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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在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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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诗雅急了，看准时机穿过马路，大声冲着那个背影喊。
“林业。”
背影没有停留，还是继续往前走，秦诗雅不管不顾的追上去，气喘吁吁的拉住他。
林业总算停下了，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秦诗雅被这种眼神注视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冲着他鞠了一躬。
“对不起。”
林业没有说话，秦诗雅直起身，“那天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不喜欢，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林业稍稍缓了缓脸上的神色，转移了话题，“有些晚了，你早点回去。”
秦诗雅不肯走，站在原地犹豫着小声问，“你是在生气吗……”
林业眼底的寒冰似乎松动了一些，但还是礼貌又疏远的回复，“没有。”
秦诗雅手足无措的站在他面前，半晌让开路，小声说，“对不起，耽误你时间了。”
见面不到三分钟，她已经说了两次对不起、两次抱歉，林业看着她，平日里自信又开朗的女孩现在垂着头站在一边，像是犯了错懊恼的孩子。
本想直接走的林业还是有些不忍心，自己只是找了个借口疏远她，她却真的以为因为这件事自己在生她的气。
“秦诗雅。”
“我在。”秦诗雅连忙应声，抬起头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林业性子温和，本就不习惯说伤人的话，也做不来对人冷言冷语，看秦诗雅乖乖等着挨骂的样子，冷漠的表情撑不住出现裂痕，嘴角有一丝隐隐的笑意。
“你在咖啡馆门口干什么？”
“在……”秦诗雅不敢说‘在等你’，撒谎道，“只是随便走走。”
两个学校隔得不算近，晚上就算吃撑了散步消食，也不可能散步散到这里，林业也不拆穿她显而易见的谎话，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来请我吃火锅的。”
秦诗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急忙说，“火锅我下次补给你。”又小心地问了一句，“周末你都会来这里吗？”
林业思索了一下，“偶尔会。”
秦诗雅心想，如果他真的只是偶尔来，那自己来了两次，两次都碰到他，这算不算运气好。
林业最后还是没答应吃火锅的事，但秦诗雅看他没有生气了，也不再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放下心来，回学校的路上，心情都好了不少。
第二天去图书馆的时候买了咖啡给曲正阳，曲正阳看她一脸笑意，问，“今天路上捡钱了吗？”
秦诗雅把咖啡往他手边一推，“庸俗。可比捡钱高兴多了。”
曲正阳也不继续追问，说起论文的事，“你的论文给指导老师看过没有？”
说起正事秦诗雅收敛了笑意，“老师说有几个点还需要改一下，我最近还在找以前的资料，看能不能参考一下。”
曲正阳点点头，两个人专业不一样，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鼓励道，“那你可要努力一点了，雅思托福要考，论文也要发表，不然到时候出国留学的名额可落不到你头上。”
曲正阳知道她在关注留学的消息，所以有时候也会跟她聊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但是曲正阳不知道秦诗雅为什么想出国留学，秦诗雅也不知道林业面对的选择。
“林业，如果你要出国留学，你还想让我等你多久？”
林业举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开口，半天底气不足的说，“对不起，但是我现在在跟你商量。”
“是在商量吗？你为什么不能考虑我一点，我原本以为，要忍受的只是四年下雨天没有人送伞，生病没有人关心，现在你却说还要出国，我不想要一个可有可无的男朋友，也不想从八岁到二十八岁都还没有一个结果！”
林业被她的话一句一句砸得无力反驳，“对不起，我……”
“我不想再听你的对不起！”
“我会再考虑的。”林业有些无力，做不了承诺，也没办法给出保证。
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给不了实质性的关心，连产生矛盾的时候都只有苍白无力的解释，一个拥抱都是奢侈。
实验室里搭档看到林业记录的数据，自己拿起笔改了改，“你怎么了，好几个数据都不对。”
一旁的林业摇摇头，“没事，昨晚没睡好。”
搭档把实验台清理了一下，准备回去，“这个数据不太准确，正好国庆假期我们可以再复核一遍。”
林业看着他，“国庆假期我有安排了，这个周末吧。”
“也行。”
