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共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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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西域使者今日已到长安，明日就要在麟德殿设宴。
朝中多数大臣颇看重此次的盛宴，原因无他，只因这是大唐第一闲臣谢言欢一手操办的。
说是谢言欢一手操办的，倒不如说是江扰川一手操办的。谢言欢是负责“督察”，所谓“督察”，就是别人忙里忙外，而他谢言欢，负责看着别人忙。
圣人几日前派李公公来探查宴会进展如何，李公公赔右相个面子，禀报时说是谢涯谢小大人尽心尽力，废寝忘食。这石破天惊一语出，不少人颇是期望看谢小大人的差事办的如何。
长安是盛唐的象征，处处灯火阑珊、人声鼎沸。长安长安真的能够长治久安吗？长安下是深不见底万劫不复的深渊。
戌时，右相府。
“咳咳咳！”
“右相醒了，右相醒了！快叫大夫来！”
右相程甫易三日前感染风寒，身子骨大不如前了，这些日子里又频繁咳嗽，已是三日未上早朝了。右相阖着眼，长吁一声:“恐我大去之期不久矣。明日让扰川来府上见我。”
“喏，右相不必忧心，奴家这就派人去请。”应声者是右相府管家秦六郎，也是程甫易长安城内唯一亲信。
与此同时，东宫。
太子殿内燃了五六盏上好的香薰，把殿内渲染得烟雾缭绕。太子李承儒身着黄袍，翘着腿坐在桌前，手中把玩着一柄薄扇，眼睛微眯，时不时地打着哈欠。
“太…太子殿下，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啊！”那人话未言尽，一记鞭子便狠狠地打在背上。
那人是大理寺评事崔晓。
“听说你月初曾在工部侍郎府组织了一场密会，不妨告诉本王，你们在密谋些什么。”李承儒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崔晓被鞭子抽打得皮绽肉开，浑身发颤地趴在地上，饶是想说，也吓得难以启齿。
“殿下在问你话，快说！”一个年轻人冷冷地喝到。说着，便手持鞭子再次抽打在了崔晓的背上。那年轻人一袭黑衣，面容平淡。长安城内人尽皆知是他是太子殿下的心腹，于宸。
此刻崔晓吓得更是说不出话了。于宸功夫高绝天下不是虚言，只一鞭，崔晓就感觉肋骨断了几根。
“于宸，别打了，不可对贵客无礼。”李承儒抿了抿嘴，“你记不起来了，本王来帮你回忆回忆。”
“你月初召集朝中几位官员，本王没有猜错的话，是在密谋，如何在圣人面前弹劾谢署丞，是吗？”李承儒笑道。
崔晓闻此言，咬紧牙关，颤抖得更厉害了。
“可你一个小小的评事，是如何召集官阶在你之上的官员呢？本王很是好奇，不知是哪位贵人在帮衬着呢？”李承儒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崔晓的面前，俯身，捏紧崔晓的下颔。“你若告诉本王，本王可给银两马匹，让你明日就安全离开长安。”
崔晓颤颤巍巍地爬起来，看着李承儒道:“是……是右相！”
“胡说八道！右相想要提拔谢涯已是满朝皆知，怎会干此等事！”于宸怒喝。
“是吗？”崔晓挤出一丝脆弱的笑。
李承儒转了转扇子，笑着说:“来人，把崔晓带下去吧，明日送他出城。”
待人下去，殿内只剩李承儒和于宸二人。
“殿下觉得，崔晓此番话语是否可信？”
“是右相不假。”
“可右相为何如此做呢，于他并无益处啊。”
“若你是右相，待至病退，肯将相位留给一个废物？”
于宸恍然大悟，“那属下明日便送崔晓出城，属下退下了，殿下也早些歇息。”
“且慢，明日崔晓出城后，找个机会杀了。若有人问起，便说是途遇马匪。”
“喏，属下遵命。”
偌大的殿内，李承儒一人观摩着扇子上画着的山河图，纤细的手指不断摩擦在扇面上。
忽的一用力，扇骨断了。
“好戏，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共事（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