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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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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林清茶离开,家里一草一木没有带,唯一带走了是那枚天珠。又过了几年,异国的云彩没有留住她,能带走的还是它。许多事也许会忘记,但永远不会忘了当年的感觉,秋日暖阳下少年的微笑。
灯光闪烁着她眼底泪光,怎么说,震撼心灵,他等了这么多年,换成别人早忘了吧!她痛心,痛他的傻,她感动,他的痴情动人。但她更多是释然,她终于不用掩饰自己的心扉了。浓浓的爱意如决堤的洪水,奔流着、叫嚣着,这段时间,她步步逼问,为了证明自己想法,为了了解他,为了找个合适的理由,让自己妥协,告诉自己这是我想相伴一生的人。
也许一时半会她的感情还远达不到他那样,她几乎想不到二十年的等待需要多大的毅力!那么多岁月他究竟如何承受!远古的秘密被挖掘,记忆归位,迷路的人找到出口,她找到了自己。她要给他同等的感情,爱他如爱生命,从今往后,慢慢喜欢你。
苏子染走了,林清茶久久不能回神。
开始,并未走心,梦醒时分,他早已在我心里。
风动,风止,那人从未变过。
她沉默地坐着,置若天地为惘闻。半响,王宸瑶走进来,她在外面全听见了。她看着姐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阵阵发痛。当年,王家所有人视那人为禁忌,多年后居然…造化弄人啊!
外面的人等很久了,她真想让他们先离开,可是…她踌躇地开口,“姐姐,那个,有警察找你问几句话。”
林清茶看向她,眼里的悲痛要滴出来,她看着心疼,不忍的说:“姐,今天要不不见了,我叫他们先回去,过几天来。”
林清茶长叹气,“算了,人家来一趟辛苦了!让他们进来吧。”
低迷到尘埃里了,王宸瑶的心被攥在一起了,她一步三回头,走到门口深深看她一眼,长叹气。
入眼来两个高大帅气的男子,左边那个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含着浅浅的笑,可谓斯文至极。右边那人留了一撮小胡子,神态看着有些颓靡,实则俊朗迷人,别有一番滋味。
进来后,纪凡慵懒地靠着椅子,两手一摊,闭目养神,不知道的以为医院是他家,而严明正襟危坐,一板一眼问着林清茶:“林小姐,William绑架您与简先生的案件,已由国际刑警转交到我们局里,我有几个问题问您,请您配合。”
“应该的,问吧!”
林清茶极力压制自己,强迫出有耐心的样子,时不时望向窗外,明眼人一见就知道她有心事,抓紧时间问话。
严明站起来对她说:“感谢您的配合,林小姐,有新的进展,我们会通知您,打扰了,祝您早日康复。”
林清茶点头示意,“谢谢两位警官,宸瑶帮我送下两位。”
“好”王宸瑶示意,两个助理马上跟上,“两位警官请。”
出门后,大包小包拎了一路,“怎么样?大明星见着了,好看吧!”严明问他。
“就那样吧!病床上有几分西子的憔悴美,但--”
纪凡顿了顿,见四下没人,凑近他的耳旁说:“她再美也比上你啊!在我眼里你在床——”
“闭嘴!”严明呵斥道,这人一天没个正经,一瞅见机会就揶揄他,“谁听见大明星被绑架非要过来看看的。”
纪凡拎着袋子的手挂上严明的肩,正好减轻分量,“那不一样嘛。一男一女大火的明星被绑架,那是简单的事吗?多好的素材,小妹不开心死!”
纪凡是宠妹狂魔总所周知,他妹妹是作家,经常回家给她讲一些离奇的案子当素材,虽然不涉及核心内容,总归影响不好,严明说了他几次,他妹一撒娇啥都没用了。
严明费劲地摆开的手,“重死了,拿开!那是你妹妹,以后遇见这事别叫我来了!”
走得飞快,纪凡在后面追啊,好不容易追上,拦着他的肩说:“哎呀,别生气噻!我妹妹也是你妹妹啊!咱俩是一体的!走走走,新开了一家私房菜,下班后我带你吃去。”
纪凡推着他向前,不一会儿严明被逗笑了。
几年后,林清茶在新闻上看见表彰优秀的警员,前两位就是他们,后来网上还出了他俩的CP,英俊帅气的照片下有句话:严明律己,纪凡为民。
“姐,人走了。要不,你先休息会儿?”王宸瑶小心翼翼问着,生怕戳中伤心处。
林清茶望着窗外,许久后答她:“不了,宸瑶,你帮我收拾收拾,我要出院!”
从美国回来后,林逍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状态回到从西藏回来那年,终日与酒相伴。沙滩上,看见她那么在乎简书泽的样子,他的心像被一刀一刀挖出来,空了。明明知道那是演戏,迷惑William,演得真的很好,把他也迷惑了,他相信了。
他知道她喜欢他,很早就知道。那年,他抑制不住去找她,在练习室的门口,看见她给他擦汗,那种眼神炙热地像他看她,他瞬间明白她心里有人了,黯然离场。回去后,他想过放弃,那一刻整个人都垮了,颓靡地不想军人,就这么算了吧,顺其自然,他不想了。
午夜梦回,梦到与她的过去,他笑了。
老人说:人不能只活在过去,放过自己吧!他偏不,不试一次,他怎能甘心。出场不曾有过,临了在入口,回望黑暗岁月是什么强大他的心,逼着他走到现在,不试一次,他怎能甘心。他一遍一遍重拾自己的心,在批判与自我否定中不断强大,走到今天。
走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的不舍、他的强迫、他的爱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与她无关,或者说她心里从没有过我。
逼迫自己的理由没了,试过了,没了。
放弃了……
父亲给他打电话,问他们的事,都被揭露了,最后的遮羞布也没了。他说明白了,他会处理。他说话的声音很沙哑,情绪格外低落,父亲也没多问他,只说好好照顾自己,便挂了。
挂完电话后,他回头望了望,家里一片狼藉,这几日不知道怎么过的。他打扫好屋子,准备出门扔垃圾,先回部队,他们的事往后放放,等他冷静下来再去处理。
一开门,门口站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