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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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幽暗森林中，半跪的少女一手撑地一手抚胸，四周落满横七竖八形态各异的尸体。浓烈的血腥味儿充斥鼻尖，附近一带的大树受到无辜波及，大多已经壮烈牺牲。
将胸口淤血尽数咳出，半晌陆小路才抬起有些发白的脸，一只手还在胸口揉动。
叹口气，果然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毕竟之前生活在和平年代，没有什么上战场堵机枪举炸药包的机会，平日里诸如偷抢打砸的事件自有人民警察处理，现在要她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还是勉强了点。何况，尽管做了几年考古工作，古墓遗址里干尸她见多了，倒还真没见过活生生的还带着余温的尸体。因此，即便已经过去一年多，面对这种血肉横飞的局面，她仍是有点适应不良。
随着某只瓦级大虚的灵压在附近猛然释放，那些尚在垂涎她的低级虚和基力安们纷纷蠕动着逐渐退走。
翻个身，陆小路半躺着大口喘气。
“小路，我来接你咯……”洛捷尔德那张笑眯眯的欠揍脸出现在上方。
“唔。”无精打采地握住他伸过来的手，顺势站起身，不怎么意外地嗅到他身上的淡淡血腥味儿。
自从自己的训练走上轨道后，每隔一段时间洛捷尔德都会定时将她丢到大虚之森让她自生自灭，六天后再带着一股掩盖不了的血腥味儿出现，时间拿捏之准几乎媲美大姨妈。至于这六天里他做了什么，陆小路不问，他也没说。
毕竟，虚是靠吞噬与杀戮为生的种族，有些东西，想想也能明白。
“成果不错么。”摸下巴扫视周围一圈尸体，洛捷尔德右拳往左手掌上一击，两只眼睛kilakila闪着光：“很好，全部拖回去当食物储备吧！”
立刻遭到陆小路大白眼放送加消 魂腿攻击。“罗嗦，前面带路去！这地方闷死人了！”
于是瓦级大虚在前面边嘟囔边乖乖开路，陆小路疲惫地跟在后面，眉头越皱越紧，只想快点离开这充斥着血腥与腐烂气息的地方。
洛捷尔德悄悄转过头，目光在触及到她眉心褶皱时瞬间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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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作响的焦黄烤肉，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浓汤。
陆小路从浴室里出来时一眼就看到餐桌上的美食，顿时心情大好，顾不得还在滴水的头发45度角飞扑过去。
风卷残云般将两大盆食物全部消灭干净，还意犹未尽的砸了砸嘴。洛捷尔德在一旁默默看着，脑后慢慢滑下一滴汗：小路你最近好象越来越能吃了啊，人类女性应该没有这种程度的食量吧（由此可见四枫院家的食量是家传……）
放下碗，陆小路抹抹嘴皮子，大大呼出一口气。
而瓦级大虚则十分自觉地起身收拾残局，捧起碗勺盆钵径自进了厨房。
陆小路一手撑住下巴，望着洛捷尔德的背影，心中感慨这家伙真是越发贤良淑德心灵手巧了，先是应自己的要求改建住所，增加厨房和浴室，然后又自告奋勇尝试做熟食。尽管起初一两天把肉烤糊把汤熬干但还是很快就掌握了烹饪的精髓。
拜他的贤惠所赐，陆小路每天除了训练几乎无事可干，洗澡水有人烧，饭有人做，打架有人陪，遇到不知好歹来挑衅的家伙有人去秒杀……靠，简直就是保姆饭票和保镖的完美结合体么！放在天朝绝对是极品好老公人选啊！
——于是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相当RP的问题。
这家伙貌似身边都没有异性……
难道虚圈里没有男女/雌雄交往的概念？
于是当洛捷尔德收拾完毕从厨房出来时迎面就碰上陆小路泛着绿光的眼神，不禁一抖。
而陆小路毫无知觉地继续用X光视线扫视之。
185左右身高，英挺鼻梁，安静时显得深邃的眼睛，配上平日里似笑非笑的嘴角和一头性格碎发，无论是作为男性还是雄性，应该都有致命的吸引力吧……两唇轻启，她看着他疑惑地问了一句：“小洛，你怎么都没交个女朋友什么的？”
洛捷尔德呼吸一滞，突然微微低下头，过了十几秒才羞涩的对手指道：“哎呀小路人家的女朋友不就是你么……”
“砰——”
瓦级大虚被嵌入洞顶石壁。
陆小路半举着还在冒烟的拳头，额上一个十字路口隐约可见：“当我没问！”
两行鲜血顺着鼻腔流出，瓦级大虚继续嵌在石壁中弱弱答到：“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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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
啊嗷虚圈哪个时候不是夜色茫茫啊混蛋你究竟装什么文艺！
陆小路望着洞顶落下的月光无营养吐嘈中。
长叹。
尽管她不想承认，但每次躺在床上望着银白月光时，心里涌上的茫然感都清楚地显示自己确实被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文艺心情给那啥了。
是的，她有点想念故乡了。
虽然故乡老家只有个古怪的外婆，虽然故乡只有教授没完没了的课题和南来北往考古的工作。
但她确实有点想念。
有句话说，当你开始怀念时，说明你正在迷惘。
想想到虚圈这一年多自己的生活，确实不可思议。所谓的文明人已经变成身手矫捷的杀手，从真正杀死第一头虚时止不住的干呕和颤抖到如今的面不改色横扫沙漠，杀戮已是习惯。要不是因为有洛捷尔德，估计自己会退化成茹毛饮血的原始人。
环境的剧烈变化极易打破人的正常价值观和心理承受极限，即便是适应力超强的她，也有些吃不消了。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到何时，无休止的战斗终究是让她更加淡然还是堕入无边虚无？
——呀呀了个呸的老娘没疯掉真是个奇迹。
抹一把脸，将那些恼人的思绪从脑袋里赶开，翻身准备睡觉。
隔壁的瓦级大虚却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动，最后轻声问：“小路？”
陆小路无奈地张开眼：“什么事？”
就算不理他，也一定会被吵得睡不着，因为两人的房间之间没有设门，仅仅一墙之隔。洛捷尔德设计布局时说这样我就可以跟小路卧谈了么，笑得特贼。
当时她就白他，谈个毛，老娘又不是知心姐姐，再说你丫活了几千年难道还有思春期不是。奈何最终拗不过他，想想反正自己白吃白住外带拜师学艺，爱怎么地随他去吧。
听到她回答瓦级大虚并未像往常一样放开嗓门侃大山，却一反常态沉寂下去。
陆小路眼睛睁了半天也不见动静，加之她确实是累了，很快眼皮就开始打架，昏昏欲睡时隔壁又传来声音：“小路，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对吗。”
模糊地哼一声，陆小路困倦地半张开眼：“什么喜欢不喜欢，既来之则安之。”
“是吗……”瓦级大虚的声音逐渐变低，最后变成自言自语的呢喃：“那么,如果有机会，会离开么……”
回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