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养出好徒弟》携风带雨

11、第十一章

　　一套剑法打了下来，段雪尘理了衣衫问他。“学会了？”
　　无渊紧紧握住剑柄，腕上的触感还未消散，许是太累的缘故脸上有些发热，微微垂首逃避段雪尘的视线，轻声道。“还没...师尊可不可以再教教我？”
　　段雪尘“......”
　　不过清晨也无事可干，段雪尘将宽大的袖子扎起来，道。“这次可要仔细记清楚。”说着便再次捉住无渊的手腕举起剑，一个健步突刺向前，两人呼吸动作均保持一致将一套剑法打了下来。
　　无渊第二遍就说学会了，段雪尘坐在木栏上看着他练剑时不时指导两句。破空剑法是段雪尘研习的一套基础剑法，却也是一套万能剑法，攻，防，守，备，皆具，是上一任境主飞升给段雪尘设计的。
　　一想起上一任境主，段雪尘本能的不愿再想，其实是这具身在的抗拒去想前境主的事，就连接近海棠也是充满抗拒。段雪尘忽然想起数月前的那个梦，梦里的阿雪亲眼看到母亲和别的男人苟合而给她一巴掌，那股难受无助绝望的心情段雪尘现在还能体会到，他明明爱他的母亲，明明住在圣域草原这个能接纳他母亲身份的地方，又为什么会抛弃亲人抛去成长的地方，来到幽州缈幽境？

