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始于怒晴湘西》101

50、第 50 章

　　说到这里，众人几乎同时想到，都把目光移动，一齐看向了从巨虫口中最后吐出来的那个东西，难道是因为它肚子里，卡着那口四四方方的大铜箱子，所以稍微大一些的东西都无法吃掉，只能在消化掉尸壳表面的“肉菌”后把尸壳重新吐出来？

　　那正方形的铜箱上，还有厚厚的“霍氏不死虫”的胃液，只好用地下水先清洗了一下，使其露出原有的面貌。

　　等把铜箱上的污垢都去掉之后，这才发现，根本看不出来这就是口箱子，是个大铜块，是口铜椁铜棺，或者昌别的什么东西，似乎是个从来没见过的器物。这个四方形的物体，每一面都完全一样，看不出哪是上，哪是下，也不知道哪面是正，哪面是反，每侧各有四十八个大钉帽，但是六个面都没有缝隙，不像是能打开的样子。

　　张栀知道这个箱子是一定可以打开的，于是沉住气，再仔细查看，在最底下那一侧，有两个不大的小窟窿，里面被巨虫黄色的胃液堵塞了，所以不太容易发现，用手比了一下大铜块上的窟窿，说道：“用在大祭祀玉棺中发现的龙首虎头短杖试一试，它们之间的大小和形状好像很接近。”

　　众人我经她一提，也立刻发现，这两个窟窿的开头，正是一个龙头，一个虎头。于是张栀拿出那黄金短杖，两端分别是龙首与虎首，中间略有一些弧度，此刻在葫芦洞的青冷环境中，泛着金灿灿的光芒。

　　见张栀要开箱，陈玉楼经过瓮城一事，变得更加慎重，提醒道：“小心铜箱里会有暗箭毒烟一类的机关。”

　　张栀叫他放心，然后让众人躲远些。罡气护体之后拿起黄金短杖，按青乌之理，把“龙首”对准了位置，推入铜箱侧面的插槽里。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仅从手感便可知道，非常吻合，然后用力向后一扯，铜箱内部的机关便被激发，从那空着的虎形孔中，流出一股黑水，张栀撒开手中的金杖等待。那股黑水并不多，片刻之间便已流尽，整个铜箱随即震了一下，似是其中机关作动，随即一切平复如初，没了动静。

　　众人走上前，头盔上的射灯都照在打开来的大铜箱之内，顿时照得一片通明，首先看到的是多半箱子黑水，就是从虎形锁孔中流淌出来的那种，这可能是箱缝还没长死的时候，渗进去的“霍氏不死虫”胃液，这铜箱的材质日久之下并不发绿，内侧反而呈现无数白癍，看来其中可能加入了“亍琻”一类的混合物，具有抗腐蚀的作用。

　　但是面对泡在箱中黑水里的事物，众人可就半点都摸不着头脑了，铜箱内平分为三格，半截黑水分别浸泡着三样古怪的东西，张栀便找出探阴爪，组装成钩子的形状，伸到大箱子里，随便选了一格，将其中的一个蜡制的卵状物钩了出来。

　　这东西外形像个鸡蛋一样，不过要比起鸡蛋来可就大太多了，外边裹着一层蒸蜡，破损的地方露出一些玉石，在灯光下显得十分晶莹光润。张栀把蜡壳和一层薄玉敲碎，“蜡”与“玉”这两层之下，还有一层“软木”，软木质地非常绵密，又比外边的两层厚得多，需要拿工兵铲一点点的把木屑铲掉，过得半支香烟的功夫，就将那软木剥开，在射灯照明之下看到深棕色的软木里面裹着一只暗青色陶罐。

　　陈玉楼和鹧鸪哨小心翼翼地将这只罐子从软木中抬了出来，放在附近的地面上，这青色的瓶罐，通体高约四十厘米，最粗的地方直径有十厘米，直口，高身，鼓腹，瘦颈，三支低矮的圈足向外撇出，罐口完全密封，罐肩靠近瓶口的地方，有五根形状奇特的短管，这些短管就像是酒壶的壶嘴，不过口都被封死了，根部与罐身上的菱形纹路相联，使之十分富有立体感。

　　将罐盖拔开，对着那窄小的罐口向里面张望，只见罐中装得满满的一泓清水，众人看到这罐里全是清澈异常的清水，脑中不免先画了一个问号。接着再看，罐中那清得吓人的水里，浸泡着一个碧色的小小胎儿，由于角度有限，只看到那胎儿的身体只有一个拳头大小，蜷缩在罐底，仰起了头，好像正在与众人对视，不过它的眼睛还没有睁开，脑门也格外宽大。

　　这里面的水太清，可能是某种特殊的液体，众人准备腾出一个水壶装了，待看明白那碧色胎儿的详情后，再重新倒回去。

　　于是把那罐中的清水倒在了一个空水壶中，但是那里面的婴儿却比罐子的窄口宽大，不破坏外边的罐子，就取不出来，但是看起来就清楚多了。那的的确确便是个玉质胎儿，至少上半身极像，小手的手指有几根都能数得出来，甚至连前额的血关都清晰可辨，唯独下半身还没成形，不过半点人工雕琢的痕迹都没有，竟似是天然生成的，大自然造物之奇，实乃人所难测，但是与真正的胎儿形态过于酷似，若不是只有拳头大小，真会让人以为是个活生生的胎儿，被人用邪法变成了玉的。

　　直到此时，众人才忽然想到，也许这铜箱中的器物，可能是最古时遮龙山当地夷民们用来贡奉山神的神器.

