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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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当地主婆的大姐是件很不错的事。
站在个人的角度来说，尽管她只是个小小的酒家老板娘，也没伸手跟夜一要钱要人，可是有了四枫院在背后撑腰，就算她陆小路整天不务正业混吃等死也照样过得滋润。
尸魂界一亩三分地，能做主的也就那么几个。四大贵族牢牢把持着行政和司法权，就算是作为维持治安和安全的武、装机构护廷十三番也同样被贵族力量主导。
“腐败啊！”
陆小路躺在屋顶一边翻看精装版《净灵廷通史》一边感慨。人类社会都发展出资口主义社口主义了，自诩为“魂灵之所终”的尸魂界还停留在封建贵族制度阶段。
她不禁质疑那些在现世死亡的灵魂来到流魂街到底有什么感想。不通水不通电各区之间老死不相往来，倒霉一点的分到靠后区域，每天天一黑没有电视电脑只能洗洗睡了——现代人受得了这种生活？
“这样的生活不好么，多淳朴呐。”京乐春水抬着一小碗酒深刻的微笑着说，两缕掉下的卷发在鬓角边随风飘啊飘的。
“京乐兄如果你没有满面红光一身酒气这句话说起来会更内涵一点。”陆小路拍拍春水的肩膀：“穿着价值二十两白银的披风的人千万别提淳朴和低调，流魂街的百姓会泪流满面的。”
京乐春水被呛了一下，眉头忧郁的纠结起来：“老板娘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哟。”
自夜一第一次带他和十四郎来“路过”酒家已过去大半年时间，出于好奇，他时不时溜出净灵廷过来坐坐，跟陆小路喝酒闲聊，不知不觉已经混得烂熟。
“好说，你也是熟客不是，我好心给你提个醒。”陆小路耸耸肩，合上书看着春水道：“京乐兄你难道又被哪个相好的姑娘抛弃了么这几天频繁跑到我这里借酒浇愁。”
“啊呀啊呀，老板娘请不要明知故问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春水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他也要来当说客，这位真一小姐实在太难搞了。
“咳咳……真一小姐，请您再考虑一下夜一桑的提议。毕竟以您……敏感的身份，继续留在流魂街会招来非议。”浮竹握着茶杯一脸严肃。
陆小路抬头望天，几片浮云悠悠飘过天际。
“四枫院家的事情根本就不用我掺和吧京乐兄，几个骨质疏松的老人家有我那个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威震寰宇德配天地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夜一大姐就能摆平了……话说回来虽然有净灵廷的大人来照顾生意确实蓬荜生辉，各位如此频繁地光顾在下会诚惶诚恐哟。这件事请就此打住吧，否则本店又得考虑搬迁了。”
“……”一听她的语气浮竹就知道她肯定还在为身份泄露的事情恼火。
四枫院家最近暗流汹涌，二公主仍然在世的消息不吝于一记炸雷，把局面扰得更混乱。
夜一还来不及压下消息，已经有人跑到流魂街打探陆小路住处了。
“呼……”春水与浮竹无奈地对视摇头。
四枫院家两姐妹，某种程度上还真是相像。不拘一格不愿受束缚……不过这位二公主显然更不好应付。
“呐老板娘，即便如此也容我再说一番。”春水放下酒肃容道：“你也应该想得到，消息并非夜一放出吧。暗处窥伺的苍蝇固然讨厌，可是把有些事情敞开了，反而更好呢？”
陆小路沉默地把玩着那本《净灵廷通史》，眼帘微微垂下遮住金色瞳孔。
半晌，她起身离开内室，站在走廊中背对二人。
“也罢……既然老人家们如此思念我，我就去露个面满足他们的心愿好了。”
也不知道哪位长老对失踪多年的她这么关心居然绕过夜一的重重戒备发现她的存在呢……作为后辈应该好、好去拜访一下呀。
风扬起陆小路的发，她转过半边侧脸，笑得神秘莫测：“想来到时候一定很热闹呢，京乐兄和浮竹君要不要去观赏一番？”
浮竹微微一愣，未再多想，露出放心的微笑。
京乐春水看着她的笑容背后一阵发凉。
认祖归宗这种事情在贵族阶层内往往意味着丑闻、家庭纠纷。
在等级森严规矩为上的净灵廷，非正式婚生子孙原则上无任何权利，唯有安静的生活在角落中，不许抛头露面，不许冠上父族姓氏，对本家命令必须绝对服从。换到规矩更加严格的大族，私生子作为家族的污点甚至会被彻底抹除。
