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斯城》苏七安

11、压制（下）

　　莫斯身上伤痕累累，左手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很可能是脱臼了。虽然目前莫斯依旧占据上风，但织孤风尘的抗击打能力远远强于莫斯，如果继续拖下去，情况将会越来越不利。莫斯决定再次主动出击，避开织孤风尘的右手，努力的攻击织孤风尘的左侧。莫斯的拳脚断断续续的击中织孤风尘，左臂被折断的织孤风尘无法做出有效的防御。双方围绕着旗杆转着圈战斗
　　织孤风尘能混到纳尔威斯星王庭首席将军的位置绝非偶然，它能迅速的分析战斗中的形势，能做出良好的作战方案。在莫斯猛烈的攻击下，织孤风尘明白一直拖下去对自己是有利的。可是急功近利看重荣誉是他最大的缺点，他怎么能容忍在这么多纳尔威斯星人面前被一个人类追着打，而且看起来毫无还手之力？
　　织孤风尘决定反击，必须反击，让在场所有的纳尔威斯星人看看他们未来的首席将军是如何战斗的；让他们知道与纳尔威斯星人比起来，人类的战斗力是多么的弱小；让他们明白人类能占领白兰斯城全是用的卑鄙无耻的谋略，正面交战人类没有任何胜算。
　　承受着莫斯的攻击，织孤风尘握紧左拳，用力的挥向莫斯的胸腔。莫斯反应迅速，双手缠住了织孤风尘的右臂。就像莫斯折断织孤风尘左臂的情景一摸一样，不过这次是织孤风尘故意的，他故意让莫斯抓住他的右手，因为莫斯想要折断他的右臂必须全身整体发力，这样的话莫斯会有一小段时间的僵直，一切的过程都和莫斯折断他左手一样。
　　正如织孤风尘所料，莫斯抓住了这个机会，莫斯认为双手都被折断的织孤风尘将对自己再无威胁，整场决斗也就应该结束了。莫斯右手抓住织孤风尘的右手手腕，左手抓住织孤风尘右手肘关节上面一点点的部分。双手同时使力，右手往左上推，左手往右下摁，同时为了平衡自己的身躯，莫斯双脚向地面使力，如同生根一样牢牢的抓住地面。而织孤风尘想要的就是这一转瞬即逝的时机。“咔，咔”伴随这几根骨头断裂的声音你，织孤风尘的右手被折断，同时，织孤风尘也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也结结实实的落在了莫斯的左半边肋骨上。
　　莫斯被踢飞，又一次撞到旗杆，倒在地上努力的呼吸着。织孤风尘见状，大吼一声，整个竞技场的纳尔威斯星人也跟着织孤风尘一起吼叫。声浪久久不息，莫斯的肋骨肯定断了，但具体断了几根莫斯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只要能站起来继续战斗，没有双手的织孤风尘比必不是他的对手，他能轻松的解决掉战斗。场外的纳尔威斯星人的呼喊使织孤风尘极度兴奋，他对自己非常自信，刚刚那一脚至少踢断了莫斯五六根肋骨，运气好的话，折断的肋骨还可能伤到了莫斯的内脏，人类的身体素质太弱，经历了自己全力一击的莫斯不可能站起来。
　　天气转晴，整个白兰斯城又热闹起来。北区一座又一座的工厂开始生产，人类工人纳尔威斯星苦工把原材料搬进工厂，又从成型的产品从工厂中搬出来。人类和纳尔威斯星人一起共事是整个白兰斯城常见的场景。当年查金斯当上人类的领袖以后，并没有对留在白兰斯城的纳尔威斯星人赶尽杀绝。只要纳尔威斯星人而苦恼接受低于人类一等的社会地位，那么查金斯也会保障纳尔威斯星人的部分权益。而当纳尔威斯星王庭占领白兰斯城时，由于人类掌握了大量财富和生产资料，只要人类服从纳尔威斯星王庭的统治，人类的权益也会的到相应的保障。
　　这两百年的战争期间，虽然白兰斯城的统治者在不断改变，白兰斯城的政策在不断改变。但白兰斯城整体的历史进程不会改变。那就是人类群众和纳尔威斯星人群众开始互相了解，互帮互助，开始追求和谐平等的相处方法。而就在60年前，人类科学家诺顿发明了DNA分子破坏枪，10年后DNA分子破坏枪广泛用于玉纳尔威斯星人的战争中。人类带着绝对的优势有一次占领了白兰斯城。在这样的背景下，莫斯的祖父逝世，莫斯的父亲蓝亚斯登上皇位，开始施行一系列将纳尔威斯星人视作与人类平等的物种的政策
　　东南区的菜市场，一个人类女性正在挑选一位老年纳尔威斯星女性篮子里的蔬菜，这种纳尔威斯星本土出产的蔬菜营养丰富，口感良好，比人类在大棚里种出来的蔬菜好吃数倍。最终他们以一个便宜的价格成交了，临走时，纳尔威斯星人老人又抓了一把果子塞到人类女性的兜里，以蹩脚的人类语言说：“这果子你们人类弄不到，我们却吃不完，你吃吃看，挺好吃的。”人类女性微笑着接下，尝了一个说：“嗯，真不错......”
