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江湖笑》且随意自倾怀

3、第 3 章

　　太阳在报晓的公鸡的长鸣声中打破夜的寂静，划破苍穹，赶走黑暗，带来光明与温暖。
　　京都，天子脚下，热闹而又繁华。叫卖声、吆喝声、交谈声、喧嚣声、声声混杂，便组成了这热闹繁华的京城长街。忽而，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起，铃铛声并不响亮，却给这喧闹的长街带来另一番景致，不仅是因为铃铛声清脆又宛如天籁的音质，更是因为佩戴铃铛的是一位绝美的少女，少女身着一身淡蓝色的绫罗长裙，腰间束着一条精致的黑色丝绦，完美勾勒出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材，头上两个精致小巧的蝴蝶发髻，简单装饰着两个淡蓝色的珠花，精致完美的鹅蛋脸可爱又迷人，乌黑灵动的大眼中似有满目星辰，挺直小巧的鼻子也更添风情......
　　只是那不点而红的樱桃小嘴此刻狼吞虎咽地啃着冰糖葫芦的模样，生生破坏了她那倾国倾城的娇俏容颜。
　　“姑娘！”突然一道轻佻又略带磁性的男声打断了她仍沉浸在冰糖葫芦的美味中的思绪。
　　“干嘛？”少女急忙收起手中还剩下的几串冰糖葫芦，警惕又不耐地开口反问。
　　看着少女迅捷的动作，男子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但还是维持着自认为优雅完美的贵公子做派，放荡不羁地摇着手中的折扇，嘴角勾着自认最迷人的微笑开口道：“在下洛尘昭，对姑娘的......糖葫芦并无恶意，只是看姑娘眼生，想必不是汴梁本地人士，看姑娘如此喜爱糖葫芦，在下知道城南有一家最为地道的糖葫芦铺子，不知姑娘是否赏脸？”
　　“我师姐说了，不能要陌生人给的东西。”少女翻了个白眼，无视眼前即使放荡不羁却依旧俊美无俦的男子，继续跟手中剩下的糖葫芦奋战。
　　“姑娘初到汴京，想必对汴京也不甚熟悉，在下可以给姑娘当向导，这偌大的汴京，哪家的糖葫芦最好吃，哪家酒楼的饭菜最地道，哪家青楼的女子最好看，在下都了如指掌。姑娘要去见识见识吗？”洛尘昭亦步亦趋跟着少女，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汴京的当地特色甚至风土人情。
　　“我不是第一次来，我认识路。”少女有些不耐烦地翻白眼。
　　“姑娘说笑了，在这汴京城内，上到王宗贵族，下到平民百姓，甚至是青楼艺伎，只要是容貌出色的女子，在下都见过，甚至只是途径过汴京的女子，在下都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更何况姑娘这般绝色，所以姑娘绝对是初次到汴京，不然我不可能没见过姑娘！”洛尘昭自信又得意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一副在下一切为了姑娘着想的表情又开始口若悬河。
　　“嗝——”少女终于啃完手中的糖葫芦，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正在思考手中的竹签，是该插进身旁喋喋不休的男子的脑子里还是嘴里，或者是其他不可描述的地方里的时候，却瞥见巷口一个贼眉鼠眼的精瘦男人正要把手伸进别人的包袱。
　　“哼！”少女轻哼一声，手腕微转，手中的竹签便向着偷窃的男人飞速而去。
　　“啊！！！”突然一声痛呼响彻了整条街道，只见竹签从男人右手手掌之间横穿而过，殷红的鲜血顺着竹签汩汩流淌，男人捏着受伤的手掌便开始哀嚎。
　　周围有些胆小的人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鲜血淋漓的场面中吓得四处逃窜，连带着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也开始惊慌，另外一些胆大的却想要进入中心地带一探究竟，一时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姑娘！”洛尘昭一声惊呼，只见少女脚尖轻点，飞身掠过周围满地狼藉又混乱不堪的人群，下一瞬便立于偷盗男人的跟前，捏起男人受伤的右手手掌，极为缓慢地抽出穿过手掌的竹签。
　　“啊！”男人被疼痛刺激得又开始哀嚎，满目呆滞地看着眼前看似可爱的绝美少女，一时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被疼痛刺激得连恐慌和惊吓都忘了，只记得哀嚎。
　　“再敢偷东西，我便剁了你的手！”少女盯着男人呆滞的双眼，冷声威胁。
　　不知是因为疼痛难忍还是由于些微的失血过多，又或许是因为少女的恐吓而惊吓过度，男人突然就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少女看着晕倒在地的男人，又看了看手中还算细长的又极为普通的竹签，微微有些震惊，啧舌道；“这就晕了？这么点伤，我连一成功力都没用，真没用！”却不曾想，普通人的身体如何能承受得住她的半分内力？
　　“天子脚下，竟敢当街行凶！”看着眼前的景象，周围有“正义之士”开始为“弱者”发声。
　　“简直目无法纪！”立马便有人应和。
　　“披着一副貌美的皮囊，内里却是蛇蝎心肠。”
　　“妖女！！！”
　　“抓起来！送到开封府！”
　　“好像是因为有贼人偷东西，那位姑娘才出手教训！”有人弱弱地说出真相。
　　“抓贼，审犯人那都是归官府管！”立马有人出面反驳。
　　“抓起来！抓起来！”
　　......
