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塞德里克]空谷回音》Jooaner

14、第十四章：德拉科的坦白

　　Imagined adulthood.Gained adulthood.Lost imagination.
　　幻想长大。长大成人。幻想破灭。

　　那之后的第二天，怀特先生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奎亚娜想也许是她说的那番话让他选择了离开，她虽然对此感到愧疚但并不后悔，那的确是她想说的，只不过表达过于偏激。她强迫自己不再多想，专心投入到霍格沃兹的守卫工作中去。
　　同时她也接到了邓布利多和哈利的双重嘱托，他们都希望她能借着和德拉科的关系，搞清楚在他背后，伏地魔究竟在暗中计划着什么。
　　尽管奎亚娜总能看到德拉科——他总是在阁楼上跑上跑下，但当她每次赶到时他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德拉科正一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现在也许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隔着老远都能看到他苍白的脸和突出的眼球。
　　而她没想到的是，还不等她找到德拉科，哈利就忍不住对他动手了。他用了一个十分危险的、而且没有被记录在册的咒语，在二楼那个废弃的女盥洗室重伤了德拉科。
　　等到她和斯内普赶到的时候，德拉科正躺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不时抽搐，流出的鲜血被爆裂的水管冲的到处都是。一瞬间奎亚娜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冰冷刺骨的夏日傍晚，有一个人也是这样，了无生息地躺在冰凉的地上，从此再也没有起来过。
　　她的胸口因为恐惧和愤怒大幅度的起伏，睁大的双眼像是要冒出火光。每一次，每一次她最重要的人受到伤害，都是因为哈利·波特，那个被众人欢呼赞叹的救世主。奎亚娜从没有任何一刻，对哈利·波特这个名字感到如此的唾弃。
　　所幸，斯内普教授很快愈合德拉科身上的流血不止的伤口，然后将他送去了医疗室。
　　奎亚娜晚上固执的待在那守夜，并且强硬地拒绝任何人的探视。
　　空荡荡的病房里，德拉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记忆中那个圆圆脸蛋，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小男孩，现在已经发育的长手长脚，轮廓分明。他的尖瘦脸庞在清冷的月光下呈现出一种惨败的灰色，两边的颧骨尖尖地突了出来，像是一潭死水。
　　即使到了早上醒来，着潭死水也没有泛起一丝波澜。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没有任何动作，像个对外界没有感知的人偶，直到奎亚娜凑近坐到旁边时他才有了点反应。

　　“嘿，别走。德拉科，我们说说话。”奎亚娜眼疾手快地拽住掀开被子起身就要走的少年。
　　他瘦得吓人，手腕就快要比她的还要细了。
　　德拉科一语不发，抽出手，背对着她站住了。

　　“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奎亚娜试着委婉地展开话题。
　　“如果你只是来询问我的身体情况的话，那我们可以下次找个合适的时间。”
　　德拉科不带任何感情的打断她的话，低头假装整理袖口，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看着我，德拉科，转过身来。转过来看着我。”她很不喜欢德拉科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语气里不免带了几分愠怒。“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而不是你一个人跟自己死磕，你觉得呢”
　　“哈，是的，这真是一个绝妙的好主意。我告诉你，然后你再去告诉你那个愚蠢又该死的凤凰社，告诉伟大的救世主波特。这样就能让一切解决了，对吗？你是这样想的，对吗”
　　她一直了解德拉科的敏感，但现在他似乎有些变本加厉。奎亚娜不知道是哪一个词刺激到了他的痛点，他迅速扭过头来，冲着她低吼。
　　而且他表现得小心翼翼，话音落下的同时又很快平静下来，警惕地朝四周围瞅瞅，生怕有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奎亚娜看着他的样子，手无足措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她看到德拉科无力的垂下肩膀，他的眼圈开始泛红，嘴唇也在颤抖。

