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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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是不会给你分心的时间的，他们只想要扯下你的手臂，撕裂你的喉咙，痛饮你的鲜血，最后食其骨肉。我深知这一点，在我第一次直面鬼的丑恶时我就意识到，不论是我还是当时还未经打磨却已十分可靠的师兄，只要一时不察，就会被鬼抓住时机吞入腹中。
所以我战战兢兢，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自己的惊呼引起鬼的注意拖累师兄。但鬼当然不会因此而忽略我，那是多好一个人质哇！师兄并没有因此打乱节奏，就像根本不在意我一样，干脆利落地斩下了鬼的头颅，随手甩了甩日轮刀上的血迹，归鞘时却接连几下都手滑了。他毫不在乎地拎起刀，大大方方地打量着我，还不放心似地问道：“你没被误伤吧？”
师兄对我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可以说，我是有意识地在模仿师兄的路数，在战斗时尽量不拖泥带水。所以，当我陷入前所未有的二对二，可能是二对三的战斗不知如何行动，而战斗意识偏又和我的直觉产生了分歧，我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我干脆放弃了思考，遵从着本能攻向那个金眼的女鬼。
女鬼发出悦耳的笑声，在我听来又显得刺耳了，她轻盈地躲过我的攻击，我于是意识到她与我的路数极为相似，以人类之躯硬碰硬恐怕极为困难，得用尽一切所学技巧，拼死相搏才行。
我不合时宜地想到义勇，略一偏头，他主动拉开了两只鬼之间的距离，正与那只蓝眼的女鬼有来有往地对打呢。大概两人都是比较谨慎的性格吧，他们的出招中规中矩，和队员间对练的频率差不多，而且还是不熟悉的队员之间试图找到对方弱点的那种，不过我知道，用不了多久两人就会找到对方动作间的漏洞，开始真正的战斗。
我也得尽快……如果这样二对二的战斗持续下去必然会败北然后命丧黄泉，必须打破这个局面才行……我有预感，这个金眼的女鬼就是突破口。
她安静地注视着我，笑得甜美极了，没有主动进攻，我不明所以地举起剑，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得僵硬了不少。
冷。
是这无尽的寒冷，它使得我的动作变得缓慢，使我瑟瑟发抖，即使有呼吸法也有些抵挡不住，甚至身体变得越来越寒冷。女鬼静静看着我瑟瑟发抖，突然自我介绍道：“要记住人家的名字哦。霜月，这是人家的名字。嘛虽然我无所谓将死之人记不记得我的名字啦，但如果你一直拿鬼来称呼人家，人家可是要生气的。”
我才不会去记鬼的名字呢，而且还是这种让人瑟瑟发抖的讨厌鬼！从以前开始我就最讨厌冬天了，即使穿上厚厚的羽绒服躲在空调房里也还是冷到不行，到了大正更是没有了空调，冬天便更难熬了。这只鬼也是，光是以雪为血鬼术就有够讨人厌的了，而且还要我记住她的名字，说得好像我一定会战败一样！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非要砍下她的头不可！
保持呼吸，我知道怎么挥刀的，对吧？
我试着忘掉寒冷的感觉，似乎这样能够让僵硬的身体变得灵活些。不知何时，漫天飞雪变得暴躁了起来，它们呼啸着，盘旋着，在某一刻凝聚在一起，成为了一把把剑刃对准了我的后背。这是霜月还是雪的血鬼术？我无暇猜测，在意识到背后有什么东西时它们已经朝着我飞来。我警戒着名为霜月的鬼，凭借着直觉跳起，背手挥舞着日轮刀试图打下飞刀，不过我似乎运气不错，什么都没有打到，飞刀擦着我的鞋底射向霜月，又在接近霜月前分解成冰晶，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没有犹豫的时间，我在落地的瞬间便挥舞起日轮刀，使用呼吸法，以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凶狠姿态朝着那只女鬼冲去。不知是谁的血鬼术凝结成的冰晶高速旋转着击向我，如同电锯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不对不对，根本不是不寒而栗，根本已经冻到不行，感觉整个人都要变成雪雕……了？！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不知何时我的小腿和身躯上覆盖上了厚厚一层冰霜，大概是因为已经冻到没有知觉了，直到冰霜已经凝结到这么厚了我才发现！
霜月作出天真无邪的表情，金色的眼中满是纯真的恶意，明明是少女模样的鬼，看起来却像个孩子一样。她只是站在那里，怀中还抱着那个人偶，即使我直直地朝她冲去也不曾尝试躲过我的攻击。
为什么？她还藏了一手吗？
即使心中疑惑，我仍没有停下奔跑，并且几刀斩落冰晶，冰晶似乎并没有分解成为更小的雪花的趋势，这使我稍稍松了口气。身后再次传来破空之声，我仿佛可以感受到鬼温热的血液随着血鬼术的施展逐渐变得寒冷，然后变成冰锥或是飞刀，朝着我的心脏飞来。不过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因为我听见了义勇的声音，他语气平静地提出疑问：“即使手臂被砍下你也要用你的血去攻击铃姐姐，为什么？你想要保护那只鬼？”
那只名为雪的鬼语气中暗含愤怒，她低声怒吼：“不要用‘那只鬼’称呼别人的妹妹！”
对于鬼之间的姐妹情深，尤其是两只对人类有杀意的鬼，我并不是很想知晓。更何况这所谓的姐妹情深不知道是用多少人的血肉堆积起来的。
这样看来，这个冰刃的血鬼术是名为雪的鬼的，而此刻已经覆盖了我大半身躯的冰霜大概就是这个霜月的血鬼术了吧。
我潜意识中拒绝去思考这个开辟了新的空间的是哪位。
“噗——咳、咳咳咳……” 我忽然间喷出一口血，为什么？！
冰刃在高速逼近，而我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吐血失足跌坐在地，甚至还来不及调整那被打乱的呼吸。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不但会被冰刃击中，而且会被当场爆头，连苟延残喘的时间都不会留下吧。而且还有义勇呢，如果二对二的局面被打破，想必鬼那一方很快就会赢得胜利吧。
我挣扎着往旁边翻滚，姑且躲过了冰刃，这却使得我身上的冰霜更加深入我的身体。我这才意识到，原以为只是让我行动更加僵硬的冰霜就如同硫酸一般腐蚀了我的躯体。
站起来！跑起来！停下步伐的话会死！
即便我在心中这样呐喊着，我的身体僵硬且沉重，我的体温在渐渐流失，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