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上线中》长眠未尽

35、临行之前

　　好不容易空下来，时明远连歇两日都没出门，时不时就是好一番云雨。

　　仿佛是为了完成对玉奴的承诺，不光在书房温习书本、处理公务时把他带在身边，就是演武场训练御射的时候也没把美人忘在寝殿。

　　这让玉奴既喜且忧——不方便回宫了，但大抵还是欢喜居多。

　　如此这般，很快的，有关于楚王世子新宠的消息开始慢慢流传起来。或许是为了进一步印证流言，就连出门游宴的时候，时明远也把玉奴带上了。

　　因为身份尴尬，建康的楚王府很少收到请柬。

　　这次也是难得。
　　在陛下大肆清理楚罪人，也即前韩王派系在宫中的人手，甚至牵连前朝不少朝臣后，金阳长公主作为宗室中少数和当今亲善的成员，有意为其安抚各方，这才召开了这场赏菊宴。

　　书房里，时明远怀抱美人，手中把玩着请柬。

　　玉奴轻轻研磨，眼角的余光扫过请柬上意料之中的落款，凑到他耳边，呢哝软语：“殿下要去吗？”

　　“去了也没什么用，所以，玉奴你觉得我要不要去？”时明远的手放在美人腰间，手指无意识的滑动。

　　“奴不懂朝堂上大人们的事儿。”玉奴敏感的往边上缩了缩，睁着眼睛说瞎话，信誓旦旦，“不过，在奴看来，殿下这些日子不是在忙，就是在府里闷着，如果，宴会能让殿下放松一下，未尝不可以。”

　　然后，也方便他回宫处理一下这几日积压的奏折，详细问问他那位好三哥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时明远点点头：“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玉奴：？？？

　　直到换了一身广袖襦裙坐在马车上，玉奴还是一脸懵：
　　话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这场宴会不是他用来调开时明远，方便自己回宫一趟的吗？

　　金阳长公主府，时明远一下车就见眼前车水马龙，其煊赫之处正如其主人荣宠多年而不衰，像极了当年的楚国公府。

　　“殿下？”见他迟迟不动，玉奴疑惑的看过来：没听说时家和金阳姑姑有矛盾啊。

　　时明远回过神：“没什么，走吧。”
　　玉奴有些失望，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明远向自己敞开心扉？

　　时明远不知道他的想法，揽着美人腰肢进了长公主府。

　　金阳长公主夫家姓沈，是南方世家出生，生有一子一女，性好奢靡，颇多内宠，也是因此，很被自觉丢脸的世家排斥，更同楚罪人几次争执，也就难怪能跟今上投缘了。

　　两人连着几个下属一起进了宴席，周围宾客都只彼此颔首，少有谈得来的，就像多年前，少有谈不来的。

　　等了一会儿，金阳长公主招呼道：“是明远啊，很久不见了。”

　　“金阳姑姑。”时明远嘴角含笑的招呼，脸上完全看不出多年不见的生疏，更没有曾经亲热，而如今被冷落的不满。

　　以至于金阳长公主也不由唏嘘，当年那样张扬纵马扬鞭的少年：“如今，明远也长大了啊。”

　　“人总是要长大的。”他语气淡淡，并无不忿。

　　简单的寒暄过后，剩下的人就没有一定要他来应酬的份量了，身边的特意带来的周掾属就可以负责，时明远终于坐下。

　　玉奴见了，悄悄往桌下伸手和他十指相扣。
　　“殿下心情不好。”原本是想问的，但说到后来，玉奴的话变成了单纯的描述，其中关切真挚。

　　“有些。”时明远忍不住收紧手，感受对方修长手指上的温度，心头一暖。
　　这样下去，就算是假的也想相信了。

　　他终于越过了那根线，没有自己调查，而是直接问道，“别光说我，你呢？在建康有什么亲人朋友吗？”

　　玉奴立刻紧张起来：“殿下怎么突然这么问，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得到坦诚的剖白，时明远有些失望:“确实有事，你如果有熟人的话可以准备和他们告别了。”

