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纸片人后被全横滨氪金了》岳九思

5、像天使一样的孩子

　　叶藏是个命苦的小孩。出身算好，但在家里素来不受重视，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被家里的女使猥亵了。没有人管他。
　　中学的时候只能靠当一个他人眼中的小丑以博他人一笑，后来更是失败，成了众人眼中的闲散青年......参与社会闹事、染上不良恶习、最终连唯一支持他、爱护他的兄长也放弃了他。
　　叶藏就想着，那干脆画画为生吧？
　　结果出来画画没多久，就莫名奇妙被带到了阁楼里、出去找兼职，又时不时卷入各种犯罪事件。
　　——一次、一次、又一次、无数次地向神明祈祷，恳求，但从来没有一次，能让叶藏感受到神明的垂怜。
　　他染上了瘾，必须要服用某种昂贵的药物。但他没有钱。
　　他想画画，可身体已经像快要腐朽的齿轮那样，下一秒就要散架。
　　持续而长久的画画会让他更脆弱、更神经质，可不画画，他便会枯萎。
　　人生在天秤的两侧，每一秒都要权衡。这样的人生，怎么会有神明的存在呢？也或许，神明的心都冷硬似铁吧？
　　但他想，今天，或许恰好就被他遇到了那心软的八百万神明之一吧？
　　琴酒拿枪指着他的时候，叶藏真心觉得自己要寄掉了。
　　画家梦也破碎了。尽管他试图挣扎，“供水系统坏掉了吗？那就不麻烦先生您再找浴衣，换件睡衣好吗——我说怎么热水一直出不来。”
　　“供水系统是不分冷热的。什么水都没有。”琴酒的语气更冷了。
　　“脑子不太聪明的老鼠还是少说点话吧。至少死得慢。”
　　其实对死亡跃跃欲试的叶藏欣然摆烂：“......多说点会死得又快又轻松吗？”
　　琴酒奇怪地扫了叶藏一眼，他觉得这人脑子像是坏了。但叶藏似乎真的很期待，在考量实施某个计划的可行性。
　　“聒噪的话，就让你没那么轻松。”
　　叶藏有点失望。他是真的期冀被动死去的。
　　琴酒也突然有点失望。好像突然失去了那份逗弄戏耍的兴致。他提起枪。这次上了膛。
　　叶藏失望的心偷偷拉开了一条缝。拿起枪的琴酒觉得太怪了——这般期冀看着他，好像他是什么大发慈悲的愿望大师一样。太糟心了。
　　琴酒可不会满足于“善心人”的称号。
　　他正准备解决掉这个可疑的、愚蠢的、又很糟心的老鼠，电话响了起来。
　　“Gin，我们的画师怎么样了？男孩醒来了，要画画呢。这么半天都没见到你的人影？”女人的声音抬高了几个度。
　　琴酒把电话拿远一点，“贝尔摩德，不要那么急。在我身边呢。伏特加找的画师可能有点小麻烦，我正准备把他料理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近似撒泼了，“料理？现在boss马上就要，在这荒郊野岭的，去哪再找一个活人，还刚好是一个不错的画师？”
　　叶藏不知道的是，其实他这些天卖画已小有名气。他人长得好看，又有原则，每天甚至也只限量速写，就有点饥饿营销的感觉。没几天功夫，就有人给他起了个“神之子”的称号。意思说他像被神亲吻过那样，长得又漂亮，画画又好。
　　“琴酒，不要给我找麻烦。”被称作贝尔摩德的女人警告说。
　　他和贝尔摩德那女人真是天生不对付。
　　琴酒很烦心地盯着叶藏，“算你运气好。”
　　好半晌才郁郁吐出几个字眼。
　　琴酒放下枪，重新别到就连叶藏也看不出具体的腰间，示意叶藏跟着他走。
　　叶藏有点失望、又有点庆幸，按住衣柜的手不自觉松了，“我的职责是教画画吗？”
　　琴酒突然转身，倏得一下打开了衣柜！
　　叶藏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柯南可还在里面。
　　衣柜门咣当两三声大开了，除了悬挂着的衣服，空空如也。
　　琴酒拿枪拨开衣物，什么也没发现。
　　他哼笑一声。
　　“幸运的小老鼠，不要被我抓到把柄。你即使真的是神之子，也不能次次这么幸存吧？”
　　幸存？多么少见的字眼。
　　叶藏很久没吃药了。他没钱嘛。
