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赔》青色山石

31、第 31 章

　　林远出院后，两人直奔B市。

　　下了飞机，许家的司机已经在出口等着了。两人决定先直接回老宅吃个饭，再回许宴澜自己的公寓。

　　到了许家，车刚开进大门，就见屋里迎出一对中年夫妇，正是许宴澜的父母。林远发现许宴澜更像父亲一些。

　　许宴澜把林远扶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了轮椅，林远现在的腿还不能动。因为许宴澜事先吩咐过，司机并没有将剩下的行李拿进屋。

　　“阿宴，这就是小远吧”许母出声问道。

　　“叔叔阿姨好，我是林远。很抱歉以这副姿态和你们见面。”长辈站着他坐着，这让林远有些羞窘。

　　“你这孩子说的事什么话。阿宴都和我们说了，你是因为他才受的伤，我们还要多谢你。之前要不是阿宴拦着，我和他爸爸早就想去H市看看你们。”许母看林远的眼神满是慈爱，没有一丝不满，旁边的许父虽没有说话，但神情却和许母一样没有丝毫不满。

　　“进去吧。阿宴爷爷在里头等着呢。”冬日的B城很是干冷，许父催促众人进屋。

　　许老爷子正在屋里看电视，见人来了就让厨房可以上菜了。

　　“爷爷。这是林远。”许宴澜把林远的轮椅推过来。

　　“许老爷子好。”林远想从轮椅上站起来，被许老爷子按了回去。

　　“受伤了就别乱动，没那么多虚礼。还有，跟着阿宴叫爷爷就行。”许老爷子倒是比许父许母都放得开。

　　林远脸上泛红，顺着老人的意改了口：“爷爷好。”

　　打完了招呼众人转向餐厅，晚饭还是在许家工作了半辈子的阿姨做的，很丰盛。

　　许家的餐桌上向来是安静的，期间许宴澜旁落无人地给林远夹了几次菜，害的林远脸上的温度就没下来过，“在家也从没见你给我夹过菜啊”，林远忍不住腹徘。

　　一顿饭很快就在众人安静的进食中结束，稍事休息后，许宴澜提出要走。

　　“没几天也快过年了，就在这老宅子多陪陪我这老爷子吧。人多也热闹些。”许老爷子开口留人。

　　“是呀，现在小远行动不便，在这也多些人照顾。”一旁的许母也帮腔道，许父没说话，但眼睛却一直看着他们。

　　许宴澜想开口拒绝，林远拉了拉许宴澜的袖子，他实在不好拒绝长辈的好意。何况快过年了，本就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总不能因为自己让许宴澜也放弃热热闹闹的新年。

　　许宴澜见林远改变了主意也就没再出声，的确，自己公寓那边连个做饭的阿姨都没有，总不能让林远坐着轮椅为自己做饭吧。许宴澜将林远推到客厅，然后去将车上的行李拿到自己房间。

　　等林远在楼下客厅陪着众长辈吃了些饭后水果，看了会电视终于能回房休息的时候，林远发现他可能给自己挖了个坑。

　　许宴澜把林远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H市的时候两人大都是分房睡的，只有几次温存过后两人会睡在一起。现在倒是好了，两人直接就在一个房间了。许宴澜倒是觉得留下来或许是个不错的决定，尽管以目前的状况什么也干不了，但能搂着人也是好的。

　　在许家的日子过得并没有像林远想象中的那么拘谨。许家人不多，除了主人外，也就一个负责打扫做饭的阿姨和一个司机。

　　对许父许母来说，寒假是他们一年中最空闲的时期了。两人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有些时候会让许宴澜或是林远陪着下下棋。

　　许家有关花房，但其实平时很少有人料理，许老爷子回来后突发奇想地要在里面种点菜。于是林远又多了一项可以做的事，每天陪着老爷子到花房浇浇菜，除除虫。北方的冬天室外零下十几度，一点也不适合户外运动，但花房是由全透明的玻璃打造的，相当于一个温房，在里面晒太阳也是极好的。

　　等到林远可以自己拄着拐杖走动的时候，林远还和许家的阿姨一起做了一顿晚饭。虽没有专业厨师的水平，但也都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连张姨都玩笑似的说，自己恐怕要失业。

