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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0 宴会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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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娇俏可人的红衣女子,无意间扫过她的头发,瞥见了一只白玉钗,质地润泽通透,钗子末端雕刻一朵绽放的莲花,栩栩如生,不由发出“咦”的一声。
“慢着!”她走到她的面前,拦住了程以瑶,直接一把抽出她发髻上的钗子,她仔细端详一会儿,果然不出她所料,竟然是羊脂白玉制成的钗子。
“你这钗子哪里来的,该不会是从哪里偷来的吧?”
傲慢无礼的举止,侮辱人格的言语,让程以瑶火冒三丈。
她仰起头望去,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就是上次在醉仙楼外面撞了自己,还因此获得一笔意外之财,似乎与王爷关系匪浅。
没办法,地位的差异让程以瑶不得不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回道,“不是!”
“你不过是一个丫鬟,怎会有如此贵重的羊脂白玉钗?”红衣女子正是将军府的大小姐陵雪不依不饶,气焰嚣张,并不放过她,想她之前几次去铺子购买,都没有货源,一个丫鬟居然比自己更有手段,而且这玉钗品质优良,绝不是寻常人能够轻易找到的。
程以瑶没有听过什么羊脂白玉,更不知道它的价值所在,这只玉钗不过是王爷见她没有装点之物,随手赏赐给她的,想必王府的的东西,质地也比外面好很多,就被这女子误会了。
她也不想辩解,毕竟这女子钟情王爷,要是透漏出来,岂不是又凭白招惹祸端。
可她不言不语,一声不吭的样子,却把陵雪惹怒了,她性格张扬惯了,加之将军女的身份别人见了都退让几分,更是把她娇宠的无法无天。
“放肆,本小姐问话居然不答。”陵雪怒气冲冲,被她的态度气红了眼,从来没有人这样无视她,更何况一个区区丫鬟,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不假思索,她直接就一巴掌朝她脸上拍过来。
隔的太近,对陵雪的态度没有预料,想不到她这样蛮横,程以瑶避让不急,那一瞬间她脑子空了一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只指尖涂满丹蔻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
突然,那只手顿住了,不是手的主人顷刻间改变了主意,而是她被人抓住了手腕。
陵雪使劲挥了挥,也没落下去,正要看何人这么大胆,敢阻止她,呵斥骂人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一抬起头见到来人不得已又憋了回去。
瞬间,陵雪微微扭曲的脸换了一副神色,变得柔和起来,她撅起嘴巴,向他撒娇道,“王爷,你干什么,把我捏疼了!”
来人正是瑾渊,他无视陵雪娇媚可人的脸,把她的手腕重重甩开,扭头望向程以瑶,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听到她肯定的话,板起的脸才放松下来,没那么吓人。
陵雪望着被捏红的手腕,眼角湿润些许,委屈怎么也止不住,见到瑾渊不关心自己,反而语气温柔的对眼前的丫鬟说话。
“王爷!”陵雪此刻忘了他的身份地位,使劲跺跺脚,含一丝怨气大声的叫道。
瑾渊像是没有听见,径直夺过她拿在另一只手里的白玉钗,重新插在程以瑶的发髻上,“本王心中,只有你才配得起这只羊脂白玉钗。”
此话一出,众人都震惊了,白玉钗原来是王爷赏给此女子的,羡慕嫉妒的眼光都投向程以瑶。
最难以置信的莫过于陵雪,自己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美貌家世样样不差,在王爷心中竟然比不过眼前这个丫鬟。
程以瑶却被瑾渊的话惊呆了,有些愣神,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王爷竟然向她表白。
瑾渊说完,紧紧握住程以瑶的手,无视众人,带着她离去。
直到远离人群,到了四处无人的地方,程以瑶挣了挣手,瑾渊一脸不解的松开了。
“王爷,你之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样。”
“王爷,你该不会脸红了吧?”