　　说完，他品了口长公主府的茶水，嗯，还是雪山银针的甘甜。

　　美人惊疑不定：“是要去丹阳吗？这么快？”连建康平静下来都等不及了吗？
　　尤其是想到丹阳那位正等着成亲的准新娘，他的眼底慢慢泛上暗色。

　　“不是丹阳，是北地。”时明远难得来争取他的意见，“如果你不想离开建康的话也可以留下，甚至想走我也不会阻拦。”

　　要去北地？
　　玉奴还来不及高兴这和自己的打算相合，就为他后面“遗弃”的暗示而沉了脸。

　　之后越来越不乖的美人儿背对着时明远一语不发，直到有侍女上前倒酒的时候不慎打湿了玉奴的衣服。

　　“殿下，奴去换身衣裳。”他语气生硬，显然还在闹脾气。

　　可惜时明远不惯着他：“去吧。”
　　只说了两个字，也不多嘱咐。

　　难得好心却遇上这反应，他自觉不发脾气已经是修养好的了。

　　就这样，两人闹起别扭来。

　　玉奴又是个偏执的性子，此刻闹脾气起来，没人哄着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见状，他更不多言，直接跟着侍女去了。

　　侍女在前面带路，几步就往内宅走。
　　玉奴皱眉，他也不是没来过金阳姑姑府上，这路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拦住她。”语气冷冰冰的。

　　下一刻，就有不知藏身何处的暗卫冲上来从后面扣住了侍女，牢牢压着她跪到地上。

　　“呀！”侍女惊骇得仰头看向玉奴，“这是怎么……”

　　“不要告诉我堂堂长公主府，更衣还要去内宅？”玉奴冷笑。

　　这句话一出，这个有点小聪明的侍女终于意识到不好：“奴婢只是听命行事，这位大人放过奴婢吧！”

　　玉奴眸光微冷，还真有人算计到自己头上？
　　正在火头上，他口气阴冷：“把长公主叫来，让她自己来认认，这是不是她家的侍女！”

　　“大人，现在吗？”暗卫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自家穿着襦裙的主子。

　　“现在。”玉奴毫无顾忌。
　　他隐藏身份当了楚王世子宠姬的事儿如果被发现了，不该是知情人害怕被灭口吗？他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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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宴席上，自玉奴离开后，时明远端着茶，食不知味。

　　突然，远处小花园传来喧闹的声响。

　　发生了什么？

　　联想到玉奴已经离席了有一会儿了，他不由心生担忧。
　　该死，万一出事儿怎么办？早知道就先摆桌酒给个名分了，这样就算有什么液不至于干着急。

　　时明远急急赶过去，就看到脸色铁青的金阳长公主和一旁为母亲拍背的郡主。

　　再走得近些，跪了一地的仆从正惶恐不已，更有衣衫凌乱的男女被几个侍从压着送到这边，金阳的独子在旁边坐立不安。

　　似乎和玉奴无关。
　　他人呢？

　　也顾不上关心眼前，时明远焦急的左右回顾。

　　“殿下是在找谁？”玉奴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

　　时明远一把握住他的手，语速极快：“你去哪儿了？他们有没有牵连到你？”

　　“噗嗤。”玉奴看着心上人紧皱眉头的样子，心情一下子明媚起来：“您在担心奴，对吗？”

　　对于他的轻松，时明远明显不满：“你的规矩呢？主人问话都不知道回吗？”

　　可惜遇到这种事，他越生气，就代表越担心在意，小美人儿只会高兴，哪里严肃的起来。

　　“殿下——”他拉长了调子撒娇，浑然不顾忌周围的人，特别是不知何时看过来的金阳长公主惊恐的模样。

　　“奴没事。”玉奴笑吟吟的伸手拉扯时明远的袖子，有意无意的遮挡视线，“殿下可不能不讲道理，奴就是规矩不好也是您纵出来的。”

　　意识到这段时间的追逐是有效的，他毫无疑问的心情很好，歪理一套一套的。

　　时明远无话可说，只能用力把人抱进怀里，抱得很紧，声音闷闷的：“别再这么让我担心了。”

　　玉奴一愣，同样用力抱住对方：“奴记住了。”

　　两人紧紧贴合在一起。
　　私底下，玉奴更借着衣衫的遮挡咬住了心上人的耳垂，舍不得用力，最后反复舔上面的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