唯有在本家失去所有嫡系继承人之后，经由长老团同意，才会举行归宗仪式，将藏在幕后的私生子女放置台前。然而这种做法无疑会惹来白眼和嘲弄。是以，若非走投无路，没有哪个贵族愿意做这种事。
不过今日四枫院家的情况却大不相同。
那位嫡出的二公主，作为四枫院家族第二继承人一直被雪藏，数年前更是传出已亡故的消息。
如今突然被四枫院夜一亲自找到并公开身份，不少人都猜不透夜一打着什么主意。
收到邀请的自然是有一定影响力的贵族。四大贵族的朽木、藤原、壬生三家自是在邀请之列，等级较低的京乐、浮竹、出云、松平等亦前往观礼。而早已被除名的志波家竟也派来代表，则令人有些不解了；大抵是因为志波家余威犹在，又或是四枫院现任家主对志波家仍然看重的缘故。
陆小路扯了扯身上繁复的礼服，躺在榻榻米上捏着一只茶杯一脸悠闲。
侍女早被她赶出去，那些忙着来巴结或刺探的分家代表也被派人拦住，一概不见。
装了几天好人，她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夜一跟利足长老之间已经形同水火，她不过是一条深埋的导火索而已，只需在恰当的时间给某些人背后插上两刀就算完事。
“真一大人。”
短发圆眼女孩身着紧身夜行装无声无息落在她身后。
“仪式快要开始了，请您放心前去，我等会保护您的安全。”
“是碎蜂啊。辛苦你了。”
陆小路转过身开始整理衣服。
“总有一种要上战场的感觉呢……不过胜券在握的战争跟猫玩老鼠差不多。我要是夜一就先拔掉老鼠胡子，那个拔起来一定痛到钻心哟。”
碎蜂单膝跪地抬头望着陆小路的背影。她不太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真一公主。跟夜一大人同样的脸孔，却做着让人不知所谓的事……
不过每次夜一大人提到她时都显得很高兴。所以，她会好好保护她，夜一大人所珍视的，就是她应该珍视的。
对碎蜂的心情毫无察觉的陆小路还在自顾自碎碎念：“不知道跟清宫戏比较起来哪一种比较刺激？唔……应该会演变成武斗吧恐怕要见血。走咯碎蜂，之后就拜托你了。”
朽木白哉一板一眼的跟在祖父身后走进四枫院大宅。
一听说那个“四枫院二公主”他就满心不情愿。这大半年他没少被那对妖猫姐妹折腾。因为瞬步不到家，每次都被夜一抓住痛处被迫跟着她往流魂街跑，回来的时候也会很狼狈。
可是祖父板着脸说“朽木家不可失了礼数”，他只好硬着头皮跟来。
不多时，大部分人都已到场，互相问候寒暄，很有默契地维持着和谐良好的气氛。
——这种场合，也是展示贵族风范的最佳地点。
“哟白哉，你也来啦。今天可真是热闹。”
志波海燕冲他咧嘴一笑，晃得他眼前发花。
为什么他也在这里……
朽木白哉满头乌云坐在海燕旁边。因为辈分较低，他们都只能坐在后面几排。
待到夜一元气满满说完一大堆台词后，陆小路穿着正装一步一步走到众人面前。
低眉顺眼。
小心翼翼。
她把“离家多年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忐忑不安小家碧玉”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饶是夜一早有心理准备也顿时如遭雷劈。
蒲原喜助突然面无表情。
浮竹十四郎低声咳嗽。
京乐凉介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道：“……这位真一小姐倒是比夜一文静许多。不过如此文弱的女子能应付得了那些挑剔的长老吗？”
京乐春水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的低下头，心中群魔乱舞。要是被兄长知道他曾经被灌得烂醉让“真一小姐”拖到屋顶朝着月亮学狼嚎，还会不会这么说哟。
朽木白哉的冰块脸第N次龟裂。
海燕摸摸后脑勺：“总觉得真一小姐今天好奇怪……吃坏肚子了吗？”
其余众人动作整齐地看看夜一，再看看陆小路，表情五花八门。
做完一整套仪式后，宾客祝词，然后慢慢散尽。
空空的大厅中只剩下长老团与夜一、陆小路两姐妹对坐。
碎蜂悄然无声地拧断一名暗卫的脖子，发出信号。
陆小路优哉游哉拿起茶杯啜了一口，瞥了瞥目光渐趋锐利的夜一。
——好戏要登场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十章
