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肖-特殊人类刑案稽查处》扭扭从不摔跤

6、第 6 章

　　把餐盘送去回收点的时候，方执碰了一下肖战的肩膀。

　　“真没事？”
　　肖战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就让方执看出了问题，他有些严肃：“你不会在吃阻断剂吧？”
　　肖战：“……你可以慢点猜吗？”
　　“你可从来没有过……”方执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眼神复杂地道，“是谁？”

　　肖战把筷子和勺子分别丢进桶里：“没谁，出门不小心撞见的。”
　　方执看着他，也不知信没信。
　　肖战拍了拍他的胳膊，笑了一下：“小事。走了，回去午休。”

　　结果回去的路上走到一半，肖战又停下了脚步。
　　江乔：“怎么了，老大？”
　　肖战道：“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做，你们先回去吧。”

　　王一博提前了十分钟回到办公室。

　　他来到办公室门口，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忽然停住。

　　他发现，办公室的门牌多了一个。
　　在原本蓝底白字“稽查一组组长肖战”的牌子下方，多出了一个——
　　“一组实习生王一博”。

　　不是后勤正规做的塑料名牌，而是一张印了名字的塑封卡片，做得尽量逼真。
　　王一博看了好一会儿，继而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

　　按在门把上的手慢慢下压，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王一博悄悄地进了门。

　　办公室里，米黄色的窗帘拉着，遮光效果并不理想，整间屋子被阳光照得很温柔。

　　肖战闭目靠在办公椅上，头仰着，脖颈下垫着个U形枕，手下方搁着一只没有身子的兔子玩偶——王一博记得它之前是摆在电脑边的。

　　王一博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鞋底和瓷砖地面相触，发出很轻的沙沙声。他看到了放在自己桌面上的钥匙，还有自己椅子上的兔子靠垫。

　　王一博一怔。

　　他回头看了一眼肖战。

　　那人还睡着，呼吸声很浅，仅仅隔着两米的距离，他都听不到。

　　王一博垂头，摁亮了手机屏幕。
　　他自己没有午休的习惯，而且今天中午约了人吃饭，稍微聊个天的工夫，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这人中午吃个饭，跑去外面给他做名牌，还要去后勤替他领钥匙。估计才闭上眼睛没多久。
　　这些零碎的事其实都不着急，完全可以不占用休息时间去做的。王一博心想。

　　他看着自己座椅上的兔子靠垫——真的是一只兔子的形状，两只长耳朵，四肢胖胖的蜷在一起，抱着一只又胖又长的胡萝卜，笑着露出两颗大板牙。
　　天哪，真的好傻。

　　王一博忍不住再回头看了一眼肖战。

　　他有点不忍心坐下去了，怕压坏了这只兔子。

　　王一博伸手捏了捏兔子的脸和耳朵，捂了一下脸。

　　然后，他把背包拎上桌，尽量小声地一点点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一个纸盒，蹑手蹑脚地向肖战走去。

　　忽然，一阵雷达式的闹铃响了起来。
　　王一博被吓得定在原地。

　　午休的肖战抖了一下，腿上的玩偶掉到地上。他嗓子里发出点迷迷糊糊没醒的哼声，在桌上摸了好几下才摸到手机，搓着脸赶紧把闹铃关了，弯下身去捡兔子。
　　圆圆的兔子头滚了一段，在肖战的手就要触碰到它的时候，有人先一步把它捡了起来。

　　肖战愣了一下，扶着桌子直起腰来，怔怔地看着王一博在兔子上拍了拍，然后稳稳当当地放在了电脑旁边。

　　他脖子上还挂着颈枕，刚才一阵搓脸把前额的头发也搓得有几分凌乱，目光不太清醒地落在王一博脸上。
　　那模样，总之看着不是很聪明。

　　王一博没忍住笑：“组长，还没醒呢？”
　　说着拿了他的杯子，替他接了杯水。

　　肖战接过来，有些发怔：“谢谢。”

　　喝水的时候，他顺便瞟了一眼手表。
　　才眯了一刻钟，就睡蒙了。甚至忘了自己办公室现在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何允不是说阻断剂会导致失眠吗？骗子。

　　肖战喝了两口水，把脖子上套着的颈枕拿下来，揉了一下眼睛，总算恢复了清醒。他伸手转了一下兔子头，让它的脸对着自己，再次对王一博道：“谢谢。”

　　王一博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帮忙捡它的事，稍稍扬了扬眉，觉得肖战说话有些过于得体了。

　　肖战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桌上的钥匙拿到了吗？”

　　王一博拍了拍自己的运动裤口袋：“谢谢组长。还要谢谢组长的名牌和靠垫。”

　　肖战的越过电脑看了眼他椅子上的靠垫，嘴角弯了一点：“喜欢吗？处里不提供这个，我中午想起自己有个一直闲置的，就放在柜子里，正好给你。”他顿了一下，“以后都是自己人，不用老说‘谢谢’。”

　　“很可爱，只是没想到组长喜欢这么可爱的东西。”王一博如出一辙地停顿了一下，“我看组长和我客气我才客气的，还以为组长打定了主意要把我当外人。”

　　“怎么会。”肖战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看来自己的排斥还是没有藏得太好，被这小孩察觉到了。
　　但这毕竟是自己的问题，不能因此伤害到别人的心情。于是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只是组里很久没有新人了，我也需要适应一下。”
　　王一博善解人意地点头：“我没在意。组长一看就是很好的人。”
　　肖战：“这也……倒不必这么夸我。”

　　王一博一笑，把纸盒子放在了桌面上。

　　肖战一看就知道是什么。
　　他抬眼看着王一博。

　　王一博低着眼睫：“本来以为组长不喜欢我的，特地去买了蛋糕来贿赂组长。”他略抬了眼看着肖战，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落在肖战眼里是怎么看怎么可怜，“组长是不喜欢吃甜食？”

　　于是两分钟后，“不喜欢吃甜食”的组长一边挖着已经被吃了小半边的奶油蛋糕，一边给新来的实习生指导思想：“我们稽查处公平正义正气凛然清正廉明大公无私，以后‘贿赂’相关的词汇统统不准出现。”
　　王一博坐在自己椅子上，怀里捏着那傻兮兮的兔子靠垫：“组长教训的是，以后我一定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