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血PureBlood》HanaL

63、第七章 疲惫的马尔福

　　布雷斯是被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唤醒的，他原本就不是睡觉沉的人，而身边的动静也着实不算小。他在黑暗中看向德拉库尔的方向。

　　男孩月银色的发丝因为冷汗而粘额头上，他紧紧闭着眼睛，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因为呼吸过快，男孩的胸腔正不断地起伏着。

　　“我不是……”布雷斯听到小德拉库尔嘴里像是在念着什么，他侧耳过去，发现男孩像是正在反驳谁一样说道：“不，我不是……”

　　并不清楚德拉库尔会做什么样的梦，但布雷斯确定男孩在梦中一定不好受，他拍了拍哈珀的脸颊：“喂，德拉库尔。”

　　哈珀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自己和黑魔头面对面而立，他感觉四面八方的墙壁都不断向自己迫近，每一面墙上都写着“畜生”“肮脏的血统”“怪物”，男孩无助地抱着自己的头蜷缩在地面上。

　　“我不是！”哈珀想要反驳，但是并没有声音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不是的！我不是那样的！”

　　猩红的眼睛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双眼睛里的蔑视和鄙夷像是一点点把德拉库尔压向地面。

　　“德拉库尔！”

　　哈珀像是忽然在暗室中看到了一线生机，他继续侧耳听到。

　　“德拉库尔！蒲绒绒！？”那个声音继续唤道。

　　哈珀分辨出这是扎比尼的声音，他终于放下了紧抱住头的双手，向声音发出的声音看去。

　　深色皮肤的斯莱特林就站在那间教室的出口，他正在那里等着自己过去。

　　布雷斯全身都僵住了，他看着忽然伸手抱紧自己胳膊的男孩不确定是不是要把他推醒。但显然德拉库尔的情绪得到了缓解，他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

　　而清醒的扎比尼先生显然因为这样亲密的接触更紧张了，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梅林，难不成我得让蒲绒绒就这样抱一整晚？”布雷斯悲催地想到，但他看着小德拉库尔逐渐均匀的呼吸，终于还是认命地以这样怪异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哈珀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布雷斯·扎比尼先生正坐在自己身边不断地捶打着自己的上臂。

　　“胳膊麻了？”小德拉库尔睡眼惺忪地发出嘲笑：“布雷斯，你的睡觉姿势得改改了。”

　　布雷斯气的牙痒痒，他盯着男孩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说道：“那我谢谢你。”

　　“客气什么。”哈珀乐呵呵地坐起身说道，显然他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扎比尼本想要询问一下他昨天晚上究竟做了什么噩梦，但那似乎有些太过私密了，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是不会像格兰芬多那样八卦的。

　　“布雷斯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克里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似乎随时掌握着门内发生的事情，男孩们刚刚睁开眼睛，他就分秒不差地过来了。

　　“知道了。”布雷斯答道，他跳下床拿起放在脚凳上的衬衫。

　　德拉库尔看着布雷斯脱去睡袍，惊讶地发现在他的上臂和肩头不知何时都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肌肉。脱离了稚嫩的身形让小德拉库尔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不能再用“男孩”来形容扎比尼，他已经是一个“少年”了。

　　“怎么了？”布雷斯扭过头来看见男孩正苦大仇深地看着自己，之后又略带嫌弃地捏了捏手臂。

　　“没怎么。”德拉库尔恨恨地说道，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从女孩一样柔和的线条变得有一点布雷斯的“男人味”。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在扎比尼府住了三天，男孩们不得不启程去霍格沃茨进行第二年的学习。坐在霍格沃茨特快的最后一节车厢里，德拉库尔感觉自己这几天似乎被扎比尼府的家养小精灵惯坏了，男孩现在很想有人能在他后背塞上一个柔软蓬松的垫子。

　　“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布雷斯看着旁边不断扭动着身体的男孩嫌弃地说道：“别像条菲洛帕毛虫似的。”

　　哈珀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火车刚刚启动，他正冲车窗外的父母以及法拉姑妈挥手。

　　“布雷斯，哈珀。”德拉科拖着手提箱走过来，他把箱子塞到座位下面后，一脸疲惫地把自己扔在两个男孩对面的卡座里。斯莱特林王子似乎昨天没有睡好，他银灰色的眼睛下面挂着两个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憔悴。

　　“哥们……你还好吧？”布雷斯皱着眉头问道，他有点担心好友的状况。

　　“今天凌晨三点，魔法部再一次派人来搜查马尔福庄园。”德拉科用手搓了搓脸颊，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妈妈吓坏了，我们一直在客厅等到黎明他们才离开。”

　　“怎么会这样？！”哈珀有些不解地问道，难道魔法部专门挑大家睡觉的时候上门吗？

　　“我不知道，但老实讲，从聚会那晚回到家后，马尔福庄园就一直不太平。”德拉科用手揉了揉眉心：“魔法部这几天一直在给父亲找麻烦。”

　　布雷斯将手臂交叉在胸前身体靠在椅背上似乎在思索着德拉克的话。

　　“父亲最近很忙。”德拉科低声说道：“你知道，自从上学期我们保护魔法石那件事发生后不久，邓布利多就给爸爸寄了一封信。”

　　“然后呢？”哈珀瞪着眼睛问道。

　　“整个暑假父亲都在书房里关着，他不允许我接近那里。”德拉科的表情带着些许担忧：“然后在我们去对角巷买课本之前，他带着我去翻倒巷里一家叫‘博金博克’的店铺出手了很多东西，听他和那个店主的谈话，似乎那已经不是他近期的第一次交易了。”

　　“博金博克？”布雷斯挑起了一边眉毛问道：“如果我们说的是一家店铺的话，那里可是收购及贩卖各种……”他压低了声音：“黑魔法物品的。”

　　德拉科点了点头：“就是那里，我也从未想过在马尔福庄园有什么与黑魔法相关的东西，大概是当年黑魔头得势时遗留下来的吧。”

　　哈珀回想起来在对角巷，哈利说他在翻倒巷一家邪门的店铺里见到了马尔福父子的事情。

　　“魔法部派来的人说他们是‘黑魔咒及黑魔法用品侦查缴获办公室’的，他们这次就是要来搜查与黑魔法相关的东西。”德拉科心烦意乱地说道，似乎对今早的事情仍有些耿耿于怀。

　　“黑魔法？”哈珀喃喃地说道，他曾经以为这个词语总是离自己的生活很远。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十二年前，带诅咒的小玩意简直遍地都是，时代不同而而已！”扎比尼快速地解释道，接着他若有所思地说： “看来邓布利多应该就是提前写信在提醒马尔福先生这件事情。”

　　哈珀开口轻声说道，他生怕有人听到他们在谈论的事情：“他们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德拉科有些疲惫地说道：“但他们在离开时很气恼，像是不找出点什么就不满意似的。父亲把家里与黑魔法有关的所有东西都处理掉了，听妈妈说，博金博克收购的价格甚至不抵这些物品本身价值的十分之一。”

　　“但还好没出什么事。”哈珀乐观地安慰德拉科道。

　　“他们大概还会再去我家。”德拉科把头倚在靠背上，他无力地说：“他们在询问父亲的时候，就如同他是个罪人，爸爸从没有那样被训斥过。”

　　哈珀为马尔福先生的遭遇表示惋惜，那样骄傲的人在妻儿面前被人怀疑和审讯时一定很难堪。

　　“会好起来的。”布雷斯出声安慰德拉科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会吗？在我上火车前，父亲叮嘱我，这个学期一定要格外小心。”德拉科用只被他们三个听见的音量说道：“他说今年的霍格沃茨会比往年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