国庆假期的林业飞到了女友在的城市，逛街，看电影，吃饭，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那通电话的事。
女朋友全程都很高兴的样子，至少林业这么觉得，假期结束送林业到机场，一直笑着的女朋友像是累了，终于慢慢放下扬起的嘴角。
“林业，我觉得太辛苦了。”
林业停住了，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假装没有听见。
女孩看他沉默着不想面对这个问题，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使了使劲，整个人却被林业反手抱住了。
林业声音颤抖，带着不舍和害怕，“对不起，跟我在一起让你觉得辛苦了。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女孩的眼泪浸湿了林业胸前的衣物，他觉得愧疚，又难以抉择。
身在同一座城市的秦诗雅却不知道这些，还兴冲冲的主动跟老师申请假期项目，想让自己的简历在竞争名额的时候看起来能充实一点。
连在图书馆的时候，曲正阳都调侃她，“拼命三娘啊这是，假期都没回家，听说跟着导师跑了一个假期。”
秦诗雅苦着脸，“别说了，一整个假期，你们都出去玩了，我在当免费劳动力。”
曲正阳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啦！”然后又接着说了一句，“劳逸结合，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是很紧张，有空的话，出去放松一下。”
秦诗雅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出去玩了，认同的点点头，“这学期结束的时候，如果有时间的话。”
学期快结束的时候，秦诗雅想着曲正阳的话，既然不能跟林业一起回去，就买了飞云南的机票，想出去走走。
已经筹备好一切，期末考试那几天，秦诗雅却突然感冒了，本来以为吃药就会好，强撑到考试结束那天，秦诗雅嗓子痛到发不了声，才急忙去了医院。
打点滴的时候，秦诗雅盯着输液管一滴一滴往下滴药水，难受都头晕脑胀，自己一个人排队挂号输液，身边没有人跟她讲话，脑子里出现莫名其妙的想法。
自己要是睡着了，没有喊护士姐姐给自己换药，会不会药水没有了，都没有人发现；
自己要是输液输到一半，想上卫生间怎么办？
自己不会死在医院吧？
秦诗雅脑子晕乎乎的，额头上的烧还没退，脸上也有病态的潮红，她突然想问护士姐姐，你们给我用的药是对的吗？
秦诗雅晕晕乎乎的要睡着了，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振动了起来。
“喂。”秦诗雅拿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接起电话，声音沙哑，嗓子还是难受得厉害。
“是我。”
对面的人一出声，秦诗雅已经有些糊涂的脑子还是下意识浮现出了林业的脸，闭着眼睛勉强应答，“嗯…怎么了？”
林业觉得她说话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事儿，我就是有点不舒服……”
“你在哪儿？”
“人民医院……”秦诗雅撑不住了，她也分不清自己是病了还是困了，连电话都没来得及挂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旁边坐的人秦诗雅揉了揉眼睛，脑子清醒过来以后才愣愣的开口，“你也来打点滴？”
林业被她的话气笑了，“没有。”然后看了看她的点滴瓶，“这是最后一瓶了，马上就能走了。”
秦诗雅还是没搞明白林业为什么在这里，追着问，“你怎么在这里？”
林业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人民医院，输液室，很难找吗。”说完觉得语气有些生硬，放缓了又问了一句，“好些了吗？”
秦诗雅想起自己睡过去之前那通电话，大概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谢谢。”
林业没理会她的道谢，反而问了一句不相关的话题，“你最近在忙什么？”
秦诗雅不明所以，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没有在忙什么，就是老师有几个项目要我完成，又临近期末。”
“医生说你发烧感冒，还有些连续性熬夜和低血糖症状。”林业平静转述医生的话。
正好护士看她点滴瓶里的药水没有了，过来帮她拔针，秦诗雅看着护士操作，一边回林业的话，“嗯，应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林业难得皱了皱眉，显然不太认同她这种对身体状况满不在乎的态度，但什么也没说。
拔完针的秦诗雅起身，“走吧。”
两个人刚走出医院大门，秦诗雅没有预想到室内和室外的温差，被风一吹冻得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降温了？”秦诗雅把脸埋到衣领里小声嘟囔着，声音闷闷的。
林业听到她的小声嘟囔，稍稍走到她前面一步，不着痕迹的帮她挡住迎面来的风。
“吃饭了吗？”林业问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