　　精神紧绷又一下子放松的他突然像醉了那样、又像踩在云上。
　　心里想，什么神之子的？真的会有心软的神吗？
　　他又想。他才不期待幸存呢。他期待的可从来都是轻松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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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尔摩德的来电，让琴酒不得不放下对叶藏的杀心。叶藏逃过一劫。
　　这段剧情就这么结束了。
　　至少在芥川龙之介的视角是这样的。
　　他呼出一口气，心里的大石也掉了下来，终于不再如鲠在喉了。
　　——至少，叶藏或者说纸片人太宰大人的贞操是保住了。
　　是的，是贞操。
　　事情是怎么会发展到这地步的呢？
　　芥川龙之介不愿意氪金。首先，他并不喜欢游戏，有时候他不得不打游戏，那他也会极力选择硬核主机游，绝不是这种纯纯为了骗钱的游戏。其次，他对叶藏、这个太宰大人替身一样存在的纸片人极为抗拒。他总觉得这是种侮辱。简直就好像什么样的人都能对太宰大人评头论足似的。
　　综合种种，芥川绝对不想要为这个游戏、为叶藏花哪怕一分钱、不、花太多钱。
　　所以在叶藏差点被琴酒一枪爆头时，系统弹出了3个选项，芥川哪一个都不想选。怎么看都是给叶藏解围吧！芥川龙之介才不关心叶藏怎么样呢。
　　他打算眼睁睁看着叶藏死——直到系统弹出一个新的窗口。
　　【神秘人斥巨资选择了c，但芥川先生具有第一选择权，是否选择逆转时空？】
　　【注：时空之事，本乃天命。逆转所需代价昂贵（250万日元）。】
　　压根没想起c选项是什么的芥川只想skip情节，快进到叶藏被爆头、gameover的情节——等等，c似乎是加料的酒？
　　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混黑混久了，各种下三滥的、稀奇古怪的事也都见多了。原本纯情的芥川龙之介也变色了。
　　芥川疯狂艾特游戏客服。可这游戏压根没客服。系统像死了一样，除了时不时闪烁着选择窗口外，没有丝毫存在感。
　　画面也在继续推进中。名叫Gin的金发男人露出了残忍又暧昧的笑。
　　“不合适的浴衣？难道还要我亲自为你脱下吗？”
　　芥川龙之介：.......能不能别对着太宰大人的脸说这么下流的话？
　　Gin的动作越发过火了。芥川觉得这人也不知道是在哪个道上混的，一点也不像他们□□有素质又优雅。
　　红框在闪烁着。警告芥川没几秒好犹豫了。
　　氪不氪？
　　人生时常充斥着二选一的两难境地——芥川只想从心。
　　叶藏可以死，但他绝对、绝对不容许有人玷污太宰大人的脸！
　　这游戏厂商倒闭定了。吃下去的金币到时候芥川要让他们统统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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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藏被带到画室那会儿，意志已经没那么清醒了。他尚且还知道自己在哪里、又即将要做什么事，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自制力了。说话做事完全从心。
　　贝尔摩德一眼看出他的反常，轻笑着趴在叶藏的肩膀上，“果然如同传言那样，是个像神一样的孩子啊。应该要给好孩子一些糖果是吧？”
　　说着，便硬塞了几颗糖果在叶藏的掌心，“不够了还可以来找我要哦，天使。”
　　琴酒警告道。
　　“不要乱放什么不该出现在日本的东西。这里可不是美国和墨西哥。”
　　“是真的糖果啦。据说甚至还有一些戒断作用，我可不忍心这么漂亮的天使变丑早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