他俩的话同时落地,瑾渊白玉般的脸上带了两团红晕,努力用平淡的语气“嗯”了一声。
而程以瑶听完回答,她仔细琢磨他话中的意思,她的心顿时颤动了下,她装作不经意间拂过胸口,感受到心脏剧烈的跳动,她该不会被一句话打动,忘了自己当初进入王府的目的,忘了王爷手上可能沾了父亲的血。
一想到这儿,程以瑶波动的心跳迅速恢复到之前的水平,冷静下来。
瑾渊没有听到她再继续说些什么,心情有点失落,“宴会就要开始了,我们快点过去吧。”
……
之后宴会中,程以瑶心神不属,哪怕舞女婀娜多姿,舞姿优美,也没让她静心观看。
同样剥开心扉的瑾渊也敷衍的应付宴会主人定远侯,时不时把眼光向程以瑶瞥去。
周围的热闹与他们无关,两人像不属于这一个空间,彼此的气场与宴会的气氛格格不入。
之后,在程以瑶刻意保持距离下,一切如同之前一样,两人相处的状态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瑾渊知道她有事瞒着他,但期望在他的关心下,能让她卸下心房,把一切吐露出来。
尽管两人并没有在王府内,有任何亲密的举动,但关于他们的关系,早已在私底下传来。
能让王府破例,作为唯一一个侍女,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况还陪同王爷参加宴会,这可是在王府里从未有过的。
这不,程以瑶哪算再迟钝,也感受到众人的变化,伙食变好了,所有人见她都笑脸相迎,最不可思议的就是刘伍,像是完全忘记之前的矛盾,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程以瑶遇见他,也不摆臭脸了。
李大娘待她倒像以前一样,当程以瑶向她说起此事,李大娘一脸神秘莫测的样子,“你看,你隐瞒身份进王府,不仅没受罚,反而提为贴身丫鬟,加上你阴差阳错救了王爷,本身就地位不一般了,王爷待你更是没话说,侯府的宴会也带你参加,这么多年就你一个女子做到了,本身就能说明问题了,刘伍那小子见风使舵惯了,还不得巴着你。”
“说实话,你和王爷到底是什么关系?”李大娘凑近程以瑶耳边,八卦十足的问道。
“王爷大概因为上次的事,感恩于我,所以待我格外亲厚罢了。”
李大娘怀疑的望着她,明显对她的话不信,也没有再追问。
……
近日,瑾渊的坐骑踏雪食欲不振,草料都没吃多少,他放心不下,请了兽医,打算把他带去马厩,谁知临时有人拜访,只得让程以瑶领着他前去。
到了马厩,果然踏雪不似上次见面那般精神,原本在阳光下根根发亮的毛色,都变得黯淡无光。
兽医近身查探,一靠近,踏雪就烦躁不安,马蹄乱刨。
程以瑶见此,估摸着是见了生人的缘故,上次自己过来,并没有这种现象,她试探的上前一步,踏雪状况没有那么激烈,于是兽医在一旁指点,她按照他的要求照办。
一切都进行的好好的,突然,踏雪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嘶叫起来,程以瑶忍不住上前抚摸,想让他安静下来,踏雪马蹄抬起,直接向她踢去。
程以瑶避让不急,胸口直接受了这一蹄子,被踢出去老远。
这一幕正好被前来的瑾渊看到了,他立马飞奔至她的面前,一把抱住她,神色慌张不安,如同失去方向的孩子,不知所措,一旁的兽医赶过来,查看了下,“王爷,她没有什么大碍,伤势并不严重。”
“那为何昏迷不醒?”瑾渊并没有被安抚下来,满脸怀疑之色。
“不过就是受了惊吓晕了过去。”兽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老神在在的说道,“王爷别不信,老夫虽然以兽医闻名,但也看过人,基本的医术还是有的,这种外伤不在话下。”
“你看她,面色红润并不苍白,口中无血,脉象更是平稳。”
瑾渊一看,果不其然,自己也是一时慌张乱了分寸,不过到底还是派人宣郎中看后,才放心下来。
程以瑶睁开眼,就见到瑾渊坐在床边,他一发现她醒过来,就把早已经温好的药递过来,程以瑶一看他的架势,似乎想要喂她,赶忙坐起来把碗夺过来,一口闷完。
瑾渊有些可惜,瞅了瞅碗底,看到一点药汤都没剩下,才接过来。
接着拿起一旁的药膏,“这是除瘀血的,每天涂两次,不要忘了。”
瑾渊有些可惜伤的不是地方,不然能亲手为她涂药。
程以瑶被瑾渊的态度吓得有些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点头称是。
说完这一切,房间里安静下来,有一种尴尬的气氛在蔓延,程以瑶只觉得自己双手都没地方放,忍不住打破平静,“王爷,你还有事吗?”
对于这明显的赶人的话,瑾渊不得不直起身来,“哦,我还有事,你安心静养,这几天暂时不用过来了。”
说完,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程以瑶才舒了一口气,僵直的身子松懈下来,重新躺了回去,两眼望天,脑子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