　　“我只是见不得你这样，德拉科。你就像是我的弟弟，我不想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的脸苍白的不像话，瘦的好像只剩一副骨架。你还记得你上次笑是什么时候吗”
　　她顿了一下，试着把德拉科拉到身旁，两人并肩坐着，谁也看不到谁的表情。
　　“我还是那个问题，你感觉怎么样”
　　“......好极了。”德拉科艰难的吐出一个词，刚才奎亚娜的话让他柔软了不少。
　　“伤的地方还疼吗我想给你来点止疼剂，但庞弗雷夫人说那样会让你恢复不好。”
　　“......不了，谢谢。”
　　奎亚娜笑了，她又觉得德拉科没变，他还是那个别扭好面子的臭小孩。
　　“你看，我们还是可以好好说话的。德拉科，我只是担心你。说实话，我不在乎你到底在做什么，我知道你自有分寸。但我想或许有的时候，你可以试着相信我，哪怕只是对着我发发牢骚，那起码能让你不那么压抑。”她的语气温柔和缓，带着徐徐诱导的意味。
　　但德拉科对这件事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坚定。
　　“我不能，你知道的，我不能，奎娜。我很害怕，他会杀了我，他会杀了我妈妈。”他双目失神，对着虚空处无助地摇头。
　　“我也很怕，德拉科，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他令我失去挚爱，我无法不痛苦。但没办法，有的时候，我们没有选择。但至少，我们可以先休息一下......”奎亚娜抓住德拉科无意识死死抠着袍角的手，试着给这个笼罩在绝望里的少年注入些力量。
　　“也许只是一顿晚饭，也许只是好好地睡一觉，我们就能很快想清楚到底该怎么做。听我说，你不只是马尔福，你也是德拉科，至少在我这里，你永远是德拉科。”
　　她可以感受到少年把头靠在她肩上的重量，因为连日的疲惫而暗淡无光的白金色头发抵着她的脖子，有些痒痒的。她想德拉科可能是在哭，因为她觉得她的袍子靠近肩膀的地方被什么东西濡湿了一小块。
　　“......谢谢你，奎娜。但我不能告诉你，抱歉，我还是不能。”德拉科只靠了一小会儿，就抽噎着抬起头小声喃喃道，闭气让他苍白的面皮下透出淡淡的粉色，眼泪把他细长的上下睫毛粘成一团。
　　他的回答在意料之中，奎亚娜本就没指望能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
　　她从袖袋里抽出魔杖轻轻晃动手腕，空气中显现出时间，“现在是早餐供应，你得去礼堂吃点东西，最好是多吃点。你太瘦了，又受了伤。而且我听说肚子里装满食物会让人的心情变好。”她尽量轻松的朝德拉科笑道，顺带贴心地递给他一条手帕。
　　“可是，你为什么在这儿”
　　临出门前，德拉科才想到询问奎亚娜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在想是不是她在执行那些危险的傲罗任务的时候受了什么伤。
　　“我来要是想要点白鲜，凑巧看到你躺在那边。哦，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这事，是蒙哥马利家，也许你认得。”
　　她随便扯了一个理由说出来，她了解他，德拉科一定不愿意知道她在这守了一晚上然后听到他在梦里不断地哀嚎的事情。
　　“他们家的孩子被那个狼人格雷伯克杀死了，因为他妈妈拒绝帮助食死徒，所以他就去报复他们家。”
　　德拉科听后，先是惊恐的张大了眼，“所以他们派你去抓他，然后你被他弄伤了”接着他用眼睛上下左右来回扫描奎亚娜身上所有可能出现伤口的地方。
　　“不不，不是他弄伤的。我在石头上摔了一下，就在膝盖上，不是很严重，只是不想留下伤疤。”奎亚娜连忙摆摆手，并试着开个玩笑缓解德拉科的紧张。“你以后可得离他远点，狼人失去控制，十个食死徒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比得上它。”
　　“......”德拉科没有接她的话，他似乎猜到了她在骗他，又似乎是在为她意有所指地提到食死徒和狼人混在一起而生气。
　　他又恢复了一开始冷漠的样子，面无表情，嘴角向下撇，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就走。
　　告别了庞弗雷夫人，奎亚娜原本打算去找哈利算账。但一晚上的冷静思考，让她不得不理解哈利的冲动，德拉科的计划也许是想要杀死邓布利多，他也许已经猜到了。更何况，德拉科的恶心的小伎俩差点让他失去他最好的朋友。
　　哈利的确有理由那么对待德拉科。

　　邓布利多很久之前就给哈利分配了单独的任务，获得斯拉戈霍恩教授未经篡改的记忆。这很难，让一个人坦白他隐藏几十年的秘密。
　　但哈利做到了，他拿到了那滴真正的眼泪，也许是因为他的聪明才智精明果敢，也许是因为那双像极了他妈妈的眼睛，也许是因为一瓶上好的福灵剂。不管怎么说，他最终还是拿到了。
　　魂器的神秘力量引起了伏地魔的兴趣，他收集物品，撕裂灵魂，追求永生。
　　奎亚娜只觉得他可笑，这样一个人，惧怕死亡，却要挑起战争；追求永生，却要生灵涂炭。
　　邓布利多只身带着哈利去寻找魂器，一个斯莱特林的挂坠，之前被雷古勒斯·布莱克藏匿起来，他们要赶在伏地魔之前找到它。
　　那天晚上，凤凰社的成员大多都被聚集起来，邓布利多拜托他们进一步加强霍格沃兹的守卫。
　　那天的一切都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示，奎亚娜站在天文台，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魔杖。乌云遮蔽了满天的繁星，远处是更深一度的黑暗，月亮隐在迷雾一般的云层里，朦胧地泛出诡异的光晕。呼啸的风声卷携着零星的鸟鸣，空洞的四周，暗藏着数不尽的威胁。
　　又是一个阴冷的夏夜，甚至比之前的还要再......
　　不等她继续她的沉思，身后传来一声空气炸裂的噼啪声，有人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