地面，吻着绿色带着些滑腻的表面，亲密如情人般。
恍如隔世般长远，夜晚的降临宣布着全国大赛，彻底完全地落幕了。金色的奖杯躺在手中冰冷僵硬的刺骨感甚是真实，一切都是真的！我们赢了，全国第一！
帷幕的飘落，并不是结束，而是一切全新的开始。对三年级的前辈来说，这个漫长煎熬的夏天，提前完美的结束了，在不绝的尖叫欢呼之下，咔嚓声是最最使人心动的一举。
一切都定格在柔美和煦的微笑中……
“龙马，我们是永远的朋友，永远……”
听到了你的高声呼喊，是等待……却没有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答案，可心里并不失落。因为你还在，一直在我的眼底深处埋藏，这就足够弥补了我的执着守候即使你的眼里看到的只有他……风中飘起墨绿的发丝。“你的一切，我会一直看着的。”
一边抚摸粗糙厚实的枝干，一边轻扬起头。触及一片粉色的视觉，朦朦胧胧中模糊的身影将我的周遭的事物带入更为奇怪的幻觉……冷峻的脸上透出一股和谐的柔美，深潭般的眸子却是带着愠意，近在咫尺又远隔天涯。
“云遥，你……等的人是谁？”
不是幻觉，他就真实地站在我面前，俊美如常，淡漠却不安。
不安？
我擦擦眼睛，确信不是我看错了！他搭在我肩上轻颤发冷的手，我确确实实感觉到了。为何如此不安？将还是温热的手重叠在他的掌上，他深度皱眉而猝不及防地将手回收刺痛了我的眼：“……手冢君，可有事找我？”
“云遥，你等的人是不是越前……”
因为转身的缘故，我看不到他的身影。他不似平常的沉稳、显得急切而僵硬的话语再次迷惑了我。你的失常是因为这个吗？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意我的么……“不是，一直都不是。”
是你，我等待的温暖其实是你。可我不想信誓旦旦的表达之后是一桶冷水的狠狠浇灌，那样会使我崩溃的……“你呢，Tezuka？”
突然沉默了，刚因我笃定的回答而稍微缓和的气氛不见了，不复存在般冷寂。难道这是难以启齿的问题吗？还是不想回答……
“手冢，我们一起回去吧。诶，云遥你也在啊……那一起走吧～”
突如其来的打断是否是巧合，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沉闷尴尬的境地不再却是我的如释重负，看来下一回的交谈是需要人来主动的了。
看到走近的不二和大石，我半掩眸地微笑不语，在手冢也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才不迟疑地和他们表明我们并不同道后笑着离开。没有伪装和面具，原来是这么的不习惯……该舍弃的还有多年的习惯吧，习惯原本就是可怕的存在。
在缓慢的行走下，暗色的天空逐渐亮起星光，璀璨的宝石在招摇着自己的尾巴，吸引着我向更前方走去。
骑白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有可能是唐僧；长翅膀的不一定都是天使，有可能是鸟人……不能轻易相信你眼里所看到的，而要用你的心去感受去触摸最隐秘的真相。
“你……怎么会在这里？”在家门口驻足的身影越发模糊了，龙马从来都不是擅自行动的人，此刻却突然出现在这里，完全出乎人的意料。
“借宿。”解惑简洁的他扭头就往前走，不忘回头幽幽地朝我示意，“怎么不去开门？好像家里没人。”
今晚你不来的话，应该只有我一人，你不会是打算好了吧？我闷闷不语地拿钥匙磨蹭着不想开门，在进入玄关的时候还是伸手拦住他怀疑直视：“说吧，怎么突然要来？Dad和Mum今天不在，也没多余的吃的留给你……你要不回去吧？下次……”
“我知道。”这话说的就更莫名其妙了，不知道你还来，存心折磨我啊！做饭我不会，整理床铺我懒得动手……龙马也不把我拦阻的手势放在眼里，直接熟门熟路地往客厅走去，呛鼻的气味熏的他捂鼻一阵咳嗽，转头眼也不眨地盯着我，顿使我寒毛倒竖，鸡皮疙瘩落得一地。
狼藉的客厅不是我的所作所为，不是……亲自动手的当然也不会是我，不过龙马随便地一挑一扔似乎不是在帮忙吧……跟随他的身影探查四周，眼尖的我乍时突出了眼球，由于惊吓太大而颤抖了片刻再来喊停下已是来不及了。
“那个不要『动』……”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Chapter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