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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真假少爷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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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骤然回头,看闪电自被劈开的房顶灌入,不由弯唇,
“小灵,他不会让人失望的。”
这次小灵已经放心躺尸了,再无回应。
软在地上的守门人本是周家前前任的家主,他也是这些年来难得被赐予了超凡力量的一个,寿命超出了普通人太多。
为了不引起大众注意,早早的隐退将周家交给了儿子,他一心求玄门术法,然而虽有异能,却没有学术的天赋,几十年无法再进一步,只能无奈归来成了周家的守门人。
想到程简当着周父的面直接放了阴兽,恐怕周家的人气疯了,绝不会因为他的身份放过他,阿九即刻提步往下走。
守门人闪电一般跳起来,胸口起伏不断,硬声骂道:“混账小儿,绝我周家根基,老夫要你好看!”
跟着也一起钻进了密室。
阿九步伐很快,远远的已经听见动静,还有周父不停的哀求。
“阴兽在上,我周家多年来供奉不敢有半点怠慢,您若有其他要求尽管提出,只求看在这些年我等潜心供奉的份上,千万不要弃信徒而去啊!”
阴兽回过神后,站在程简脑袋顶上傲然一笑,“哼,当年我受雷霆开智,感念你周氏先祖喂水之恩,留他身边供他驱使,谁知他临终暗算,叫我两百年不得自由。彼时周家当我是个工具奴仆,如今我一朝自由了,你们就自称信徒了,可笑至极!”
程简皱了皱眉,听见雷声将近,“这雷是冲着你来的吧?”
阴兽抬起前爪敲了敲他的脑袋,“自然,这是阴雷,可劈开异界之门,叫我回到我自己的世界。”
程简脸一黑,抬手再次一揪阴兽脑袋,“那你还不离我远点!”
阴兽被他扬手扔向一边,空中翻了两圈蹲住了,与他视线齐平,“你这凡人小子,若不是你今次有恩于我,凭你这大不敬,我就能惩罚你!”
程简抬眼瞄了瞄,迅速后退到一边,闪电光芒极盛,带着火花声势浩大,直照着阴兽头顶劈来。
他紧贴着墙偏过头,再要躲更远已经来不及了。
熟悉的味道霎时传入鼻尖,比理智反应更快的是身体的本能,他骤然伸出手,将冲过来的人拉进了怀里,一个侧身背对大厅站直了。
阿九一个晃眼,已经被人密密裹住,抬眸,两人猝然对视。
闪电的光照亮了整个地下空间,几乎耀的人花了眼。
周家人的惊慌失措、尖叫恐惧在她黑白分明的眼底远去,程简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越来越快。
“闭上眼睛。”他看见她嘴唇开合,温柔而轻缓的道。
同时,一双掌心带温的小手覆上了他的耳朵,程简乖乖的闭上了眼。
阿九嘴唇无声的动了几下,阴兽看向她,惊讶的瞪大了眼。
奇了怪嘞,一个小丫头竟有一甲子的修行。
耀目的白光散去,阴兽已经消失在密室,再寻不着。
程简睁开眼,耳边很安静,他看向阿九,她伸着双手踮着脚捂着他的耳朵,眼神认真。
指尖动了动,程简半天道:“…你,刚刚说话了。”
阿九冲他一笑,松手拉住他的手,另一手掌心摊开,露出蓝色的飞鸟剪纸。
扬手一挥,飞鸟于空中盘旋长大,阿九拉着程简站上去,在其他人醒过来之前,两人随着飞鸟从被阴雷劈开的头顶大洞飞了出去。
深蓝的天空繁星遍布,一点也看不出刚刚还打过雷,程简忍不住偏过头一直看她。
阿九无奈,伸手指指他的背,比划着手势,“疼吗?”
程简摇头,阴兽对他刻意留情了。
“我施法的时候是可以出声的,但是不能经常这样,凡人修术必有缺陷,说的多了,我的法就破了。”她比划着。
程简笑了,“你的声音真好听。”
阿九捏了捏他的手,御使飞鸟升上高空,将两人送回了他租住的地方。再不走,这里的动静引来的玄门中人就要和他们面对面了。
接下来的日子回到了正轨,两人都准备着考试,周家那几个被雷震的不轻,一直在医院躺着,也没空去打扰两人。
直到考试结束,程简找了份工作做着,阿九趁机也跟父母说好了在外已经找好了暑期工,两人虽说早出晚归,每天也能见到。
阿九进了玄门,她之前在某个拯救世界已经修行了一世,如今自然想要继续,白家对她礼遇有加,给的供奉十分丰厚。
程简只是普通人,唯一不普通的就是眼睛已经开灵,身边还跟着黑气。
这天,程简在店内工作,一辆豪车停在门外,程易从车上下来了。
程简皱了皱眉,正要走开,程易就指着他开口了。
“诶,等等,来两杯最好的咖啡。”
随后进来的周子玉皱眉,对着程简道:“我要一杯黑咖啡。”
程易急忙跟着学,“那我也一样。”
程简颔首,拿出了工作的态度,“稍等。”
他转身进了后厨,程易狗腿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拉开椅子等着周子玉坐。
周子玉指节敲着桌子,眉宇间肉眼可见的堆叠起来的郁色。
“哥,你别急,程简跟你差别大着呢,他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谁也不能取代你的地位。”程易伸着脖子安慰。
“客人,你们的咖啡。”程简的声音冷不防响起,两杯咖啡被放下。
“程简!”周子玉出声喊道。
程简回头,“客人还有什么吩咐?”
周子玉抬手,“你请坐,我们谈谈。”
“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要是没别的事,我先下去了。”程简平静道。
“喂!我哥亲自上门找你谈,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程易被黑咖啡苦的直吐舌,还不忘当狗腿子。
程简看着程易,“你爸才去世几天,你不在家陪着妈,天天往外跑当别人的奴才,很开心?”
程父死了,程简抽空回去过,跟程母亲自谈过,面对他的身世,他一眼看出她在撒谎。
说不清那一刻心里的感受是冰凉还是痛苦,或许还有一点点轻松吧,程简想,太好了,原来不是他天生不配被人爱,而是一开始,他就不是人家的儿子。
他将攒的钱留给了程母,言明往后恩断义绝,当天晚上就赶回来了,然后就一直闷头工作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