　　陈玉楼说道：“从前的边疆不毛之地，夷民们多有生殖崇拜的风俗，这和古时边远地区恶劣的生活环境有关，当时人口的数量十分稀少，大大小小的天灾人祸，都可能导致整个部族就此灭绝，唯一的办法就是多生孩子，孩子生多了，人口就多了起来，部族能力才能提高上去，所以我觉得这玉胎可能是上古时祈祷让女人们多生孩子用的，是一种胎形图腾，象征着人丁兴旺。”

　　说完众人决定先不管这陶罐，去看看另外两样是什么再决定要不要带走。

　　方形的铜箱地另外两格，另一侧放的是个大皮囊，皮子就是云豹的毛皮，上边还纹著金银线，都是些符咒密言一类的图案，裏面鼓鼓囊囊的，好像装了不少的东西，扥出来的时候，感觉并不沉重。

　　见了那些奇特的咒文印记，就可以说明不管那玉胎是否是古夷民留下来的，至少这豹皮囊裏的东西，与献王有关。

　　看豹皮囊口用兽筋牢牢扎著，一时难以解开，只好用□□刀去割，当下前面的三人一齐动手，三下五除二，就把兽筋挑断.

　　拨开豹皮囊，裏面登时露出一大堆散了架的人骨，陈玉楼把那些骨格从大皮囊中倾在地上，这一来便立时看出，共有三只骷髅，这三具枯骨身上并无衣衫，不知是烂没了，还是压根儿就甚麽都没穿，骨格地形状也很奇特，头骨大，臂骨长，腿骨短小，看其大小都是五六岁孩童，然而看那骨密度，骨龄都是老朽年迈之人，最明显地是牙齿，不公已经长齐，而且磨损得已经十分严重，不可能是小孩子的。

　　想不明白，陈玉楼索性在乱骨中翻了一翻，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甚麽特异之处，不成想这一翻，竟然翻出一些饰物，有串在金环上的兽牙之类的东西，还有散碎的玉壁，最显眼的是一个黑色蟾蜍地小石像。

　　张栀见了后说：“夷人给山神造像配戴的饰品，这不是人骨，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山魈，常被认为是山精，古籍中不乏对其详细的描述，身材矮小，长臂似猿，黑面白毛，能通人言，於山中能行风布雨，但是现代人从未见过，以为是虚构的生物，现在看来这些骨格最有可能是古时山魈的，它们才是山神的真身。”

　　看来这三只山魈，都是被献王所杀，它们被夷人视为守护大山地神明，还有那玉胎，可能都是被夷人看重的神物，献王侵占了这里，肯定大施暴虐，将山神的遗骨如此败坏，与夷民的神器一同填进了巨虫的肚子裏，使其成为了阻止霍氏不死虫消化浮尸与虫卵地胃瘤，用这种变态的手段来破坏当地人的信仰，达到巩固统治地位的目的，是否真是这样，恐怕还要等到进了龙晕中的献王墓，得知他生平所为，才能知晓确切的答案。

　　现在这只方形铜箱中两侧的东西，都已看完了，只剩下最中间，也是最神秘的一件东西。

　　铜箱的中部，其空间远比两侧要宽大许多，看这格局，摆放的理应是最为重要的物品，其余的两格，都与祖居此地的先古夷民有关，这件多半也是，但是具体是什么，那就难说了。

　　陈玉楼鹧鸪哨轻手轻脚的扥了两下，却取不出来，中间是个与外边的方形铜箱类似的小铜盒，上面铸著个鬼脸，面貌极是丑恶，背後还生著翅膀，好象是巡天的夜叉，细处都有种种奇怪的饰，让人一看之下，便觉得裏面装的不是一般的东西，难道是封印首恶鬼不成。

　　将那铸有鬼头的盖子勾开，随著鬼匣的打开，裏面蓝幽幽冷森森的微光，铜函裏面是只蓝色的三足蟾蜍，用登山镐在蟾蜍身上轻轻捅了一下，当当有声，竟似是石头的，原来这飞天鬼头铜函是用来供养它的青铜蟾宫。

　　那只不晓得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蓝色三足怪蟾，有人头大小，体态丰满，昂首象上，表现出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形制罕见，不论用料，单从形象上已是难得的杰作，实属神物。

　　相传嫦娥吃了长生不老药，飞到了月宫之中，变化为了一只蟾蜍，所以它也被视为月宫的代表，象征着高高在上，形容一个人飞黄腾达，也可以说是“蟾宫折桂”。陈玉楼心中按捺不住一阵欢喜，想把这只怪蟾从蟾宫中抱出来，这只蓝色的三足怪蟾，可以算是这遮龙山里最值钱的宝贝，似此神物，除非福缘所至，否则别说装进包里带回去，便是看一眼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张栀却连忙阻止陈玉楼，心想这个蓝色蟾蜍可是这里的万恶根源，未来还会使飞机坠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