　　一时间，群情激愤，周围的人都开始向着少女包围而来。
　　“啧——”少女有些不耐地啧了啧舌，周围喧嚣烦杂的人声此起彼伏，让人心生烦躁，少女右手微垂，指尖突然多了几根细长的银针，银针泛着冰冷又慑人的光芒，似乎随时准备取人性命，然而少女最终却还是将银针收回袖中，脚尖轻点，下一瞬便飞掠至屋顶，躲过众人的围捕。
　　“愚不可及！若不是答应了师姐不使用流星针，今天我非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少女有些恨恨地低语。
　　“咻——”突然一颗石子夹杂着一阵疾风向着少女飞速袭来，少女微微侧身，便轻松躲开，只是看着地上的石子，然后微微蹙起眉头，什么人竟敢跟她玩暗器？
　　“何方宵小胆敢在本郡主的地盘上放肆？”人未至声先到，一道清脆悦耳又霸气十足的冷喝声传来，继而一位身着暗红色长衫，头束白玉发冠的女子飞身而至，虽是一身男子装扮，却难掩女子娇俏的容颜和玲珑的身段，反而在这简单而又洒脱的装扮下，更衬得女子英气十足。
　　“草民参见楹蔹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周围的百姓立马俯身下跪请安。
　　“天子脚下，这妖女竟然当街行凶！简直目无法纪！草民们正要捉拿这妖女，送往开封府，请郡主做主！”
　　楹蔹看了看地上的石子，又瞥了瞥旁边的少女，这石子虽然只用了她七成功力，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躲开的，“能躲开本郡主的暗器，也算有几分本事，”说着，楹蔹手指微动，下一瞬指尖便多了三枚飞镖，“不过能死在本郡主的手下是你的荣幸。”话音刚落，手中的飞镖便以迅雷之势向着少女袭去。
　　“跟我玩镖？”少女翻了个白眼，右手随意轻挥，速度却快到让人丝毫看不清她的动作，只是那三枚飞速而来的飞镖，下一瞬便安然躺在了少女的指尖，少女拿着飞镖随意的抛甩把玩，而后轻嗤，“不自量力！”
　　看着少女手中的飞镖，楹蔹的怒气值与好胜心都开始疯狂暴增，她贵为郡主，从小便由数名大师级别的高手教她习武，而且她天资聪颖，所有师父都夸她是练武奇才。如今她的修为就算与大内的第一高手交手，也丝毫不落下乘。而飞镖虽然不是她练得最好的一项，但是仅凭她的飞镖在宫中也是难逢敌手的，现在却被一个不知哪来的臭丫头嘲讽。
　　“哼！口气倒是不小！今日，本郡主今日倒要看看是谁不自量力？”楹蔹冷哼，当即便抽出缠在腰间的长鞭，然后飞速向着少女攻去，鞭子被楹蔹挥舞得呼呼作响，眼中的怒火似在熊熊燃烧，手中挥舞着的长鞭宛如银蛇般灵活且致命。
　　“我答应了师姐不杀人，别逼我！”伴随着长鞭挥舞的一道道破空声炸裂而至，少女却并不出手，只是在鞭影间闪转腾挪，游刃有余地躲避着楹蔹的招招杀招，灵动又飘逸。
　　楹蔹见少女只躲避，并不主动攻击，心中怒火更甚，手中的长鞭挥舞得更加快速又狠厉，入眼只余下满目的长鞭残影，入耳皆是聂聂作响的破空声，犹如空气在不停地呜咽。伴随着楹蔹长鞭招招狠厉的攻击落下，屋顶之上飞沙走石、瓦砾飞溅，霎时间屋顶就被破坏得七七八八，见周围被破坏得没有多少立足之地，少女飞掠至横梁之上，楹蔹的攻势越发逼近，长鞭转瞬间落下，横梁应声而断，少女只顾躲避楹蔹攻击，不曾想横梁断裂，身体微微有些失衡。楹蔹嘴角微扬，知道机会来了，轻挥长鞭，手中的长鞭变为一柄长剑，向着少女脖颈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