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门派计划NO.2》荞麦面包糠

39、第 39 章

　　如同上一次潜入妖族之中，伍闲和代升在身上施了敛息术防止它们察觉到是自己修仙者。但是当妖的距离足够近，还是会被嗅到人族的味道。

　　太阳下山已经有一段时间，房屋外面是些不甘寂寞出来玩耍的小妖，它们旁边很少有大妖看管。现在出来活动的妖不多，伍闲二人仍可以轻易来回走动探查。

　　前面有一扇打开的窗户，伍闲对代升无声说着前去查看让他留在原地不得随意走动，而后悄然前往。她来到窗户旁边没发现里面有任何动静，转头看向屋内里面四处都是灰尘一地的脏乱不开，显然不是人族居住的环境。

　　窗柩上同样落满了灰尘，伍闲有些嫌弃的退了一步，但是衣裳已经被蹭脏了。她回到代升那边，对他摇摇头表示里面没有任何情况。二人接着在别处查看起来。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一个庞大的群体必然有他的首领，不论是人族还是妖族。

　　伍闲他们在找的就是荒镇妖窝里的老大，只要控制住这只妖把它杀了，其他的自是不足为患。不过，伍闲她对妖族内部情况一无所知，实在是有些难以下手。换成是人族，哪里守卫最森严哪里就是目标。

　　三米开外站着一个勉强幻化成人族的小妖，三条胳膊两只腿看着太惊悚。代升尽量转移注意力不去看这幅辣眼睛的画面，发现伍闲一脸平静又开始暗自感叹她有多厉害。

　　伍闲盯着那个可怕的小妖，他们像无头苍蝇这样乱找下去始终不是个办法，想要速战速决的话就不能害怕打草惊蛇，再不行就捉只妖来问话。

　　两人飞向荒镇最高的屋顶上，放眼望去是一片废墟。伍闲看向四周，无法决定接下来往哪个方向走，一时间思绪万千。

　　据说这个小镇因为当年瘟疫荒废，那些因为病无法逃离只能原地等死的病人哪里去了？这里他们来回走过四五遍，就算没有进屋也知道里面没有尸体，因为闻不到腐烂味。是世间朝廷的官员来清理的吗？那他们为何不重建家园，任由这里荒废至今？

　　还有，这里是何时变成妖窝的，会不会那些尸体被妖啃食了？总不可能是被妖埋葬。

　　毕竟前日他们亲眼看到两匹马惨死在道路旁树林，明显是这些妖所为，所以它们是食生肉的。

　　这里的确有吃肉的妖。伍闲不经意间看了眼代升，他倒是很爱吃肉。

　　“师姐，你看！”代升望见前方第三个宅院里，有个陪小妖玩耍的大妖突然倒地不醒，旁边小妖吓得放声尖叫。

　　小妖的叫声非常刺耳且洪亮，伍闲估计整个镇子的妖怕是都听见了吧。她拉着代升在屋顶趴下，叫他别做声小心行事。

　　不一会儿，从四面八方涌出无数妖冲向那院子，它们围在那倒地的大妖身边。代升好不容易适应下荒镇里的冲天妖气，这会儿群妖跑过带动起风，惹的他鼻间味道异常浓烈。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代升忙捏住自己的鼻子张嘴大口呼吸起来。

　　伍闲等了一会，身边不再有异动心想妖已经都跑过去，她缓慢移动身体探头出去张望，那边院子里的妖正往两边退后，让出一条道来。伍闲压住内心的喜悦转头看去，道路中央走来三个人，不对，是三只妖。

　　看来它们就是妖窝的首领了。

　　伍闲一把拉起代升，压低声音问道：“中间那三个最像人的妖看到没有？你能从中分辨出它们的气息吗？”

　　代升听后仔细看向那三只妖，顾不上难受，松开捏住鼻子的手努力尝试起来。伍闲一脸凝重的看着那边的场景，如果代升嗅不出来，待会它们一离开自己就跟上。

　　眼看那边群妖躁动起来，似乎是要打道回府。代升还在聚精会神的忙着，伍闲没有催他眼睛盯着那三只妖不放松。

　　万幸的是，碍事的妖都走光了那三只妖没有随之离开，倒地的大妖被抬进屋，它们三个跟着也进去了。

　　“行了，”伍闲对代升说到，“我们下去离近点。”

　　两人飞身来到那所宅院，压低身形贴着墙壁缓慢移动过去试图听到屋内声音。

　　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它的伤势太重了，能在这里安然度过最后的时光，已是大幸。”

　　随即是道低沉的声音：“哎，你的孩子我们会替你照顾好的。真有轮回转世一说的话，下辈子别再作妖了。”

　　期间是不停断的抽噎声。

　　过了半晌响起一个嘹亮的声音：“你长大要像你爹一样，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妖。当初能够带领这里的妖成功逃出，有你爹的一份功劳啊。”

