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囚MJ》M和沈疏辞

8、第六章上药

　　秦翰墨看着眼前的少年，叶子峥已经不再是初见时的可怜的模样。

　　穿上了青云宗亲传弟子的衣服后，叶子峥虽然身形依旧单薄，但并不难看，充满仙气的仙袍无端地给他稚嫩的脸庞增添了几分灵动。

　　叶子峥看着身上崭新又华丽的白衣，红了眼圈。

　　秦翰墨不知道叶子峥到底经历了什么，心里又遭遇了怎样的历程，竟会让他变得这么容易满足，只是一件小小的新衣就让他红了眼眶。

　　而这一切的磨难在书中仅用一句话，“叶子峥年幼丧母，被测出废灵根后经常被叶家的公子小姐乃至仆役欺负”，一笔带过。

　　思量片刻，秦翰墨叹了一口气，对着还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叶子峥喊道：“子峥。”

　　叶子峥周身巨震，他愣愣地转过头，看向那个风光霁月的青年。

　　这个人，刚刚叫他……子峥？叶子峥的眼眶瞬间红起来。

　　多少年了，自从娘死后，已经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

　　那些人，不是叫他“杂种”，就是叫他“害人精”！

　　“我，我在！”他一边用洁白的袖子抹去眼泪，一边回答秦翰墨的话。

　　秦翰墨将他的反应收于眼底，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叫秦翰墨，是青云宗首席大弟子，你可愿拜我为师？”

　　说完，叶子峥便看到秦翰墨伸手，抚上了他的头顶。

　　他红了脸，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这个如谪仙般的男人，竟然不嫌弃自己吗？

　　居然还说，可愿拜他为师？

　　叶子峥觉得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有些哽咽，他缓缓抬起头，鼓足了勇气仰视秦翰墨，沙哑这嗓子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真的不会抛弃我吗？我...我可以一直跟着你吗？

　　他生怕秦翰墨的出现只是一场梦，当梦醒了，他就会被打回原地，重新回到那段终日被人羞辱欺凌的日子。

　　秦翰墨点了点头，说：“我既然说了不会抛弃你，就不会丢下你不管。”

　　叶子峥更开心了，泣不成声又拼命克制，生怕自己的哭泣会让秦翰墨厌烦，但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出来。

　　看他这样，秦翰墨只觉得心头堆积了无数重物，压得他难以呼吸。

　　叶子峥跪了下来向叶子峥磕了三个头：“师尊在上，受徒儿一拜。”

　　秦翰墨看着跪着的少年，缓缓伸出手掌，掌心如玉，掌纹浅薄，叶子峥也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秦翰墨的手心。

　　秦翰墨轻轻一拉，将叶子峥拉起。

　　谁知叶子峥刚洗完澡有太过激动，一时间没有站稳，一把跌进了秦翰墨的怀里。

　　芳草馨香扑鼻而来，柔软的白袍贴着他的面庞擦过，竟令他的心跳再一次猛然加速。

　　秦翰墨下意识地接住了叶子峥，看着怀里的少年，秦翰墨不由得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刚洗完澡难免会头晕，小心一点。”

　　师尊好温柔啊。

　　不想离开师尊的怀抱。

　　于是，叶子峥在秦翰墨怀里赖了很久。

　　秦翰墨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要提醒他起来。

　　叶子峥发出了一声轻哼，秦翰墨这才发现，叶子峥才愈合的伤口，又裂开来了。

　　秦翰墨将叶子峥抱回了房中，把他放在了床上，转身去拿药瓶。

　　找到药瓶，秦翰墨对叶子峥微微一笑，“子峥，先把衣服脱掉，为师帮你上药。”

　　叶子峥连忙道：“不用了，过两天就好了。”

　　秦翰墨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他。

　　看着一动不动的秦翰墨，叶子峥妥协了，他慢慢的解开衣衫的扣子，脱掉上衣，露出了后背。

　　待到叶子峥衣衫尽褪，秦翰墨整个人都僵住了，白嫩的肌肤上鞭痕交错，新伤旧疤交叠在一起，整个后背早已面目全非。

　　眼前的少年和记忆中那个身影渐渐重合。

　　以前，他和小叶子在出任务时也经常受伤，每到这个时候，他和小叶子就会相互上药。

　　他们曾经发誓，要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能守护自己在意的人。

　　可是，他终究没有完成这个誓言。

　　见秦翰墨迟迟没有动静，叶子峥忍不住开口询问，“师尊？”

　　秦翰墨回过神来，声音有些低哑，宣誓一般，“子峥，我以后会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现在还来得及，不是么？

　　秦翰墨收拾好自己的思绪，开始给叶子峥上药。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狰狞的伤口，动作轻柔的仿佛在修复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叶子峥不时发出闷哼声，秦翰墨一手上着药，一手安抚性的轻轻揉着他的头发，看着他后背皮肤上青紫的鞭痕，秦翰墨的手不由得轻了些，安慰道：“忍一忍，很快就好。”

　　叶子峥感觉到背上的那只手轻柔的拂过自己的每一寸伤痕，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手的主人小心翼翼的珍惜与呵护。

　　其实并不是很疼，以前被打的更狠的时候叶子峥也不时没有经历过。

　　只是，好像身旁的这具身体传递过来的温度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他忍不住信赖和依靠。

　　好像，只要在师尊身边，就不用再自己忍下所有的痛，所有的委屈都可以展露出来。

　　因为，师尊会心疼他，会安慰他。

　　忍不住侧过头去，正好看到那墨发白衣清颜俊雅的人正一脸认真的伸出一指在自己的身上轻轻地描摹，那小心谨慎细心呵护的模样倏然直击心间。

　　叶子峥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一股暖流缓缓地淌过心间，将那颗冷寂了多年的心脏一寸寸的熔化，他甚至能够听到胸腔里那冰河破碎的声音。

　　第一次，相信这个冰冷的世界也会有温暖。

　　第一次，有一种想要全心全意的信赖一个人的感觉。

　　他将脑袋往秦翰墨怀里钻了钻，想要汲取更多的温度。

　　感受到怀中的少年对自己的信赖，秦翰墨轻轻地拍了拍孩子瘦弱的肩膀，目光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一次，他一定会守护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