　　不容段雪尘深想下去海棠便来唤他们去吃早饭，无渊收起剑来叫段雪尘，看着师尊陷入深思的样子竟慢慢看入神儿，他向来知道师尊长相俊美，一静一动都跟画里的人儿似的。这时段雪尘的思绪回来了，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看着，还是无渊先反应过来匆慌道。“师尊，海棠姑姑煮好饭了，让我们去吃。”
　　段雪尘点头，施然起身去那棵海棠树下，树下有一个简易的凉亭，三人在那里吃饭。饭吃到一半，段雪尘忽然想到重要的事，把饭碗放桌上咽下口中的食物道。“无渊，吃完饭收拾东西，去西境。”未了又补一句。“师尊同你一起。”
　　“啊...？好的师尊。”无渊不解，他也知道过西境是缈幽境的白虎境，师尊让他去那里干什么，不过对于师尊的吩咐，他向来言听计从，说一不二。
　　如果没看到无渊手中的归元剑，段雪尘根本记不起来，这把归元剑原本应该在无渊被逐出缈幽境之后，流浪到圣域时得到的，原本只是把一品灵剑，但他身上有一块从缈幽境带出来的神晶，得这块神晶的淬炼，使原本的那把灵剑如虎添翼，成为上一把神兵。而那块神晶正是从缈幽境西境中带出去的。
　　西境百年出一把神器，段雪尘手里的山河扇就就出自西境，而这几天刚好是西境出神器的几天，虽然无渊有主角光环加持，但段雪尘还是担心他怕中途生出变故，当然，他也想一睹西境风采，传说中的白虎境他还没见过呢。在缈幽境内不需要准备什么行李，三人只带了一些食物当午饭。海棠给炎阳晖草施了一个结界方便段雪尘贴身带着。当三人进入白虎境时皆被眼前的景象镇住，这是一处没有硝烟的战场，遍地狼烟插满带血兵器几乎没有落脚处，西方之灵白虎素有监兵神，战神之称，就连留在缈幽境的神识也和别的三境不同，段雪尘怀疑这里真的能找到那颗神晶？三人往继续往前走，不出所料这里有个池子，不过里面的水是红色的，一股腥臭扑面而来三人均捂住口鼻绕过那血池，忽然一只猛兽从潭下窜了出来，紧接着四面八方涌来手持兵戈的士兵，这些士兵朝段雪尘他们攻去，海棠早已抽出腰间的九骨鞭，抽向其中一个士兵，那士兵被抽中登时化为尘埃消散，不过周围成千上万的士兵将他们围的水泄不通，无渊也拔出归元剑冲入人群厮杀，这些人显然没有那么好对付，除非一击致命不然不足以让他们消散。
　　海棠和无渊一前一后将段雪尘护在中间很快周围的士兵就少了一圈，那些士兵显然也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纷纷后退，几人一组形成一个阵，海棠和无渊渐渐有了不敌之势，不过勉强能应对。
　　段雪尘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是‘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何况他们还有人海战术，由不得段雪尘感慨游击战的厉害，无渊一剑斩杀靠近段雪尘的士兵道。“师尊!现在该怎么办。”
　　段雪尘沉吟道。“兵来用将挡。”
　　无渊第一次怀疑段雪尘在说废话，西境就他们三个活的，哪来的将!不过接下来的举动彻底让他对师尊的实力有所改观。段雪尘打开山河扇对周围的地上撒满翠绿色的豆子，然后收起山河扇，并指于唇前周围的空气瞬间扭曲了一下，一股强悍的灵力从段雪尘体内涌出。
　　“撒豆成兵术，开!”
　　地上的豆子从冒出一颗小豆芽，到长出人的四肢和身体还拥有强悍的肌肉，绿色的皮肤。不需要命令直奔那些士兵，士兵一枪捅开一个绿巨人的肚子，接着绿巨人的肚子开始慢慢恢复，他们没有痛觉，没有感觉，只有一道命令在催使他们。段雪尘因为要控住撒豆成兵术，无渊便在一旁保护着他，殊不知真正的危险在慢慢向他们靠近，一只白虎从血池里飞出来，朝段雪尘扑去无渊持剑迎上结果是被白虎一掌拍飞，段雪尘分出一只手使用山河扇，温度忽然冷了起来，无数冰刃在空中凝结朝白虎刺去，白虎暂时被冰刃封住行动但不是长久之计。
　　海棠和绿巨人们陷入苦战，这些士兵但凡伤到要害处就会消散，但他们各个身经百战又岂会轻易被伤。白虎一声震喉将冰刃全部震碎张开满口獠牙迅速扑向段雪尘，速度快到段雪尘来不及防备，白虎将要一爪子穿透他的肩胛时一道白虹闪过白虎及时收手，无渊站在归元剑上朝这里飞来，他的身后是无数道归元剑所化的剑气，天知道他刚才看见那只白虎扑向师尊时他的一颗心都快跳裂了，近战不是这老虎的对手，无渊在天上御剑试图以空中优势压制这只白虎，没想到这只白虎竟背生双翼飞了起来，一人一虎在天上打斗起来，无渊明显落了下风，白虎一掌拍下去能把无渊拍下飞剑，段雪尘因要控制撒豆成兵术所以分身乏术，他只能用另一只手拿住山河扇呵道。“雷电招来!”黑云压下电光如闪劈向白虎，那白虎的反应已经不能用敏捷来形容，雷电只能牵制他的行动根本劈不到他，却也为无渊争取到了时间，他在圣域半年不是骑马就是御剑，对御剑术已是十分熟稔，无渊游走于雷电之间寻找能杀死这只双翼白虎的机会。
　　不论是对抗士兵，还是对抗双翼白虎，两边都不占上风，且两边都是段雪尘在苦苦消耗，灵力已经耗去一大半，再这样下去迟早被拖死，必须先解决一方。按照小说套路的尿性，主角这边儿的应对的一定是boss。
　　他胡乱编了一套说辞将想法传音给两人，两人皆是唯段雪尘马首是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海棠和绿巨人们把士兵们往无渊那边引，而段雪尘趁机收起雷电，无渊则佯装不敌往海棠那里逃，段雪尘也边边施术，边向海棠那里移动，双翼白虎见三人行迹诡异一直在天上盘旋不打算下来，有了段雪尘和无渊的加入击溃这些士兵便没有那么艰难了杀了一波又一波，天上的老虎也按耐不住盘旋几圈一声兽吼俯冲下来那尖爪即将贴脸上时段雪尘呵道。“冰封千里!”原本破碎满地的冰刃以势不可挡的速度铺展开来瞬间便将俯冲下来的白虎冻成冰雕，段雪尘把所剩的灵力全用在这个术上，不止冰封住了白虎，也将地上的士兵冻成雕塑，撒豆成冰的绿巨人也变成绿光消失了，段雪尘瞬间脱力海棠一边扶住他，一边施展结界术‘归聚’地面开始翻滚白虎和士兵们被‘归聚’拧成一团，而无渊早已飞在天上，手持归元剑背后是灵气所化的大剑像审判者一般，大剑插向‘归聚’结界，而海棠在大剑来袭的那一刹那迅速收起结界，大剑稳插入地面将白虎拦腰截断，形成的气流将段雪尘和海棠逼退两步才站稳，地上的士兵也大半消散，没有消散的也如脱线木偶般瘫倒在地，而无渊则因为灵力消耗过度从剑上掉下来，海棠上前在他下坠的方向施加结界把无渊托了起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有两人耗尽灵力，幸运的是周围已经没有能威胁到他们的敌人了。那只双翼白虎的尸体化作一团白光在空中翻腾最后化为一颗晶石落在无渊的身上，无渊给了它致命一击所以便认无渊为主。
　　看到神晶出现并认完主后，段雪尘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为什么原书里那么轻易就拿到神晶而他们不过是与原书中晚了几日进西境就这么困难。
　　段雪尘刚恢复点力气，走到无渊身边摸了摸他的脸，他不会把脉只能确定无渊是睡着了，正当他准备把无渊背回去时，两条血红的触手猛然从血池里伸出来牢牢抓住段雪尘和无渊。
　　“阿雪小心!”
　　海棠抽鞭本想缠住那只触手，但已经晚了，段雪尘和无渊被生生拖入水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