　　三种声音轮番响起安慰了小妖好一阵，随后出来一只妖抱着小妖离去，里面好长时间不再有声响。

　　看来此事已经结束。伍闲消化刚才听见的信息，只言片语无法拼凑齐全。

　　“你能闻见里面的气味吗？”距离这么近应该能记住气息了吧，伍闲无声询问道。

　　代升朝她重重点头，刚才闻不着是因为干扰项太多现在里面就两种气息，不要轻松太多。

　　既然如此，便可不必冒险跟踪。伍闲打手势撤退离去。

　　两人腾空飞出院落，却不知院中何时有了结界，代升直接被弹回院内跌落在地上，好在伍闲靠近之后察觉出异常有所准备不至于太狼狈。

　　“你们是谁，鬼鬼祟祟徘徊在此处良久，现在准备走了？”

　　房屋内走出一个外形似人族花甲年纪的妖，洪亮的声音与外形差别相差甚大。它面无表情一步步逼近，代升赶紧从地上爬起跑到伍闲面前拔剑对准它，伍闲未拔剑但是手握紧了剑柄。

　　如此紧张的局面之下，代升心跳反倒是逐渐平缓，他握剑的手不再抖动。代升侧过身体把剑往前送了一步，坚定的直视对面白发苍苍的妖。

　　“这本是人族的地盘，你们霸占此地还有理了？”眼看那妖有上前一步，代升高声呵斥道。

　　初出牛犊不怕虎，也不怕对方生气直接使来一招吗。伍闲又好气又好笑，心想他难道是仗着有自己在才这么嚣张的吗？

　　不知那妖是怎么想的，没有再接近过来。它在代升和伍闲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似乎是在确认他们的身份。

　　伍闲心想他们的敛息术还未失效能再坚持下去，不怕对方察觉出他们的真实身份，否则以修仙者与妖族的紧张关系来讲怕是一经发现就兵刃相见。

　　而后伍闲往旁边迈出一步，躲开代升的遮挡，她对那妖说到：“我们乃是世间的侠客，偶然听闻这诡异之处，自愿前来查看是否有鬼怪作祟。”

　　苍颜白发的妖侧头看向伍闲：“那你们可看清楚了？”

　　当然，这里没有鬼全是妖。伍闲打量着它并未吱声。代升左右看看，接上话头：“看清楚了又如何，你会放我们走吗？”

　　“依你看我们该不该放你走呢，这位少侠？”那妖突然展开笑颜，诡异的看向他们。

　　这句话差点把伍闲逗笑，料想这妖定是在世间待过不少时日，人族阴阳怪气的性子学了个十成十。

　　代升心急开始口不择言：“世间官府已经知道你们的存在，誓要彻底铲除你们这些妖孽，还人族一个太平。就算你们现在把我杀了也无济于事。”

　　这话把伍闲气得想先一剑捅了他，算了你随便造作吧她实力强能撑着，反正代升的命是她的。

　　那只妖笑容更深了：“恩，你们是人族的探子那我们为何还放。”

　　谁知代升突然反驳道：“不对，你们不会杀了我。”

　　那妖收敛笑容非常疑惑他的话：“为何不会？”

　　据所知，荒镇有鬼怪的流言在那座县城流传了一年，在此期间前来一探究竟的百姓不在少数，更别提还有经过此地的路人，但是这附近从来发现过一具尸体，距离这里最近的那座县城也没有发布过失踪告示。

　　这是不是就说明，妖施法吓人却没有害人。毕竟他们昨天还在县衙内面对面与来过此处的百姓交谈，那些人至今还是好端端的活着。

　　这话让白发老妖沉默不已，这时房内剩余的一只妖走了出来。它不屑的哼了一声，打量了一番代升：“油嘴滑舌。我们不想惹事，但不代表妖族会让你们欺负。”

　　这个妖看着年岁不大，态度却是很傲慢。伍闲终于出声：“我们是县衙派来的能人异士，只是前来打探这里的异象是否会对百姓造成危害，以及到底发生了何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今天不是我们前来，明天也会是别人过来。与其让人接二连三的打扰，不如放我们回去复命。”

　　两只妖当然不会轻易放人，正巧，伍闲还不想空手而归呢。

　　四人对峙在院中央。代升握在剑柄的手始终没有放松过，那两只妖虽无动作还不曾把目光移开过他们。刚开始伍闲也是戒备十足，后来察觉到它们好像在等待什么，四处望去并没有感到危险。

　　两只妖等待的事情终于来了。突然门外有动静，代升紧张的转头看去，来者是一只外形为青年妖。它匆忙走向两只妖，凑近说着什么。伍闲拉过代升忙问那边的动静。

　　“它们说检查过了，没有发现它们子民有伤亡的情况。”代升听完那边的话语赶紧简短说给伍闲。

　　什么意思？伍闲思考起这句话的含义。

　　那边说完看了伍闲它们一眼，白发老妖又看了看自己的同伴，最后出声让伍闲二人先进屋里去。

　　“师姐？”看来是不放人了，代升询问伍闲接下来怎么办。

　　伍闲扫过对面三只妖，沉心静气的说到：“走。”带着代升从容进屋。

　　先前是怕打草惊蛇没有掳走妖打探一番，不然真这么做后果只能是把妖灭口防止其他妖有所警觉。幸好伍闲忍住了没有去伤害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