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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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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静了一静。
大朱瞟了眼江乔，咳嗽了一声。
何允低着头，好像不是很有脸见人。
肖战的目光在何允身上逗留了一下，没说话。
王一博则注视着该顶着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头衔的先天性黑眼圈生物在地上横行霸道地打滚，假装托腮思考，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自己已经一整天没退热的耳垂，默默地握紧了拳。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对信息素毫无了解的丧尸人种大鹏。
他阅读着王一博整理的口供，说：“有用信息少主要是因为他没有和对方见过面，都是通过定时定点公用电话联系。对方还使用了变声器，无法辨别年龄，只能大致辨别出是男性。”
肖战说：“王一博，你来补充。”
王一博被点名，舔了一下嘴唇，放下捂着耳朵的手，打开自己笔记本里的文档投屏：“整理的口供大家应该都看过了，我直接讲重点。”
他看了一眼肖战，后者没有任何特殊的表情，和往常听报告的神态一样，这让他松了口气，继续说：“嫌疑人张洪涛是普通人，不具备特殊人种的能力，家中没有任何与特殊人种强关联的设备和文化书籍，根据对他本人的调查，之前我们对他身份的判断是正确的，就是一个有两次小额盗窃前科的低薪打工仔。关于他的社会关系我们还在做进一步排查，目前没有出现与案件显著关联的线索。”
彭鹏问：“他的前室友知道他和别人有交易吗？”
上午出了外勤的何允说：“经过询问，他没有和室友说过自己的金钱来源，但室友经过对他平时消费水平的变化判断，他有额外的金钱来源。以及补充一点，这个张洪涛对特殊人种的态度不仅仅是歧视，据他室友所说，他因为幼年曾经有过被特殊人种欺负的经历，所以对后者怀有仇恨心理。”
大朱：“这么说，他接这个生意很可能不是偶然。”
肖战：“是不是偶然只有找到证据才知道。王一博你继续。”
王一博说：“张洪涛在接受审讯时提到对方每个月11号下午15:31会拨打南门路麦当劳门口的公用电话，对他下达指令，对方的号码也是公用电话。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联系渠道。”
大朱说：“意思是单线联系？”
“对。张洪涛单方面接受来自对方——我们暂且称之为A——的命令。”王一博说，“A通过网购奢侈品寄给张洪涛，张拿东西去店里退货从而获得金钱。网警已经查过，A用来购买奢侈品的账号全都是盗用的。”
方执：“说明这个人在IT方面有特长，或者有帮手——不排除团伙作案的可能。”
肖战点头。
王一博说：“我们正在让技侦获取相关公用电话的通讯记录和相关时间点的来电，确认位置排查监控。”
彭鹏说：“现在会使用公用电话的人很少，这条线索值得一追。”
肖战说：“大鹏，你和大朱这两天抓紧排查一下监控，把相关接触人员排个表出来，我们一一去查。”
“好。”
江乔：“老大，我还要补充一点。我和允子在勘察他家的时候，发现了……”
肖战：“女人的线索？”
江乔一愣：“你怎么知道？”
肖战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塑料袋，放到桌子中间。
江乔拎起来看：“这是……头发？”
“女人的长卷发，染过。”肖战说，“你们应该也发现了不少吧？”
江乔：“可是老大，你怎么拿到的？你又没进去过。”
“毛球进去过了，不知在哪里打了滚，把这个沾在了我衣领里。”肖战说，“所以，接下来要找到这位女性，初步判断她和张洪涛有比较密切的私人关系，她可能会知道点什么。以及张工作的汽修店，他可能会向自己的同事透露相关信息。乔乔，允子，还是你们俩去办。”
江乔、何允：“好。”
“方执和大朱，你们继续盯着四名案犯的线索，有突破立即反映。”
“好。”
“我和王一博暂时不插手张洪涛这边，我们两个去查此案相关的精神体。”肖战说，“所有加害者和受害者都是哨兵，目的性很强，我联系了欧阳教授做我们的临时顾问，明天去找他一趟。”
分配完工作，大家各自散了。
王一博关了投屏，合上笔记本，见肖战还坐在原位，托着下巴在思考着什么。
王一博问：“怎么了？”
肖战说：“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
王一博说：“我有挺多问题想不明白的。”
肖战说：“不是你那种不明白。”
王一博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肖战动了一下自己的左臂，幅度稍大了一点，伤口立刻产生疼痛。
王一博连忙按住他：“你做什么！”
肖战说：“我在想，那把刀。”
王一博皱眉不解。
肖战滑动鼠标，翻看着逮捕张洪涛现场的照片：“张洪涛是一个小偷，他记录在案的前科里，没有一次用到过刀具。”
王一博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
“昨天是工作日，他照常上班，照常回家，回家途中没有拐去别的地方，汽修店老板也反映他这两天都在老老实实上班，没有擅自离岗。”肖战皱着眉，盯着照片上染血的刀具，“所以说，他为什么要随身带一把刀呢？”
王一博提出猜测：“距离他上次出狱已经有一年多，或许不能排除他的作案手法发生改变？”
肖战摇摇头：“还有一个问题。你比较一下接受审讯时的状态和被捕时的状态。他为了逃跑甚至拿出了刀，被捕之后却似乎完全不在意，仿佛蹲牢房跟回家没什么两样。他在接受审讯时很清楚只要坚持保证自己没有参与案件核心，警方就拿他没办法。”
王一博说：“他心里对量刑有预估。”
肖战点头：“那么为什么昨天我们抓人的时候，他不好好配合，反而要袭警？他不会不知道光凭妨碍公务就能判他三年。”
王一博思考着：“确实，他昨天还往楼下跳，一副为了逃跑不要命的样子。”
他的脑中浮现昨天张洪涛拔刀时狰狞的神色，将目光转向肖战电脑屏幕上，视频定格在张洪涛躺在病床上戴着手铐却一脸痞笑的画面。
确实，很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