　　类似的场景在白兰斯城常有发生，人类大部分食物都能自己生产，可是他们自己流水线生产出来的食物并不美味，所以很多人类会迷恋上纳尔威斯星本土的特产。最具代表性的当属巴兰鸟。巴兰鸟肉质酥松，味道鲜美，可是含有剧毒，在人类向纳尔威斯星人学习到去除毒素的方法之前是没人敢吃这种鸟的肉的。而现在，已经有不少人深深的迷恋上了巴兰鸟的味道，蓝亚斯和他的表弟威尔曼都是其中一员。帝国大厦修好之后，他俩经常一起喝酒吃巴兰鸟肉，伴随着舞者的舞蹈，歌者的歌声嗨到天明。
　　纳尔威斯星人的吼叫声渐渐的停了下来，因为莫斯扶着旗杆缓缓的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摆好架势，挑衅织孤风尘。
　　织孤风尘大惊失色，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莫斯还能继续战斗，如果等莫斯彻底缓过劲来，没有双手的自己不可能是莫斯的对手。要趁着莫斯还不能发动攻击，赶紧修复好自己的双臂。织孤风尘咬破双臂骨折的部分，分泌大量的唾液渗入肌肉，包裹骨头和关节软组织，5分钟左右，织孤风尘的双臂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前文说过，在竞技场中决斗，纳尔威斯星人是不允许用唾液治疗自己的。织孤风尘现在违反了之一神圣的规则。可是全场并没有人出来制止，听到消息的织孤云岚和黎得也没有任何表示。
　　莫斯摸了摸右手上的指环，这场决斗要想获得胜利，不用它是不可能的。
　　织孤风尘活动活动自己的双臂，挥着拳头冲向莫斯。莫斯背靠旗杆勉强站住等待这织孤风尘冲过来。双方距离不足5米是，莫斯双手抓住旗杆跳起来，双脚夹住了织孤风尘的头颅。一拳击空的织孤风尘立刻用双手抓住莫斯的双腿，可无论织孤风尘怎么拉，怎么扯，莫斯的双脚夹得愈来愈紧，握住旗杆的双手越来越用力。
　　莫斯小时候喜欢听人讲地球的故事，地球有一种叫做蟒蛇的动物，它们用身躯缠住猎物，无论猎物怎么挣扎它们只会越缠越紧，直至猎物的骨头和内脏被压碎死亡。莫斯用力缩紧自己腿部的肌肉，就如同蟒蛇一样。可显然以人类的力量不可能压碎纳尔威斯星人的头骨，折断颈椎是可行的方案。地球上还有一种名为鳄鱼的，当鳄鱼咬住猎物后，它们回高速的旋转，将猎物撕碎。莫斯强忍着左腹的疼痛，用尽全身的力量在空中转体180度。
　　轰，一阵灰尘飘起，刚刚还是直立着的织孤风尘倒下，他的头部重重的砸在地上，一颗獠牙在剧烈的撞击中断裂，滚落到织孤风尘手边。莫斯坐在织孤风尘的身体上虚弱的对一息尚存的织孤风尘说：“你输了。”
　　全场寂静无声，织孤风尘和黎得已经回到了观众席，他俩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场边的纳尔威斯星人似乎不愿意相信织孤风尘输了，满脸惊愕发不出声音。
　　“还没呢。”织孤风尘的声音微弱的没人额能听见，他突然捡起手边断裂的獠牙，猝不及防的刺进了莫斯的胸腔，莫斯顿时吐出一大口鲜血，缓缓倒下。织孤风尘并不打算收手。躺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刺着莫斯的身躯。
　　全场依旧是令人可怕的寂静，织孤云岚和黎得这两个万年云淡风轻的人终于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莫斯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但他还有最后一点意识，他慢慢的用右手上的戒指对准织孤风尘，好在织孤风尘也无法行动，不可能躲掉这最后的攻击。
　　“锵——”全场的寂静被一声尖锐而持续的巨响打破，崭新的原子铳在攻击时不回发出任何声音，这也是当年拿儿拿木斯刺杀康德坦丁后能逃离的原因之一，而这枚原子铳传到莫斯手上时，已经有了很大程度的老化，所以发出了类似金属摩擦的尖锐响声。
　　可是没有纳尔威斯星人知道原子铳是什么，他们在听到响声之后就只看到在一秒钟之内织孤风尘的身体先是碎裂成几大块，然后几大块碎片继续碎裂成无数的小块，小块继续碎裂成一阵灰尘，然后灰尘也渐渐消散了，场上只剩缕缕轻烟。轻烟中只有莫斯躺在血泊里。纳尔威斯星人不知道，织孤风尘那强大的身躯已经化成了一堆四处飘散的原子。
　　织孤云岚立刻用眼神示意身旁的护卫。织孤风禾立马跑下竞技场，将莫斯背到房间救治。而织孤炎故则大声的喊着：“是神罚，织孤风尘违反了竞技场内的规矩，我们的真理之神处罚了他，我们的真理之神站在真理一边，与角斗场内的人的种族无关......”场边的纳尔威斯星人听到织孤炎故的讲话，开始混乱的说起话来：
　　“是神罚。”
　　“神罚。”
　　“人类和纳尔威斯星人都受真理之神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