　　除夕夜那天，许家给阿姨和司机都放了假。张姨家并不在本事，而是在临市，开车需要4个小时。除夕当天的早上，张阿姨还出门给主人家买好了晚上要吃的菜，中午的时候，张姨的儿子开了车来接他。司机也姓徐，倒是本地人，平时都住家里。

　　以往许家的年夜饭都是在酒店解决的，但今年林远在，林远主动揽下了年夜饭的活儿。

　　午饭过后，林远就开始收拾张阿姨买回来的食材。该焯水的焯水，该腌制的腌制，将鸡和牛肉早早地就炖上。厨房的事许母帮不上忙，但择菜还是可以的，而许父则是主动剁起了饺子馅。至于许宴澜则更多的是当林远的人肉拐杖和跑腿小弟。许老爷子写了些对联和福字，都交由许宴澜父子贴上。

　　到了四五点钟，全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神奇的是，许父不会包，但是会擀皮，许母倒是会包。于是变成了许父擀皮，林远和许宴澜还有许母三人包饺子。许宴澜是头一次包，不过有包粽子再先，饺子就更是轻而易举了。而许老爷子则坐在一旁边看电视边看他们包饺子，也不知道看进去多少电视。

　　这可能是许家过得最有年味的一个年了，也是林远在父母及爷爷奶奶走后，过得最像年的年了。以前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就随便弄两个菜，饺子也是买的速冻饺子，吃起来总有一股香油味。

　　五个人十个菜，将炖得酥烂入味的鸡盛出装盘，将卤好的牛肉切片，另外还有油焖大虾，红烧鱼和酱猪蹄，林远又开火把其他蔬菜炒了，清炒小油菜，酸辣土豆丝，凉拌脆藕，在加一个肉末茄子和豆腐蛋花汤。

　　都是些寻常菜式，但也可称得上丰盛。把包好的饺子下锅，调好蘸料。林远觉得吃进嘴里的每一口都是幸福的味道。许家父母还有许老爷子都给了压岁钱红包，“长者赐不可辞”林远也都一一收下了。

　　守岁是年前人的事，长辈们在过了十点之后都回房了，许老爷子更早。

　　林远和许宴澜两人坐在客厅，长辈在的时候，林远脸皮薄，两人都做的端端正正的，许宴澜顶多往林远嘴里投喂一些水果。长辈一走，许宴澜立马靠过去将人抱进怀里。眼睛也从电视上移开，转而盯着眼前人看。林远一开始还能将注意力放在电视节目上，但身旁的视线却越来越火热，林远转过头，许宴澜正一脸情深的看着自己。

　　“看我干吗？我脸上有东西？”林远问得底气不足。

　　“没有，因为你好看。”许宴澜回答的倒是底气十足。

　　“想亲亲你，想对你做更过分的事。”许宴澜快速地在林远脸上吻了一下。

　　“别，别在这。这边会有人。”林远被许宴澜的语言动作撩得脸红，但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我们回房守岁也是一样的。”话音刚落，许宴澜一把抱起林远往楼上走去。

　　还好房门没有关死，许宴澜用脚踢开房门，将林远放在床上，覆了上去。

　　林远有点紧张。这是许宴澜从小生活到大的房间。

　　许宴澜吻着林远的唇，用自己的唇瓣去抿林远的，时而又伸出舌头舔过林远柔嫩的唇，像是品尝甜点一般。林远觉得自己嘴唇有些发麻，忍不住张开了嘴，这给许宴澜一个侵入到内部，品尝更柔软存在的机会。

　　两人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

　　许宴澜去浴室洗了手，又拿热毛巾给林远擦了擦汗。经过了一番体力运动后，林远有些发困，但又惦记着守岁的事而让自己坚持没有睡过去。

　　许宴澜将人重新搂进怀里，手掌在林远背后轻抚，“睡吧，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林远听见许宴澜的话，终于放任自己合上沉重的眼皮。陷入梦想之际，林远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轻地“新年快乐，我的远宝，还有，我爱你。”

　　林远努力地睁开困顿的眼，看着对方笑了，“新年快乐，阿宴，我也爱你。”

　　“嗯，睡吧。”林远的话换来对方一个大大的笑容和更加紧实的拥抱，这回林远终于可以安静地堕入梦乡了。许宴澜也心满意足地合上双眼。呼吸渐深，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